第211章 陸君耀身世露出端倪
汪柔立刻慌了。
如果真的是葉佳禾說的這樣,那自己以後還怎麼社交?
怎麼在那些人面前顯示自己身為陸太太的優越感。
汪柔氣的咬着牙根子,道:“好啊,既然你不說,我也能查的出來!
我一定要告她诽謗罪,我一定要告她!
”
說完,汪柔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她的辦公室,幾乎忘了她過來找葉佳禾的初衷。
葉佳禾望着她憤然離去的背影,不屑的哼了聲,“什麼玩意兒!
”
沒想到,自己的三兩句話就能讓她自亂陣腳。
果然是做賊心虛啊!
想到這兒,她給門診那邊的護士打了電話,道:“要是有人找你看門診病人的登記信息,記得不準給她看。
不要違反醫院的規定!
”
将一切安排好後,葉佳禾嘴角劃過一抹冷冽的弧度。
她倒要看看,汪柔下一步會怎樣?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慌亂聲。
值班醫生趕緊來敲她的門,道:“Susan醫生,陸君耀昏過去了,請您立刻過來看一下。
”
葉佳禾立刻帶上聽診器,匆匆跑到了病房。
“怎麼回事?
”
她一邊給陸君耀聽診心髒,一邊問他的主管護士。
護士如實說道:“這孩子的媽媽不知道去了哪裡?
剛才這孩子下床找媽媽,剛出了病房的門,就昏倒在地上了。
”
葉佳禾扒開陸君耀的眼皮,對周圍的醫生道:“急查個心電圖,如果心電圖沒事,就不要慌,應該是貧血造成的。
”
這下,值班醫生才終于松了口氣。
葉佳禾道:“你們都去忙吧,我在這裡再陪他一會兒。
”
畢竟,她怕陸君耀醒來之後,又跑下地找媽媽。
他的病,目前必須絕對卧床,否則,心髒根本就承受不住這樣的運動量。
現在汪柔不在,她隻能在這裡看着陸君耀。
沒過多久,汪柔就回來了。
聽說兒子剛才昏倒了,她沖進病房,對着葉佳禾就是一頓責罵。
“你今天不是已經查過房了嗎?
查房的時候,你不是說我們君耀在好轉嗎?
”
汪柔指着她,道:“你這是什麼庸醫?
你有什麼臉面要我感謝你?
”
葉佳禾雖然早已習慣了病人激動的情緒,可對于眼前如潑婦般的女人,她淡淡地說:“我一再跟你們交代,這孩子必須卧床休息,不能下床走動。
剛才,他是為了找媽媽,才自己下了床到處跑。
所以,你去哪裡了?
不會是去門診調病曆去了吧?
”
說到最後,葉佳禾的眸中分明是一種嘲諷和輕蔑。
汪柔的臉色一陣青白,憤憤地說:“你還想倒打一耙?
你到底會不會治?
我看,你醫術也不怎麼樣,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勾引男人身上了!
”
就在這時,值班醫生匆匆走了進來,道:“Susan醫生,血象結果出來了,果然是重度貧血,不是心髒的問題。
”
“這麼低?
”
葉佳禾蹙眉看着檢查單,道:“向血庫申請輸血吧。
”
值班醫生立刻道:“好,我這就去。
”
葉佳禾這才将目光落在汪柔身上,她一字一句地道:“以後跟我說話,你最好悠着點兒,别把我惹惱了,讓你進不了這個醫院的門!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
汪柔被葉佳禾這副樣子吓壞了。
因為,她從葉佳禾的眼中看到了一種銳利和強勢。
她越發覺得,葉佳禾遠遠不似曾經那樣好對付了。
可現在,陸君耀的安危擺在眼前,她隻好忍下了這股氣。
望着病床上依舊昏迷的兒子,汪柔怒道:“怎麼輸個血這麼慢?
你快點給他輸啊!
要是我們君耀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
就在這時,護士急匆匆的趕來,道:“Susan醫生,不好了,手術室有個大出血的正在搶救,血庫裡的B型血全都供應給那邊了。
現在,我們醫院沒有B型血。
”
汪柔立刻叫道:“這該怎麼辦?
你們快點想辦法呀!
”
“你鬼叫什麼?
”
葉佳禾怒斥道:“一般血庫沒有血的情況下,都是建議家屬自己獻血的。
他是你的兒子,這時候,你與其在這裡鬼叫,還不如趕緊去血庫獻血。
你是什麼血型?
”
汪柔不耐煩地說:“我是A型血,怎麼能給君耀獻血?
”
“那你丈夫呢?
”葉佳禾想也沒想,便道:“給他打電話,看他是什麼血型?
如果是B型就好辦了。
”
汪柔一驚,心髒砰砰直跳。
她似乎記得陸景墨的血也是A型,他們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
葉佳禾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冷聲提醒道:“你到底還要不要救你兒子了?
快給你丈夫打電話!
”
“他……他在忙,沒有時間。
”
汪柔緊張的說:“那就從其他醫院調,這又不是什麼稀缺血型。
”
就連一旁的護士都看不下去了,小聲嘀咕道:“這都是什麼父母啊?
”
人家父母在孩子有難的時候,恨不得沖上前替孩子受罪。
可眼前這位倒好,不僅自己往後躲,還連帶着老公一起往後躲。
葉佳禾研究的看着汪柔,道:“你丈夫這麼金尊玉貴嗎?
給孩子獻個血都不行?
不然這樣,我給他打電話。
”
說着,葉佳禾就拿出了電話。
汪柔吓了一跳,情急之下,她立刻奪過葉佳禾的電話,失控的怒吼道:“我都說了,他沒時間,沒時間!
你聽不懂嗎?
我兒子的事,我自己定奪,你們都出去!
”
葉佳禾隻覺得汪柔的反應,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隻是讓陸景墨來獻個血而已,為什麼這女人有這麼大的反應?
很快,汪柔偷偷打電話給阿骁,找了幾個雲端會所的人,給陸君耀獻了血。
可汪柔卻一直都忘不了,葉佳禾離開病房的時候,那種懷疑的眼神。
她告訴自己,絕不能讓葉佳禾繼續待在海城了。
再這麼下去,自己每天都會活在驚恐之中,她好怕她苦心經營的一切,都被揭開。
必須要想個辦法,讓這賤人滾回國外才行!
……
葉佳禾回到辦公室,便一直坐在那兒思索着,汪柔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
一面救子心切,一面又不讓陸景墨來給兒子獻血。
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
“進來!
”
葉佳禾說完,陸景墨推門而入。
見到是他,葉佳禾明顯一怔,随即,平靜地問:“有事嗎?
”
“我剛過來,聽說君耀下午貧血昏倒了,是你發現的及時,才救了他。
”
陸景墨深深的望着葉佳禾,道:“謝謝你。
”
葉佳禾勾唇笑了笑,眼角眉梢卻又浮着冷淡,“陸先生言重了,你救我的時候連命都可以不要,我救令公子,隻是我分内的事情而已。
”
陸景墨沒想到,這女人倒還算有點良心。
他心裡的氣,多少消了些。
“還有事嗎?
”
葉佳禾脫下白大褂,淡淡的說:“要是沒事的話,我就下班了。
”
陸景墨遲疑了一下,道:“你跟靳南平……你們,還好嗎?
”
葉佳禾雲淡風輕的說:“我早上不是說了?
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
陸景墨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道:“我現在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我甚至已經分不清,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
“我說……我喜歡陸先生這種類型的男人,這是真的。
”
葉佳禾眉眼含笑,清澈的眸子此刻卻又透着一種獨屬于她的魅惑。
當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陸景墨時,簡直讓陸景墨一瞬間就要繳械投降了。
可是,以他對葉佳禾的了解,前幾天還義正嚴辭跟他說分手的女人,不可能态度忽然轉變得這麼快。
他莫名想起了汪柔的話。
因此,陸景墨厲聲警告道:“不要跟我玩這種遊戲,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葉佳禾反問道:“那陸先生做過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嗎?
”
陸景墨被她問的一怔,眸光突然渺茫起來。
他淡淡的說:“做過。
”
如果當年,他娶了葉佳禾之後,可以好好珍惜她,不再跟汪柔糾纏,就不會将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
這大概就是,自作自受吧。
陸景墨回過神兒後,發現葉佳禾目光中的嘲弄。
他銳利的眼神投射在她身上,警告道:“正因為我做過,所以,我才要告訴你,遊走于兩個人之間,最後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我喜歡你,但這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在我跟靳南平之間反複橫跳。
”
葉佳禾突然笑了出來,她道:“陸總,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真以為我對你有意思?
放着靳教授這樣對我一心一意的青年才俊不要,偏偏看上你這種對婚姻不忠的已婚男?
我腦子有病嗎?
”
說完,她已經換下了白大褂,拿起包包,道:“好了,我要下班了,陸總。
”
陸景墨心底的失望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原以為,葉佳禾早上那些話,是真心的。
可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在拿他開涮!
當葉佳禾走到門口時,陸景墨卻先一步握住了門把手。
葉佳禾的目光驟然變冷,微微擡起眼皮,道:“你想幹什麼?
”
男人修長的手指帶着絲力道擡起她的下颌,冷聲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
要不,你就給我滾的遠遠的,不要來招惹我;要是你再來惹我,我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
說完,他扔下她,奪門而出。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發洩出他的郁結,還有被葉佳禾羞辱的憤慨。
剛邁出門沒幾步,恰好遇到從門診回來的靳南平。
陸景墨隻是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靳南平一眼,徑直向前走去!
這樣的架勢,就算葉佳禾再否認,靳南平也能看得出,他們之間剛才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可自己作為葉佳禾的另一半,又如何能做到熟視無睹?
此時,葉佳禾就站在辦公室門口,平靜的眸光毫無波瀾,與他四目相對着。
靳南平朝她走了過去,嚴肅的望着她,道:“Susan,我們談談吧。
”
就這樣,葉佳禾與靳南平一起回到了辦公室。
靳南平微微歎了口氣,沒有問他陸景墨為什麼來找她,而是沉悶的開口道:“今天,汪柔來門診找我。
她說,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喜歡陸先生那樣的男人。
是嗎?
”
葉佳禾沒想到,汪柔這女人居然這樣無聊,真是恨不得抓住一絲一毫的機會,給她制造麻煩。
“嗯,是我說的。
”
葉佳禾目光低垂着,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她淡淡的開口道:“之前你說過,我們先試着在一起。
但是我已經試過了,我……覺得我們不合适。
所以,靳老師,我們還是做回師生關系吧。
”
靳南平錯愕的望着她,完全不相信,這就是葉佳禾給她的解釋。
他搖了搖頭,道:“我不接受。
就算要分,至少,你要讓我知道原因。
我哪裡做得不好,哪裡做得不對?
”
葉佳禾無法忍受背叛感情的人,也同樣無法忍受欺騙她的人。
前兩天在國外的時候,她一個人靜靜的想,感情這東西實在是太複雜了。
她不想再沾染,她已經失望透頂!
雖然她回憶不起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陸景墨和汪柔破壞了他們完整的家,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她要看着他們自食惡果,然後,抽身離開。
“陸景墨是誰?
我是誰?
難道,靳教授還用我告訴你嗎?
”
葉佳禾終于忍不住,開誠布公的說:“你騙了五年,整整五年!
”
靳南平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的問:“你……想起來了?
”
“這重要嗎?
”
葉佳禾眼眶有些發紅,哽咽着道:“靳老師,我是那麼尊重你,信任你。
可你把我當做什麼了?
這樣騙我,耍我,有意思嗎?
”
靳南平苦澀的笑了笑,道:“你終究,還是知道了。
我提心吊膽,日防夜防的事,還是沒有防得住。
果然,你永遠都不會屬于我,是我太貪心了。
”
望着靳南平如此傷心的樣子,葉佳禾心裡也有些難受。
雖然她怪他的欺騙,但是,靳南平一直都會那麼關心她,支持她,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
正因為如此,所以在報複陸景墨的這條路上,她才不希望他牽扯進來。
靳南平冷靜了一會兒,低低的問:“是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
看來,你是真的是把我當做壞人防備,連記憶恢複了,都不讓我知道。
”
葉佳禾用手指擦了一下眼角的淚,道:“我知道你不是壞人,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作壞人。
我永遠都會記得,你這五年中,默默的陪着我,撐着我。
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就不是現在的我了。
”
她的每一個字,都讓靳南平的心尖顫抖着,他好想将她抱進懷裡,跟她說對不起。
可是,他瞞了她五年,做了那麼卑劣的事情。
現在,也難怪她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