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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586章 心意 (4K求月票)

傾世寵妻 寒武記 8645 2024-11-29 15:03

  謝瞬顔握着盈袖的手腕,深深看着她蘊滿淚水的雙眸。

  無數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陌生情感在心中升騰。

  他覺得焦灼,看着她漸漸滑落出來的淚水無所适從,擡手從她臉上慢慢抿過。

  手掌變得潤濕,是一種他不喜歡的感覺,但是他卻沒有立即舍棄。

  因為鐵石般堅硬、鐘擺般規律的内心,已經因為這個姑娘的訴說,和她與他之間的淵源,變得混亂而柔軟。

  多新奇。

  他的内心,也有柔軟的一天。

  這種話,如果祖地的人知道了,肯定會難以置信到成群結隊來天正帝國圍觀吧?

  謝瞬顔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胸前,感受着自己時快時慢的心跳,和那絲讓他軟下來的溫柔情緒。

  這種感覺,不是對自己子民的那種大愛。

  他很明白,不,這不一樣。

  但是有多不一樣,他卻分辨不出。

  盈袖咬了咬唇,雪白的編貝小齒将下唇咬出一排血印。

  謝瞬顔伸出修長潔淨的手指,大拇指在她唇下輕劃而過,将她豐滿的下唇瓣從她的牙縫裡釋放出來。

  “不要咬,會疼。”謝瞬顔淡然說道,臉上的神情并沒有多少變化。

  雖然他的内心正經曆着天翻地覆般的變化,但是沒有一絲一毫在面上表現出來。

  盈袖不知道自己的話,面前這個看上去像是無所不知的人到底相信多少,她的下颌在他的手掌中顫抖。

  盈袖閉上眼,道:“我也不想讓别人知道我們之間的……師徒關系,所以,殿下,能不能繼續保密呢?”

  她很害怕會被戳穿她的謊言。

  謝瞬顔的眉頭微蹙,“為什麼不讓别人知道?如果他們知道你是我徒弟,你和你幾個弟弟的日子就不會過得這麼苦。”

  說到這裡,謝瞬顔心頭大震。

  他的眸子裡精光一閃,捏住盈袖下颌的手指陡然用力,語氣又轉為森然:“……差一點又被你騙過去了。你說,你對我說過的話,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盈袖露出一絲苦笑。

  被識破了……

  這一次又沒成功。

  看來不管是謝東籬,還是謝瞬顔,都是聰慧絕頂之人。

  “為什麼不說話?”謝瞬顔身子往前傾,靠近盈袖,湊到她耳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不說實話,我隻好将你帶走,關到我的官邸,仔細審訊。”

  盈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她不敢睜開眼睛,喃喃問道:“殿下,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您憑什麼說我在騙您?我有那麼大膽子,敢捏造這些一戳就破的慌話嗎?”

  “還不承認。”謝瞬顔松開她的下颌,拍拍她的面頰,“好,我說與你聽。如果你曾經是我徒弟,哪怕我不想讓别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哪怕我失去過記憶,但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徒弟家徒四壁,連三個弟弟都養不活。更不會允許别人欺侮她。”

  原來和謝東籬一樣,他也是一個極為護短的人。

  盈袖偏了偏頭,從謝瞬顔手掌中逃開,目光看着院角處阿财它娘親的小小的墳堆,聲音清冷地道:“殿下現在說得好聽,但是您也說了,您失去過記憶,又怎麼能判斷我說的就一定是假的?也許中間發生過什麼事,讓我落到這種地步,您又不記得我們之間的關系,那麼,我就算别人欺侮,您又如何能幫我讨回公道?”

  這樣說也有道理。

  謝瞬顔皺了皺眉,這一次沒有反駁,而且敲着太陽穴,喃喃地道:“看來,真的不能讓它再對我的記憶動手腳了……”

  盈袖斜睨他一眼,見他似乎接受了她的說法,在心中籲出一口氣。

  就在這時,謝瞬顔卻又道:“既然我們本來就有師徒之誼,你又愛上學堂,那就這樣,你去學堂上課,我就當這件事是真的。”

  盈袖:“!!!”她瞪了謝瞬顔一眼,卻在他清明的眼底看出一絲戲谑之意,再細看時,又覺得那是無限喜悅之情,不由也被他的歡喜感染,臉上不知不覺露出笑意。

  “殿下,您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去學堂呢?”盈袖歎了口氣,“其實,我不是那麼喜歡上學的。上一次我那麼說,是在騙您。”

  無奈之下,她隻好說了實話。

  “那就是說,也不是你的未婚夫不許你去上學?而是你自己不喜歡?”謝瞬顔沉吟說道,“但是不識字卻是不行。這樣吧,我給你寫幾個字,你如果能認全了,就可以不用去上學了。”

  “一言為定!”盈袖忙不疊地點頭,“您寫!”

  謝瞬顔在院子裡看了一圈,折了一根樹枝的枝條,在地上一筆一劃寫了三個大字。

  在盈袖看來,那哪裡是字?!

  明明是曲裡拐彎三坨線團!

  “殿下!您不能這樣!”盈袖都快哭了,“這哪裡是字?!”

  “這就是字,是我們祖地的字。”謝瞬顔頓了頓,扔下枝條,“你記好了,認得這三個字,就可以不用上學了。”

  盈袖認不出來,隻好無奈地答應明日就去學堂上學。

  謝瞬顔才滿意地施施然而去。

  謝瞬顔剛走,夏雲就找了過來。

  他是久等盛家人不到,才自己跑了過來。

  “這麼晚了,還沒睡?我剛才使了人過來接你們回去住,怎麼沒有去啊?”夏雲不客氣地問道,“你們家就這個廚房了,怎麼能主人?聽話,跟我一起回去吧。”

  盈袖這個晚上光應付謝瞬顔,就應付得快吐血了。

  此時看見夏雲,就沒有精力再應付了。

  她指了指廚房門口的地上,“那些是你派來的下人,剛才這裡有兇獸,他們被吓暈了。正好,你帶着他們回去吧。至于我和弟弟,就不去你們家了。”

  “又怎麼了?”夏雲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很是頭疼,又困,打了個哈欠,“别鬧脾氣,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先去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盈袖的胳膊。

  盈袖閃身避過,沒好氣地道:“别動手動腳的!我不是白雲婉,你别把用在她身上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夏雲這才聽出點兒意思,噗嗤一笑,“喲?這是醋上了?”

  “醋?”盈袖大怒,“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滾!跟你說不清楚,我隻說一句話,夏大公子,我要退親!”說着,她走入自己的小廚房,将門闩插上了。

  夏雲沒想到吃了個閉門羹,瞌睡都被吵醒了,他盯着廚房的門闆,沉聲道:“你今天不去我哪裡住可以,但是要退親,門都沒有!”

  “對不起,夏大公子,這親我是退定了。我祝您早日覓得佳侶,雙栖雙飛。”盈袖斬釘截鐵說道,不想再跟夏雲這人糾纏了。

  夏雲呵呵笑了兩聲,伸腳将自己的下人踹醒,帶着他們回去了。

  ……

  第二天,盈袖給自己也收拾了一個小提籃,帶着做好的飯食,一支炭筆,一個白闆,一手拎着盛七弟,盛七弟抱着阿财,和盛五弟、盛六弟一起去學堂上學。

  因她昨夜答應了謝瞬顔,要去學堂上學學認字,直到她能認出那三個字為止。

  那三個字,盈袖雖然不認得,那已經将那三個字的寫法牢牢記在心裡,隻打算以後在學堂裡問問先生就好了。

  看見她也來到學堂,白雲婉的臉色一下子就黑沉了。

  她走到她面前,不滿地道:“你來做什麼?還不到送午飯的時候,你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盈袖拎着食籃,托着盛七弟,氣定神閑往學堂裡走,道:“我是來上學的,白姑娘有意見嗎?”

  “上學?!你上什麼學?!學費交了嗎?還有,你上學,怎能帶着你弟弟?!”白雲婉指了指盈袖手邊的盛七弟。

  盈袖眼皮都不擡,淡淡地道:“這些不勞白姑娘操心。你也隻是學生,不是校監。”

  “你是罵我多管閑事?!”白雲婉氣結,“你信不信我馬上能找人将你趕出去?!”

  “行啊!我巴不得呢!”盈袖笑得眉眼彎彎,“如果白姑娘能讓我上不了學,我給你們白家送一面錦旗。”

  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就跟她來上學,是被逼的一樣。

  白雲婉狐疑起來。

  這時上課鐘敲響了,盈袖跟着學堂裡的先生,走入了專門給她這種人安排的特别課室。

  這裡甚至有個小小的角落,專門給盛七弟這種孩子玩耍,好讓盈袖她們能夠專心上課。

  盈袖走進課室,四下看了看,就坐在離先生的位置最遠的地方,也就是課室的最後一排。

  “各位學子,帝國為了能幫助大家識文斷字,特意選派了最好的先生。今天來給大家上課的,是我們帝國最高執政官殿下!大家起立歡迎!”校監激動地走進來,巴掌都要拍紅了。

  盈袖瞪大眼睛,跟着衆人站起來。

  隻見謝瞬顔穿着銀色常服,大步從課室外走了進來。

  一站到前面的講台上,他的目光就往屋裡掃了一眼。

  目光清冷,從衆人面上一一看過去,一直落在最後一排的盈袖面上。

  他點了點頭,“各位好。今日是我來給大家授課。以後每周我會來一次,希望各位不要缺席。”說着,還拿起來花名冊點卯。

  盈袖神情複雜地往課室裡掃了一眼,發現除了自己以外,這個課室的所有姑娘都“色眯眯”地看着台上的執政官殿下教官!

  他身姿筆直地站在台上,面容俊美無俦,神情清冷克制,目光更是冷得吓人,隻有看到盈袖這邊的時候,才會情不自禁帶上一絲暖意。

  盈袖忙低下頭,不敢再盯着他看。

  一節課下來,盈袖完全心不在焉,根本不知道謝瞬顔在台上講了些什麼。

  當然,這個課室裡所有别的姑娘都一樣,沒有人聽得到那位執政官殿下在說什麼,但是隻要聽他說話,看他豐潤的仰月唇不斷開合,就能回味一整天了。

  下課的時候,她們這個課室外呼啦啦圍了裡三圈外三圈,全是從别的課室跑來的學子。

  大家都很激動。

  聽說執政官殿下親自來學堂授課,他們還以為會往最高級的課堂擔任教官,沒想到卻來的是整個學堂最初級的課堂!

  白雲婉擠在最前面,拉着謝瞬顔的衣袖撒嬌道:“殿下!殿下!您怎麼能教這些榆木疙瘩呢?她們字都認不全呢!您還是去帶我們課室吧!大家早知道您要來,一個個翹首以待呢!”

  “白姑娘,是你翹首以待殿下吧!我說白姑娘怎麼舍棄了城裡的上等學堂,專門來我們郊外的小學堂呢!”一個姑娘擠眉弄眼說道,揭穿白雲婉的辛苦用心。

  白雲婉大大方方地道:“是啊,我就是為了殿下而來。”

  她這樣坦蕩,大家倒不好打趣了,嘻嘻哈哈地笑。

  謝瞬顔的神情也很溫和,“你已經比他們學得好多了,可以不用來這裡上學。”

  這是非常實事求是的說法。

  但是在白雲婉聽來,這種說法就是大大的誇獎。

  “殿下,您不是答應要收我為徒嗎?撿日不如撞日,不如您今天就在這裡收我為徒,好不好?這樣我馬上回家,不在這裡上學了。”白雲婉大膽提議。

  謝瞬顔本來是懶得理會,但是眼角的餘光瞥見到那盛琉璃好像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雖然她照例沒有看過來,但是那豎起來的耳朵可是朝着他們這個方向。

  而且,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滴溜溜地轉,分明是盯着他們這邊不放……

  謝瞬顔心念電轉,臉上笑意一閃而逝,清冷的聲音突然多了幾分柔和:“收徒?也好,我最近确實有收徒的意思。”

  他這話一說,這裡的學子都鼓噪起來。

  “殿下要收徒?!”

  “真的要收徒嗎?!”

  “如何收呢?”

  “要考試嗎?”

  群情激動,差一點擠破了課室。

  盈袖聽見了,猛地擡起頭,眼神閃爍,不敢相信白雲婉真的就要成為謝瞬顔的徒弟了……

  瞧這姑娘纏着殿下的這幅做派,怎麼看怎麼熟悉。而且她長得跟後世的雲筝那麼像,是不是……她跟雲筝,也就是那大巫有什麼關系呢?

  盈袖一邊琢磨,一邊站了起來。

  謝瞬顔見這姑娘終于被觸動了,在心底暗暗籲一口氣,他面對着屋裡屋外的學子侃侃而談:“如果大家想拜師,過幾天我會出題。答得符合我心意者,就能做我的徒弟。——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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