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琯臉色微變,立刻給費遠明打了個電話過去。
費遠明随即接起,“怎麼了?
”
“現在事情怎麼樣了?
”
“有關部門已經介入調查了。
”費遠明語氣略顯疲憊。
“我們是不是要完了?
”
“唐英那邊怎麼樣?
”費遠明沒回答,反而問。
“唐英似乎很忙,他根本沒時間見我們。
”
“是沒時間還是不想見?
”
“估計是沒時間,我聽說他好像是真的得罪人了。
”
這麼說,唐英他沒撒謊。
“嗯,我知道了。
”費遠明很累,“還有事嗎?
”
“遠明,我聽說四大家族的實力都非同一般,他們既然盯上了我們,你說我們該不該明哲保身?
”
費遠明聽明白了,“你是想把公司賣掉?
”
可現在把公司賣掉,他們是虧的,因為不會有人花大價錢買他們公司。
“不是,是卷款潛逃。
”
公司是不能要了,但他們可以預留現在所剩下的錢跑路,那還可能有從頭再來的可能性。
費遠明笑了,“清館,我沒看錯你。
"
現在的形勢下,确實是最好的法子。
馮清琯笑容妩媚,“那我幫你跑一趟?
”
“不,你不适合,還是我自己去比較好。
”
“也對。
”
“我盡快趕過去。
”
要将他們往死裡整的大家族,隻要他們想,一夜之間,他們便渣都不剩,他得盡快,
“媽,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費一貞完全聽不懂,她隻聽到卷款潛逃幾個字。
僅僅這幾個字,就吓到她了。
馮清琯安撫的笑了笑,“别擔心,會沒事的。
”
馮清琯自信的說。
***
“在看什麼?
”
洗澡出來,薄涼見沈慕檐不知什麼時候放下了書,拿出了電腦來,不由的湊過去看了眼。
剛看到内容,她就興奮不已,“唐家已經瓦解一半了?
”
“嗯。
”
“費家那邊呢?
”
“項目政府已經回收了,不過競标日子還沒出來。
”
“這麼快?
”
薄涼覺得,事情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好嗎?
”
薄涼抱住他的脖頸,蹭了蹭他的發端,“好啊,怎麼會不好?
”
很快,她和費遠明,就能有個了解了。
她以為她還要等很久的,沒想到,因為有了沈慕檐的介入,她原以為難如登天的事,此時正擺在她眼前。
有時候想一想,她都覺得不真實。
“沈慕檐。
”
她忽然叫。
“嗯?
”他盯着電腦,沒擡頭。
“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
”
沈慕檐一頓,放下了電腦,“你确定要想這個問題?
”
薄涼看他這個架勢,就知道他用什麼行動來跟她闡述她并非做夢,她吞吞唾液,放開了他,讪笑:“沒有,我隻是随口說一說。
”
沈慕檐也隻是吓吓她而已,眼底盛滿了笑意,摸了摸她還有點濕的發絲,“快去把頭發吹幹,别着涼了。
”
薄涼求之不得,趕緊跑了,就怕擔心他會忽然改變主意,對她亂來。
白天,沈慕檐都要上班。
薄涼沒事幹,大多時候沒人約她,她就在家看書。
而今天,沈慕檐剛上班不久,她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号碼。
她遲疑了下,接了起來,“哪位?
”
“涼涼,是我。
”
薄涼眯眸,嗤笑,“原來是費先生,不知費先生找我是有什麼事?
”“涼涼,我是你爸爸。
”電話那邊,費遠明笑容苦澀,“爸爸知道我們之間有諸多誤會,但是——”
薄涼冷冷的打斷她,“我們之間有誤會?
那是誤會嗎?
”
那是仇恨!
在她看來,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
“涼涼,爸爸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爸爸可以明确的告訴你,爸爸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薄家的事——”
薄涼覺得好笑,“哦?
是嗎?
這麼說,費一貞和馮清琯母女都是假的?
”
難道在費遠明的眼裡,她還是十多年前,任他擺布的玩偶?
“那是意外。
”
薄涼長長的“哦……”了一聲,“那還真是意外啊!
”
“涼涼,爸爸今天給你打電話,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是有些事想跟你說。
”
“那就直說。
”薄涼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無聊了,竟然真的将他的話聽了進去。
“你現在在哪?
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
”
薄涼心生警惕,“不了,有什麼話,我們電話裡說就好了。
”
“那我去找你?
”
“不用了,我——”
“那還是我去找你吧。
”
那邊不等她說完。
直接挂了電話。
薄涼神經緊繃,立刻給沈慕檐打了個電話,沈慕檐語氣很鎮定,“他現在沒有抓你送人的必要了,不用擔心。
”
話雖這麼說,他已經脫掉了身上的白色工作服,跟旁邊的人說了兩句,随即離開了實驗室,“不應緊張,等我回去。
”
“嗯。
”薄涼又擔心的問:“這裡個地方是公有的,費遠明就是有再打的單子,估計也不告訴你路塞納留斯不是?
”
“不敢,”沈慕檐聲音沉穩,聽得薄涼的心安穩了下來,“這個地方,他們進不來。
”
“哦。
”
那她就放心了。
沈慕檐回到宿舍,薄涼書也看不進去,正無聊的發呆,見到他回來,抱住了他,“怎麼這麼快?
”
“正好忙完。
”他面不改色的撒了謊。
薄涼正要說點什麼,費遠明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到了,就在門口。
”
“我跟你一塊去見他。
”
“嗯。
”
正好,她倒想看看,他到底想要玩什麼花樣!
他們到了門口,見到了費遠明。
隻有他一個人,稀奇的沒見到有馮清琯和費一貞在。
不過,除他以外,他身邊還跟着個穿着西裝,打扮斯文的中年男子,他手裡提着一個公文包。
看着像是……
一名律師。
薄涼腳步一頓。
費遠明笑,态度溫和得薄涼都有點不适應,“你叫……慕檐是吧?
你也來了?
你也該來,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
薄涼和沈慕檐都沒意見,他們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廳坐下。
薄涼語氣很淡,“有什麼事,說吧。
”費遠明接過他身邊的男子遞給他的一沓紙張,“涼涼,這些年,其實你都誤會我了,我不是想要霸占屬于你和薄家的東西,我隻是幫你暫時保管而已,現在……我就把一切都還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