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萬一藥劑在他們體内出了問題呢？
這都是說不好的事。
”費爺爺搖了搖頭：“再說吧，走吧，走吧去另外一個地方。
”

　　“什麼？
還去？
”宋學成現在有點陰影了，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勢力有多大，還要把他拐到什麼地方。

　　“放心吧不是監獄這樣可怕的地方了。
”

　　确實，第二站不是監獄了，變成了養老院。
宋學成還是不進去：“你胡搞些什麼，這超級菌隻有治愈皮膚的功能，又不能讓人返老還童。
”

　　“你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沒有。
”費爺爺挑了挑眉：“我招呼都打完了，我們倆來都來了，你不會就這樣走了吧，那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

　　宋學成無法反駁，他也暗暗感到了眼前這個人其實很有野心。
他從車上下來，跟着費爺爺走進了敬老院。

　　看到被選中的對象是這個敬老院裡最老的老人，宋學成氣得差點跳起來：“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怎麼可以拿百歲老人做實驗？
你沒有良心我還有呢？
”

　　“你不幹？
”費爺爺挑了挑眉毛，看着他。

　　“不幹，說什麼都不幹”宋學成的倔脾氣上來了，學者的風骨也瞬間就有了，直接轉身就打算出門。
至于這樣會不會讓費爺爺沒面子，會不會得罪他，宋學成壓根就跟想。

　　“行，你不幹我幹！
”費爺爺哪是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的人。
他搶過了宋學成的包，翻出超級菌，給老人注射了。

　　宋學成很生氣很生氣，幾乎是氣到說不出話來。

　　“走，我們出去說。
”費爺爺拍了拍宋學成的肩膀，讓他冷靜，然後讓他出來。

　　“行吧，都實驗完了，沒什麼事我先回實驗室了。
”

　　“生氣了？
”

　　“沒。
”宋學成明明是滿臉的不高興，但是他還倔強，不承認。

　　“得了吧，你都快把‘氣死我了’四個大字挂臉上了。
”費爺爺笑了笑：“知不知道為什麼選了這個老人。
”

　　“不知道。
”宋學成剛才還在生氣，現在是有點疑惑，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隐情嗎？

　　“這老人命不好，丈夫早早就死了。
”費爺爺說着還歎了一口氣：“然後在戰争中，她的兩個孩子餓死了一個，走丢了一個，到現在也沒找回來，應該也是死掉了吧。
所以，這老人已經沒有什麼活着的欲望了，所以才拿他做實驗注射這個東西。
”

　　“這樣啊。
”聽了費爺爺說完宋學成還若有所思，這還情有可原。

　　“怎麼？
難道你認為我會是那種為了利益欺負老人，不擇手段的人嗎？
”費爺爺看宋學成不再生氣，正色道。

　　“我可沒那麼想，”宋學成撒了個謊，他其實剛剛真的是那麼想的：“但是你也應該跟我提前說一下嘛，這樣我也好有一個心理準備。
”

　　費爺爺沒說話，兩人徑直向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一開始還以為費爺爺是壞人，原來他也不是這樣無情無義。
”宋如意這樣說。

　　“這世界上的人，哪裡有什麼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呢？
”教授也是講累了，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那超級菌是被費爺爺拿到手了是嗎？
”

　　“也不能這樣說。
”教授答道：“畢竟這隻是二流菌體。
”

　　“那你快繼續說。
”

　　教授看着宋如意：“離這故事的結尾還有很久呢，你現在就這樣急了？
”

　　“當然！
”宋如意心裡想着：廢話，這要不是關于我父親，我才不願意聽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誰沒事聽故事啊？

　　“那我繼續說了。
”

　　宋學成回到了研究院，對着科研夥伴和新收的徒弟宣布道：“超級菌已經找到贊助商了，可以推廣了。
”

　　“哇，那太棒了！
”

　　“賣給誰了啊？
用來做什麼啊，我比較關心這個.......”

　　“之前還一直想着這件事，好怕我們做出來的東西被用在不正規的地方......”

　　“你們停一下，”宋學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說找到贊助商的意思是找到了推廣的途徑，至于賣給誰，還沒确定。
但是，總算是有起色了。
”

　　底下又是一片歡呼。

　　“你們先别顧着高興，我要宣布一件事。
”宋學成咳了咳：“從今天開始，你們都不用來上班了，我放你們一段時間的假。
”

　　“啊可是推廣不用我們幫忙嗎......”

　　“為什麼啊，我們手裡還有别的研究項目呢......”

　　“放假？
宋老師你要放我們多長時間的假期啊......”

　　宋學成想了想，說：“具體上班時間我再通知你們，大家前幾年研究超級菌，也辛苦了，現在總算是大功告成，就回去好好歇着吧。
”

　　其實，宋學成隻是表面上說着好聽而已，放他們假期是因為自己要研制新的菌體。
因為他一開始研制的就是二流菌體，雖然效果也有，但是他在費爺爺身上看到了效果來的并不是那樣快，這達不到在宋雪成心裡的滿意标準。

　　所以，他要深入研究。
但是這件事他想自己做，默默地幹，悶聲發大财，所以以假期為理由打發了研究室的人回家，然後自己在裡面反鎖上了研究室，造成沒有人來額假象，全力以赴研究着。

　　“不對啊，”宋如意聽完又有了問題：“第一批超級菌是大家努力了那麼久才研發出來的，現在我父親一個人要做一批比上一次還要好的菌體，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我估計他一個人做到現在也做不出來。
”

　　“這個我一會再跟你講，确實很困難，但是你父親也怕研究室的人太多，不小心走漏了風聲的話那麻煩要比第一次大得多。
”教授回答道：“我現在跟你說一下費爺爺那邊的事情。
”

　　費爺爺回到軍區，他雖然着急，但是也還不是不得不按耐着性子等監獄和養老院的情況。
他受到情況之後，立即給宋學成打電話。

　　宋學成接電話之前，正在全神貫注的做實驗。
但是他二氧化硫多加了一克，導緻燒杯内的溫度驟然升高。
宋學成反映的快，一下子把燒杯撥到了地上，然後自己躲得遠遠的。
“轟”的一聲，杯子在地上沒多久，就炸了。

　　好在實驗室的地闆是大理石的，周圍也沒有什麼易燃易爆物品，這才沒有引起火災。
宋學成坐在凳子上，擦了擦汗，心裡想着，下回得謹慎點，這有生命危險啊！
我可不能超級菌沒研究出來，反而把命搭進去了。

　　宋學成剛收拾好了這一地狼藉，就接到了電話，是費爺爺打來的，便接了起來：“你現在在哪裡，超級菌的實驗有效果了。
”

　　“這麼快？
”宋學成驚訝，他本來想着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得到效果，自己就趁這段時間研究新的超級菌，沒想到現在就得到了消息。

　　“快麼？
你在我身上注射的超級菌，也是一個禮拜才起的效果的。
”費爺爺說着撸起袖子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現在都好的差不多了，不過這畢竟隻是我一個，你去看看另外幾個人吧。
我不懂這些，也不都知道他們的效果能不能讓你滿意。
”

　　“好，那我去看看。
”宋學成掐指一算，确實費爺爺在自己家住了一個多禮拜，也是起了作用之後兩個人才研究推廣和拉贊助的事情。
他一想到這個就有點心痛，那可是一半的決定權啊！
可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我去接你吧，你在哪裡？
”費爺爺見宋學成答應，于是這樣問他。
他是個軍人，性格就比較耿直。
雖然這次接近宋學成是有目的的，但是目的達到了之後，就比較講義氣，自己能做

　　的就會幫助宋學成。

　　“啊，我在家呢，你來吧。
”宋學成留了一手，他不讓費爺爺來研究所接他。
一個原因是害怕他來被别人看見，在傳到其他同事和學生的耳朵裡就不好了。
另外一個原因是他能推斷出費爺爺背景不小，應該是個人物，所以防着他，不讓他知道自己這麼快就開始研究下一批超級菌的事情。

　　“行，那你在家裡等我吧。
”費爺爺聽電話那邊靜得很，就沒有多想，以為宋學成真的在家，就相信了他。

　　“好。
”

　　宋學成撂下電話之後，趕緊脫了研究服，急匆匆就往家趕。
還好他家離研究所不遠，等費爺爺的車到他家門口的時候，宋學成已經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喝茶了。
他聽見有人敲門，一開門便看見了費爺爺：“正好，我正要出門等你呢。
”

　　“你這雅性不錯，不在實驗室就在家裡喝起茶水來了。
”費爺爺往屋子裡大概看了一眼，說道。

　　“嗨，超級菌的事情都定下來了，那我自然沒有什麼可以忙的了。
今天不太合适，下回你來我家，我們喝茶聊天可好?”宋學成這樣說着，他可真的是都服了自己。
之前他隻是個學者，研究員，老老實實地做工作。
現在他又是出差，又是去監獄，接觸了各種各樣的人，說話也變得圓滑了起來，甚至撒謊都不用打草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