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他的貴氣
西慕:“姐……私下,我能叫你姐嗎?
”
西慕脫口而出之後,覺得叫宋時念姐,多少有點兒逾越。
宋時念反而笑了笑:“當然可以,你想說什麼,也都可以暢所欲言。
”
西慕平平常話都很少,能開口跟她說這麼多,看樣子,确實是有心裡話想說了。
西慕開口:“姐,其實老爺子真的還有外孫女的備用人選,你要不再考慮考慮,這個時候,他老人家就算是接到了你的求助電話,也未必會過來幫在關鍵時刻幫你。
反而是,如果你失敗了,他可能會換别的人來替代你的位置。
對外,隻要新的人選放出話說,是那你做掩護,你就會被徹底抛棄。
”
宋時念深吸一口氣,說實話,她心裡是能夠理解老爺子有這樣的兩手準備的。
畢竟,她和老爺子也隻不過是合作關系。
既然是合作,有成功就有可能會失敗。
像越老爺子那樣的人物,怎麼會不為自己留條後路呢。
“原來,真的有替代我的備選人。
不過西慕,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
西慕:“我查過。
”
宋時念淡淡一笑:“那你為什麼告訴我?
”
西慕他們四個人,現在雖然那時跟着自己的,但是如果自己的位置真的換人,他們是一定要易主的。
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越老爺子的人。
西慕低着頭,支支吾吾道:“因為……因為……”
宋時念偏了偏腦袋,卻看西慕的臉,卻隻看到他的頭埋的更低了。
最後西慕才說:“因為,你像我姐。
”
宋時念忽然覺得沒難麼難過了,噗嗤一聲笑出來。
是
她還以為,西慕喜歡她呢。
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其他人都很自然的做自我介紹,就西慕說話的時候,臉都發紅。
現在似乎仔細觀察,也是一樣,臉上帶着紅暈。
西慕是四個人中年齡最小的,比宋時念也小三歲,所以宋時念看到他,就覺得這份害羞,幹淨的可愛。
“放心吧,我沒那麼容易被人拉下馬的。
你說得對,既然是有替代我的人,這通電話就真不能打了。
求助或者不求助,其實差别不會太大。
”
既然老爺子準備了替代她的人,未必就會來幫她最後一把。
她若輸了,也隻是會認為她無能,從而,換個更有能力的上位。
西慕擔心的問道:“姐,現在該怎麼辦,我能幫你做什麼?
”
宋時念:“我也不知道,是的身份,确實就是最大的雷。
因為我确實不是越家的人,能不能平安度過明天的晚宴,就看能走到哪一步了。
看郭婉怡能出賣我到哪一步,看看是否還有别的人,打算徹底的出賣我。
”
宋時念話音未落,霍衍行卻跟了進來。
“還有我,就算你不是越氏家族的人,也還是霍氏家族的當家主母。
”
宋時念回頭朝着霍衍行身邊走過去,她苦澀一笑:“明天再說吧,緊張也沒用。
走一步看一步。
我們手裡,也不是沒有籌碼不是嗎?
”
不管是誰想要她死,她手裡還拿捏着一張王牌。
宋時念拉住霍衍行的手,現在,她隻覺得自己很累。
該安排的,都已經安排了,結果如何,聽天由命了。
“是,我們還有籌碼,你中午就已經沒吃東西了,廚房那邊做了你喜歡吃的,不管有沒有胃口,至少先嘗嘗看好不好?
”
霍衍行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宋時念的情況,她還懷着孕呢,不吃東西可不行。
宋時念點了點頭:“蘇家的人也過來了,晚上叫上他們一起吃飯吧。
”
霍衍行:“已經安排了。
”
霍衍行今天是真沒時間去廚房盯着餐食,但是也囑咐過了陸均讓人去把霍家大宅那邊的廚師給請了過來。
都是霍衍行親自調教磨合了很久的廚師,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餐食的。
晚餐上桌,雖然一衆人上桌子上吃飯的氛圍并不輕松,但也也是盡量不讓氣氛顯得太過于沉重。
落座之後,宋時念還讓人開了酒。
飯桌上,大家都盡量找話題,不去聊那些沉重的東西。
宋時念卻在傭人倒酒的時候,一撇眼看見了酒瓶瓶身年份。
“1975年大拉菲?
管家,這是酒窖裡面起出來的酒嗎?
”
宋時念趕緊喊了管家。
管家忙走到宋時念身邊來。
“越總,怎麼了?
”
宋時念指着那邊女傭手上拿着的紅酒問道:“這是我讓你們從地下室裡面拿出來轉移保存的酒嗎?
”
管家趕緊拿過來一看,看過之後才松了一口氣,拿來酒瓶跟宋時念解釋道:“越總,不是的。
這瓶酒是拉菲莊園的酒,你讓我從地下室酒窖裡面轉移出來的那些酒,隻是釀造的葡萄來自于拉菲莊園,酒是自己釀造出來的。
可能是因為今天轉移整理了,所以才會拿了這一瓶出來喝。
我立馬去換一瓶82年的,你們先喝着。
”
因為宋時念懷孕,她喝的并不是酒,所以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
如果她也喝酒的話,入口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宋時念把酒瓶接過來,自己看了看。
越老爺子能單獨買到拉菲莊園的葡萄自己來釀造,這是毫無疑問的,畢竟那個時候是越氏的身份地位也在那兒擺着的。
隻是,買了葡萄之後,怎麼還存了1975年的拉菲紅酒呢?
宋時念問管家:“你讓其他人去拿一瓶就行了,這種酒,我們這裡有多少?
”
管家要管這越氏大宅裡面所有大小事務,必然不可能把有多少瓶某一年的酒都記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恭敬背在身後的手上拿着平闆,稍微一查,就立馬回答了宋時念一個具體數字。
宋時念聽後也是一愣:“1975年,拉菲莊園能釀造大拉菲的葡萄有多少産量?
”
管家:“這……”
管家還沒說出來,西慕那邊已經查到了,具體報告給宋時念一個數字之後。
宋時念心裡略計算了一下,頓時皺眉:“這麼說,越氏大宅裡面,幾乎可以說是收藏了所有1975年的大拉菲了?
”
宋時念說着,目光低垂,看了看已經開掉且被喝得隻剩下一點紅酒。
她忽然拿了一個空杯子,往裡面倒了一些,端起來晃了晃看了看酒杯,然後就在她準備要喝的時候,霍衍行卻攔住了她。
“你不能喝。
”
宋時念:“沒關系,我不喝,隻是品嘗一下。
”
說完,宋時念喝了一點到嘴裡細細的品了起來。
細品之後吐掉,然後漱了漱口,她懷着身孕,品嘗也就算了,喝是絕對不能喝的。
她原本就擔心自己懷孕之處因為小感冒用過藥,怕會影響到孩子,喝酒自然是絕對不可以的。
漱口之後,宋時念才說:“不算是拉菲裡的好酒,怎麼竟幾乎是壟斷了整個年份的酒存起來呢?
”
宋時念依舊疑惑這個問題。
宋時念在疑惑,旁邊南珠忽然說道:“四十八年前,這個時間,會不會有可能,1975年就是越老娶妻生子的時間?
”
宋時念:“他沒有正式結婚,如果按照我的年紀來推算的話,1975年也許會是他孩子出生的年份。
”
隻是這麼推測着,宋時念卻并不确定。
不過,她隻知道,這些酒對于老爺子來說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
“這……還真是有可能啊。
”
南珠也覺得這是有可能的。
宋時念當即決定:“管家,把所有1975年的酒都找出來,單獨存放,絕對不允許動,知道了嗎?
還有這個已經開掉的這瓶,回頭把酒瓶收好,也存放起來。
”
老爺子沒跟她交代過這些酒,所以,對老爺子有着特殊意義的酒,到底能不能拿來喝,宋時念也不清楚。
但是這一瓶已經開掉了,她隻能讓管家把瓶子收起來。
回頭也得跟他老人家交代。
管家點頭:“是。
我會立馬去安排。
”
所有人看着自己杯子裡的酒,都有些不知道該喝還是不該喝了。
宋時念一眼也看出大家的心思了,說道:“今天也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幹杯,這杯喝完之後,我們換酒。
”
說完,宋時念就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果汁,以果汁代酒。
于是大家一起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與其這個時候糾結,不如直接喝掉。
傭人上來換了新的酒杯,開了新的酒。
晚餐宋時念吃的不多,大概還是沒什麼胃口。
抓到的那個男人也在這裡,其他人也都在,宋時念也不想麻煩再回霍家大宅那邊,和霍衍行一起在這邊住下了。
不管怎麼樣,有多少問題沒有解決,現在這個情況,宋時念都是必須要休息的。
霍衍行住是住下了,但是沒打算休息。
陪着宋時念等她睡着之後,霍衍行就讓南珠過去陪着宋時念,以免宋時念半夜醒來有什麼事情身邊有人也方便一些。
宋時念睡着之後,霍衍行拎着兩瓶白酒,讓人送了一些下酒菜,直接來到了關着那個滿目全非男人的房間。
進門之後,霍衍行對北辰說:“幫他把繩子解開。
”
北辰一愣:“霍先生,他可是我們越總抓的人,越總可沒這種指示。
”
霍衍行:“我要跟他喝酒,你綁着人,還怎麼喝?
實在不行,你給他換手铐。
”
北辰是完完全全宋時念的人,站在宋時念那邊,聽宋時念的命令。
霍衍行說的話,對他來說,屁也不是。
這個提議,北辰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隻是:“我這沒手铐,那東西,不如繩子好用。
”
手铐也太容易打開了,還是他綁的繩子比較難解一些,就算是拿刀割,也不是一下就可以割斷的那種材質。
霍衍行:“那就解開,有我在這裡,他不會跑。
”
北辰:“也行,反正我在這裡盯着。
”
霍衍行:“可能不太行,需要你出去。
你可以派人把這個房間完全圍起來,但是需要你出去守着。
”
北辰:“霍先生,你這麼做,我家越總知道嗎?
”
霍衍行:“我家老婆和我總是保持意見一緻,明白了嗎?
”
北辰沉着臉,這點他信,宋時念對霍衍行這個老公确實是沒得說的。
就是霍衍行真的要放人走,恐怕宋時念都會站在他那邊。
就是因為知道,北辰才不好再反駁什麼,隻是一邊上手解開繩子,一邊警告霍衍行:“他有多重要你也應該明白,再逃了、跑了,你自己清楚後果。
還有,如果你敢背叛我們越總,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
今天北辰都在這個房間裡面親自守着面目全非的男人,他在這個房間裡面說過什麼話,北辰也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他可是手握秘密資金線索以及部分地圖,想要以此來挑撥霍衍行抛棄宋時念的人。
北辰這番警告,霍衍行隻是淡淡一笑。
他怎麼可能背叛自己的老婆呢,他又不是傻子,這天下有多少女人能和宋時念比,如此入他心扉。
背叛了,後悔一輩子!
霍衍行從不幹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北辰解開繩子之後又警告男人:“我會把這個房間哪怕是老鼠洞都圍起來!
别想逃!
”
老鼠洞是沒有的,北辰隻是想要表達,他絕對不會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
北辰走出去之後,霍衍行把酒以及下酒菜在小桌上擺放好。
自己搬了個椅子就在男人的對面坐下來。
男人還在活動被綁的有些麻了的手腕,霍衍行卻已經開始倒酒了。
霍衍行倒酒的時候說道:“酒,我親自去酒窖挑的,你應該會喜歡。
下酒菜是我專門安排廚房做的,你嘗嘗看,這個花生米,是我親自過油炒的。
唯一不足的是,這邊酒窖裡面,沒有白酒。
不過,湊合着吧。
”
霍衍行說話方式,仿佛是在對着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說話一般。
男人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是在霍衍行把酒杯送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端起來輕輕晃動後,低頭聞了聞酒香。
那動作,行雲流水般的熟練,帶着自小養成的貴氣。
霍衍行的目光,也是一直盯着他。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老婆打算明天帶你一起出席晚宴,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或者,想要見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