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羅一聲怒吼,那端着槍的守衛頓時吓得不敢繼續開槍,夏初七也得了喘息的機會,又将手中另一把手術刀朝着那名守衛直直地扔去,這一次因為手抖,正中他的腳腕。
那守衛痛呼一聲,連連跳腳,夏初七也趁此機會下了樓,在繞過其中一名倒地守衛時,從他身上撿起那把ak47,就準備真槍實彈從這裡硬闖出去。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剛走到大廳門口,一群荷槍實彈又身材高大的異國男人,就一起堵在她面前,根本讓她無法逃脫。
夏初七甚至有種錯覺,即使自己手中這把ak47子彈用完,恐怕也攔不住堵着自己的佩德羅一群手下!
就在她猶豫的那一刻,手臂突然刺痛了一下,她警惕地擡眸,隻見佩德羅手中握着的針劑,再一次刺入她手臂。
“佩德羅——”夏初七忿然看着他,沒想到他腹部被自己刺傷,竟還能下樓!
“一段時間不見,你的身手看來又有長進了!
”佩德羅雙眸微眯,似笑非笑地說道。
夏初七正想直接端起手中的ak47直接朝他掃射,手卻突然一軟,根本不停使喚,就連雙腿也開始有些發抖。
“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麼鬼東西!
”她咬牙怒斥,聲音也開始微微發抖。
“肌肉松弛劑……”佩德羅低歎一聲,有些無奈地攤開雙手:“區區鎮定劑對你沒用,我也隻能用肌肉松弛劑了!
”
佩德羅說完這話,從她不停使喚的雙手中取走那把ak47,然後直接扛起她整個人,朝着樓上房間的方向走去。
而那名醫生的驚呼還在這時傳入佩德羅和夏初七耳中。
“老大,您的傷口剛剛縫好,可不能亂動,小心又出血裂開啊!
”
夏初七渾身使不上力氣,掙脫不得,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他扛進房間,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憤恨和絕望,用僅剩的力氣咬牙說道:“佩德羅……你如果敢動我……我有朝一日……定會将你挫骨揚灰!
”
“那我等着那一天!
”佩德羅嗤笑了一聲,将她重新扔回床上,一隻手撐在床沿,低下頭注視着她的眼眸深處,幽幽說道:“不過或許等不到那一天,你就已經愛上我,對我欲罷不能!
”
“你——做——夢——”夏初七怒啐了他一口,愛上他?
天下男人死絕,她也不會愛上這樣一個變态!
“會有那一天的,我說過我有足夠的耐心!
”佩德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到她防備的姿态,直起身子淡淡說道:“這一次暫且放過你,但是你欠我的又多了!
”
他撩起她的長發,放在自己鼻下輕輕一嗅,而後就起身找來那短發女子,沉聲說道:“萊西,把這裡的狼藉都收拾了,然後給她洗個澡!
”
“是!
”喚作萊西的短發女子點點頭應了一聲,利落地收拾了房間裡的狼藉,将帶血的東西全都一股腦扔掉。
佩德羅也離開了房間,順便關上房門,原本在外面候着的一群手下這才湧上來關心地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
“沒事,你們退下吧!
”佩德羅擺擺手,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發現紗布已經滲透點點血迹,隻是伸手按了按,就喚來了自己最忠實的一名手下。
“老大,消息不太妙,我們剛剛回絕封洵那邊的消息,接連幾家地下賭場就突然失火……”
佩德羅聽到手下的禀報,眉頭微微一皺,嗤笑着說道:“還以為封洵有多麼厲害的手段呢,也不過是突襲我的幾家地下賭場!
”
“老大,我想這是他們給我們的警告,如果我們不交出那個夏初七,他們後面還有更多行動!
”那名手下遲疑地說道,又不敢惹怒佩德羅,隻是下意識地看了眼佩德羅受傷的腹部,暗暗皺起了眉頭。
這女人都敢刺傷老大了,老大還留着要幹嘛?
“警告?
”佩德羅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地反問:“他以為我會怕?
”“老大當然不必怕那個封洵,隻是他如果一再給我們制造麻煩,到底會影響生意,手下還有那麼多弟兄們要吃飯……”那名手下不敢惹怒佩德羅,隻能小心翼翼地勸說道:“所以老大您看我們總要做出舉措,
否則豈不是太過被動?
”
佩德羅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思忖了片刻,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夏初七那張驕傲的小臉。
如果說剛開始,他隻是将她當成一個稀奇的存在,想要完全地掌控她,讓她成為他一個人的禁脔,那麼在後來,悄然跟蹤她,看到她對封洵露出的嬌俏模樣,他的心态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有過太多女人,也看過那些女人的各種表情,無論是讨好,谄媚,還是害怕,敬畏和膽怯,卻唯獨沒有看到過那樣發自内心的嬌俏和狡黠……
他也想看到她對自己露出那樣的表情,也想有她看着自己雙眸閃閃發亮,仿佛眼裡隻容得下自己一個男人的那一天!
那種感覺,就仿佛他小時候流落街頭,路經一家高檔珠寶店,看到櫥窗裡展示的一串紅寶石項鍊一樣,被那紅寶石項鍊閃閃發亮的光芒吸引,想要停留下來多看看,甚至伸手摸一摸……
隻是他剛剛停留片刻,就被高檔珠寶店的保安粗魯地趕走,甚至被狠狠地推倒在地,被怒罵“哪裡來的野小子也配站在我們珠寶店門口”!
而夏初七,就像那串被保護得好好的珍貴紅寶石項鍊,仿佛能碰能摸她的,隻有那些出身名門的子弟,無論是封洵,還是那個什麼陶明軒!
但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麼野小子,他當年碰不得那串紅寶石項鍊,如今卻可以将夏初七掠奪到自己身邊!
他要的不隻是碰一碰,摸一摸,他要讓這個珍寶永遠地屬于自己,能碰能摸的,也隻有自己!
“老大,老大?
”佩德羅的手下見他似乎陷入沉思中,一直沒有開口,忙試探地喚了他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