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封洵的安慰,夏初七緊繃的神經也松弛了不少,再加上白天早起出門颠簸,夜晚來臨就開始犯困。
封洵見她太困,直接扶着她躺了下來,又幫她拉好被子,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衣袖被她輕輕拽着,不禁搖頭低笑。
他輕輕伸手,将她握住自己衣袖的手松開,放回了被子裡,又拂開她臉上的碎發,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卧室。
隔壁的嬰兒房,兩個孩子也睡得很沉,封洵悄悄推門進去,看了看沉沉睡覺的孩子,低下頭親了親他們的臉蛋,也幫他們拉好被子,這才去了書房。
封洵回書房,看了一眼顯然動過的書櫃,就知道小丫頭一定還是不放心那把鑰匙,非要親自确認才算安心,不禁搖頭低笑。
他坐在電腦前,拿起電話撥通了嘉姗的号碼,沉聲吩咐道:“嘉姗,有一個人的下落,我要你馬上去查!
”
電話那頭的保镖嘉姗連忙恭敬地答道:“封少請吩咐!
”
“一個叫陳樵的男人,他英文名叫喬尼,在賭場上頗有名聲,擅長二十一點,朋友圈甚廣,隻不過因為在各大賭場因為用算法,跟人合夥赢了不少賭局,被不少賭場的人追捕,如今也可能還在佩德羅的追捕範圍内,我要你最好快點查到這人的下落,把他帶過來!
”
封洵沉聲說道。
“是,我明白了!
”
嘉姗迅速地記下封少所說的全部資料,手上開始噼裡啪啦輸入資料,不忘低聲問道:“封少,這個男人是不是也得罪過封少,如果找到他需要用強制手段帶來嗎?
”
“沒有,他曾經幫過我們,算是小丫頭的朋友,你找到他之後,用溫和的辦法請他來作客,就說是封少和少夫人邀請他……”保镖嘉姗了然地點點頭,挂斷電話之前,又問道:“封少,這個人我會立刻去查,還有别的事情要吩咐嗎?
”
“沒有了,你查到喬尼之後,直接動身把他帶過來,交給别人我也不放心,至于讓你嚴加看管的那兩個人,我會另外派人接手!
”
封洵語氣淡淡地說道,嘉姗忙點頭應了。
挂斷電話之後,封洵又跟季坤打了個電話,詢問季坤有關莫裡安搜集洗錢的證據進展如何。
聽到季坤說已經快搜集完畢,封洵滿意地點點頭,又低聲問道:“對了,既然莫裡安很了解當初的玫瑰十字會内情,你跟他問一問前任總會長,那個叫西塞爾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最好有詳細的資料,查到了告訴我!
”
“是,封少,我這就去問莫裡安,馬上給你答複!
”
季坤因為盯着莫裡安搜集證據,根本不敢走遠,聽到封少的吩咐,幾乎是第一時間找上了莫裡安。
莫裡安還在睡覺,就聽到季坤找上門,還以為他是在催促洗錢證據的事,連忙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季先生,你放心,資料我會盡快整理完,我并不是在糊弄,隻不過我擔心動靜太大,被尊領那邊的人盯上!
”
“你最好别玩什麼花招,否則小心自己的腦袋!
”
季坤冷冷催促了一句,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吓得莫裡安身子直抖,連連點頭稱是。
“對了,我找你還有一件事要問!
”
季坤又沉聲開口道。
“您請問……”莫裡安眼看着季坤沒那麼容易打發,隻能強忍困意,起來幫他泡茶,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當初雖然退出了玫瑰十字會,但是對裡面的那些人應該都有了解,我問問你,曾經的前任總會會長,是不是叫西塞爾?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
季坤接過茶杯,卻一口也沒有喝,而是皺眉問道。
“西塞爾會長嗎?
”
莫裡安有些驚訝,季坤會提起這位前任會長,在片刻的震驚過後,才緩緩開口道:“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對下屬體恤有加,為人也很善良溫和,應該說是最心善的一任會長了……”莫裡安說到這裡,語氣有些幽遠,仿佛是在懷念這位老會長的一些往事:“我還記得曾經有成員犯了錯,原本要審判重罰的,最後他見之不忍,還動用了自己的權力阻止了那一場重罰,那時候大家真的都對他很推崇……”他頓了頓,又苦笑道:“隻不過後來出了一些變化!
”
“什麼變化?
”
季坤冷冷追問道。
“人太善良,有時候也容易出問題,特别是他還坐在總會長的位置上,有時候也會認不清底下的那些人,兩面三刀的嘴臉,所以被人糊弄也是經常有的事,而且到後來,底下那些成員開始分了派系,慢慢地将他的權力也架空,他雖然還在擔任總會長,除了開總部會議,平時幾乎是神隐……”莫裡安搖搖頭,唇角勾起一抹哂笑:“到後來他也認清了自己被架空的事,卻沒有抗争,直到最後默默地退休,都是那樣溫和善良,卻不知玫瑰十字會内部分崩離析,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
“或許他隻是僞善呢!
”
季坤挑了挑眉,嗤笑着分析道:“或許他根本不是不想管,而是悄悄地縱容?
”
“沒有,他絕不是僞善之人!
”
莫裡安語氣十分肯定,甚至有些激動地否定了季坤的猜測。
“抱歉,是我太激動,雖然我後來退出了組織,但我可以肯定,那位老會長不是什麼僞善的人,你們和他接觸就知道了!
”
莫裡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認真地解釋道。
季坤看他的神态不像是在說謊,語氣淡淡地說道:“姑且信你,這個西塞爾會長,你可有他的聯絡方式,或者現居地址?
”
“季先生,您不會是想找他的麻煩吧?
”
莫裡安有些不安地詢問道。
“放心,我不是找他的麻煩,隻是想跟他了解一些事,當面聊聊才好!
”
季坤沉聲答道。
“其實我這麼多年也沒怎麼跟他聯絡了,隻不過上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他還問過我過得如何,我這裡隻有十年前他的住宅地址,不知道後來換了地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