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雙标父母鬧醫院
唐甯進警察局、唐玲進醫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唐家其他人的耳朵裡。
費洛澤沒日沒夜地守在唐玲的床榻邊,除了去警察局處理唐甯的事情,其餘時間都在醫院裡陪床。
這天,費洛澤正在給她削着蘋果,唐玲突然虛弱地開口問道:“洛澤,你有我父母的消息嗎?
我父母……他們知道我已經在醫院了嗎?
”為什麼這麼久了,都沒有看到他們?
唐玲已經疑惑了很久了。
費洛澤削着蘋果的手頓了頓,猶豫着要不要說實話。
事實上,他早就在警察局遇到過唐玲的父母了。
兩個老人消息很快,第二天就知道了這件事,差點心髒病都給犯了,費洛澤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唐甯聯系的。
結果兩個老人一聽到唐甯把唐玲打進醫院去了,就直奔警察局,壓根兒沒想來醫院看看自己的親生女兒。
在警察局裡,老人們一聽費洛澤是來為唐玲讨回公道、起訴唐甯的,竟然直接破口大罵,唐玲的母親最為激動,一個箭步沖上來,差點把他這件價值不菲的襯衫給撕爛,唐玲的父親也是一臉陰沉,低聲呵斥讓他滾蛋。
費洛澤一開始還看在唐玲的面子上,對兩位老人一忍再忍,結果聲勢太過浩大,終于引來了警察,把瘋了一般的唐玲母親拉開了。
這一切,自然不能如實對唐玲說。
她如今已經是身體虛弱,怎麼能讓她在精神上再受一次打擊呢?
費洛澤考慮好了之後,故作輕松地笑笑,安撫說:“你的父母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畢竟你也沒打過電話。
這種不太好的事情老人們知道的越少越好,報喜不報憂嘛!
”
唐玲歎氣道:“我當然知道報喜不報憂了,隻是我那個哥哥,從小到大,一受委屈、被人欺負了就向我爸媽告狀。
現在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改不了,就知道向我爸媽訴苦。
”
費洛澤心中腹诽道:這個唐甯的确如此。
“所以我擔心,他們已經知道了。
”唐玲黯然低頭。
“不會的。
”費洛澤漾起一個好看的笑容,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唐玲細軟柔順的頭發,輕聲安慰,“你好好休息就行了,其他事情由我來做,讓我來考慮。
”
“洛澤……”唐玲注視着他,眼含點點淚花,“我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嗎?
你看我還有一個這樣無賴的哥哥……”
“不許這樣說,”費洛澤佯裝生氣,“你家裡人是你家裡人,你是你。
”
唐玲感動地看着他,緩緩點點頭。
“這幾天法院就會開庭審訊了,”費洛澤聲音清晰條理,“我們等結果吧,你哥哥的事情會有一個答複的。
”
“好。
”唐玲疲憊地閉上眼睛,“我真的不想容忍他了,他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
”
很快,三天以後,法院傳來消息,被告唐甯,被判故意傷害罪,有期徒刑九年。
唐甯和唐家人算是炸了鍋。
唐甯在法官說完之後就一臉兇惡地抗議,肮髒的罵人話不堪入耳,在觀衆席上的唐甯父母以及唐家人也義憤填膺,沖到法庭
上來,暴力地襲擊原告律師和陪審團,尤其是向費洛澤沖來。
警察和工作人員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這群喪失了理智的刁民制止住。
費洛澤從法院回到醫院,看到唐玲纖弱的身軀躺在病床上安然休息,不禁感慨,這樣懂事聰敏的女子怎麼會有那樣的原生家庭。
他慢慢走進病房,柔聲通知道:“唐玲,庭審結果出來了,你哥哥被判了九年有期徒刑。
”
唐玲睜大了眼睛,眼神中有一瞬間的痛惜,但更多的還是平靜:“嗯。
還算公正。
”
“身體感覺怎麼樣了?
”
“好多了。
這幾天,麻煩你了。
”
費洛澤輕輕道:“不許說這種話了以後。
”
突然,病房外的醫院走廊裡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哎!
這位小護士,唐玲的病房怎麼走啊?
”
費洛澤向門外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唐玲和唐甯的父母,兩人的臉色都鐵青陰沉。
他臉色有些蒼白地對唐玲說:“唐玲,你的父母來看你了。
”
唐玲病怏怏的臉上煥發出一絲欣喜:“真的?
他們來看望我了?
”
費洛澤看着她的表情,内心有些心疼,這個傻丫頭,竟然還以為父母是來關心她的。
很快,她父母就怒氣沖沖地奪門進了病房,一進來,壓根兒沒仔細看唐玲的傷勢如何、臉色如何差,直接扯開了大嗓門道:“小玲啊,你這做的叫人事兒嗎?
!
”
唐玲單純的欣喜之情凝固在了臉上,随後慢慢消失。
費洛澤不悅地說:“伯父伯母,唐玲身體還不好,你們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
唐玲的母親——一個裹着大花棉布衣裳的矮瘦婦女,身體有些佝偻,臉上皺紋密布,一雙老鼠一般的小眼睛中閃爍着刻薄的光明,她吆喝地更大聲了:“喝!
她還挺嬌弱地嘛!
你讓我别刺激她,她倒是很能刺激我和她爸這兩把老骨頭!
”
唐玲的臉色愈發蒼白:“我做什麼了?
你們要這樣對我?
”
“啧啧,閨女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就開始不管家裡人了!
”唐玲的母親陰陽怪氣地斜睨着她道。
“小玲,你還好意思問你做了什麼?
你哥哥被判了九年,九年呐!
”唐玲的父親痛心疾首,“難道不是你告的?
”
“是我告的,但那也是他活該!
”唐玲也不客氣地說道,“他動手打我,難道不應該接受懲罰嗎?
”
“伯父伯母,你們知不知道唐玲被打得多麼嚴重?
”費洛澤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她被診斷為二級傷殘。
”
唐玲的母親瞧不起地看了他一眼:“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來管我們家的事情?
要不是你,小玲說不定也不會告她哥,是不是?
!
是不是你這個害人精來挑唆的?
!
”
費洛澤氣得漲紅了臉,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不講理的人。
唐玲氣憤地說:“媽!
他送我來醫院
接我上下班,幫了我很多忙,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
”
唐玲的父親打量了一下費洛澤,在旁邊搖了搖頭:“哎,長大的閨女甯可向着别的男人,也不考慮考慮自己的親哥哥啊!
”
唐玲差點氣暈過去,本就不舒服的身體更加難受,用手扶額,冷汗直冒。
費洛澤沖到病床前,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擔心道:“沒事吧?
”
唐玲閉着眼睛搖了搖頭。
“啧啧,繼續裝,繼續裝!
真是嬌氣得她!
小時候就嬌氣,現在長大了更嬌氣!
”唐玲的母親輕蔑道。
唐玲的父親也并不擔心她的身體,喋喋不休道:“小玲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泯滅人性的事情呢?
你哥一旦被判九年,出獄之後,可就是四十多歲了,他本來就沒有媳婦,四十多歲還坐過牢,誰還願意嫁給他啊?
”
唐玲冷笑:“現在也沒人願意嫁給他。
”
“小玲,你可真是無情無義啊,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白眼狼!
”唐玲的母親繼續煽風點火。
“我是白眼狼?
”唐玲直接被氣笑了,“你們養了我二十年,可是卻養了我哥三十多年!
我自從工作,每個月都給你們彙錢,我哥呢?
他除了拿你們的錢,給過你們一分錢嗎?
!
到底誰是白眼狼?
”
“那是我們自願給的,你管不着……”唐玲的母親嗫嚅道,一雙小眼睛瞥瞥她。
很好,唐玲無力地躺在床上,擡頭直愣愣盯着天花闆,表示心很累。
怎麼會有這麼雙标的家長?
“行了,爸媽,你們專程來醫院,就是為了跟我吵架的?
”
唐玲的父親開了口:“自然不是。
小玲,不過你這件事做得就是不對。
”
唐玲的母親直入正題,一句廢話也不講了:“小玲,你必須撤訴。
”語氣霸道,蠻橫無理。
唐玲睜大了眼睛:“撤訴?
”
費洛澤輕輕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和鼓勵,更暗示着讓她獨立思考,不要被道德綁架。
“撤訴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她感受到了來自肩膀的力量與支持,言辭剛烈。
唐玲的母親正想破口大罵,唐玲的父親制止住了她,循循善誘道:“小玲,你們畢竟是親兄妹,一起長大,骨肉親情,血濃于水啊!
”
“他打我的時候,怎麼不說血濃于水啊?
!
”唐玲冷笑,“他小時候怎麼對待的我、欺負的我,你們也都全忘了?
小時候自己闖禍,還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關鍵是你們倆竟然也都信了他,他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是怎麼教育的?
”
“你……”唐玲的父親說不下去了,一隻手緊緊指着唐玲的鼻子。
“我就說吧,不要跟她講道理,你看她現在這個樣,死皮賴臉的,還有什麼道理可講?
”唐玲的母親冷哼一聲,“唐玲,”她對女兒的稱呼都變了,“你必須撤訴,這事沒商量,不撤訴,我們就賴在這不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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