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種時候了,還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夏父搖搖頭,沉聲說道:“聽我的,你們就在老宅裡安心住幾天,哪裡都别去,至于那些媒體……我托朋友打聽一下,暫時先讓本地媒體不要将封洵父親的消息發酵!
”
“爸,謝謝您!
”夏初七感激地說道。
封洵也鄭重其事地拱手,對夏父低聲說道:“爸,多謝,不過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盡快壓下來,絕不會讓那些媒體影響到您的生活秩序,影響夏家的名譽!
”
“我們夏家在當地好歹也有些口碑,不會有太大影響,倒是你們封家……”
夏父低歎了一聲,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封洵,也沒有多說些什麼,隻是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我知道你當初隐瞞你父親的消息,一定有你的苦衷,現在這件事顯然是沖着你和你父親來的,你自己要好好想一想,怎麼應對才是最好的!
”
“是!
”封洵微微颔首,低聲說道:“我先去打個電話!
”
“去吧——”夏父點點頭,眼看着夏初七想要跟封洵一起上樓,連忙叫住了夏初七:“小七,你先等等,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
夏初七隻能回到父親面前,讓瑪麗娜先帶着孩子上樓,這才低聲問道:“爸,您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
“小七,你老實告訴我,當初封洵父親假死的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
夏初七愣了愣,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夏父看到她遲疑的表情,搖搖頭低歎道:“小七,這個時候你還想隐瞞你爸嗎?
你知道什麼,都跟我實話實說,我不會生氣的……”
“爸,其實一開始我也并不知道這件事,後來在莊園裡發現被關起來的封洵父親,當時隻有管家皮卡負責給他單獨送餐,封洵父親活着的事,的确瞞着所有人,就連封家人都不知道……”
夏初七說到這裡,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低聲解釋道:“當年封家内鬥的厲害,封洵的父親發病,也是因為現場抓到封洵母親和别人出軌被刺激的,至于那個奸夫,也是在他發病的時候被射殺的,而封洵那時候還很年輕,隻能憑一己之力将這件事壓下來,對外宣稱他父親已經死了,然後關了起來一直替父親治療狂躁症……”
她說完這話,見父親眉頭漸漸皺緊了,也猜不到父親此刻的心情,隻能小心翼翼地說道:“爸,我之前沒有對您說,也是因為這畢竟是封洵自己的事,而且……”
不等她解釋完,夏父就擺擺手,阻止了她的話,端起茶杯喝了幾口,這才低歎了一聲,緩緩開口道:“原來事情的前因後果是這樣,難怪封洵和他母親的關系這麼差……”
“是的,也因為當年的事,封洵母親伍德森夫人,一直找封洵要錢……”夏初七點點頭,說起這件事就滿懷憤懑。
“這一次她聽說了封洵父親出來的事,還想勒索封洵一大筆錢呢,現在鬧出媒體事件,我和封洵都懷疑是她指使的!
”
“我看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夏父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許她在背後做手腳的不是她母親!
”
“為什麼?
”夏初七見父親這麼分析,不免吃驚地看向他:“您不是和伍德森夫人見過,也覺得她這人很差勁嗎?
”
“不錯,我對她印象很差,但是當年她既然也沒有拆穿,為什麼非要等到現在拆穿?
”夏父語氣幽幽地反問道。
“因為她想要錢,之前的錢已經用完了,而且上次她找封洵要的礦産不能開發,心懷恨意……”夏初七隻能這麼解釋,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還有人找她合作,那個人惹了我和封洵,不能繼續當她的心理學家,心懷恨意,就和伍德森夫人一拍即合!
”
“一切聽起來都說得通,卻也有疑點!
”夏父撫着下巴,皺眉說道:“封洵隐瞞這些,為的是維護封家名譽,封洵那個母親想要錢,現在錢沒有要到就提前指使媒體,不是代表着和兒子撕破臉,那樣她能得到什麼好處?
所謂的合作夥伴,又能給她什麼好處呢?
封洵那個母親雖然貪婪又自以為是,卻沒有那麼愚蠢……”
夏初七聽到父親這麼分析,也隐隐覺得這件事似乎有些不對勁,明明封洵的母親找他找錢做那個假項目才幾天,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而且在此之前,封洵同母異父的妹妹吉娜才跟封洵打電話,勸封洵不要投錢!
這一切發展的太快,不像伍德森夫人一貫要錢的作風……
見夏初七陷入了沉默,夏父思索片刻,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沉聲勸道:“不過現在最緊要的,是如何降低媒體發酵這個消息的影響,否則會對封家還有封洵的名聲産生不利的影響……”
夏初七默默地點頭,這件事她和封洵又何嘗沒有想過,隻是封洵一再強調,這件事她不必太過擔心,所以她也隻能相信封洵一定能将這件事平息下來!
“好了,你也累了,回房洗漱好,就和封洵一起用晚餐了,吃完飯了再好好考慮……”夏父也不想看到女兒愁眉苦臉的模樣,擺擺手低聲勸道:“讓封洵盡快聯絡上他父親,免得媒體去圍堵他父親,又讓他病發!
”
夏初七連忙點頭應了,看到父親凝重的表情,忍不住低聲問道:“爸,您怪我們嗎?
”
“怪你們什麼?
是怪你當初非要嫁到複雜的封家,還是怪封洵為了維護家族名譽做的那些操作?
”夏父挑了下眉,好笑地反問道。
“爸,我……”夏初七心虛地低下頭。
“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隻能快點找辦法補救!
”夏父低聲說道,見夏初七還一臉愧疚,又道:“好了,留在這裡自責能做什麼,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夏初七這才反應過來,轉身上了樓,夏父看着女兒離去的身影,揉了揉眉心,這才拿起電話,也撥通了朋友的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