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頓時一愣,對上他淡漠的表情,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突然笑了起來。
“封洵,你說的沒錯,我的确該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我之前的承諾,不會食言,這件事結束過後,會給你安排好退路!
”
封洵沉聲說道。
“我知道你不會食言的……”傑西卡點點頭,笑着說道:“謝謝你……”“好好休息!
”
封洵說完這話,正準備幫她關上車門,傑西卡又突然開口道:“封洵,你今天特意親自來警局保釋我,你的妻子知道嗎?
”
“她知道!
”
封洵毫不遲疑地點點頭,低聲解釋道:“她不隻知道,我親自來保釋你,也是她提議的!
”
“什麼?
”
傑西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封洵。
她知道夏初七有多麼厭惡自己,正如同她有多麼厭惡夏初七一樣,她萬萬不能相信,夏初七會勸封洵親自來保釋自己!
“我和你的約定,她都知道,她認為,你既然幫了這麼重要的一個忙,也不該被卷進來,所以我應該親自來一趟,幫你拜托麻煩!
”
封洵語氣淡淡地說完,看着傑西卡不敢相信的表情,又補充道:“她還讓我轉告一句,謝謝!
”
“她還真是……”傑西卡搖搖頭,一時還沒有從封洵所說的話裡反應過來,直到車門被關上,載着她的車發動,朝着最近的五星級酒店駛去。
她以為夏初七一直都心思頗深,也小肚雞腸,所以容不下自己,阻止自己繼續靠近封洵,甚至破壞自己和封洵的關系,不斷給封洵洗腦,讓自己這個心理咨詢師變得無路可走,也被封洵中斷了合作關系……現在看來,似乎小肚雞腸的是她自己!
如果夏初七真是個心思很深的小人,以封洵的品性,也不可能看得上她,但她一直處在羨慕嫉妒恨的思緒中,從來就沒有真正用心地分析過!
如今聽到封洵的這些話,她才明白,原來她所想的夏初七,和真正的夏初七,其實不太一樣!
在關鍵的事情上,原來夏初七也可以做的這麼大度!
夏初七并不是一個看上封洵錢财和家世的女人,她真正地站在封洵的角度,才會讓封洵親自趕到警局保釋自己,還讓封洵說一聲謝謝!
傑西卡低歎了一聲,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因為羨慕嫉恨所做的那些事,實在是可笑又幼稚,甚至毀了自己的前途,也失去了封洵這樣一個朋友……好在她迷途知返,她還年輕,一切并沒有真正地結束!
夜深了,傑西卡擡眸看向窗外,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自己的衣領,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醫院裡,伍德森夫人已經被包紮好了傷口,腫起來的臉龐也被冰敷着,記錄她口供的警官,也已經離開。
“媽,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
二女兒吉娜及時趕到了醫院,正在病房裡緊張地詢問她的情況。
“我沒事……”伍德森夫人搖搖頭,對于二女兒能及時出現在這裡倒是有些意外,疑惑地問道:“吉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不是該在紐約呆着嗎?
”
“當然是大哥帶我一起過來的!
”
吉娜聳聳肩,認真地解釋道:“您不知道,自從您失蹤之後,大哥就一直在派人到處找您的下落呢,還一直住在咱們紐約長島的别墅裡,後來知曉您的下落,就直接帶我坐飛機過來了!
”
“是嗎?
”
伍德森夫人将信将疑,她被拐到那個偏僻的破農場也好一段時間了,封洵一直沒有動靜,她都有些懷疑女兒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當然,我和管家一發現您晚上沒有回來,我就跟大哥打電話說了,當時還不能報警,大哥二話不說就連夜坐飛機,從國内飛到紐約呢!
”
二女兒吉娜見母親不信,連忙義正言辭地解釋道:“您如果不信的話,大可以回去問問管家,當時我們真的是沒辦法了,給爸打電話他也沒接,姐姐還在外地忙着學術研究,隻有大哥是反應最快的……”伍德森夫人陷入了沉默,她知道自己和封洵母子關系很糟糕,而且又經過了那麼多事,封洵就算不恨她,恐怕也不太想管她了……但她知道封洵不會不顧她的死活,畢竟她到底還是他的親生母親,隻是她心中也沒有百分百的信心,封洵會對她的失蹤反應迅速,如今聽女兒吉娜這麼說,她不免心中有些感慨,更多的還是歉疚!
“對了,你大哥現在去哪了?
”
伍德森夫人在片刻的沉默過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哥去警局幫那個傑西卡辦理保釋手續了,應該辦完手續就會來醫院看您了……”吉娜話音落下,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不禁眼眸一亮,笑着說道:“一定是大哥來了!
”
不等她起身去打開病房的門,房門就打開,封洵果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大哥,我和媽剛才還說到你了,你就來了!
”
吉娜笑着站起身說道,要将床邊的位置讓給封洵。
封洵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母親身上,看着她臉上的傷勢,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伍德森夫人看到他不滿的神色,一時也拿不定他心中的想法,正想說些什麼,就見封洵側過身對女兒吉娜沉聲問道:“吉娜,醫生是怎麼說的?
”
“醫生說媽臉上的傷是被人掌毆的,恐怕需要好幾天才能慢慢消腫,剛才已經給媽打了一針消炎針,還開了止痛藥,現在暫時用冰敷的辦法,如果明天沒有好轉,再上機器……”吉娜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對了,媽脖子上還有勒痕,剛才也抹了藥物,牙齒斷了一顆,已經把血止住了,等臉上消腫了再考慮鑲牙比較好!
”
“身上其他地方還好嗎?
”
吉娜說的認真,封洵聽完,點點頭,又追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