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蘇寶貝跑了
月黑風高。
整個逐風島被黑夜籠罩,一片寂靜。
蘇禾四人順利登島。
飛飏、飛悅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登上了島。
隻是中間有一瞬間有點驚恐,現在還心有餘悸。
逐風島四面環海。
蘇禾之前沒跟他們說,西北方向防禦最為薄弱,尤其是晚上,守衛更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人。
那是因為,西北側的海域有鲨魚群。
正常人都不會從這個地方登島,來了可能就是屍骨無存了。
但蘇禾不同,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她都會想方設法去做到。
“少夫人,剛剛你往海裡撒的是什麼啊?
”飛悅有些好奇地問道。
就在剛才,他們乘坐的皮劃艇駛入半個海域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海面上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她和飛飏一看,頓時背脊一涼。
兩人并非膽小之人,但這一刻是真的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那可是一群鲨魚,不是一條。
它們直接把他們的小皮劃艇圍在中間,瞬間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可蘇禾卻出奇地淡定,随後,他們便看到她從口袋裡掏出一瓶不知名的東西,将瓶子裡的粉末撒入海裡。
下一秒,鲨群就自動離開了。
蘇禾淡淡地回道:“一種特制的藥粉,這群鲨群聞到後,會害怕,便會自動離開。
”
兩人恍然大悟。
同時,兩人也不得不佩服蘇禾。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蘇禾。
雖然他們很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已經結婚了,但從未見過蘇禾本人。
今日一見,她真的和别的女人不一樣。
從西北側登島,需要穿過一片叢林,才能抵達島的中心。
這片叢林也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随随便便就能穿越過去。
蘇禾給了白楊一個眼神,他秒懂。
随即,他從沖鋒衣的口袋裡掏出一瓶小瓶子。
裡面裝着的是一粒粒透明的膠囊。
他倒出來三粒,分别給了飛悅和飛飏各一粒。
“把它吃了吧,二位。
”
白楊簡單地說了一句,随即他自己便一仰頭就吃了。
兩人雖然疑惑,但還是一口吞下了膠囊。
“放心,這沒毒,這片叢林深夜裡會散發出一種霧氣,這種霧氣吸入人體後,會使人産生幻覺,輕則昏迷暈倒,重則發瘋傷人。
”白楊解釋道:“剛剛我們吃的,是解藥,這種解藥就隻有我們老大有哦。
”
兩人點了點頭,算是聽明白了。
在他們說話期間,蘇禾已經往叢林的入口走去了。
“可是,少夫人還沒有吃啊。
”飛悅看向蘇禾的背影說道。
白楊收起藥瓶,擡步跟了上去,順便說道:“老大的身體有免疫,那霧氣對她沒影響。
”
“……”
這邊目前來看,一切順利。
而以列碼頭那邊,氣氛就沒有那麼松弛了。
反而給人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夜少,這筆生意,你不虧。
”
江晏坐在夜九卿的對立面,男人的言行舉止都透着一股矜貴和霸氣。
赫連律像裁判一樣,坐在中間的位置。
左右都坐着不好惹的人,其實他也如坐針氈。
但是,他又想吃瓜,隻能坐着了。
這個年頭,吃個瓜也不容易啊!
“對,我也覺得不虧。
”赫連律接了一句:“你不是一向很愛賺錢嗎?
這有現成的送錢來,你不要啊?
”
話音剛落,一抹寒光就已經射了過來。
夜九卿的目光冰冷,仿佛能把人凍成冰雕。
赫連律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我也沒說錯啊。
”
夜九卿嗓音冷戾道:“我特麼看你這張嘴不要也罷!
”
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剝的架勢。
赫連律歎道:“你就不能稍微溫和一點嗎?
難怪二十八歲還找不到媳婦呢。
”
“……”
“夜少,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
江晏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熱,卻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所以,夜九卿就算看他不順眼,也無可奈何。
他用舌尖抵了抵後牙槽,薄唇勾勒出一抹邪惡的淡笑:“我沒顧慮,我就是單純不想賣給你,不行嗎?
”
江晏聞言,輕笑了一聲:“不想賣給我?
那夜少也還是存有顧慮,不妨你說一說?
”
夜九卿的藍眼睛如深邃的大海,讓人看一眼,便會感覺有一陣暈眩感。
他目光銳利,桀骜道:“我很想知道,你一個商人,你要槍械有何用?
”
江晏慢條斯理道:“人都是多面性的,那一個人的身份,自然也可以有多面性。
就比如夜少你,你表面上是黑手黨的掌舵者,但你背後有幾重身份,應該不用我說出來吧?
”
夜九卿不動聲色地微蹙了一下眉頭。
眼前這個男人,心思比他還深。
但那又怎麼樣?
這可是他的地盤。
夜九卿藍色的眸子透着一股陰森的氣息,嘴角勾起一抹詭異邪魅的弧度。
“呵,老子說不賣就不賣!
”
“另外,你可知我和蘇禾是什麼關系?
”
江晏:“知道,師兄妹之間的關系。
”
夜九卿聽了後,笑了。
“你确定?
”
江晏沒接話,而是挑了一下眉梢,讓他繼續。
“她應該沒跟你說過,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吧?
”夜九卿的藍瞳劃過一抹譏笑。
“噗……”
一旁正在喝水的赫連律,突然之間聽到這麼雷人的一句話,一時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
他還被嗆到了,咳了幾聲。
原本嚴肅詭異的氣氛,被他這麼一弄,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滑稽。
“咳,夜九卿,你開葷了?
”赫連律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一臉烏沉沉的男人,肆無忌憚地笑道:“卧槽!
什麼時候的事?
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
夜九卿那張白皙妖冶的臉緊繃得厲害。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槍崩了眼前這個家夥!
“你特麼的要麼閉嘴,要麼給老子滾出去!
”
赫連律讪讪然道:“我這嘴怎麼惹了你?
長那麼大,我也沒滾過,要不你給我示範一下?
”
夜九卿用舌尖抵了抵腮幫子,就差翻白眼了。
艹!
赫連律也就是過過嘴瘾,倒也沒得寸進尺。
江晏面不改色,淡然道:“那看來我和夜少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了。
我和我太太都是彼此的初戀,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到了結婚的法定年齡,我們就領證結婚了。
隻是前幾年,我們夫妻二人都忙于自己的事業,很少相聚。
雖然我們相聚少,但我相信我太太的人品,而且,她心裡的人也一直都是我。
”
男人雖然表面平靜,但身上卻透着濃濃的占有欲。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向夜九卿傳遞一種“蘇禾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夜九卿看着江晏那張臉,忽然想到了,那個孩子。
還别說,長得挺像的。
他哼笑了一聲:“可那段時間裡,都是我在陪着她。
你是不知道,她平時雖然冷着一張臉,但在我身下時,嬌羞得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嬌豔欲滴的。
這四年,我們形影不離,如膠似漆的。
幾個月前,她回國了,是跟你離婚的吧?
那是因為,她答應了要嫁給我。
”
夜九卿越說越興奮,因為,他看到了江晏那雙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睛,漸漸地有了一絲的波動。
赫連律聽得目瞪口呆,這小子是哪根線搭錯了嗎?
“啊嚏!
”
蘇禾等人正穿梭在叢林裡,突然她鼻子一癢,連着打了兩個噴嚏。
“老大,你沒事吧?
”白楊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就快到了,加快速度。
”她擡手揉了揉鼻梁,低聲說道。
“……”
十分鐘後。
四人從叢林出來了。
緊接着,幾人便被蘇禾輕車熟路的帶到了一棟别墅的後面。
蘇禾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就在外面等着,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
飛飏:“少夫人,還是讓我去吧,要是你有個萬一,我們沒法跟五爺交代。
”
蘇禾沒有任何廢話道:“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要熟悉這棟别墅,再者,就算被人發現了,他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可你們不同。
”
飛飏還想說什麼,一旁的白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邊嘀咕道:“哎呀,你就聽我家老大的就行了。
”
飛飏:“……”
幾人躲在暗處,看着蘇禾纖細的身影穿梭在黑夜裡。
她身手敏捷,移動的速度非常之快,幾乎是一閃而過就不見了。
飛飏和飛悅一直緊緊盯着那道影子,兩人再一次驚呆了。
兩人沒想到蘇禾的身手那麼好,有那麼一刻,兩人都覺得自己的速度不如蘇禾。
蘇禾繞到别墅另一邊,順着管道爬上二樓陽台。
這是别墅的一間客房。
房間裡一片漆黑。
她輕輕推開落地窗,邁着輕盈的腳步地走了進去。
夜九卿的别墅裡,是不配傭人的,因為他不喜歡,所以整棟别墅,除了他自己,不會有人來。
傭人們隻有趁他不在時,才會來打掃衛生。
但卻有很多攝像頭。
不過,為了防止她攻破逐風島的監控,他幾乎讓人關閉了島上所有的監控。
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從沖鋒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台經過改裝的微型電腦。
确認别墅的監控系統是關閉的狀态,她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因為對别墅的構造很熟悉,所以她很快就把别墅裡裡外外都找了個遍,也沒找到蘇以墨。
就連别墅的地下室她都找了,也沒找到小家夥的蹤迹。
她微蹙了一下秀眉。
夜九卿把小家夥藏哪去了?
……
“江晏,其實你和蘇禾并沒有太多的感情。
要不然,她懷孕的時候,你怎麼不出現?
”
“她從懷孕到生産,都是我陪在她身邊的,那時候的你在哪?
嗯?
”
夜九卿嘴角勾起一抹譏诮的弧度。
“甚至,你恐怕都不知道,在她懷孕期間,被人綁架過一次。
那一次,她差點就失去那個孩子,不過,我倒是希望那孩子在綁架案裡死去,可惜了,有人替他死了。
”
他語氣陰沉,眼神森冷,說出的話也是冷血無情。
江晏聞言後,劍眉微颦,這件事,他确實不知道。
在那四年裡,他一直克制着不去打聽她的任何消息。
是為了不和她有過多的接觸和聯系。
當年的事還沒查清楚,再加上那四年裡,他有太多事情要處理,再者他也不能讓别人察覺到他的軟肋。
江晏斂了斂眼睑,一秒之間又恢複了風平浪靜的心境。
他看着夜九卿得意的笑容,并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那看來,我是得好好感謝一下夜少這幾年對我老婆的照顧了。
為了表示感謝,這次的交易,我願意出多一倍的價錢。
”男人雲淡風輕且豪爽地說道。
他停頓了一下,繼而補充了一句:“不過,無論這四年我們是怎麼過的,她始終都是我的妻子,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也會是!
”
男人深邃的黑眸對上了他那雙過于妖冶的藍瞳,氣勢直接碾壓。
論氣場,其實兩人都不相上下。
江晏的鋒芒是收放自如,夜九卿的鋒芒是一直外洩的。
論誰更沉得住氣的,那自然是江晏了。
不管夜九卿怎麼說,他都面不改色,最多隻是微微蹙了一下眉。
這一點,赫連律是最有發言權的。
他看着夜九卿因為江晏的話而勃然大怒。
隻見他“刷”地一聲,就站起了身。
“你他麼放屁!
”
“她隻能是我的!
”
夜九卿怒視着對面氣定神閑的男人。
赫連律:“……”
“這年頭,搶别人老婆都這麼明目張膽、理直氣壯了嗎?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
但就算他再小聲,就這點空間和距離,隻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到。
“砰!
”
夜九卿一腳踹在了中間的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江晏穩坐在那,神色不驚。
赫連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靠!
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我說過幾次了?
就你這暴脾氣,那個女的能看得上你?
這年頭誰不怕家暴啊?
”
“就你這暴脾氣,别說女的了,男的見了你都得跑路。
”
赫連律這張嘴太特麼吵了,他刮了他一眼,目光陰沉可怕:“閉嘴!
”
赫連律撇了撇嘴,做了個拉鍊的手勢。
就這時,一道鈴聲響了起來。
江晏很淡定地掏出自己的手機。
一看是蘇禾打來的,他毫不猶豫地接通了。
“喂。
”
而且,他的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赫連律一聽這話,頓時兩眼一亮,看向了正在打電話的江晏,眼底露出了八卦的光芒。
蘇禾此時還在夜九卿的别墅裡。
她就在之前蘇以墨被關的那間房間裡,她找到了小家夥的那頂綠色的帽子。
這足以證明,小家夥在這呆過。
“老公,小家夥不在逐風島,我懷疑夜九卿把他一起帶出去了,你們現在走了嗎?
”
蘇禾說得有些着急,所以她并未察覺到自己下意識對江晏的稱呼都改了。
男人薄唇微勾,但同時眼底也劃過了一抹異色。
因為,蘇禾并不在酒店,看樣子她一定是跟着去逐風島了。
他也沒指望她會乖乖留在酒店裡。
“好,我知道了。
”
說完,他就把電話挂了。
随即,他一臉淡定地發了一條信息,然後便收起了手機。
江晏擡眸看着夜九卿,笑了笑道:“夜少,你要怎麼樣才會把貨賣給我?
”
夜九卿見他又把話題扯回來,心中的怒火更盛。
“說了不賣,你聾了?
”
“理由?
”
“我看你這個人不爽,這裡有夠嗎?
”
江晏不苟言笑道:“可以,那你應該可以賣給赫連律吧?
”
夜九卿:“你什麼意思?
”
江晏:“你賣給赫連律,然後他再轉賣給我,那這樣你就不會不爽了,而且你還能賺到錢。
”
“……”
碼頭的東邊。
一間小鐵皮屋裡,蘇以墨正坐在裡面和一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我要去廁所小便。
”小家夥仰着小腦袋說道。
男子不厭其煩地說道:“就地解決。
”
“不,我要去洗手間,要不就讓我出去。
我們老師說過,不能在屋子裡随地大小便,要不然不是乖孩子。
”
蘇以墨轉了轉眼珠子,“你要是不讓我去,我一會弄髒了褲子,我就會哭,哭得可大聲了。
”
男子拗不過他,心想着他就一個小屁孩,也沒那麼多心眼,就讓他去了。
男子将他帶到了外面的一處空地。
“就在這,快點。
”
“哦。
”
小家夥自己慢悠悠地扒下褲子蹲下。
男子瞥了他一眼,還沒說話,小家夥就仰着小腦袋,一臉無辜道:“叔叔,我想上大便,你能給我拿點紙巾嗎?
”
男子一聽,眉頭一皺:“一個小屁孩,事真特麼的多!
”
緊接着,一股怪異的味道彌漫開來。
男子捂着鼻子,嫌棄道:“等着,這就給你拿去。
”
男子一轉身,蘇寶貝就從兜裡掏出了幾張紙巾。
等男子回來時,蘇寶貝已經不見了。
艹!
男子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
他立即給夜九卿打了電話。
遊輪上,接到電話的夜九卿下意識看向江晏。
江晏和他對視了一眼,但在他身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夜九卿咬牙道:“找,找不到你就不用回來了!
”
“是,九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