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倒了而已，沒什麼大礙，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醫生說完，補充了一句：“但是，但是他身上的皮膚病我們......沒有辦法了。
”

　　“那好吧。
”宋學成剛剛一直在緊張，聽到這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送走了醫生，宋學成查看了一下費爺爺身上腐爛的皮膚。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研制的超級菌就可以治療這病，但是......沒有在人的身上實驗過。
宋學成想了好久，狠了狠心：這藥在這裡這麼放着也是放着，還不如在他身上試一下。
都已經試驗過很多回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的人可供實驗了.......

　　這樣想着，宋學成狠了狠心，取了消毒過的針管裡面放進了超級菌，給費爺爺注射下去。

　　“打住，打住！
”宋如意打斷了教授，她覺得父親可不是那麼不謹慎的人，這故事應該是有邏輯上的漏洞吧：“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

　　“你要是覺得我在騙你，不聽也罷！
”教授一下子不高興了，來了脾氣。

　　“不是，我不是不信你，隻是費爺爺怎麼就一下子暈過去了呢？
一個身體這麼差的人會讓他當兵嗎？
”宋如意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還沒跟你說完你怎麼就這麼着急？
”教授歎了一口氣：“費爺爺那是裝的，裝暈，他身體哪有那麼差？
”

　　“那我就更聽不明白了，他是裝的，那醫生怎麼會看不出來？
”

　　“你這又不懂了。
”教授很少有這樣的好脾氣好耐性：“他們軍方什麼手段都有，為了完成任務傷害自己的身體都是家常便飯的。
我倒是不知道費爺爺是怎麼做才沒穿幫的，但是我的理解是可能他是事前吃了什麼藥，或者是紮了什麼針吧。
”

　　“這樣啊，他們還真的是狠啊。
”宋如意這樣說着，若有所思。

　　“那你還要不要繼續聽？
”教授問道。

　　“當然，當然要聽了，你繼續說。
”宋如意的回答是肯定的。
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教授，要是不聽他說完，那豈不是太虧了？

　　費爺爺醒了，宋學成在一邊看着他。
費爺爺一動，就感覺胳膊上有些疼，作為軍人他很是敏銳：“你給我注射了些什麼？
”

　　“你不是跟我說超級菌嗎？
”宋學成看了他一眼：“我給你注射了這個，到時候看看你身上的的皮膚病怎麼樣。
”

　　“你......你竟然拿我當試驗品？
”費爺爺聽到了這個消息，情緒有些複雜，既高興又害怕。
高興在看宋學成這個态度，自己找他談超級菌的事情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害怕得是，自己就這樣當了小白鼠了，那萬一要是死了可怎麼辦呢？

　　“你不要擔心，你現在蠻健康的，還能開口說話，就證明應該是沒有危險。
”宋學成說。

　　費爺爺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該壞掉的皮膚還是一點都沒有好，不禁心生懷疑：“那怎麼一點都不見好呢？
”

　　“我這個隻是新研究出來的菌體，又不是神仙丹藥。
”宋學成心裡無奈，不過他也很疑惑的，雖然是二流菌體，但是在實驗室實驗的時候效果也比這個快多了啊。
于是他說：“要不再等幾天，觀察一下效果吧。
”

　　費爺爺同意。

　　過了幾天，費爺爺的皮膚果然是好了很多。
宋學成心裡更有把握了，雖然見效慢點，可是效果确實是好的。
他見費爺爺的皮膚也差不多好了，于是下了逐客令：“現在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介于你給我當試驗品的份上，我就不找你要這個錢了，你現在是不是可以....”

　　費爺爺聽得出來宋學成要趕他走，笑了笑：“不急，我在你這裡再觀察幾天吧。
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

　　“你說。
”宋學成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張口緩緩地問。

　　“你這個菌體這個見效，怎麼沒看到别的醫院有應用呢？
”費爺爺故意這樣說：“我這個病，全國的醫院都差不多去過了，可是沒有看見你這個菌體啊。
”

　　宋學成說：“這個是剛研制出來的，還沒有呢推廣。
”

　　費爺爺見到宋學成一點一點走到他的圈套裡來了，說：“那為什麼不推廣？
這個要是應用到了應該用的地方，那好處是很多的啊，而且你也能賺一大筆，何樂而不為呢？
”

　　“你說得倒是輕巧，推廣是要做實驗的，而且我也沒有贊助商。
我倒是想推廣了，沒有辦法。
”宋學成這幾天一邊照顧費爺爺，一邊跟那群難纏的商人打交道，早已經筋疲力盡。
他看到眼前的人面善，又受過自己的照顧，就多說了幾句。

　　“我其實不隻是為了我身上的這個病來找你的。
”費爺爺一見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沒什麼隐瞞的必要了。
再這樣繞下去也沒意思，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樣對方也能覺得自己真誠一點。

　　“我早就看出來了，”宋學成笑了笑：“說吧，想用什麼交換超級菌？
”

　　“我看你現在也沒有實驗對象，隻在我一個人身上實驗也不太靠譜，畢竟不是誰都對這個耐受的。
這樣吧，我提供給你實驗對象，以及大筆資金供你繼續深入研究，怎麼樣？
”

　　“所以，我要拿什麼交換？
”宋學成機警地問。

　　“這樣，你超級菌的研究成果，決定權歸我一半，怎麼樣？
”

　　宋學成不說話了，确實，研究成果給别人一半這樣的條件太過殘酷。
但是，他前幾天去出差談判的時候，對方的條件更是過分，居然有人提出用大筆的贊助和資金來交換超級菌的專利權，所以才會鬧得這樣不愉快。

　　“所以，到底行還是不行？
”費爺爺見宋學成不說話，還以為是他不答應，于是又問了一句。

　　宋學成咬咬牙，一口答應：“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說話算話，答應我的事情都要做到。
”

　　“沒有問題。
”

　　費爺爺當天晚上就不聲不響地回去了，宋學成發現的時候他早就不減了費爺爺的身影。
但是第二天，他又回來了，他這次開了一輛車，直接停到宋學成的身邊：“來，上車。
”

　　“幹什麼？
”

　　“帶你去一個地方，對了，帶好足夠的超級菌，做實驗去。
”

　　“這麼快？
”

　　宋學成被費爺爺拉上車，費爺爺還塞給宋學成一張銀行卡：“帶着，這錢應該是夠了，要是不夠的話在跟我說。
”

　　宋學成收下之後，車就開了。
宋學成還疑惑呢，做實驗不是直接把人拉過來不久好了嗎？
怎麼還大張旗鼓地開車去。

　　但是，宋學成看見那車停在監獄的門口的時候，就一切都明白了。

　　費爺爺要下車，被宋學成一把拽了回來：“你回來，你是認真的嗎？
”

　　“對啊，我都打點好了，用來做實驗的都是一些死刑犯。
所以，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你放心。
”費爺爺說着，一臉輕松的樣子。

　　宋學成嘴面上答應，但是還是心裡犯嘀咕：能随随便便打點監獄，把死亡之事說得如此輕松的人，到底得是什麼樣的背景啊！

　　“走啊，你不是要實驗嗎？
抓緊時間啊！
”費爺爺一看宋學成還在這裡，一把将愣住的他扯下了車：“怎麼，你信不過我嗎？
”

　　“沒有沒有，”宋學成跟着費爺爺下了車，一路到了死刑犯們的監牢。

　　宋學成本就是個知識分子，兩袖清風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監獄裡有些冷，走廊是通風之處更是比别的地方溫度低了一些。
宋學成不禁兩手抱胸，打了個寒顫：這什麼鬼地方啊......

　　在監獄裡找到兩個死刑犯，宋學成主意到這個兩個人渾身都有傷，不是之前的，是最近才留下的傷痕，有的還沒有結疤痕，流着血水，很是恐怖。

　　“他們這是怎麼弄的？
”宋學成問：“難道這監獄裡還有人虐待囚犯嗎？
”

　　“這你就又不知道了吧。
”費爺爺笑了笑：“才沒有人虐待囚犯，而是這夥人不老實，經常在監獄裡面打架鬥毆。
這倆個人是鬥得最兇的，所以他倆傷成什麼樣子都活該。
反正都是背上命案的人，獄警也不會管，打死就打死了。
”

　　宋學成注意了這兩個人，跟他想的不一樣，這兩個死刑犯病=并不是兇神惡煞的樣子，相反他們剃着光頭，神情呆滞，也不跟任何人說任何話。

　　“好了，注射東西吧。
”

　　宋學成注射的時候手都還在抖，在這樣的地方他實在是心裡沒底。
等他注射完了，一個死刑犯突然擡起頭對宋學成說：“我們還有多久死？
”

　　“什麼？
”宋學成愣了一下：“不是，這不是毒藥，你不會......”

　　他還沒說完，費爺爺就一下子把他拽到了别處：“行了，沒必要解釋那些的。
”

　　“那也不能讓他們覺得，我要殺他們吧。
”宋學成這樣解釋道，他可是個研究員，可是個學者，才不想被人當成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