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凝岚從國外回來之後,就被梅瑾歡招進了梅裡特風投。
蘭亭暄微笑點頭緻意:“許副總晚上好。
”
自從假的王建材死去,梅瑾歡上台,段潇薇離職,梅裡特風投裡的人事最近一直很動蕩。
但是許凝岚卻抓住了這個機會,直接坐上了投資部總監兼副總裁的位置。
之前她直接空降投資部,擔任的其實是臨時總監的位置,并不是正式的。
現在“王建材”死了,段潇薇離職,她這個臨時總監終于成了正職,還附帶上了一級台階,成為副總裁。
事業上春風得意,生活中那點不如意的小事好像也沒有那麼咯人了。
許凝岚現在落落大方站在蘭亭暄和衛東言面前,展現的是她職業女性的素養和姿态。
蘭亭暄跟她寒暄幾句後,突然問:“許副總,你一回國就找到了我居住的地方偶遇,是不是梅總告訴你我的這些消息?
”
不僅是許凝岚剛回國就在蘭亭暄買房子的小區住下了,而且就在前些天,她和衛東言喬裝打扮,從公海賭船回來的那天晚上,許凝岚也在衛東言住的凱旋華寓公寓的樓下等人。
如果不是巧合,她在等的肯定就是衛東言。
蘭亭暄嚴重懷疑,那天也是梅瑾歡向許凝岚透露的時間,目的是來堵衛東言和蘭亭暄,看看他們當時到底在幹嘛。
許凝岚隻猶豫了一秒鐘,就爽利地說:“是啊,我當時決定回國任職,也是聽說衛總和梅裡特風投正在合作,我也希望能夠助你們一臂之力。
”
蘭亭暄點點頭,平靜地說:“那你前些天一直打阿言的電話,并且等在我們公寓樓下,也是梅總告訴你的?
她為什麼讓你去那個時候去等我們?
”
許凝岚這時驚訝了。
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過了好一兒,才尴尬地說:“呃,也不算吧,當時梅總也隻是提了一下,我有點事想跟衛總商量,就……”
“那就是了。
”蘭亭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淡淡地說:“那你現在可以跟阿言商量,我不介意。
”
她朝衛東言笑了笑,放開他的胳膊,一個人往宴會廳裡面走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衛東言依然神情冷峻,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樣子,但目光卻如絲如縷,一直不動聲色跟随着蘭亭暄走入人群中的身影。
身邊沒了旁人,許凝岚才有點酸溜溜地說:“東言,你讓她叫你阿言?
很親熱啊……”
衛東言輕描淡寫地說:“隻是個稱呼,她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
“你以前對我可沒這麼好。
”許凝岚打起精神,似笑非笑地說,“這一次你又能跟她多長時間呢?
她不會不知道我是你的前女友吧……”
“知道啊。
”衛東言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現代社會了,不管男女都不會有從一而終的思想。
大家合則來,不合則去,來去自由。
——再說許副總在高盛的男友也不少,可見是找到更好的人,我衷心祝福你。
”
他隻是淡淡說了一句,許凝岚卻忡然變色,臉上一下子漲的通紅。
她震驚地問:“你居然知道?
!
”
“我當然知道,為什麼這麼驚訝?
”
“……我以為你不關心這些八卦……”許凝岚勉強笑了笑,幾乎在衛東言面前說不下去了。
她還想用“這些年我心裡隻有你”來打動衛東言,可衛東言已經知道她在國外有過幾個男友。
衛東言平靜地說:“這不是八卦,是信息。
”
許凝岚:“……”
她更酸了,低聲說:“是不是因為我交的男友太多,你才不喜歡我的?
我其實……心裡真的隻有你,你但凡對我,和對蘭亭暄一樣,那些男人,我看都不會看他們。
”
見衛東言不說話,許凝岚又生氣說:“如果蘭亭暄也有這麼多前男友,你也會要她嗎?
你不過是看她一張白紙,比較好掌控罷了。
說來說去,你也沒有逃過男人的劣根性,無法跟獨立自強有個性的女人在一起!
”
衛東言扯了扯嘴角,冷峻疏離地說:“許副總,我想你對獨立自強有個性這個詞有誤解。
我正是欣賞這種女性,才曾經跟你在一起。
而阿暄,才是真正的獨立自強。
就算她和你一樣有那麼多前男友,我也會把她從那些人手裡搶過來。
”
許凝岚心裡百味雜陳:“……你是嫌我後來想靠你走捷徑嗎?
我就不信你現在不幫蘭亭暄!
”
“這不一樣。
你讓我幫你,是直接讓你上位。
我幫阿暄,是給她指一條路,讓她自己去走。
如果你覺得這是一樣的,那也隻能證明你對漢語的理解有問題,去請個漢語一對一私教,好好學習,有助你在國内發展。
”
衛東言對她舉了舉酒杯,表示言盡于此,和她擦肩而過,邁入宴會廳。
此時蘭亭暄已經在宴會廳裡跟人寒暄了。
站在她身邊的是她的原同事郝進群。
他依然高高瘦瘦,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打着小領結,正在向蘭亭暄介紹:“那邊幾個人看見了嗎?
他們是從梅森财團來的,專門來給梅總撐場子。
”
蘭亭暄仔細看過去,那邊是三男四女一共七個人,其中六個白人,隻有一個亞裔男人,看上去一把年紀了,臉上的皺紋多如橘皮,眉毛和頭發都是白花花的,在宴會廳一衆年輕的,或者打扮年輕的人群中,顯得特别與衆不同。
蘭亭暄挑了挑眉,問郝進群:“那個亞裔是什麼職位?
”
“那個啊?
哦,他是williamnguyen,阮威廉。
準确來說,他不是梅森财團總部成員,但他曾經是梅森财團的高管,後來離職了,現在是宙斯基金老闆。
”
蘭亭暄這些天都在研究梅森财團,一聽郝進群說他是宙斯基金老闆,立刻明白了,說:“他就是宙斯基金老闆?
宙斯基金成立十年,年化收益率達到百分之四十,是非常厲害的資産管理人,也是梅森财團大老闆梅森先生最欣賞的基金經理。
”
“沒錯。
”郝進群贊賞地點點頭,“他的故事是華爾街的傳奇,每個在華爾街打拼的亞裔,都以他為目标和榜樣的。
”
蘭亭暄目光閃動,心想,……榜樣嗎?
那他們很快要換一個了。
她當然沒有直接說出口,隻是說:“……阮威廉?
這個名字很越南。
”
郝進群笑了一下,還想向蘭亭暄打聽喬娅的近況,但蘭亭暄向牆邊的自助餐長桌走去,郝進群又被同事拉到另一邊說話,隻好作罷。
這時衛東言已經來到蘭亭暄身邊,對她輕聲說:“看見那個亞裔老人了嗎?
”
蘭亭暄一邊低頭給自己取食物,一邊不動聲色說:“看見了,那是阮威廉,宙斯基金的頭号人物。
”
“不僅如此,他還是當年美軍在越戰時候的美軍翻譯,後來美軍從越南撤軍,他才跟着來到美國。
那一年,他二十五歲。
”衛東言了解的情況,比郝進群深刻多了。
蘭亭暄微怔:“那就是說,他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
”
難怪看上去那麼老。
“嗯,他也是很聰明很有能力的人。
跟着美軍撤退到美國,靠軍方的資助去了哈佛讀金融,出來後不久就在華爾街嶄露頭角,得到梅森的欣賞,讓他進入梅森财團做事,兩年就升任高管。
十年前從梅森财團離職,拿着梅森給他的兩千五百萬美金起家,創立了宙斯基金。
十年來,靠着每年百分之四十的年化收益率,成為華爾街上最賺錢的私募基金。
”
衛東言說完,看了蘭亭暄一眼,接着說:“他跟梅瑾歡的私交很不錯。
”
蘭亭暄挑了挑眉,并不在意阮威廉跟梅瑾歡的關系,而是繼續問:“那個宙斯基金,跟梅森财團有關系嗎?
”
衛東言就喜歡蘭亭暄這一點,她關注的,從來就不是男女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而是正大光明從高處着眼。
打蛇就要打七寸。
他低聲說:“表面上沒有從屬關系,但是以他和梅森财團大老闆的淵源,和這麼多年兩個公司的合作共赢,你相信它們完全沒有關系嗎?
”
蘭亭暄眯了眯眼,有了個主意。
------題外話------
對于梅瑾歡,前面一直都沒有挑明過,但很多事件,她都是“恰好”相關。
如果親們有時間,回頭重新看,肯定更有意思。
這個文是略帶懸疑的職場文,親們如果回頭看,記得不要在章節說裡“洩密”。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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