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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長青聽了司徒暗香的話,心頭升起不虞,扶着司徒盈袖的手緊了緊。
司徒盈袖察覺,忙穩住身形,扶着丫鬟的肩頭站穩了,離開慕容長青的扶持。
她回頭瞥了司徒暗香一眼,慢悠悠地倒打一耙:“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暗香,你倒是一直盯着别的男人,對他們的話聽得仔仔細細吧?
”
司徒暗香沒提防司徒盈袖居然這樣說她,不由眼底又盈滿了淚,哽咽着道:“……姐姐,你也這麼說我?
我是一番好心,提醒你而已。
”
在她的未婚夫面前提醒她在看着别的男人?
提醒她的未婚夫她這個未婚妻看别的男人看得失魂落魄?
有這樣的好心提醒,誰還需要惡意抹黑?
!
司徒盈袖以前覺得司徒暗香還小,對她并無提防。
但是自從沈遇樂和陸乘元的事情過後,司徒盈袖已經暗暗警醒起來。
慕容長青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對司徒盈袖的答話十分滿意,笑着看向司徒暗香道:“暗香,你姐姐說得有理。
大家閨秀,就是要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
司徒盈袖微微一笑,沒有答話,轉身對沈老夫人和大舅母王月珊見禮:“姥姥、大舅母,你們來了。
”
王月珊一直冷眼看着司徒暗香,此時見司徒盈袖應對得當,并沒有吃虧,才松了一口氣,笑說:“小磊過十歲生辰,我們是一定要來的。
”
沈家别的親戚早就到了,已經在司徒府入席。
如果不是要陪着沈老夫人一起過來,王月珊也早就來了。
司徒健仁笑着帶了張氏上前,若無其事地将司徒暗香擋在身後,對沈老夫人和王月珊拱手行禮,又讓開一條路,請她們進去。
沈老夫人笑着攜了司徒晨磊的手,和王月珊一起進了司徒府的大門。
司徒健仁跟了上去。
張氏拉拉司徒暗香的手,也轉身進去了。
跨進門檻的時候,司徒暗香回頭,飛快地睃了司徒盈袖和慕容長青一眼。
慕容長青高大魁梧,金棕色面龐,正是一幅武将頂天立地的氣概。
司徒盈袖雖然個子高挑,但是站在他身邊,卻如小鳥依人一般嬌小。
正是一對璧人。
司徒暗香也暗暗松了一口氣,祈禱司徒盈袖和慕容長青趕緊成親……
姐姐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再是以前那個寵她疼她護着她的姐姐了……
司徒府的大門外頭,慕容長青問司徒盈袖:“剛才沒摔着吧?
”
司徒盈袖搖頭,“沒事。
”
其實她的手肘和腿都火辣辣地疼,應該是蹭破了皮。
都是小傷,因此她沒有提及。
她隻在想,那小石子,肯定是張氏在背後搗的鬼。
張氏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難道就是想讓她當面在沈家人面前出這個醜?
可是憑沈家人疼她的程度,她要是在她們面前摔一跤,她們隻會更疼惜她,才不會因她摔了一跤就看不起她。
那張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司徒盈袖回頭,看了看謝東籬消失的方向,聯想到司徒暗香剛才意有所指的話,翦水般的雙瞳眯了眯。
——她們這麼做,目的是什麼?
是為了慕容長青,還是為了謝東籬?
或者,她們本來沒有明确的目标,隻是為了試探,慕容長青和謝東籬?
試探慕容長青,司徒盈袖能夠理解。
但是試探謝東籬,憑什麼?
為什麼?
而且自己被當做試探别人的靶子,司徒盈袖心裡還是很不高興的。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按捺住心底的不快,和慕容長青一起進了司徒府的大門。
……
司徒晨磊生辰禮的席面設在兩個地方。
一個在外院的知客堂,一個設在内院的花廳。
外院知客堂招待男客,内院當然是女眷。
司徒盈袖跟慕容長青一起進來的時候,發現司徒晨磊已經被她爹司徒健仁帶着去外院給客人敬酒去了。
她心裡一急,忙道:“長青,我們先去外院看看小磊吧。
”
慕容長青點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
兩人帶着丫鬟婆子急匆匆往知客堂行去。
……
“司徒大少爺,你過來,你認得這是什麼嗎?
”一個穿着棗紅色綢衫的公子舉着酒杯問司徒晨磊。
那人明顯是喝多了,滿臉通紅,說話噴着濃濃的酒氣。
司徒晨磊被那股酒氣噴得不安地别過頭。
“這是杯子,杯—子—,你認得這兩個字嗎?
”那人借着酒意,當司徒晨磊是傻子一般說話,又要拉他的手,“你看這邊,這是什麼?
這是碗—筷—……”
說得一字一句,非常地慢。
司徒晨磊的眉頭越皺越緊,全身開始瑟瑟發抖。
他一發抖,那人反倒跟有興緻了,拉着他的手不放,涎着臉看着司徒晨磊白裡透紅的臉蛋,咽了口口水,輕聲道:“……司徒大少爺,你跟我來,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說着,拉着司徒晨磊站起來,往知客堂的耳房行去。
有人見狀想跟上去,卻被另外一撥人不動聲色地攔住了去路。
“這位仁兄,去哪兒呢?
來來來,咱們喝杯酒親香親香!
今兒是司徒大少爺的十歲生辰,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也高興,來,幹一杯,今兒不醉不歸!
”
司徒健仁這邊也被幾個人端着酒杯敬酒,喝得志得意滿,滿臉生輝,根本就沒有注意司徒晨磊被人帶到哪裡去了。
在他看來,今兒來的這些人都是非富則貴,比他們司徒家的身份高多了,怎麼可能對司徒晨磊不利?
再說司徒晨磊身邊服侍的下人也不少,因此完全沒有在意。
隻要司徒晨磊沒有哭鬧,他就覺得很給他面子,沒有給他塌台了。
……
耳房有些昏暗。
透過耳房悠來蕩去的簾子,看得見外面影影綽綽的衣香鬓影,是那些賓客在觥籌交錯。
司徒晨磊瞪大眼睛,看着那穿着棗紅色綢衫的男人淫笑着越走越近。
巨大的恐懼如同一隻巨手,擰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喘不過氣來。
“……司徒大少爺,你生得這樣細皮嫩肉,我魯大貴實在忍不住了,你讓我摸摸,就摸一摸……”一邊說,一邊伸出油膩的大手,要解司徒晨磊的衣襟。
司徒晨磊用力推開他的手,想要尖聲哭泣,魯大貴卻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的尖叫掐滅。
……
司徒盈袖心裡越來越緊張,一顆心竟是要跳出喉嚨口!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緊張起來,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來到知客堂的回廊下,司徒盈袖看見張氏帶着兩個丫鬟慢悠悠地走過來,忙低頭行了一禮,“太太。
”
張氏停下腳步,笑容滿面地看了她一眼,還伸手給她扶了扶發髻上的羊脂玉點翠華勝,道:“你不去内院招待你外祖母和大舅母,跑到外院來做什麼?
”又對慕容長青道:“長青,你去裡面幫老爺敬酒吧。
光小磊一個人是不行的。
”
慕容長青笑了笑,拱手離去,往知客堂裡面去了。
司徒盈袖就道:“聽說爹把小磊帶來給賓客敬酒,我擔心小磊失禮,所以特意來看看。
”說着,跟着慕容長青想進去。
“怎麼會呢?
小磊雖然傻,但是乖巧,很聽話的,怎麼會失禮呢?
”張氏掩袖而笑,發出咯咯的聲響,像是在掩飾什麼。
司徒盈袖的耳朵卻動了動,停下腳步,她傾聽到一股不一樣的聲音。
……是小磊的嘴被人堵住,發出的唔唔之聲!
那聲音就是從跟前不遠的耳房裡傳出來的!
司徒盈袖心頭大急,想要趕緊過去,但是張氏卻笑眯眯地跟她東拉西扯,不僅幹擾她的聽力,還擋住了她的去路!
“太太,我爹找您呢,在那邊招手!
”司徒盈袖隻好忽悠張氏,往她身後指了一指,故作驚訝地道:“爹,您拉着丫鬟的手做什麼?
”
張氏霍然回頭,卻看見背後空無一人,并沒有司徒健仁拉丫鬟的手。
再回頭,卻發現司徒盈袖已經輕輕巧巧越過她,往耳房那邊去了。
張氏拊掌,莞爾一笑,搖頭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本來隻想對司徒晨磊下手,結果司徒盈袖自己跑去了,那就别怪他們無情了……
……
司徒盈袖沉着臉,一腳踹開耳房,卻見一個穿着棗紅色綢衫的男人,一手捂着司徒晨磊的嘴,一手正在解他的衣襟!
司徒晨磊滿臉驚恐,雙眸發直,雙手奮力推着那個男人,卻人小力微,怎麼也推不開他!
司徒盈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畜生!
”
司徒盈袖咣當一聲關緊耳房的門,咬牙迎了上去,從斜後方重重一拳擊打過去,正中那人的太陽穴!
這一拳夾了暗勁和真力,就算是七尺大漢也承受不住,更别說是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
那人隻覺得額頭劇痛,眼前一黑,便軟軟地倒了下去,仰躺在司徒晨磊和司徒盈袖中間的地上。
司徒晨磊繞過那人的身體,撲過去抱着司徒盈袖無聲抽泣起來。
他吓得狠了,連哭都快哭不出來了。
“小磊别怕!
别哭!
姐姐在這裡!
”司徒盈袖拍着他的後背,一邊輕聲安慰他,一邊面無表情地看了地上那人一眼。
糟了!
這是皇太孫生母魯玥兒的娘家親侄魯大貴!
魯玥兒本來是東宮的宮女,出身貧寒。
她有了皇太子的遺腹子,皇後齊雪筠才擡舉魯家,讓他們一步登天,封了伯爵。
司徒盈袖知道魯大貴這個人,純粹是因為上一世的時候,這個人實在太過臭名昭著!
上一世,他是出了名的好娈童……
而且不肯将就煙花之地的男童,最喜世家大族的那些未成年小男孩。
多少不到十歲的男孩毀在他手裡……
東元國的世家大族忍無可忍,而這種事又是陰私之事,沒人願意拿到台面上說。
魯家是皇太孫的母族,皇帝元宏帝和皇後齊雪筠看在皇太孫份上,對魯家又多有回護,雖然耳聞魯大貴的劣迹,但是沒人上告,他們就當不知道這回事。
後來東元國的世家大族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終究找人閹了魯大貴,又将他砍死在魯家門口,才算是出了這口惡氣。
沒想到這一世,魯大貴的黑手居然伸到司徒府了!
司徒盈袖心頭怒火熊熊,她低下頭,仔細查驗司徒晨磊,發現她來得非常及時,那魯大貴還沒有來得及解開司徒晨磊的衣襟,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回眸冷眼看着地下暈倒的魯大貴,知道此事定然不能善了。
她明白,被魯大貴盯上的男童,一定要弄到手。
自己的弟弟既然被他看上,這一次不得手,下一次也會找别的機會得手……
小磊還小,防得住一時,防不過一世。
那她隻有先下手為強了!
司徒盈袖腳一勾,将腳邊一隻三腳凳對準魯大貴的下身踹了過去!
那三腳凳正好落在魯大貴的腰腹處。
司徒盈袖面無表情地一腳踩到三腳凳上。
她吃了兩年師父給她的洗髓丹,又習練師父專為她設計的用勁的法門,力氣早就比普通人大多了。
那三腳凳的一隻腳剛好壓在魯大貴的一隻睾丸處。
司徒盈袖這樣在凳子上踩一腳,那凳子腳頓時将魯大貴的一隻睾丸給擠碎了!
“啊——!
”魯大貴被痛得醒了過來,長叫一聲,臉上的五官都扭曲了。
司徒盈袖還不解恨,腳下一使勁,那三腳凳轉了一轉,另一隻凳腳便轉到魯大貴的另一隻睾丸上!
司徒盈袖再用力對着凳子一踹,魯大貴的另一隻睾丸也碎了,他便華麗麗成了太監,再也不能禍害人間了……
張氏在耳房門口沒有聽見她想聽見的動靜,隻聽見一聲吼叫,不像是司徒晨磊的聲音,也不像是司徒盈袖的聲音,正自疑惑。
她慢慢走過去,想将腦袋靠在耳房的門上聽一聽,那耳房的門卻一下子打開了,司徒盈袖一把将張氏拽到耳房裡面,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臂,一隻手扯亂她的發髻,将珠钗環黛扔了一地,又将她身上寶藍色褙子扯開,露出裡面玫紅色肚兜,跟着馬上大叫:“太太!
太太!
你别怕!
我和小磊幫你把那賤徒打倒了!
”
一連串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比張氏能夠反應的程度還要快!
司徒盈袖用了中氣将這句話送了出去,知客堂的客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呼啦一下站起來,往耳房撲過去看熱鬧。
司徒健仁面色慘白,跑在最前面。
張氏在耳房大急,正不顧一切要用功夫将司徒盈袖的手臂格開,卻見司徒健仁已經沖了進來,後面還跟着許多客人,隻好放棄這個念頭,做出柔弱的樣子,捂着臉嗚嗚哭泣。
司徒盈袖從背後緊緊箍着張氏,不讓她掙紮,一邊不斷說道:“太太别怕,那賤徒已經被我和小磊打翻在地,再不能侵犯太太了!
”
司徒健仁目眦欲裂,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衣衫不整,被女兒扶在一旁,而地上躺着一個穿棗紅色綢衫的男人,正捂着下身在地上翻滾哀嚎,頓時氣紅了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手邊的一張藤椅,就朝地上的男人砸過去!
一邊砸,一邊怒吼:“敢動我老婆!
我要你的命!
”
衆人也被唬住了,根本不敢上前。
司徒健仁身邊的護衛又若有若無地将魯家的親戚下人擋在門外,他們根本不能進去,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家的公子爺被司徒健仁砸得面目全非,腦漿迸裂,眼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司徒盈袖從背後緊緊箍住張氏,不斷大聲道:“太太您看,我爹為了您,已經将那賤徒殺了,您已經沒事了!
别怕!
那兇徒還沒有得逞呢,您還是清白的……”
雖然還是清白的,但是張氏雪白的裸肩已經展露在衆人面前,配着寶藍色的褙子,玫紅色的肚兜,惹得在場的很多男人忍不住都咽了口口水。
司徒健仁狠砸了一通,才放下藤椅,氣喘籲籲地抹了一把汗。
魯家的下人這才擠過來,白着臉對司徒健仁道:“司徒健仁!
你好大的膽子!
這可是我們魯家的世子,以後要承繼爵位做伯爵的!
”
司徒健仁一愣,“魯家?
”
“正是!
我們家姑太太是皇太孫的生母,陛下親封的太子妃!
你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魯家的下人快要罵到司徒健仁臉上去了。
司徒健仁吓了一跳,但是想到那人敢染指他妻子,又膽大起來,狠狠地呸了一聲,道:“魯家又怎樣?
淫人妻室,人人得而誅之!
”
“又沒有奸到,你發什麼瘋?
!
——敢殺我們世子,咱們公堂上見!
”魯家的親戚跟着擠了過來,一看魯大貴已經是不能活了,忙命下人七手八腳将魯大貴的屍身擡了出去,一邊撂下狠話,要跟司徒家打官司。
魯家本來是極貧窮的市井之家,隻仗着魯玥兒有了先太子的遺腹子,才一步登天,這些年雖然養尊處優,但是行事還是極粗糙,沒有底蘊,不能跟那些世家大族相提并論。
司徒盈袖這才放開張氏,在衆人面前給她拉上衣襟,細聲道:“太太國色天香,被那賤徒羞辱,都是我們的錯,沒能好好保護太太,太太受委屈了。
”
司徒盈袖知道,魯大貴好娈童的名聲這個時候還沒有傳開。
她記得,魯大貴第一次犯事,應該是一年後,在王家猥亵不到十歲的小公子。
所以她這個時候以牙還牙,還到張氏身上,還沒有人不信。
張氏氣得胸口氣血翻湧,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卻不能在衆人面前展示自己有功夫,憋得都要得内傷了,隻能捂着臉,奮力掙脫司徒盈袖的桎梏,撲到司徒健仁懷裡嘤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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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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