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的瞳孔猛然放大,清秀的小臉上滿是錯愕之色,下意識道:“不可能!
!
!
”
“我親眼看到大師姐,把藍醉語的儲物靈袋毀得徹底,它怎麼可能在我的衣袖裡?
!
”
話音剛落下,蘇月就猛然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一把捂住了嘴巴!
“我……我……我什麼都沒說……”
墨九卿的臉色瞬間黑得像鍋底,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蠢貨!
!
!
君聿寒冷冷道:“堂堂的國師大人,當然看不上一個小小的朱河鎮鎮長的身家。
”
“何況以你謹慎的性子,怎麼可能把罪證帶在身上?
”
“瑤瑤姐姐早就猜到,藍将軍的儲物靈袋,肯定被你們毀了。
”
“她之所以沒挑明,反而提出搜身,就是因為知道你的性格滴水不漏,蘇月卻是個蠢貨!
”
“隻要詐一詐她,一切真相就都水落石出了!
”
雲芊語感歎道:“瑤瑤這一招真是妙啊!
”
“墨九卿再狡猾,也防不勝防!
”
“不過……君太子是什麼時候,和瑤瑤達成的默契,我們怎麼不知道?
”
人群已經一片嘩然!
!
!
俗話說得好,站得越高的人,摔下來的時候就會越痛!
正因為青羽皇朝的百姓和強者,都無條件相信墨九卿。
她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實在是太好了!
所以當她醜陋的面目,被拆穿在世人面前,他們的反應就會越強烈!
這一刻,所有人看墨九卿的眼神,都不複之前的恭敬、崇拜之色。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錯愕,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真相居然是這樣!
!
!
”
“永樂公主是對的,剛才是我們冤枉她了……”
“天啊!
國師大人,你為什麼會是這種人?
!
”
“虧老子剛才那麼相信你,為你說了無數話,我真是瞎了眼!
”
“藍将軍和你同為女子,你應該更清楚,想以女子之身将朱河鎮治理好,立下功勞被封為女将軍,是一件多困難的事!
”
“藍将軍付出了那麼多努力,眼看就要實現夢想了,你是怎麼忍心害死她的?
!
”
“墨九卿,說你是禽獸,都侮辱了禽獸!
”
“如果我是朱河鎮的百姓,肯定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
“……”
這一刻,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徹底從神壇跌落!
墨九卿又回想起了,在夢魔的夢境裡,自己被箫瑤奪走一切,受千夫所指的畫面……
那時的景象,和現在多麼相似啊!
不!
!
!
難道她真的要落到,那樣的下場嗎?
!
墨九卿的心境再次不穩!
若不是她體内的“卍”字圖案,死死壓制着,沒讓她走火入魔。
恐怕墨九卿額間,又要浮現出堕魔印了。
蘇月的身體抖得像篩糠,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
她這一生都是依附大師姐而活,若大師姐身敗名裂,她的下場又會好到哪裡去……
不!
她一定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
!
想到這裡,蘇月還在垂死掙紮。
“就、就算大師姐毀了藍醉語的儲物靈袋,又如何?
!
”
“她隻是看藍醉語不順眼,想小小懲罰一下對方而已。
”
“你們可以驗藍醉語的屍體,看她身上有沒有我們留下的傷口。
”
“她本就是被林木賜的死士所殺,與我們無關!
”
墨九卿擡頭,冷冷地掃了蘇月一眼。
“夠了!
”
她自己是傻子,但不能把這裡的所有人,都當成傻子。
事已至此,再狡辯下去,除了讓她們更加難堪,沒有任何作用。
藍将軍的仇,箫瑤必須報!
但這裡畢竟是羽都,她首先看向了青君帝。
“一切真相都已經大白,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墨九卿?
”
青君帝還沒來得及說話,墨九卿就神色癫狂,冷冷道:“不錯!
”
“藍醉語的儲物靈袋裡,有一顆保命的丹藥,是我将它毀了,斷絕了她的生機!
”
“但從始至終,本國師都沒有對藍醉語出手過,她身上的每一道緻命傷口,都是林木賜的死士留下的。
”
“本國師隻能算,間接導緻了她的死亡。
”
君念曦都快氣瘋了!
“這麼說你殘害忠良,還有理了是吧?
!
”
龍三狠狠呸了一聲。
“老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徒!
”
“居然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
墨九卿冷眼看向他們。
“十年前,本國師預測了北邊監理縣的大地震,提前讓陛下派人過去,将監理縣的百姓撤離,避免了上百萬人死傷!
”
“八年前,本國師率領白晝玄門的弟子,鎮壓了南邊海域的海嘯,拯救海邊的七八座城池,救下百姓數千萬!
”
“六年前,本國師不惜燃燒自身的精血,為青羽皇朝找到了四條極品靈脈,讓國力有了質的飛躍,最終成為碧溪大陸三個超級大國之一!
”
“五年前……”
“本國師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事,哪一件不是可以載入史冊的大功績?
!
”
“陛下,皇後,太子,公主,你們能否認嗎?
!
”
這一刻,不管是青君帝、鄭钰萱,還是君聿寒和君念曦,都陷入了沉默……
就連那些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對墨九卿口誅筆伐的百姓,也低下了頭……
墨九卿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繼續道:“本國師為青羽皇朝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有本國師,就沒有如今的你們!
”
“就因為本國師間接害死了,一個小小的朱河鎮鎮長,你們就要處罰本國師?
!
”
“哪怕功過相抵,本國師依舊功大于過!
”
墨九卿的聲音铿锵有力!
十年來,她立下的汗馬功勞,便是她最大的底氣!
就連楚清離等人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平心而論,墨九卿說得不錯,功過相抵,她的功勞也遠遠勝于過錯。
”
“可是……藍将軍就這樣白死了嗎?
”
箫瑤沒有說話,隻是看着青君帝,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一切真相都已經大白,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墨九卿?
”
不知道為什麼,對上箫瑤古井般的目光,青君帝要說的話,竟全部堵在了喉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