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瑤嗤笑一聲，居高臨下地望着合歡宗宗主。
“想要證據，這還不簡單？
”
“來人，把證人帶上來！
”
玄使應了聲“是”，離開了廣場，不多時，就帶回了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婦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婦人身上。
她的臉上雖然有許多皺紋，兩鬓也長出了白發，但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定是個美人。
白文帝還沒把人認出來，正在皺着眉頭打量這名婦人。
合歡宗宗主卻認出了她，瞳孔猛然一縮，内心第一次慌了！
她、她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
箫瑤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看來合歡宗宗主，已經認出這位故人了。
”
合歡宗宗主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本、本宗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根本不認識此女！
”
白文帝等不及問道：“永樂公主，你究竟在賣什麼關子？
！
”
“這個婦人是誰？
！
”
其他人的好奇心，也都被勾了起來！
唯獨白玉寒，似乎明白了什麼，眼底閃過了一抹了然。
箫瑤“啧”了一聲。
“陛下把白夜寒看得那麼重，卻連他的生母都認不出來？
”
此話一出，廣場上瞬間一片嘩然！
白文帝的瞳孔更是猛然一縮，死死地盯着婦人！
“你、你、你是佳妮？
！
”
“合歡宗宗主不是說，你難産死了嗎？
！
”
婦人名叫董佳妮，原本是合歡宗的弟子。
有一次，白文帝到合歡宗做客，看上了她的美貌，便留在那裡狠狠寵幸了她一段時間！
世道對女子，總是比對男子苛刻。
所以合歡宗的男弟子，名聲很差，女弟子的名聲更差！
想嫁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董佳妮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抓住這個機會，飛上枝頭成為宮裡的娘娘。
誰知道……白文帝雖然昏庸，卻也是愛面子的。
若是讓世人知道，他納了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合歡宗女弟子進宮……他的一張老臉要往哪擱？
所以從頭到尾，白文帝對董佳妮，都隻是玩玩。
直到他回宮後，合歡宗傳來了董佳妮有孕的消息，白文帝才重視起這個女人。
因為那時候，他的子嗣還不豐。
可是幾個月後，合歡宗宗主告訴他，董佳妮生下了一名皇子，她本人卻難産死了。
不管怎麼說，白夜寒的出身總是不光彩的，再加上合歡宗宗主堅持，白文帝便暫時将他養在了合歡宗。
這一養，就是二十多年……
親眼看到早該死去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白文帝怎能不震驚！
！
！
“哈哈——哈哈哈——”
董佳妮低頭看着，倒在地上的合歡宗宗主，忽然凄厲地笑了起來！
“陛下，其實你和我都是可憐人，被這個老色鬼騙了！
”
“當年你回宮後，我并沒有懷孕，是被這個老色鬼寵幸了，才有的身孕……”
這相當于實錘了，白文帝被合歡宗宗主，戴了綠帽子。
還把别人的兒子，當兒子養了這麼多年的事！
他的臉都氣綠了，咬着牙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說、什、麼？
！
”
董佳妮看合歡宗宗主的眼神，滿是恨意！
“當年他讓我将錯就錯，這樣我也能母憑子貴，等夜寒繼位後，等待我的便是潑天的富貴！
”
“誰不想從人人唾棄的合歡宗女弟子，變成萬人之上的太後娘娘？
”
“我便鬼迷心竅，同意了這個老色鬼的計劃。
”
“可是……可是我沒想到，他竟如此狠毒，在我剛生下夜寒之後，就想殺我滅口！
”
“若不是我在出逃的路上，意外遇到了暗夜玄門的人，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這個秘密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老色鬼，你沒想到我還活着吧？
！
”
廣場上的修煉者，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大瓜竟一個接着一個，他們都快吃撐了！
事已至此，合歡宗宗主知道，自己再怎麼狡辯，也無濟于事。
他幹脆閉上眼睛，算是默認了董佳妮的指控。
白文帝氣得胸口不斷地起伏！
！
！
過去的二十多年，白夜寒雖然養在合歡宗，但因為他的性子最像自己，白文帝沒少給修煉資源。
要不然白夜寒的生母，天賦那麼平庸，他憑什麼擁有不俗的修為？
憑什麼可以在碧溪大陸的各個國家，肆意采補無辜女子？
沒想到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居然真的是在幫别人養兒子！
甚至……在白夜寒隕落前，他還一直想着廢了太子，立白夜寒為太子！
他簡直比豬還蠢啊！
！
！
“你們、你們這對奸夫淫……”
白文帝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怒急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陌璃吓了一跳，連忙扶住了他。
“陛下！
！
！
”
可惜……不管是白芊玉，還是白玉寒，看到白文帝吐血的樣子，眼底都沒有絲毫動容。
廣場上的修煉者，一時都不知道是該同情陛下，還是該在暗地裡笑他了。
不過合歡宗宗主，是真的牛啊！
要不是出了永樂公主這個變故，早早斬殺了白夜寒，恐怕他們竊國的計劃，真的要成功了！
過了好一會兒，白文帝才緩過神來，死死地盯着合歡宗宗主，咬牙問道：“這件事……白夜寒知道嗎？
！
”
那個孽種究竟知不知道，他根本不是皇室血脈？
！
如果他不知道，白文帝至少還可以安慰自己，過去二十多年的父慈子孝，不全是假的。
自己的親生兒子，直到臨死前，都在管别人喊“父皇”。
合歡宗宗主心裡對白文帝，怎麼可能一點意見都沒有？
反正他馬上就要死了，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陛下，你覺得呢？
”
“如果夜寒不是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我的種，我怎麼敢保證他登上大寶後，會認我這個爹？
”
“一國之君又如何？
”
“從始至終，你還不是被我們父子耍得團團轉！
哈哈——哈哈哈——”
最後的希望破滅，白文帝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來人，現在就把這對奸夫淫婦，拉下去淩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