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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492章 女飛賊 (求月票)

傾世寵妻 寒武記 10055 2024-11-29 15:03

  凡春運被再次打暈了,堵着嘴,綁着手,裝在麻袋裡,被人扛貨物一樣扛到了北城的春風樓。

  這裡雖然叫|春風樓,但其實隻是兩排小窩棚。

  小本生意,撐不起大場面。

  當那春風樓的媽媽看見從麻袋裡露出臉的凡春運,簡直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忙拉着來賣人的婆子的手,“老姐姐、老姐姐”地叫得非常親熱,一邊請她坐下,給她上茶,殷殷勤勤地說了一堆好話,隻為了把凡春運留下來。

  那婆子很爽快,也不喝這裡的茶,隻拿起來看了看就放在桌上,對那媽媽勾了勾手指,道:“這女人可是絕品,便宜就這老貨了。”

  媽媽點頭如搗蒜,就差給那婆子跪下了,眨巴着三白眼,眼巴巴地道:“老姐姐心腸好,照顧我們春風樓的生意,我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不知,您要多少銀子才肯賣?”

  “銀子?”那婆子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差銀子,拿自己的姑娘賣錢啊?”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那媽媽陪笑着給婆子捶肩,“但是您把人送來了,總不是要白送給我們吧?”

  這媽媽也有幾分眼色,一看這婆子的氣度穿着,還有麻袋裡那姑娘的姿色,就知道這是大婦在處置那些不聽話的小妾,才能讓他們這種全京城最底層的窯子撿個大便宜。

  那婆子又笑了一聲,“白送當然不至于。不過呢,身價銀子也不用太多。”說着,她伸出五個手指頭,“這個數兒就可以了。”

  “啊?五十兩?!”那媽媽大喜,暗自盤算才五十兩的貨色,完全可以再轉手加十倍、百倍的價格賣給西城或者東城的上等青樓,不然就憑他們這裡五個銅闆一次的價格,這姑娘接客接到六十歲也掙不到這麼多的銀子。

  那婆子瞅瞅這媽媽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她面前搖了搖,“五兩銀子,但有條件……”

  媽媽聽說隻要五兩銀子,喜得骨頭都輕了幾兩,緊接着聽說還有條件,臉立刻就垮了下來,“還有條件?”

  “怎麼?不願意?那算了,我找别家去。”那婆子臉一沉,拔腳就要走。

  “老姐姐您等等!您等等!您先說說,什麼條件?”媽媽扯着那婆子的衣角問道。

  那婆子指了指麻袋裡的凡春運,“二十年之内不能轉賣,隻能在這裡接客,一天至少要接十個客人。二十年之後,随你處置。”

  這個條件,就是那本來有些憐香惜玉的媽媽都唬了一跳,暗道這是哪家大婦?看來是恨死這小妾了……

  “……我跟你說,她可還是處子之身,隻要你讓她接客,五兩銀子賒賬都行。”那婆子拍了拍桌子,獰笑着說道。

  “還……還是處子!”那媽媽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這……咱們東元國,可是不能逼良為娼的……”

  如果是妾室,基本上就是賤籍,賣到窯子裡也沒事。

  但如果還是處子,那說明也許還不是妾室,更有可能不是賤籍,而是良家子……

  良家子如果自己不願意,強行賣的話,買賣雙方都要坐牢的。

  那婆子嗤笑一聲,“逼良為娼?她也配?自甘下賤,怪得了誰?我跟你說,她根本不是東元國人,所以,你知道的,無所謂是不是良家子的。東元國的律法保不了她。”

  “啊?不是東元國人?!這太好了!”媽媽高興得拍了拍大腿,“五兩就五兩!我這就去寫賣身契,讓她畫押!”

  很快,一式三份的賣身契寫了過來,那婆子說了凡春運的名字,讓媽媽填了上去,再強行拉着凡春運的大拇指按了手印,這樁買賣就成了。

  凡春運暈迷不醒,被那媽媽喜滋滋地抱到一間小黑屋子去了。

  “今兒誰來開|苞?極品啊極品!隻要五兩銀子!”那媽媽轉手就把凡春運的身價銀子掙了回來。

  “今兒第一天,一兩銀子一次,隻接十個人。沒有錢的,明兒再來,明兒隻要一錢銀子。”春風樓的媽媽特别會做生意,很快就将凡春運的**和接客的第一天賣了個好價錢。

  那婆子也彪悍,硬是走到屋裡,親眼看着第一個出了五兩銀子的男人破了凡春運的身子,拿走那染了元紅的帕子,才啐了一口,走出小黑屋。

  她問那媽媽:“……你也不吃虧啊,這裡也有出得起五兩銀子嫖一次的人。”

  媽媽笑嘻嘻地道:“我們這裡雖然大部分人沒錢,但也有幾個有錢的人,比如屋裡那個,就是賭場裡的打手,平日裡好賭幾手,才能有點銀子。”

  那婆子笑着點點頭,“那就麻煩媽媽了,過幾天我再來看她。你可要看好了,如果讓她跑了,我可跟你沒完!”

  “她能跑到哪裡去?今兒一開張接客,這滿街的男人恐怕連她身上有幾根毛都數得清了,她還能往哪裡跑?——從我這兒出去,就要被外面的男人拉走白|嫖!”媽媽兩手叉腰,十分豪氣說道。

  她兩眼閃着精光,仿佛已經看到自己靠着凡春運這棵搖錢樹,日進鬥金,客至雲來,成為北城最大的青樓,走上自己的人生巅峰了。

  那婆子笑着擰了她一把,“瞧把你這老貨高興得,快回去看場子收銀子吧!我可跟你說,裡面那女人,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可别白瞎了她的本錢。說不定多些火山孝子,你就靠她養老了!”

  “真的這麼厲害?”媽媽笑得嘴都合不攏,将那婆子送到窩棚門口,就趕緊跑回去守在凡春運的小黑屋門口數錢了。

  那婆子上了車,轉了幾個彎,才來到趙瑾宣等着的茶樓上,對她回道:“四奶奶,那賤人已經在接客了。奴婢親眼見到一個賭場的男人給她開|苞……”說着,還把凡春運的元紅帕子給趙瑾宣看。

  趙瑾宣嫌惡地皺了皺眉頭,“放起來吧。這可是四爺的寶貝,等下回去後,他如果問起來,就把這東西給他,引他到這裡來找他的寶貝吧。”說着,起身離開茶樓,回自己在城外的别莊繼續養胎去了。

  凡春運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全身酸軟無力,一個腥臭的男人正在她身上,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那男人一身……

  “臭婊|子!敢吐你爺爺!”那男人揮手就是一巴掌,将打得她又暈了過去。

  ……

  夜色低垂,盈袖立在春風樓斜對面酒樓二樓的包間窗口前,看着春風樓前排着的長長的隊伍出神。

  謝東籬來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在看什麼?”

  盈袖擡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春風樓,“今天發生了很多事……”

  “我知道。”謝東籬打斷她,“我都知道,隻要你無事就好。”

  “你都知道?”盈袖挑眉,“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你使人給趙瑾宣送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謝東籬歎了口氣,微微俯身靠近她,“我一直跟着你,怕你出事。”

  那時候謝東籬本來正在丞相閣裡處理公務,阿順突然走了進來,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謝東籬立刻放下筆,閉目凝神冥想了半晌,才睜開眼睛,對阿順道:“守在這裡,等大理寺和刑部的卷宗送過來,就給我收下,我出去一趟。”

  謝東籬感覺到盈袖心情激蕩,竟是從來沒有過的恍惚和悲憤。

  他和她自從相戀以來,就心意相通,從來沒有感受到這樣激烈的變動,心裡十分擔憂。

  好在這兩年他不在身邊,盈袖沉穩了許多。

  謝東籬跟在她身後,看着她有條不紊地一步步張開網,既将趙瑾宣調動起來,又趁機擄走凡春運,還裝作是夏凡的手下,從凡春運嘴裡套出真相。

  這個真相,也跟上一世盈袖被害的緣由不謀而合。

  謝東籬從背後擁住她,不斷從側面吻着她的面頰,“袖袖,你這一次做得很好。上一世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終于被你親手找到真相。”

  盈袖眨了眨眼,努力讓眼裡的淚水不掉下來,幽幽地道:“……你真的不知道嗎?上一世我死了之後,你……沒有給我報仇嗎?”

  謝東籬的臉有些發熱,幸虧是夜裡,背着燈,可以掩蓋他臉上突然而起的羞赧。

  盈袖回過頭看他,大大的杏眸裡滿是探究的神色。

  謝東籬長歎一聲,低頭和她親吻,唇齒交纏中,慢慢吐露實情,“……我來不及給你報仇。那一天,親眼看見你倒在血泊中,不知怎地,我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我告訴自己,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你不能就這樣死去。我也不知為何自己有這個想法,但是那一刻,我隻想讓你活過來,不惜任何代價,讓你再活一次,彌補你所有的遺憾,也彌補我……遲到的覺醒。”

  那一刻,她的血氤氲了他的雙眼,心底最深處的冰層發出碎裂的聲音,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悲恸、遺憾、覺醒、頓悟,全身的力量都在喧嚣。

  恍惚中,他看見紫色的睡蓮在彼岸緩緩綻開巨大的花瓣,形成一個通道,連接着過去和未來。

  就這樣,他和她在那一瞬間一起借着紫琉璃的力量重生了。

  不過重生這種事,向來是說不清的。

  就如他這樣通天徹地的大能,結果也不是和她同時回到過去。

  他推算出來,自己比她,早重生了三年。

  所以他外出遊曆,将一切都安排好,然後三年之後,在青江上的月夜裡,靜靜等待着與她的邂逅。

  盈袖回身抱着謝東籬,大汗淋漓,不僅是高興,而且是狂喜,因為太過激動,全身軟得連腿都在發抖。

  原來自始至終,不管前生還是後世,他的眼裡都隻有她。

  而她的心裡自始至終也隻有他一個。

  這樣幹淨純粹的感情,真好。

  盈袖在謝東籬懷裡輾轉,淚水打濕了謝東籬的前襟,在他寶藍色箭袖長袍上洇濕了一塊地方,看上去像雲霧,在藻葉紋的刺繡下若隐若現。

  謝東籬溫柔地擁着她,想着他們重生那一刻看見的紫琉璃,眼裡又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因為突然重生,他的一些記憶被封印了,為了找回他的記憶,他靠着強大的推算能力,做了些手腳。

  結果最後那些手腳,卻指向了不可知之地,并且帶他去了那個地方……

  這一刻,謝東籬有些疑惑。

  這一切到底是他設的局,還是不可知之地的那人,給他設的局?

  他們隻想喚醒他。

  而他,隻想給懷裡的這個女子一個機會。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

  謝東籬将感歎藏在心裡,更緊地抱緊了盈袖,“天晚了,咱們回家吧。”

  盈袖在他懷裡點點頭,“嗯,回家。”

  兩人攜手上了車,往西城坊區行去。

  盈袖看着城裡的萬家燈火,突然想起了去東宮報信的陸乘元,回頭看着謝東籬道:“我還有個麻煩……”

  謝東籬微笑着看着她,挑了挑眉,“……金燕子嗎?”

  “你知道了?”盈袖有些緊張,“凡春運都說了,是她讓雲筝裝成女飛賊金燕子挑的事,你知道的,雲筝,跟我長得有些像。”

  看着盈袖緊張的神情,謝東籬莞爾,他伸手刮刮她的面頰,食指的骨節在她細嫩的臉上滑過,戀戀不舍,“誰說跟你像的?明天就知道了。”

  還要賣關子!

  盈袖瞪着眼睛看着謝東籬。

  “放松些,相信我。”謝東籬握緊她的手,努力給她信心:“我知道這兩年,你習慣靠自己。但是我回來了,把一切交給我。”

  盈袖想了想,“好,但是你不能将我蒙在鼓裡。與我有關的事,都要告訴我。”

  “那是自然。”謝東籬點了點頭,想了想,“那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盈袖擡頭看他。

  “你的啞藥,我使人給凡春運解了。”謝東籬淡淡地道。

  他需要凡春運自食其果,所以她暫時還不能做啞巴。

  盈袖笑了笑,“行啊,有什麼原因呢?”

  “你過幾天就知道了。”

  ……

  此時的東宮裡,陸乘元正被皇太孫元應佳命人按在地上跪着,照着他臉上抽耳光。

  “殿下!殿下!請問我犯了什麼錯,您要這樣對待我?”陸乘元簡直驚呆了,完全不明白為什麼。

  中午他拿着金燕子的畫像來的時候,皇太孫殿下明顯很是愉悅,還留他吃了午飯,讓他在這裡候着,然後拿着畫像出去了。

  結果到了傍晚時分,元應佳怒氣沖沖地回來了,氣得在書房裡推倒了書桌,又砸碎了幾張太師椅。

  “你還有臉問殿下?!你知不知道你這小人妄進讒言,讓殿下險些出了大醜!”元應佳的心腹太監照着陸乘元的臉又抽了一耳光,同時将他呈上來的畫像扔到他腳下,“說!你為何要故意誣陷護國公主?!”

  “我誣陷護國公主?!這是從何說起?!她自己有病,犯病了就又偷又殺人……”

  啪!

  又一個耳光,這一次打得陸乘元口鼻出血,撲倒在地上。

  “還不說實話?!”元應佳冷聲揮了揮手,“把獻城縣令送上來的畫像給他看看!”

  那太監将從刑部和大理寺取來的女飛賊金燕子的畫像扔到陸乘元面前,“你自己看!是不是很眼熟!”

  陸乘元低頭一看,頓時魂飛魄散。

  這兩張畫像哪裡是護國公主盈袖的畫像?!

  這明明是凡春運的畫像!

  那太監指着凡春運的畫像,惱恨道:“陸乘元,你好啊!為了包庇自己的姘頭,盡敢拿護國公主的畫像糊弄殿下!幸虧殿下機敏,去了刑部,先要了獻城縣送來的畫像看了,沒有将你送上來的畫像拿出來出醜!”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陸乘元臉上的神色如同被雷劈了,僵硬得如同木頭人。

  “怎麼不可能?我跟你說,明兒全京城、全東元國上下,都要用這個畫像張榜懸賞,捉拿這個女飛賊金燕子!——謝副相專門出了公文,舉報有功,獎十兩銀子。抓住女賊,獎一萬兩銀子!”那太監指着凡春運的畫像彈了彈指甲,“你自己說,是不是你知道女飛賊是你姘頭,所以故意陷害護國公主以混淆視線?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拿我們殿下當槍使!”

  陸乘元滿心委屈,但仔細想想,确實有些蹊跷。

  比如他也問過凡春運,那畫像從哪裡來的,她隻說她舅舅是北齊錦衣衛督主,手下能人異士衆多,暗示是她舅舅的手下給她弄來的。

  但凡春運的舅舅,不是已經失蹤好久了嗎?

  他也真是糊塗,一心想着跟護國公主過不去,要讨好皇太孫元應佳,連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都信了……

  陸乘元心裡難受得緊,但是皇太孫震怒,他隻好低頭認栽,被皇太孫身邊的人打了一頓後,将他轟了出來。

  他從東宮一出來,發現天已經快黑了,便趕緊往南城跑去,想找凡春運問個清楚,誰知到了門口,發現那裡幾乎被人搬空了,而自己妻子的一個心腹婆子守在那裡,看見他來了,對他屈膝行禮道:“四少爺,您要找凡姑娘,請去北城的春風樓尋她。”

  “春風樓?那是什麼地方?”陸乘元的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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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這章被鎖了,隻好修改了一下,多加了幾百字,劇情銜接不上的,可以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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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表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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