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這麼晚了,皇後怎麼會突然來這裡?
還偏偏是在……慢着,李季風前腳才踏進永壽宮,皇後後腳就來了,還有汪遠平,難不成……他們是一夥的,故意引李季風來此?
可是汪遠平不是……
眼見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急忙對李季風道:“要是讓皇後看到你在這裡,我們都得死,你快些走,快!
”說着,她疾步奔過去開了窗子,然才剛開了條縫,她便又立刻關了起來,因為窗外有人,而且……是坤甯宮的人!
怎麼辦?
!
魏靜萱這輩子都沒這麼怕過,一旦讓瑕月發現李季風……她不敢想象後面的事情!
見窗子出不去,她隻能打開紫檀衣櫃,命李季風躲藏在裡面,至于她自己則迅速回到床上,幾乎是在她剛躺回到床上的時候,,殿門被人用力推開,緊接着瑕月走了進來。
看到魏靜萱身着寝衣半坐起身,瑕月似乎松了一口氣,道:“看來令嫔無事,本宮就放心了!
”
魏靜萱強忍着心中的驚懼,起床屈膝道:“請恕臣妾愚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
齊寬代答道:“啟禀令嫔娘娘,主子之前從貴妃娘娘那裡出來,途經永壽宮的時候,看到有黑影躍牆入内,擔心是有刺客,所以趕緊着進來看望娘娘。
”
魏靜萱勉強一笑道:“宮中守衛森嚴,哪裡會有刺客,倒是這裡經常有流浪的貓出入,想必娘娘看到的黑影是一隻貓。
”
齊寬低頭道:“那個黑暗奴才也看到了,體形甚大,絕對不是貓,而是人!
”
魏靜萱睨了他一眼,對瑕月道:“可是若有刺客,臣妾又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毛貴與巧玉已是聽到響動走了進來,疑惑地望着瑕月,不解她怎麼會踏足永壽宮,且還是在這種時候。
“回娘娘的話,許是他藏了起來,伺機對娘娘甚至是皇上不利。
”這般說着,他對瑕月道:“主子,為了皇上還有宮中諸位主子的安全着想,奴才建議立刻搜查永壽宮,找出那名行迹不明之人!
”
魏靜萱聽得心驚肉跳,急忙道:“說不定他這會兒已經離開了,就算搜查也隻是白費功夫。
”
齊寬微微一笑道:“請娘娘放心,奴才在發現有黑影闖入永壽宮後,就立刻讓人守住永壽宮前後左右,若有人離開,他們一定會發現。
”
魏靜萱呼吸一滞,那拉瑕月――果然是有備而來,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手守住永壽宮,可惡,千小心萬提防,卻還是着了她的當,現在……可怎麼辦?
!
瑕月眸光掃過魏靜萱在極力掩飾下,依舊不小心透出來的一絲青白,道:“既是這樣,那就搜吧。
”
不等齊寬答應,魏靜萱已是脫口道:“不行!
”
瑕月眼眸一擡,帶着一抹冷意道:“令嫔這是什麼意思?
”
魏靜萱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在這種關鍵時候,她千萬不能露了一絲破綻,“啟禀娘娘,永壽宮中一直有人看守,若有刺客闖入,一定會被發現,可是現在永壽宮中一切安甯,可見并無您說的那個刺客,所以臣妾以為,實在沒有搜宮的必要。
”
瑕月淡淡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搜查清楚一些為好。
”
“可是搜宮并非尋常小事,娘娘僅憑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黑影就說要搜臣妾的永壽宮,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
“事關皇上安危了,莫說是搜查永壽宮,就算是搜查整個後宮,也沒有‘不妥當’這三個字。
”說着,瑕月走到她身前,似笑非笑地道:“令嫔這麼緊張,難不成……你認識這個刺客?
還是說,永壽宮有什麼不能讓本宮知道的事?
”
魏靜萱面色一僵,旋即若無其事地欠一欠身道:“娘娘說笑了,臣妾也好,這永壽宮也好,都沒有不可對人言之事,臣妾隻是……”不等她說下去,瑕月已是道:“既無不可對人言,那就搜吧!
”
眼見齊寬要有所動作,魏靜萱再次道:“慢着!
”在瑕月的逼視下,她咬牙道:“臣妾雖然人微言輕,永壽宮中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娘娘這樣說搜就搜,未免有些過了。
”她知道這話說得極為勉強,根本占不住理,但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攔住瑕月,萬不能讓其發現藏在櫃中的李季風;隻是……瑕月分明是有備而來,她當真攔得住嗎?
瑕月也不生氣,隻道:“那依令嫔之意,該當如何?
”
魏靜萱心思快如輪轉,低頭道:“這永壽宮是皇上賞給臣妾居住的,能夠搜這永壽宮的,也隻有皇上一人,娘娘若真想搜,就将皇上請來。
”隻要将瑕月支開,她就有法子讓李季風離開。
瑕月輕挑黛眉,說道:“令嫔這意思,是說本宮沒資格搜這永壽宮了?
”
“臣妾不敢!
”話雖如此,魏靜萱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瑕月深深看了她一眼,道:“皇上冊本宮為後,就是要本宮治理好後宮,所以……不必麻煩皇上了。
”不等魏靜萱言語,瑕月已是沉眸道:“搜!
”
魏靜萱心中發急,當即移步攔在齊寬面前,擋住他的去路,口中厲聲道:“沒有皇上的旨意,誰都不許搜!
”
這一次,瑕月沒有再與她多說,隻朝錦屏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點點頭,與另一名宮女一左一右來到魏靜萱身邊,扶住她恭敬地道:“還請娘娘遵從皇後娘娘懿旨,在一旁等候。
”
“放開!
”魏靜萱想要掙開二人的攙扶,卻被牢牢抓住了手臂,強行帶往一旁,毛貴等人見狀,連忙就要上前,齊寬冷冷盯着他們道:“怎麼,連你們也要違抗懿旨嗎?
!
”
被她這麼一喝,衆人心中一駭,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緊接着三三兩兩退到了一邊,不敢再有動作。
毛貴趁人不注意,悄悄看了魏靜萱一眼,在瞧見後者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慌意時,心中一沉,若沒有事情,魏靜萱不會流露出這種表情,難道當真有人進了永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