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被拒之門外
夏靈抽不回自己的手,有些慌亂地壓低聲音道:“慕司沉,你不要太過分,要是現在我喊人,江柏林他們很快就能聽到。
”
慕司沉依舊緊緊攥着她的手,臉上沒有絲毫緊張,而是冷聲道:“你是真把我的話,都當作耳旁風了!
離開我,就這麼急着去給人當後媽?
”
夏靈憤怒地甩開他的手,道:“跟你沒關系!
慕司沉,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現在愛跟誰在一起,你都沒有資格再管我!
”
下一秒,她的胳膊被他抓住,男人一個用力,将她拉進了懷裡。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慕司沉已經捧起她的臉頰,吻了上去。
他久違的吻纏綿而急切,令她唇齒發麻,大腦一片空白。
“唔……”
夏靈拼命捶打着他,可纖細的腰肢卻被慕司沉锢得很緊。
直到她被氣哭了,他嘗到她眼淚的鹹澀,這才緩緩放開了她。
剛脫離他的鉗制,夏靈一耳光就甩了上去。
清脆的聲音打在慕司沉臉上,他英俊的面孔發沉,有點後悔剛才沒忍住,竟然吻了她。
夏靈眼眶通紅,恨恨地罵了一句:“混蛋!
”
她實在是太氣了,讓她親眼看着他跟江仲夏你侬我侬,他無情地抛棄了她,居然還要輕薄她。
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夏靈恨不得立刻大喊,把人全都叫過來,讓他們看清楚慕司沉的嘴臉!
可惜,她不想讓自己那麼不堪,不想讓别人再把她和慕司沉聯系到一起。
這時,慕司沉開口道:“夏靈,你給我聽清楚,如果我放了你,你非要攪進江家這種地方惹我不痛快。
那我或許會反悔,不信你就試試,我有沒有本事,再把你重新困在我身邊?
”
他的話,讓夏靈整個人都吓了一跳,真想跟他同歸于盡算了!
夏靈咬牙切齒地說:“我跟你已經結束了!
是你先說結束的,現在,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麼?
一邊和江仲夏在一起,一邊把我困在身邊?
你覺得,你說的是人話嗎!
慕司沉,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我會離江家遠遠的,也會離你遠遠的!
說實話,我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跟你見面!
”
說完,她拿着風筝,匆匆往回走。
慕司沉望着她的背影,胸口莫名的發堵。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她。
畢竟,當她用那種冰冷如刀的眼神望着他的時候,他的心,也在像是被刀割着,痛不欲生。
可是他不能!
剛才說把她困在身邊,也無非就是為了讓她遠離江家而吓唬她的話。
他又怎麼可能讓對手知道他的軟肋?
他絕不能将夏靈暴露在危險中。
就在這時,江仲夏的聲音傳來,“司沉哥!
”
慕司沉收回思緒,轉身望着迎面而來的她。
江仲夏懷疑地往四周看了看,并沒有看到其他人的影子,她這才放心一些。
“司沉哥,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
江仲夏靠在他懷裡,柔柔地說:“我剛才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回去了?
後來見你車還在,這才跑到小木屋後面,沒想到你真在這兒。
”
慕司沉笑了笑,從容地說:“我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沒想到這裡環境不錯,我四處轉轉。
”
“哦,那我陪你呀!
”
江仲夏拉着他的手,眼含笑意地說:“你知道嗎?
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和我愛的人,就這麼牽着手,一直走,再遠的路,我都不嫌累。
”
慕司沉敷衍地應和着,漆黑的眸光卻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江仲夏還完全沉迷在與慕司沉的約會中。
中午,他們支起了燒烤架和桌子,準備将釣上來的魚和事先準備好的肉串烤來吃。
江宇辰開心得要命。
吃魚的時候,往往江柏林都是給兒子吃魚肚子那塊肉,因為刺少,肉也比較嫩。
可這次,他卻先将那塊肉剔出來,放在了夏靈的盤子裡。
“嘗嘗我烤得怎麼樣?
”
江柏林對她笑了笑,道:“除了辰辰,還真沒有人嘗過我的手藝。
”
夏靈下意識地用餘光瞥了眼慕司沉,生怕這男人發瘋。
幸好,慕司沉根本沒往她這裡看。
對于江柏林故意露出的暧昧,夏靈實在是不習慣。
她将盤子裡的魚肉夾給了江宇辰,道:“還是給辰辰吃吧,我對海鮮過敏。
”
盡管,這隻是她編的一個借口罷了。
江柏林看破不說破,轉而拿了幾串剛烤好的蔬菜,道:“那吃這個土豆和茄子吧。
”
夏靈硬着頭皮吃下了他遞來的東西。
這時,江仲夏撒嬌地說:“司沉哥,我也想吃魚,你也幫我烤一條嘛!
”
“好。
”
慕司沉的語氣溫柔,耐心地幫她烤着一條草魚。
夏靈不明白為什麼,她明明那麼恨他,可是,在他對江仲夏噓寒問暖的時候,她的心,還在隐隐作痛。
本來江宇辰還想在郊外呆到傍晚的,可因為天氣不好,快要下雨了,他們一行人便在晚上之前,就回去了。
到了市區,江仲夏故意說道:“司沉哥,我晚上就直接跟我哥回家了,你要不就把夏小姐送回家吧?
不然她一個人也不安全。
”
可慕司沉卻面無表情地說:“我沒時間。
”
江仲夏得到這樣的答案,别提多滿意了。
看來,慕司沉的确是對夏靈沒什麼感情在了。
否則,自己給他提供這樣的機會,他該求之不得才對啊!
江柏林接話道:“那我來吧,司沉你把仲夏送回去,我把夏小姐送回夏家。
”
夏靈連忙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
江柏林道:“那怎麼行?
我可不放心這麼美麗漂亮的女孩子,大晚上得獨自回家。
”
慕司沉知道,江柏林是在演給他看。
他想利用夏靈刺激他,讓他離江仲夏遠一點。
可江柏林太小看他了。
慕司沉的臉上沒有絲毫異樣,跟江仲夏共乘一輛車,将她送回了江家。
“司沉哥,我爸在家呢,你要進去坐坐嗎?
”
江仲夏用期待的眸光看着他,道:“可不可以為了我,原諒我爸爸?
這些年,他已經變了很多,脾氣也好了許多。
還有我哥哥,當年,他袖手旁觀,隻是因為媽媽剛走,他受不了那種喪母之痛,所以才把這種痛和恨,轉移到了阿姨身上。
”
慕司沉心中冷嗤,表面卻裝作無奈地說:“我就不進去了,你爸爸未必想見到我。
就連你哥,都不太同意我們的事。
”
江仲夏抿了抿唇,随後,堅定地說:“他們不同意也沒關系,我就是喜歡你,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哪怕全世界都反對,隻要你還要我,我都會跟你在一起的。
”
“傻丫頭,我怎麼舍得你為難?
”
慕司沉溫柔的一句話,已經讓江仲夏心裡甜得七葷八素了。
她迷戀地望着慕司沉,好想讓他親自己一下。
可是,要是自己提出這種要求,未免也太不矜持了。
慕司沉淡淡地說:“快回去吧。
”
江仲夏心中有些失落,突然湊過去,在慕司沉臉頰親了一下,趕緊下了車,“司沉哥,明天見!
”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慕司沉的眼底,一片郁色。
江仲夏心情極好,剛進家門,就被父親叫住了。
“站住!
”
江震天坐在沙發上,不滿地問:“又跟慕司沉出去了?
鬼混到這個時候,你還知道回來?
”
江仲夏連忙道:“您說什麼呀?
今天我們跟我哥還有辰辰,一起去野餐了!
他們也剛回來!
”
江震天銳利的眸光看着女兒,道:“我勸你最好趕緊跟慕司沉斷了!
這個男人接近你,沒安好心。
他會利用你,讓我們江家,萬劫不複!
”
江仲夏心一驚,随即,蹙眉道:“您能不能别把司沉哥想得那麼壞?
您自己做了虧心事,當年對不起司沉哥和阿姨,您不愧疚也就算了,幹嘛這樣說他?
”
“你!
”
江震天被她氣得發抖,道:“你給我滾,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江仲夏,你給我聽着,要是你再跟慕司沉糾纏不清,你就不是江家的女兒,我就跟你斷絕一切關系!
”
江仲夏完全沒想到,一貫寵着自己的父親,會說出與自己斷絕關系這種話。
她想,幸虧剛才慕司沉沒有進來。
否則,父親這個樣子,她以後還怎麼面對慕司沉?
江仲夏氣得眼眸通紅,點點頭,道:“我還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您總會變的。
沒想到,您還是這樣武斷專橫!
如果要我放棄司沉哥,那這江家的女兒,不做也罷!
”
說完,她哭着跑了出去。
剛好到門口的時候,撞在了正要進來的江柏林身上。
“仲夏,怎麼了?
”
江柏林連忙扶住她,道:“誰又惹你了?
慕司沉欺負你了嗎?
”
江仲夏推開她,憤憤地說:“跟司沉哥沒有關系!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江家的女兒!
”
江柏林的臉忽然沉了下去,道:“你胡說什麼呢?
”
“不是我胡說,這是爸爸剛才親口說的!
”
江仲夏既傷心又憤怒,哭着道:“我沒想到,會有人這麼狠心,連自己的女兒都要抛棄!
”
那邊立刻傳來了江震天的聲音:“别理她,讓她滾!
走了就别再回來!
”
江仲夏一聽,更生氣了,推開江柏林,就跑了出去。
江柏林無奈地望着妹妹的背影,對一旁的江宇辰道:“辰辰,你先回房間,爸爸跟爺爺有話說。
”
“好吧。
”
江宇辰乖乖地點點頭,往樓上走去。
江柏林這才走向父親,道:“爸,您怎麼又跟仲夏生上氣了?
前幾天,她在外面住了這麼久,昨天才剛回來。
”
“我沒她這樣的女兒!
”
江震天怒道:“為了個利用她的男人,連家都可以不要。
這種女兒,我要她何用?
”
江柏林就知道,又是為了慕司沉。
他安撫道:“爸,您先别生氣。
現在,最棘手的事,不是慕司沉和仲夏,而是監獄裡的那位。
就連慕司沉那邊都得到了消息,裡面那位好像說了些對我們江家不利的事。
”
提起這件事,江震天露出一抹老謀深算的笑容,道:“放心,這件事,我都解決了。
慕司沉的消息,還是晚了一步!
”
“還是您想得周到。
”江柏林松了口氣,道:“我今天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正愁怎麼解決呢?
”
江震天眯着眼睛,釋放出一抹寒光,道:“我倒是不怕監獄裡的那位,現在他全家都在我手裡,他敢說什麼?
我最擔心的,還是這個慕司沉,他要利用我的女兒,來對付我們!
”
江柏林勾了勾唇角,道:“爸,我倒是有個主意。
既能緩和你跟仲夏的關系,也能探一探慕司沉的虛實?
”
江震天立刻來了興趣,問:“怎麼說?
”
江柏林緩緩地開口道:“說實在的,這次回來,我們已經在渾水裡了。
既然如此,咱們……不如就把慕司沉也拉進這個水裡。
他不是說他愛仲夏嗎?
既然愛仲夏,理應站進我們的隊伍裡。
”
江震天恍然大悟,不禁用贊賞的目光看着兒子,“你的意思是,現在,慕司沉已經發現大橋坍塌的事,與我們有關。
難保他不會用這件事做文章,用來對付我們江家。
既然這樣,把他拉進來,我們身上都是渾水,他也休想幹淨?
”
“就是這個意思。
”
江柏林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道:“隻要他站進我們的隊伍,就相當于有了一個牽制。
我們要是很真的沾上了什麼污點,他自己又怎麼可能洗得幹淨?
”
江震天贊同地點了點頭,對江柏林道:“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現在,你已經能擔得起江氏未來的擔子了!
”
江柏林勸道:“所以,您還是不宜跟仲夏的關系,鬧得太僵。
過幾天我去找她談談,給她個台階下,讓她回家。
這樣,咱們才有機會,跟慕司沉多見面,讓外界認為,我們跟他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
……
與此同時,江仲夏冒着大雨跑去了慕家,想找慕司沉訴苦。
可到了慕家,她連慕司沉的面都沒有見到,隻有慕夫人冰冷的臉。
慕夫人現在簡直恨死了江仲夏。
本來她兒子都要跟夏靈修成正果了,現在倒好,被這丫頭活活破壞了。
關鍵這江仲夏還是江震天的女兒,就算以前在江家維護過她,可慕夫人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身份?
難道,要和江震天從前夫前妻的關系轉變為親家關系嗎?
“阿姨。
”
江仲夏委屈地喊了一聲,哽咽着道:“司沉哥在嗎?
”
慕夫人冷冷地說:“他不在。
”
江仲夏委屈地扁了扁嘴,道:“可是,我在院子裡看見他的車了。
我被我爸爸趕出來了,現在沒有地方去,隻能來找他了。
”
慕夫人絲毫不為所動,瞥了她一眼,道:“堂堂江家大小姐,會沒有地方去嗎?
仲夏,要是我沒猜錯,你爸把你趕出來,估計也是因為,你跟我們司沉在一起吧?
”
江仲夏一愣,更加委屈了,“阿姨,我知道您對我爸爸有意見,這次,司沉哥選擇了我,您暫時還接受不了。
我……”
“夠了!
”
慕夫人厲聲打斷了她的話,“仲夏,不是我們司沉選擇了你,而是你,不擇手段地插入了司沉和夏靈的感情。
我真沒想到,你一個名門淑媛,可以做出這樣的事!
也難怪你爸把你趕出去。
要是我,我都嫌你這種女兒丢臉,我都不會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