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覆手上的動作一頓,還沒來得及收回,便被雲音音的小手給一把抓住了。
看着環在自己大掌上的那白皙嬌小的手,軒轅覆竟忘了要将手抽回。
“皇叔……我沒殺人……”
剛要找借口的軒轅覆聽到雲音音的輕語,察覺到了這語氣的不正常,伸手一探,果然,這小腦袋已經發燙了,而剛才突然睜開的眼睛又再次閉了起來。
隻是那手,卻依然緊緊的抓着自己。
嘴裡不時的發出呓語,隻是聲音太小,軒轅覆輕輕彎腰,才依稀聽到她說的是什麼。
“皇叔……金大腿……”
軒轅覆蹙眉,這是做夢要吃雞大腿?
“好,等你醒了,皇叔給你吃雞大腿,想吃多少吃多少。
”軒轅覆一邊拿着毛巾為雲音音擦汗,一邊輕聲回應着,語氣,溫柔中帶着點小心翼翼,生怕吵着睡夢中的人。
雲音音的熱度來的快去的也快,隻一會功夫就又喊冷了。
軒轅覆隻能去拿被子,卻在起身時發現那小手還緊緊的抓着自己的手。
“音音,松手。
”
話剛說完,熟睡中的雲音音突然就哭了,一邊哭還一邊委屈的呢喃着。
“皇叔,你不要丢下我……你要罩着我啊……”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軒轅覆無奈又重新坐到了床邊,一邊為她擦着眼淚一邊哄着,“好好,我不走,我罩着你,你先松開我,讓我去幫你拿被子,好不好?
”
雖然不明白罩着是什麼意思,不過軒轅覆還是順着說了。
像是聽到了他的保證一樣,雲音音點了點頭,乖巧的嗯了聲,手也慢慢松開了。
軒轅覆見狀,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真是孩子心性。
沒等軒轅覆走到櫃子邊,門外傳來了藍月的說話聲,軒轅覆一個閃身,站到了窗角後的陰影處。
“紅日,公主怎麼在抖啊,快拿被子來。
”
“肯定是剛才我們都不在,出了汗又招風了。
”紅日快速去拿了被子,将雲音音緊緊圍住,然後又對藍月說道:“你快去準備熱水,等公主一會再出汗的時候,我們幫她給身子擦擦,拔了身上的寒氣。
”
一直有擦汗,怎麼還招風了呢?
軒轅覆神色閃過一絲不解。
見藍月兩人貼身伺候着,想着也沒機會過去了,軒轅覆輕輕一躍,從窗口飛了出去,悄無聲息的回了松閣。
昏昏沉沉的一天一夜後,雲音音終于完全清醒了。
“藍月,我想起來小恭……”
“公主,奴婢用盆,咱乖乖在床上好吧?
”
雲音音臉都成豬肝色了,在床上,真的不行啊……
“紅日,想想辦法吧……”雲音音癟着嘴,撒嬌的喊道,“兩位好姐姐……姐姐……”
藍月和紅日被叫的心軟了,又見她實在是不肯在床上小恭,于是隻好順着她,将幹淨的恭桶放到床邊,用屏風圈起。
“公主,我和紅日扶着你起床,隻是碰到傷口一定會疼的,到時候你要受不了了,咱就還乖乖在床上,行嗎?
”
“行行,快先扶我起來吧。
”
雲音音已經是迫不及待了,下床的時候慢慢挪動還可以忍受,等自己坐到恭桶上的時候,才真的感受到什麼叫撕心裂肺的疼。
雙手緊緊的抓着屏風,雲音音疼的臉都出汗了。
雲袅袅,雲習敏,這個仇,我記着了,到時候,我一定加倍還給你們幾個!
靠着心裡的恨意,雲音音堅強的完成了每一次如恭,直到十天後,傷口終于結痂了,才不用受這種非人的罪。
在躺了十來天後,雲音音終于能獨立站起來了,雖然還不能坐,但能夠出門在院子裡逛一逛,就已經很滿足了。
“紅日,月牙這些天都去哪了?
這小沒良心的,這麼久不見都不想我的嗎?
”雲音音撇了撇嘴,其實是她想月牙了。
藍月在一旁聽了,忙走過來為月牙伸冤。
“公主,月牙其實一直都被關在西院的鐵籠子裡呢。
”
雲音音皺起小臉,“怎麼關起來了,它是又不聽話犯了什麼錯,惹皇叔不高興了?
”
“那日王爺抱你回來後,月牙就發瘋似的沖了進來,跳上了床,龇着牙在你身邊打轉,吓得太醫都不能好好救治了,王爺呵斥了兩句還沒用,最後直接打了它一掌,後來又命阿二将它給關了起來,這不,一直就關到了現在。
”
聽了紅日的話,雲音音心疼又感動。
真是隻傻老虎。
“走,去看看月牙。
”
在雲音音快走到西院的時候,一直趴在鐵籠中蔫蔫的月牙突然站了起來,興奮的在籠子裡轉着圈圈,在看到入門而進的雲音音時,更是一躍跳起扒着籠子,神色急迫的晃着尾巴。
“月牙!
”
雲音音高興的叫了聲,在藍月和紅日的攙扶下,一蹦一蹦的向它走去。
越過籠子,摸着月牙毛茸茸的大腦袋,看着它一遍遍的蹭着自己的手心,雲音音眼睛頓時就紅了,“好月牙,你想我了是不是?
你擔心我了是不是?
乖月牙,我也一直想着你的,可想可想了。
”
低頭,透過籠子的縫隙,雲音音在月牙頭上輕輕的吻了下。
軒轅覆站在院子入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一人一虎纏綿悱恻的場景,還沒等走過去,就聽到那小姑娘開始抱怨起了自己。
“皇叔的心可真夠狠的,居然一下子關你十天,你等着,我這就給你放出來。
”
“公主,公主。
”
藍月伸手,悄悄的扯着雲音音的衣袖,提醒她看向身後,隻是雲音音根本接收不到她的信号,一邊拔着門上的大鐵栓,一邊繼續抱怨。
“他不光對你狠心,對我也是絕情的很,卧床十天,他一次都沒來看過我,更是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哼!
”
門口的軒轅覆臉色越來越黑,自己這可真是有苦說不出了。
明明關月牙是因為怕月牙誤傷了她,明明自己每天夜裡都有去看她,可這些,卻不能直接和她說。
就像現在,剛下朝的自己,聽到阿二說她能走了,便立刻迫不及待的過來看她,隻不過,是打着看月牙的名号而已。
在藍月的一再提醒下,雲音音終于回了頭,看着那個冷若冰霜的男人,雲音音震驚過後立馬擺出舔狗的笑臉。
甜甜的叫了聲,“皇叔……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