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跑?
”白衣哼笑一聲,“來容易,去,可沒那麼簡單咯!
”
從袖中緩緩拉出銀絲,白衣露出了和平時無害完全相反的弑殺神情。
輕舔嘴角,一步步地跟在那些人後面。
銀線一出一回,出,是白的,回,則必染鮮血,隻不過,不等銀線回位,那鮮血便已經凝聚成珠并滴落在地。
大堂發出一聲接一聲慘烈的叫聲,那些蒙面人見白衣像個殺人機器,不由怕了,瘋了似的向大門湧去。
可惜,門被小二給鎖死,他們砸了幾下沒砸開,最後隻能轉身和白衣拼命。
他們的洶湧而來,并沒有讓白衣退縮了,甚至還越發興奮了起來。
自從跟着主子離開影衛們,離開戰場,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痛快快地殺過人了!
很快,十來個蒙面人紛紛倒地,可地上,卻沒有一滴血。
白衣心滿意足地收好銀線,又掏出化骨丸,每具屍體嘴裡塞了一粒,不過瞬間,大堂一片白煙。
白衣捂住口鼻,一臉嫌棄地轉身離開,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具還沒化完的屍體手上握着枚令牌。
他上前拿下,看着上面的字不由一笑。
提着令牌,白衣一躍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穩健落地後,朝着拴在門口的馬車而去。
馬車裡,雲音音蜷靠在軒轅覆懷裡,身上蓋着他的披風,睡得很是香甜。
軒轅覆則緊緊抱着她,身子靠後,閉目養神。
十斤牛肉下肚的月牙趴在軒轅覆腳邊,也在呼哧呼哧地睡着。
“主子,人都解決了,從那些人身上發現了蒼狼王的令牌。
”白衣站在馬車外,小聲向裡面的軒轅覆彙報。
軒轅覆聞言溢出一聲冷笑。
随後對白衣吩咐道:“駕車,去下一個客棧休息。
”
白衣應了聲,飛坐到馬車外,拉起缰繩便駕馬離去,原本白衣還擔心這一夜恐怕是不能睡了。
卻沒想到,一炷香時間不到,還真看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進去問了,居然還有不少房,當下給了一錠金子直接包了一層。
被軒轅覆放到床上的雲音音張開迷迷糊糊的眼,半夢半醒間問了句,“皇叔,你怎麼還不睡?
”
“現在就睡了,乖,你繼續睡。
”
将外袍扔到木架上,軒轅覆躺到床上,伸出手臂,雲音音立馬擡頭枕了上去,然後又将半邊身子壓到他身上。
軒轅覆寵溺一笑,手掌在她後背輕拍了兩下,“乖寶,睡吧。
”
“嗯……”
迷迷糊糊地應了聲,雲音音便再次沉沉睡去。
這下,衆人可算睡個安穩覺了。
……
而因為一下子損了十幾個小弟的黑牡丹卻怎麼都睡不着了,于是打開空間連線安少,等看到他在大床上睡得正舒服後,頓時冷了臉直接朝着他就開罵。
“一天天的,你怎麼那麼輕松,活得和個貴公子似的,老娘憑什麼就風吹日曬啊?
這也太不公平了!
”
安少看着視屏那頭暴躁的黑牡丹,起身,拿過睡衣蓋在赤裸的上半身上,後背抵靠在床背上,拿過打火機,動作熟練地為自己點了根是雪茄。
見他這享受的樣子,黑牡丹更是氣得差點跳起來。
不等她再次開罵,安少便在吞雲吐霧間,回答了她之前的問題,“因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我善于用腦,而你,隻能出力。
”
“放你狗屁!
你要腦子好,我們會到現在什麼都辦不成嗎?
我今天會死十幾個小弟嗎?
我告訴你,今天軒轅覆都沒出手,就他身邊那白毛手下一個人,就輕松幹死了我十幾個小弟。
”
黑牡丹的語氣裡透着氣憤,更多的卻是震驚。
她早料到今晚那些小弟要吃虧,卻沒想到會虧得一個不剩,甚至連屍骨都沒了,要不是自己在他們身上裝了監控,怕是都不知道那個白毛,殺傷力竟也這麼大。
安少搖頭,“我早說了,能從影衛們出來的都不是普通人,更何況,他還有資格在軒轅覆身邊時刻跟着,想來也不會是一般人,牡丹,你一向心細,怎麼這次這麼大意。
”
黑牡丹依然憤恨,氣得直錘桌子。
“那現在怎麼辦?
原本我的計劃暗殺軒轅覆,再轉嫁給南宮禦,現在根本不能進他們的身!
怎麼辦?
難道我要眼睜睜看着軒轅覆将南宮遨給救回來嗎?
”
将最後一口雪茄抽完,再彈進一旁的垃圾桶内,安少看着視頻裡的黑牡丹,難得地寬慰了她一句。
“急什麼?
離水城還有那麼遠距離,他們又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到的,再說了,水城也不是那麼好進的,況且你的最終目标是阻止他們帶回南宮遨,更要阻止他們治好南宮遨。
”
“至于他們兩兄弟之間的敵對關系,就算你不去主動地挑撥,他們之間,也将會有一場必然的鬥争。
”
聽安少這麼說,黑牡丹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你為什麼這麼笃定?
就因為你放在南宮禦身邊的那個思念體?
”說着黑牡丹輕嗤,“怎麼?
那思念體成功爬上了南宮禦的床了?
”
安少搖頭,“不清楚,不過想來也不會太麻煩。
”
“切,我看有點難,南宮禦不光沒碰她,府上還又來了個公主,像南宮禦那等利益當頭的人,應該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好處。
”
“是嗎?
那我們打個賭如何!
”
“賭什麼?
”
“賭南宮禦會栽在思念體手上。
”
安少笑的詭異莫測,像是對一切早有預知似的。
黑牡丹不信邪,覺得他隻是智商高點,又不會真的長天眼了。
不可能連這種沒定數的感情問題都能預測到結果。
于是毫無畏懼地點頭,“行,賭就賭,如果南宮禦栽在那思念體手上,算你赢,我收納包裡的一箱限量紅酒,歸你!
”
“大氣!
你連心頭肉都賭上了,我總不能讓你太虧,這樣吧,如果南宮禦沒愛上思念體,我預測出錯,那麼……安夫人的位置,給你如何?
”
黑牡丹猛地擡眸,眼中充滿了震驚,接着下一秒,她便啪的一下切斷了視頻。
看着黑掉的空間屏幕,安少勾唇笑了笑。
這抹笑,充滿了自信和狂妄。
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屋子中間的一個棋盤前,棋盤上的每一顆棋子,都被标注了姓名。
軒轅覆,雲音音,南宮禦,雲聘婷……就連黑牡丹,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