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出國
12小時候飛機穩穩地降落在M國,費以南擡眼戳了戳宋如意睡得安詳的臉,眼底不知怎麼的便浮起了一抹笑意。
頭等艙的服務向來是最周全的,艙門開啟後空姐優雅地走近,目睹如此的一幕眼睛裡似乎是冒起了粉紅泡泡,但基本的職業操守倒是沒忘:“先生,該下飛機了。
”
費以南緩緩轉頭,語氣淡漠:“知道了。
”他向來厭煩和除宋如意之外的女人有着過多的交談。
空姐的臉上沒有異色,往後頭走去協調艙内的基本秩序。
費以南則是将兩人随身的背包握在手中,臉頰輕輕下俯,離宋如意的側臉隻有幾厘米的距離:“起床了寶貝,M國到了。
”
懷裡的人沒有反應,像貓兒一般拱了拱換了個舒适的姿勢繼續睡,很顯然費以南在宋如意面前早就失去了威嚴。
“懶蟲。
”費以南失笑,手沒有繼續騷擾她,幹脆把人一揣懷裡便跟着大流走下飛機,在預先的安排之下乘車向酒店。
宋如意在快到達酒店那會差不多醒了,她蝸居在費以南的懷裡遲遲未動,眼底閃着水霧,進入了“選擇性失憶”狀态:“這是哪裡?
”
她順勢從費以南身上下來,卻不忘扯着他的衣角。
費以南的眼底有着明顯的調侃意味,他探過頭,最終也隻是在宋如意的頭發上蹭了蹭。
有的時候,某些事情還是克制着點比較好。
“怎麼,不是說過我們要來M國度假的嗎?
”費以南蹭着宋如意的耳朵情聲道,一字一句咬得異常清楚。
話音一落宋如意便顧不得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了,她打開車窗目不轉睛地盯着外頭過眼的林立的高樓,将孩子的好奇發揮得淋漓盡緻。
感受到自己身邊一空,費以南不由得撇了撇嘴,卻絲毫沒有把那人繼續罩在自己懷裡的沖動,僅僅是趁其不注意時拍下幾張照片,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換成手機保屏。
五分鐘後兩人順利到達酒店。
酒店選在首都中心消費雖高但也不乏一些上流社會的人來居住,不過多半都是金發碧眼的就是了。
由此費以南牽着宋如意進入酒店門的事後不知道收到了多少訝異的目光。
費以南握着宋如意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他心裡暗暗揣測,若不是他們克制,那估計他們早得被生吞。
“hey,南!
”向着兩人揮手的是費以南在M國的一個合作夥伴,名叫羅伯特據說身上有着貴族血脈。
費以南聽到呼聲也隻是淡淡地點頭,牽着宋如意踱步向羅伯特的方向走去:“房間都安排好了嗎?
”
羅伯特一聽嘴角的笑意就抽了抽,他對面的這人到底是怎麼長的,看見自己久别重逢的摯友不應該先給一個擁抱嗎?
心底饒是想着他也沒膽去實踐,餘光瞟過宋如意的臉頰,心底還是震驚了一把:“南,想不到你還會帶姑娘來,你夫人知道嗎?
”
“你應該擔心的是怎麼追回你的小青梅,還有這就是我夫人宋如意。
”沒等着對方腦補出一場别開生面的家庭倫理大戲,費以南直接把他的擦測弄死在娘胎裡頭。
羅伯特默默鼻子不打算和這個從頭黑到尾的男人講話,講真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真的算是“片甲不留”,雖然不知道這詞适不适合,但總感覺很貼切?
羅伯特辦事特别高效,凡事費以南吩咐過的全部安排得一絲不差,足見很有做老媽子的本領,隻不過某人根本沒有領情的打算。
之見唆使富家公子的萬惡資本家坐在酒店的床上,給一個宋如意喂飯:“如意張嘴。
”他的聲線帶着笑意。
宋如意生活是沒法自理,她自然是沒有矯情,把整整一勺子的飯在嘴巴裡咀嚼,口齒不清道:“還要次肉肉……”
“好。
”費妻奴應得那叫個幹脆,手上的動嘴也沒有停下,等着宋如意吃得差不多後又是一口,讓羅伯特看着心頭窩火。
他果然不該應得那麼幹脆,早知道還有那麼一出他就應該跑遠點。
不過教養擺在那裡,縱然心裡千萬個不樂意他臉上的“甜美”笑容卻簡直要溺出來了。
費以南把這頓能三下五除二搞定的晚飯硬是吃了一個多小時,宋如意有着動畫片養着沒有丁點聲音,而羅伯特自然是另一番光景。
當他看見費以南放下勺子後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南,你終于和你的小蜜吃完飯了,你知不知道我在一旁看得……”
費以南習以為常地從行李箱裡拿出毛巾和睡衣遞給宋如意,示意她可以去洗澡了,至于羅伯特吐出來的苦水,不好意思一句也沒有聽見。
“南,你是不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羅伯特拿起桌上涼得快要凍上的礦泉水就是一口,眼神飄向費以南帶着狐疑。
後者是個耿直的好孩子,“嗯”了一聲就沒有其他反應了,背對着羅伯特等着他的表情一點點龜裂,順帶着欣賞一下他心碎的聲音。
“南你這個樣子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羅伯特搖着腦袋語重心長道。
費以南則是微微挑眉,轉了轉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有媳婦了。
”
隻聽羅伯特的一顆芳心碎了第二次,他這次認認真真地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理這個老男人了,嘴皮子磨不過。
氣氛剛剛沉下去羅伯特就繼續開口,不過這次他刻意壓低聲音,于往常表現出來的潇灑截然不同:“宋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問題,給我具體描述一下。
”
“怎麼,不準備給我介紹醫生了?
”費以南有些詫異。
羅伯特出生在一個醫生世家,縱使從商幾十年了但老祖宗的本領還是照學不誤。
不過這個家夥學醫的天分雖高但排斥得不行,借他的一句名言說來就是:“能記住臨床病例的都是神仙。
”簡而言之,他很煩記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不過這次他應得很響亮:“那些庸醫怎麼比得上我們祖傳的醫術。
”要是我給你介紹的人給你寶貝治出了岔子擔責的還是我。
最後一句他識相地隐在新田。
“說得也是。
”提到宋如意的身體問題,費以南也沒有去逗他的意思,将國外各大腦科專家的診斷書一本本地攤在羅伯特面前。
每個專家對檢測報告的分析結果都不盡相同,即使是把國内的腦科權威找了個便也沒法得出一個确切的答案。
并不是說他們的水平不夠,而是宋如意的病太難治。
單從片上看開就和普通的失憶大相徑庭,而治療時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找到正道,連個門檻都摸不到。
同樣的羅伯特的神色也異常凝重,向這種病例饒是他出生在醫藥世家并帶着極佳的天賦也根本沒有一點頭緒。
阻礙治療的有三點,一是根本不清楚她智商下降的基本,二是在他們所了解的範圍内沒有相似的病例,至于三便是根本看不出腦部的具體情況。
或者他可以試着拿着一把手術刀直接把人的腦袋剖開,但他還想着多活幾年。
屏蔽了這個危險的思想,羅伯特心虛地往費以南那裡瞅了瞅,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後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了當地開口:“宋的病我治不好。
”
意料之中的事情,隻是被人說出來心還是疼得厲害。
費以南的臉上布滿了失落,淡淡的一層卻陰魂不散,讓他整個人的氣場都瞬間低了下去。
“不過。
”羅伯特在斟酌,隻是看着對面人的臉色一瞬間變暗後他的話就看卡殼了,下一個計劃他沒有任何的把握。
費以南沒有想那麼多,他垂着臉低低出聲:“有什麼話要說,快點說吧,等如意出來我要休息了。
”
羅伯特一咬牙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供了出來:“我爸的一朋友可能行,但這人已經隐居挺久了,至于能不能找到還聽玄乎。
”
“當真?
”費以南下意識地說出這句話,羅伯特的話無疑是雪中送炭,其他的麻煩問題他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去處理。
接收到費以南驚異的眼光,羅伯特的耳根子開始泛紅。
被一個男的那麼盯着絕對是罪過,特别是這種兇不拉幾的老男人。
不過礙于他現在的心情,我們善解人意的羅伯特倒回答得勤勤懇懇:“這個我當然是騙不了你,不過就算我把他住的地方給你你也不一定找得到他,而且聽我爸說他脾氣挺大。
”
“成。
”費以南的眸色亮了幾分,看着羅伯特的一張臉也順眼了不少,“這個就不在你的擔心範圍内了,地方發我郵箱裡還有你該走了,如意快要洗完澡了。
”
羅伯特:……大哥你始亂終棄真的好嗎?
最終羅伯特在費以南嚴厲的目光下帶着郁猝的神色,夾雜着兩眼的淚光走得徹底沒影了。
話痨走後空氣忽然陷入了安靜,費以南沒有不适應坐在沙發上擺弄着電腦,修長的手指在上頭敲打得飛快。
其實從他忽閃的眼睛裡就能看出這人的思緒已經徹底飄遠了,就算還在這件屋子裡估計也是算着裡頭的人什麼時候出來,然而很巧合的便是這确實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