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心疼地看着他,輕輕将他的腦袋往自己肩膀上移動,讓他能舒服地靠在自己肩膀上,低聲安慰道:“我知道,封洵,我知道你很累,累了就好好休息吧,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着你……”封洵低低應了一聲,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丫頭,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有你……”封洵低聲歎息道,他累了許久,卻從沒想過,原來也有一個女人,會成為他累了之後能好好休息的港灣!
而這個女人,幸運地成為了他的妻子,也成為了和他并肩戰鬥的戰友!
他壓抑在内心的那些煩惱,那些愁苦,從此以後都有了真心人和他分擔,而他也不必擔心和懷疑,這個人會背叛自己,因為她為了他,甚至可以連性命都不要!
或許曾經遭遇的那些磨難,都是為了積攢後來的幸運……封洵唇角微微勾起,嗅着她脖頸上傳來的淡淡花香,那是他熟悉的沐浴香味,終于閉上眼,打起盹來。
“我也是……”夏初七接過封洵的話,笑着說了一句,卻發現他沒了回應,忍不住低下頭看向他,看到他果然已經閉上眼,睡着了過去,心中也默默地歎息了一聲。
她知道這段時間,他的确是累了,不隻是身累,還有心累,所以她才堅決要飛到堪薩斯,陪着他一起面對這一切!
這一場和曼特甯家族的戰役遠遠還沒有結束,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他獨自一人扛起這個重任!
就在封洵和夏初七坐上飛回國内的私人飛機時,帶着兒子諾德回了馬裡蘭州莊園的曼特甯夫人,正在和自己的丈夫一起用餐,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什麼?
”
曼特甯眉頭微皺,拿起手機站起身,走到不遠處,冷冷問道:“你說,有人在堪薩斯城,看到了疑似那個達倫的人?
”
因為他的聲音太大,曼特甯夫人拿着叉子的手也哐當一聲,掉落在面前的瓷白色餐盤上。
原本陪着他們一起用餐的諾德,看到父親和母親激動的模樣,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好奇地問道:“母親,怎麼了?
和父親打電話的,到底是什麼人?
”
曼特甯夫人沒有回答,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丈夫這通電話上,隻聽到丈夫對電話那頭的人冷冷吩咐道:“給我搜,就算把這個城市翻過來,也要把那個達倫給我找到!
必要時,可以直接解決了……但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曼特甯夫人聽到丈夫對電話那頭的人下令,激動地推開椅子站起身,就要開口勸阻,卻見丈夫已經挂斷了電話,重新走回了餐桌旁坐下。
“親愛的,我剛才聽到你說,有下屬在堪薩斯那邊,發現了達倫的蹤迹?
”
曼特甯夫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曼特甯微微颔首,皺眉答道:“不錯,我的人說發現那個達倫,一直在封洵母親住的那個醫院附近晃蕩,行蹤詭異,應該不會看錯!
”
“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
曼特甯夫人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當初拿着照片去找伍德森夫人,就是深信,這個達倫早就死了!
她恨伍德森夫人當年能成為達倫心中的缪斯,也恨伍德森夫人害死了達倫,但是現在,他的丈夫告訴她,達倫竟然沒死?
可是他如果沒死,為什麼這十幾年過去,一直都沒有消息?
“我也以為他死了,畢竟失蹤了十幾年……”曼特甯點點頭,眸中飛快地閃過一抹疑色,叉起盤中一個西蘭花放入口中,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神色頗有些冷漠。
“誰能想到,這家夥竟然如此命大,還真的沒有死成,而且膽量夠大,竟還敢出現在堪薩斯城!
”
“會不會是我們猜錯了,當初封家,并沒有真的害死他?
”
曼特甯夫人遲疑地問道,諾德一臉驚訝地瞪大眼,為什麼他總覺得,父母好像跟他隐瞞了許多事!
“誰知道封家在耍什麼把戲!
”
曼特甯冷哼一聲,放下酒杯,神色不悅地說道:“這個達倫沒有死,倒是有些麻煩!
原本我們可以借着封家害死他的事,拿捏住封家一個把柄,現在倒好,這個拿捏的把柄泡了湯……”他說到這裡,恨恨地切了一塊牛排,又撫着手中的牛排刀,眸中寒光閃爍:“不過他既然敢出現,我也有辦法,讓他變成一具屍體!
”
他這話說完,原本拿着酒杯當吃瓜群衆的諾德,手一抖,直接将手中的紅酒潑翻。
但諾德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站起身瞪大眼問道:“爸,您……您這是打算……要派人除掉那個叫達倫的男人嗎?
”
曼特甯冷冷看了一眼被吓到的兒子諾德,擺擺手不悅地說道:“這是我們長輩之間的事,你用不着多管!
”
曼特甯夫人雖然心中有别的想法,卻不想讓兒子知道太多,也接過丈夫的話淡笑着勸道:“是啊,諾德,你如果吃完了,就先下去吧!
”
她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兒子被紅酒打濕的衣服,拍了拍他的手臂勸道:“你看,你的衣服都被紅酒弄髒了,快去換一身衣服!
”
諾德也隻能聳聳肩,轉身離開了餐廳。
眼看着兒子離開,曼特甯夫人才緩緩開口道:“你不能殺了達倫!
”
“為什麼?
”
曼特甯冷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唇角勾起一抹冷嘲之色,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不舍得嗎?
”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
曼特甯夫人嗓子一哽,連忙否認道。
曼特甯冷笑了一聲,低下頭深深地看向自己的妻子,抓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冷冷說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你當年早就和伍德森夫人一樣,被那個窮畫家勾了魂,隻可惜那個達倫,隻喜歡伍德森夫人,對你無意!
”
“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隻是欣賞他的才情!
”
曼特甯夫人揮手拍掉丈夫的手,憤慨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