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樵的手微微一抖,卻沒有停下驗牌的動作,直到驗牌結束,剛剛放下紙牌,佩德羅就冷着臉說道“封洵,你這是怕第三局輸給我,竟然帶這種抽老千的人入場,用驗牌的名義弄假牌嗎?
”
封洵眉頭微皺,不悅地反駁道“佩德羅,我帶來的人驗牌,你誣陷他抽老千弄假牌,最好拿出證據!
”
佩德羅冷笑了一聲,對自己的兩名手下打了個響指,隻見兩人直接沖到陳樵面前,一把将他頭上的假發扯掉,又撕掉了他唇上的假胡子,痛得陳樵倒吸了一口冷氣。
“果然是你!
”
佩德羅目光不善地看着陳樵,眸中閃過一道寒光,揮揮手,沉聲吩咐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
就在佩德羅的兩人按住陳樵的肩膀,要将他拖出去時,一旁的保镖嘉姗和克裡立刻拔槍,對準佩德羅的那兩名手下。
眼看着封洵的手下拔槍了,賭場裡佩德羅的手下也全都拔槍,和封洵的人兩兩對峙,整個賭場的氣氛瞬時變得劍拔弩張。
原本還在緊張第三局的夏初七,也在屏幕前清楚地看到這一幕,頓時瞪大眼,不由分說地站起身。
難怪她覺得封洵身邊這個手下有些熟悉,現在被佩德羅的人揭穿,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喬尼僞裝的!
如果她猜的沒錯,喬尼一定是擔心封洵會在賭場輸給佩德羅,所以特意要求跟着封洵一起過來,即使明知會面對佩德羅,也要一起來!
想到這裡,夏初七不免有些感動,更多的是擔心,佩德羅之前就不打算饒過喬尼,現在喬尼的身份被揭穿,佩德羅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他送上門的機會!
夏初七的呼吸已經凝滞了,她靜靜地看着屏幕,拳頭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相信,封洵敢把喬尼帶到身邊,一定不會将喬尼交給佩德羅!
賭場裡,佩德羅冷眼看着封洵帶來的手心護着陳樵,雙眸微微眯起,冷笑着反問道“這個喬尼,當初可是坑了我好幾次,現在好不容易落在我這裡,封洵,你還要護着他?
”
封洵不以為意地淡淡一笑,語氣平靜地答道“他現在幫我做事,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當着我的面,要帶走我的下屬!
”
“幫你做事?
”
佩德羅眉梢微挑,有些意外地看着封洵,搖搖頭啧啧感歎道“我從來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封家繼承人,竟然淪落到需要雇傭一個賭徒了,而且還是一個臭名昭著的賭徒,一個賭場喜歡耍花招抽老千,被不少賭場追殺的人選!
”
“佩德羅,我雇傭什麼人,自有我的選擇标準,這一點不勞你替我憂心!
”
封洵掃了一眼陳樵,對佩德羅語氣淡淡地答道“佩德羅,我們約好了三局兩勝,現在第三局還沒開始,你就要把我的人強行帶走,你是想提前打破我們的協議嗎?
”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又低笑着反問道“或者說,你沒有信心,在最後一局赢過我?
”
佩德羅的臉色瞬時沉了下來,聳聳肩笑道“笑話,這個賭局是我跟你提出的,我何曾害怕過?
”
他說到這裡,冰冷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陳樵,眸中已經隐隐浮現出一抹殺意,道“但是這個喬尼,詭計多端,之前給我的賭場制造了不少混亂,你把他帶在身邊跟我賭,不得不讓我懷疑!
”
一旁的陳樵,聽到佩德羅這麼質疑自己,忍不住大聲開口反駁道“佩德羅,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今天可有任何小動作!
我跟着封少來這裡,就是為了盯着你的人和牌面,我還擔心你在賭局裡做手腳呢!
”
因為陳樵說話毫不客氣,佩德羅的手下裡奇眉頭一皺,厲聲呵斥道“閉嘴,你再敢對我們老大不敬,我就一槍爆了你的腦袋!
”
“什麼老大,他是你的老大,可不是我的,我隻為封少一人做事!
”
陳樵嗤笑了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一顧。
“你——”裡奇氣得要扣下扳機,卻被佩德羅揮手阻止了。
“裡奇,你先退下!
”
佩德羅擺擺手,讓手下裡奇退到一旁,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道“封洵,你這個人真是一再讓我出乎意料!
你可知道,喬尼這種人根本靠不住,當初他答應在我的賭場當經理,短短幾天卻背叛了我,甚至還卷走了我賭場裡的一大筆錢,你執意雇傭他,遲早會吃虧!
”
封洵當然明白陳樵的“背叛”是因為什麼,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說道“佩德羅,我隻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更何況,當初他跟你做事,應該也是受你所迫,既然你難得好言相勸,我也不如勸你一句,強扭的瓜不甜,任何人任何事,強迫都是沒有結果的!
”
佩德羅之前請了中文老師,也學了不少諺語,聽懂了封洵的這一番諷刺,也明白他這話是在一語雙關,用喬尼的事提醒自己小啞巴強迫不來,臉色越發地難看。
但他到底是強行壓下了怒氣,冷笑着答道“既然你這麼信任他,就别怪我沒提醒你!
今天,我可以暫且放過他,但是鑒于他劣迹斑斑,我絕不會允許他踏進我的賭場半步,今天的賭局也是如此,他必須給我滾!
”
“憑什麼,我是跟封少過來的——”陳樵聽到佩德羅要将自己趕走,擔心佩德羅想要借着最後一局的機會使詐,連忙大聲争執道“你懷疑我,那我還要懷疑你的人會不會趁機抽老千!
”
封洵拍了拍陳樵的肩膀,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又對佩德羅沉聲說道“最後一局,為了公平起見,我們的人全都退出賭場,除了荷官,隻有我和你二人,怎麼樣?
”
他這話說完,一旁的保镖嘉姗和克裡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阻止道“封少,萬萬不可——”這裡到底是佩德羅的地盤,如果他們都離開,誰知道佩德羅會不會有什麼埋伏傷害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