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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腫包

清宮熹妃傳 解語 3245 2024-11-26 09:25

  “嗻。
”小鄭子不再多言,跟着弘曆繼續往承乾宮走去,弘曆并不曉得就是剛才那麼一撞的功夫,自己被人塞了一個絹袋在折起的袖子中,更不曉得口子半敞的絹袋裡裝着幾隻剛剛吃飽的蚊蟲。

  當天夜裡,弘曆半夢半醒間,一直聽到有蚊蟲在自己耳邊嗡嗡的叫着,第二天一早起來時,發現身上多了好幾個包,又紅又腫。

  小鄭子看他一直在抓身子,神色又很奇怪,逐在遞絞好的面巾給他時道:“四阿哥怎麼了?
身子不舒服嗎?

  弘曆随意抹了把臉後,又繼續抓癢,“是啊,昨夜裡蚊蟲似乎有些多,咬了好幾個包,而且特别癢。

  “奇怪,昨夜四阿哥來就寝前,奴才還特意驅過蚊了,怎麼還會有蚊蟲。
”小鄭子看弘曆抓個不停,趕緊抓着他手道:“四阿哥,您再這樣抓下去,皮會破的,奴才去給您拿止癢去腫的藥膏來。

  隻是停了一小會兒,被蚊蟲叮到的地方就癢的讓人難受,弘曆急切地催促道:“那你趕緊去拿來,真的好癢。

  等小鄭子匆匆忙忙拿了藥膏過來的時候,弘曆已經又在抓了,小鄭子趕緊替他把藥膏擦上,可弘曆還是不住叫癢,時不時在身上撓着,哪怕小鄭子擦了一遍又一遍也沒什麼大用。

  看到弘曆這個樣子,小鄭子緊張地道:“這……這可怎麼辦,剛才奴才去拿藥的時候,娘娘身邊的水月姑姑還特意過來告訴奴才,讓四阿哥您趕緊去用早膳,娘娘那邊正等着呢,若是讓娘娘看到四阿哥您這樣撓癢,定會不高興的。

  弘曆想了一下,拿過小鄭子手裡的藥膏,在被咬到的地方擦了厚厚一層,然後對愁眉苦臉的小鄭子道:“行了,去用早膳吧,擦了這麼多,應該可以堅持一會兒。

  小鄭子遲疑着沒有邁步,“四阿哥您真的沒事?

  弘曆拉着他沒好氣地道:“現在自是沒事,可是你要是再拖下去,我可就真熬不住了。

  小鄭子聞言趕緊随弘曆去了偏廳,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淩若正坐在桌前與水秀說話,看到弘曆過來,笑道:“今兒個來得可是晚了一些,怎麼,貪睡起不來嗎?

  “兒臣睡過了頭,小鄭子又沒見叫兒臣,所以起晚了。
”這般說着,弘曆在淩若身邊坐下,隻這麼一小會兒功夫,身上便又傳來奇癢,猶如螞蟻在爬一樣,偏又不能當着淩若的面用手去抓,實在難受至極。
雖然弘曆努力不伸手去抓,還是讓淩若看出了幾分不對,問道:“怎麼了?
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兒臣很好。
”弘曆連忙否認,随即拿起水秀盛上來的喝大口大口的喝着,也不顧那粥還燙得很,片刻功夫就将那粥給喝完了,随後匆匆起身道:“額娘,兒臣吃飽了,該去上書房了。

  “可是你才喝了一碗粥而已,哪裡會飽,吃些點心再走。
”淩若這句話還沒說話,弘曆已經走到門口了,聞言頭也不回地道:“兒臣真的吃飽了,額娘您慢慢用。

  看着他快步離去的身影,淩若奇怪地道:“弘曆今天這是怎麼了,走得這麼快,好像有什麼人在後面追他一樣。

  水秀笑道:“也許四阿哥是想早一些去上書房,過了今日,四阿哥便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天天去上書房讀書了。

  “也許吧。
”淩若點點頭,不再就此事多想,而她也并不曉得,弘曆在出了承乾宮後就迫不及待地撓着癢處,連到了上書房也撓個不停,朱師傅在訓斥過幾次後,見他還是撓不停,隻當是不遵課紀,目無尊長,氣得他第一次處罰弘曆,命他将今日所學的課文抄寫十遍。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兆惠與阿桂趕緊問道:“四阿哥,你今日怎麼了,為何一直動個不停,像是身上有螞蟻在爬一樣。

  “雖然沒有螞蟻,但也差不多了。
”弘曆一邊撓着癢處一邊将事情說了一遍,聽得他們兩人不敢相信,阿桂更道:“竟然有這麼毒的蚊子,咬了幾個包就讓你一直癢到現在。

  弘曆皺着眉頭道:“不止是癢,現在好像還有些痛了。
”說到這裡,他撸起袖子,隻見手臂上的一個紅包已經被抓破了皮,此刻正有血水從那裡流出來,顯得極為吓人,莫說兆惠他們,就連弘曆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哇,四阿哥,怪不得你會覺得痛了,都被抓成這樣了,哪有不痛的道理。
”阿桂咂舌道:“這是哪裡的蚊蟲啊,居然這麼毒。

  “四阿哥别抓了!
”見弘曆還要去抓,兆惠趕緊抓住他雙手:“你這樣子不行,得趕緊讓太醫來看看才行。

  弘曆掙開他的手放下袖子道:“不過是被蚊蟲叮了幾口罷了,哪裡用得着傳太醫那麼嚴重。

  “可是……”兆惠還待要勸,弘曆已經帶着小鄭子匆匆離去,根本不聽他們再說下去。

  阿桂聳聳肩道:“算了,四阿哥若真覺得不對,自然會傳太醫來看,不必太過擔心,咱們還是回去吧。

  兆惠點點頭,壓下心裡的不安,與阿桂一道往宮門走去,但在即将走到宮門口時,忽地又停下了腳步,“不對,四阿哥那個腫包很不對勁,不像是一般蚊蟲咬的,我得回去看看他。

  阿桂一把拉住他大聲道:“去承乾宮?
你瘋了,沒有四阿哥領着,咱們不能在後宮中亂闖的,要是被人抓到會很嚴重的。

  兆惠搖頭道:“咱們小心一些不要讓人發現就行了,從剛才起,我就一直覺得很不對,那腫包太過吓人,偏四阿哥自己又不當一回事,他一定不會傳太醫的。

  見兆惠說得凝重無比,阿桂也逐漸認真起來,“當真那麼嚴重嗎?

  兆惠橫了他一眼道:“你别忘了,我身子一向不好,經常要看大夫,久病成醫,又看了很多醫書,有一次你被蠍子蜇,是我尋來草藥将你治好的。
我看四阿哥身上的腫包不像是被蚊蟲叮出來的,倒像是被毒蟲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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