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狼狽的席玦
“你們白家的事,我不參與,而且你們也不能幹涉我的治療方案。
”
“另外,你之前說你懷疑你父親被人下了藥,那我隻負責看病,盡我所能把你父親醫治好,其它的事我一概不理會!
”
蘇禾思路清晰地說道。
本來她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可如今看來,卻是不得不趟了。
她隻能自我安慰,就當做是積累一次病曆經驗吧。
白洛思索了片刻,應道:“好,我明白了,你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你就盡管說。
”
蘇禾掀了一下眼睑,道:“我現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的配合。
”
白洛:“蘇小姐,你請說。
”
蘇禾:“我不想住在這裡,也不想看到席玦,更不想被人監視!
”
白洛錯愕了一下……
她倒是沒想到她會那麼直接。
“那蘇小姐你想住哪?
”
“酒店。
”蘇禾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放心,我答應了幫你醫治你父親就不會食言,我隻是單純圖個清靜而已。
”
白洛就思考了幾秒,就答應了她。
這下,蘇禾倒是對她有了另一種看法。
其實,她可以說是沒看懂白洛這個人,她給你的感覺就是一個心機很深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裝植物人裝那麼久。
可是有時候,她給人的又是另外一種感覺,哪一個人設才是她,蘇禾目前不知道,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去深挖。
畢竟,目前白洛對她來說并沒有傷害。
“好,我讓人送你們去酒店。
”
“你确定席玦不攔着?
”
“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攔你的。
”
蘇禾挑了挑眉尾,點了點頭,“行。
”
五分鐘後。
蘇禾帶着蘇以墨離開了莊園。
席玦坐在客廳裡,臉色陰沉。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端坐在他對面的白洛,語氣無奈又不敢太兇地說道:“洛兒,你是不是傻?
老子好不容易把她帶回來,你就這麼放她離開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的善良?
”
一身白色針織長裙,優雅端莊地坐在他對面的白洛,莞爾一笑,溫柔地說道:“阿玦,蘇小姐說了,她不會走的,我相信她。
”
她相信蘇禾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
席玦沒好氣地說道:“她說你就信?
我看你是睡了七年,把腦子給睡傻了!
”
他怒氣沖沖地丢下這一句話就起身離開了。
他怕自己再和她說下去,就要被氣得斷氣了!
目送他離去,白洛眼神略微黯淡,若有所思。
另一邊。
蘇禾離開莊園後,就直接去了江晏入住的酒店。
江晏到達X國後,就給她發了信息。
當江風等人看到蘇禾帶着蘇以墨出現在酒店時,皆是目瞪口呆。
“少,少夫人,你回來了?
”江風有些結巴地喊了一聲。
他們還在商議如何把她和小少爺救出來呢,這都還沒開始行動,少夫人就自己帶着小少爺出現了。
蘇禾問道:“嗯,他人呢?
”
江風:“五爺在房間裡。
”
說罷,他立馬打開房門。
“……”
次日上午,白洛便帶着人來酒店接走了蘇禾。
昨天晚上,蘇禾到酒店後,就把酒店的地址發給了她。
“蘇小姐,辛苦你跟我跑一趟了。
”
白洛已經把白父從白家接了出來,目前是住在一家私人醫院。
到了醫院後,蘇禾沒有浪費一秒的時間,直接就開始給白父進行治療。
昨晚,白洛已經把白父所有的檢查報告發給她看過了,蘇禾看過報告後,決定采用中醫治療的方法。
她需要通過針灸的方式,把白父體内的毒素一點一點地排出來。
這個過程她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所以,病房裡就隻有她一人,以及病人。
等蘇禾從病房出來,已經是四個小時後了。
“蘇醫生,我父親他……怎麼樣?
”白洛看着她,緊張地問。
蘇禾看得出來,白洛真的很擔心白父,有時候人下意識的動作和神态是騙不了人的。
席玦站在她身後,目光犀利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說:“你要是沒治好,我就讓你陪葬!
”
蘇禾淡淡地瞥他一眼,沒放在心上。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白洛身上,神情依舊冷淡,聲音清冷:“你父親體内殘餘的毒素已經排出來了,不過一時半會不可能痊愈,需要慢慢調養。
而且,你父親體内的毒素,已經積累了很長一段時間,已經開始侵蝕他的身體,雖然我已經給他針灸過,但具體能恢複到什麼程度,我也說不準。
畢竟我是人,不是神仙,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你父親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另外,回頭我給你開個方子,給病人按時服用即可。
”
白洛明白她的意思,隻要父親不會有性命之憂,那一切都好說:“我知道了,謝謝你蘇醫生。
”
蘇禾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随即便問道:“那我現在能走了嗎?
”
白洛:“可以,我讓人送你回去。
”
蘇禾:“不用了,我有人接。
”
江晏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就站在蘇禾的正前方。
白洛有所察覺,轉頭一看,卻見不遠處,江晏挺拔的身影,正站在那裡。
蘇禾剛邁出去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
她看向席玦,說了一句:“席先生,現在有空嗎?
”
席玦:“有什麼事?
”
蘇禾:“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你說有什麼事?
”
席玦皺了皺眉,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冷意。
蘇禾那雙桃花眼也彌漫着冷意,與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男一女,氣場和氣勢上都不分伯仲。
半個小時後。
地下拳館。
江晏握着她的手,說道:“還是我去吧。
”
他是真的沒想到她會選擇這種方式。
蘇禾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她目光堅定道:“不,我想揍他很久了,而且,我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
江晏知道她的身手,但他還是擔心,席玦畢竟也是練過的,他和他手底下的保镖還是有點區别的。
蘇禾見他劍眉緊鎖,明顯就是不放心。
緊接着,她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低喃了一句。
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掠過一抹錯愕,旋即又是無奈又是寵溺。
看來,他對她的了解真的還不夠,他居然都不知道她還是地下黑拳的拳王。
“好,那你注意安全。
”
“那你就在下面為我加油打氣吧。
”
“好。
”
蘇禾取下了自己的婚戒,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個戒指,重新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江晏看着她,并沒有阻止,也沒問,他知道她有她的打算。
她把婚戒遞給了男人,說道:“婚戒,就辛苦老公你先幫我保管一下了。
”
蘇禾極少沖他喊“老公”這兩個字,江晏心底泛起一片漣漪,指腹摩挲着她的側臉。
“好。
”
席玦早早地就站在了擂台上,他目光陰郁地望着下面磨磨唧唧的兩人。
“到底還打不打?
”
五分鐘後。
蘇禾脫了外衣,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緊身毛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緊身褲,她這一身穿着就好像是早就準備好了要跟他打一架似的。
“你不戴拳套和頭盔?
”
席玦看着她,問了一句。
蘇禾隻纏了護手繃帶,其餘裝備一律沒要。
蘇禾掀了一下眼皮,目光冷冷清清地看了他一眼,“不需要,你需要你可以戴。
”
她那眼神明顯就是帶着諷刺和挑釁之意,他隻能用舌尖低了低後牙槽。
蘇禾絕對是他見過最猖狂的女人,沒有之一。
席玦微眯着眼眸,沉聲道:“蘇醫生,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
蘇禾冷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
她一副胸有成竹,傲然不屈的模樣,讓席玦覺得有些諷刺。
台下觀戰的人并不多,除了江晏,江風,還有席玦的貼身護衛阿武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說實話,一開始江風是有點擔心他們少夫人的,畢竟一男一女對打,男女力量懸殊還是有的。
可幾分鐘下來,他心裡對蘇禾的那點擔心就煙消雲散了。
他剛才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已,以少夫人的身手,誰看了都怕……
擂台上,席玦的腹部已經挨了一拳。
蘇禾的攻擊,幹淨利落,迅猛無比,讓人看得熱血沸騰。
前幾分鐘,席玦都是屬于防守的一方,蘇禾屬于攻擊方。
有幾次,席玦都想要攻擊,但奈何都被蘇禾給躲開了,而且反守為攻!
“有兩下子!
”
趁着空隙,他說了一句。
蘇禾沒有搭理他,隻是眯了眯眼,身體微微一矮,右腿一掃,踢向了他的膝蓋。
席玦一驚,好在他反應快,及時躲開了。
“蘇禾,你這特麼的是拳擊嗎?
”
他怒吼了一聲,她這是不按套路出牌!
蘇禾:“我有說過隻跟你比拳法嗎?
”
說罷,她迅速地起身,左腿擡起,踢向他的右臉,席玦立即用手臂擋住了,可下一秒,蘇禾又擡起右腿,踢向他的左臉,他又立即用手臂擋住了……
蘇禾根本不給他喘息之機,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讓席玦隻能被動防禦。
他的臉已經黑得仿佛澆了一盆墨汁般,怒氣橫生。
江風在擂台下都看傻眼了,他在心底感歎了一句:“少夫人的武力值和她的容貌真的不匹配啊!
”
看起來長得漂亮豔麗的女人,誰知道動起手來那麼狠。
雖然他也見過少夫人打人,但是從來沒有這一次這麼狠過。
他們家少夫人就好像要把席玦給四分五裂似的。
而站在他旁邊的阿武,更是詫異又震驚,他們家少主的身手不差,可在這位蘇醫生面前,完全毫無用武之地啊。
他也就隻能在心底替自家主子默默祈福了,他也愛莫能助啊……
“艹!
”
擂台上,席玦有些暴躁地低罵了一聲。
原因就是就是蘇禾耍陰招,他的小腿被她踢了一腳,這女人是絲毫沒有手軟,簡直就是直接下狠手!
要不是他的身體底子好,怎麼可能抗得住她這蠻力勁……
蘇禾看着他,眼底帶着譏笑和四分薄涼:“看來席先生的身手也不咋樣,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和侮辱!
席玦咬牙切齒道:“你高興得未免太早了!
”
蘇禾嗤笑道:“是嗎?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
”
“……”
台下,除了江晏的心是一直繃緊的,其餘人都是看戲的狀态,而且越看越精彩。
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
這期間,蘇禾被席玦的拳頭打了兩次,但都是擦邊而過,無傷大雅。
倒是他自己本人比較慘一點。
而席玦以為随着時間的推移,她的體力會有所下降,可這都過去半個小時了,他都未見她體力下降,反而越來越狠!
這特麼的就是一個怪人……
但男人的尊嚴不允許他輸給她!
随後,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整個場子都很安靜,安靜到隻有擂台上兩個人的打鬥聲。
江風都想直接原地跪拜了,他們家少夫人的體力太驚人了,她好像不知道累似的。
而席玦,明顯就開始有些體力下降了,他的底盤都開始有些不穩了。
可席玦表面看上去毫發無損的,雖然蘇禾攻擊得很猛,江風等人都沒看到他臉上挂彩。
而實際上,疼痛隻有席玦自己知道。
蘇禾專挑他身體上的某些穴位來進攻,剛開始他并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可漸漸地他就意識到了。
她是學醫的,她非常了解人體哪些部位最為脆弱,她就專挑這些部位下手……
蘇禾也察覺到了他的腳步有些懸浮缥缈,她不動聲色地微眯了一下眼眸,眼底閃過一絲狠勁。
隻見她身形驟然一轉,右腳高高擡起,狠狠地踢向他的左側脖頸。
席玦擡手一擋,下一刻,蘇禾迅速收腳,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靈活的貓兒,眨眼間就到了他的面前,蘇禾左手微微握緊,一拳砸在了他的身上。
一根銀針,從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内飛逸出來,直接刺入了席玦的肩膀。
銀針插入他體内時,那種感覺微乎其微,但席玦還是有感覺的。
他眉頭一蹙,神色一晃,他眼底劃過一抹陰鸷之氣。
當他想要動彈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他瞪着蘇禾,咬牙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
蘇禾邪魅一笑,紅唇微勾:“可以讓你喪命的東西。
”
席玦瞳孔微縮,随後,蘇禾擡腿在他腹部踹了一腳,席玦高大的身軀便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
蘇禾美麗而冰冷的眸子微微垂下,看向他,嗓音冷得宛如一把鋒利的匕首:“你拿誰威脅我都行,但你不應該拿我兒子。
你應該慶幸他沒有受傷,要不然你今天受的就不是這一星半點的傷了。
”
阿武在台下都看傻眼了,他們少主高傲了半生,從未這麼狼狽過,而如今還是跪在一個女人面前,這……
“蘇小姐,手下留情啊。
”
阿武見蘇禾還想打,及時地喊了一聲。
可蘇禾并沒有搭理他說的話。
然後,衆人就看到蘇禾擡起右腿,腳背對着席玦的脖頸,猛地踢了一腳,他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
蘇禾是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因為不值得,而且她也沒必要對他手下留情。
席玦估計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女人打趴下。
當司靳川趕來的時候,蘇禾等人剛準備走。
他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蘇禾。
可蘇禾并未看他,而是挽着江晏的手,一同離開了地下拳館。
司靳川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神色晦暗。
但他轉身走進拳館時,就看到阿武有些吃力地扶着一身狼狽的席玦。
司靳川皺着眉頭,沒說什麼,兩人合力把他送去了醫院。
一個小時後。
司靳川看着席玦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整個人都愣住了。
說是傷口,可實際上,連血都沒有看到,隻是一片烏青,這裡一片,那裡一片,就像是一塊縫縫補補的破布似的。
醫生一邊處理一邊嘀咕道:“這是誰下的手,這麼狠,這一身的傷,沒有一兩個月是不會痊愈的……”
阿武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吱聲,他生怕勾起自家少主的此生最大的醜事……
酒店。
蘇禾一回來,就被江晏拉着進了房間。
蘇寶貝原本想跟着進去的,可奈何他爸關門的速度太快了,他這小短腿沒跟上。
“你要幹嘛?
”
蘇禾不解地看着二話不說就把她拉進房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