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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410章 兩心如一 (第一更,求月票)

傾世寵妻 寒武記 9235 2024-11-29 15:03

  “生辰?
”盈袖皺了皺眉頭,她現在一門心思想要給謝東籬治病,完全沒有想過生辰要如何過,“不着急,等到了再說吧。

  “那怎麼行?
等到了還怎麼準備?
”謝東籬不以為然地道,“這是你嫁給我的第一個生辰,一定要過。

  謝東籬這樣堅持,盈袖心裡甜滋滋地,不過她分得清輕重,忙勸道:“你如今還重傷呢,病情‘垂危’,怎麼給我過生辰?
隻要心意到了就好了。
擺多少酒宴,請多少貴客,對我來說,都比不上你能随時随地握住我的手。

  謝東籬一下子怔住了。

  盈袖并沒有再多說話,但是她的聲音卻如同天籁一般在他耳邊回響……

  春日的午後,陽光透過翠綠的樹梢灑在庭院裡。

  白牆黑瓦,朱漆欄杆的廊下,幾株迎春花開得熱鬧喧嚣。

  院角的青瓷大缸裡,錦鯉在含苞待放的睡蓮中穿梭。

  球球蹲在青瓷大缸的缸沿上一動不動,如同一隻小白兔雕塑。

  青黑色的燕子翩然飛來,在廊下築巢,偶爾和挂在廊下紫藤竹籠裡的黃鹂鳥交相鳴叫,打破了午後山間的靜谧。

  謝東籬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着盈袖清極豔極的面容,彎彎的杏眸,心裡一陣陣熱流激蕩。

  她所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夠随時随地能和他牽手的機會。

  而這,也是他心裡最大的企盼。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兩心同一,不分彼此了。

  謝東籬慢慢朝盈袖伸出手,做了一個握手的姿勢。

  盈袖會意,也伸出了手。

  從側面看去,他們好像握住了彼此,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他們的手,無限接近,但卻永遠隔着一絲縫隙……

  她不想他受病痛之累,他不想她受心傷之苦。

  “好,我答應你,希望能在明年你生辰之前,治好我的病。
”謝東籬潤聲說道。

  他的聲音本來就極低沉動人,此時含了情意說出來,盈袖覺得耳朵都要醉了。

  她瑩白如貝殼的耳垂都紅了,如同一顆半透明的粉晶。

  盈袖雖然不想謝東籬給她辦生辰禮,但别人不一定同意她的看法。

  三月初一那天,盈袖的娘沈詠潔和弟弟小磊使人送信,問她生辰禮是什麼日子,為何還沒給他們送帖子。

  盈袖看了這封信,揉着額頭對謝東籬道:“看來,我還得回城一趟,向娘和弟弟說一下這件事。

  謝東籬點點頭,從他身後的書架上拿出來一個方方的小匣子,“戴上這個回家。

  盈袖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隻造型精妙的手镯。

  那手镯是赤金摻了黑曜石打造的,看上去就是一隻蜿蜒的豹子,搭在她手腕三寸的地方,豹子身上的斑點都是璀璨的鑽石,和赤金交相輝映,英氣又妩媚,和她的氣質十分相稱。

  “雖然不擺生辰筵,但生辰禮物還是不能少的。
”謝東籬從匣子裡取出來這支别緻的豹镯,松開開關,輕輕給她戴上。

  皓腕勝雪,黑曜石底赤金為身線條流暢的黑豹,和她的手腕形成強烈對比,隻有手腕略微動一動,就能讓人看見她手腕上閃動的光華。

  實在是美得讓人倒抽一口涼氣。

  以盈袖前一世大皇商的眼光來看,這豹镯的價值可言值得上一座城池。

  因為它不是一般的首飾,而是從前朝大周皇|宮裡流傳出來的寶物。

  “傾城美人,當配傾城寶镯。
”謝東籬在她耳邊低語,“……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算得出來,你生辰那天,會天降暴雨,濃雲密布,雷霆震天。
——這份禮物,你不能不要……”

  盈袖的唇角高高翹了起來,她斜睨謝東籬一眼,道:“天降暴雨,雷霆震天,濃雲密布,是給我的生辰禮?
我怎麼覺得像是你給你自己的生辰禮?

  “我的就是你的,我們兩人分得那麼清做什麼?
”謝東籬大言不慚說道,“快去快回,我等你吃晚飯。

  盈袖笑着點點頭,将衣袖放了下來,擋住手上的豹镯。

  那豹镯旁邊,是謝東籬以前送她的玉镯,其實是一柄光劍。

  以前為了遮掩,盈袖索性又在左手腕上戴了四五個細細的絞絲翠玉翡翠金镯,滴裡當啷一大串,那玉镯就不顯眼了。

  當然,現在有了豹镯,盈袖就把那四五個細細的絞絲翠玉翡翠金镯取了下來,隻戴着玉镯和豹镯。

  謝東籬拎着球球一路送盈袖出了别莊大門,将球球放在她車上,看着她遠去。

  盈袖坐在車裡,不斷回頭看着謝東籬。

  謝東籬似乎知道她在車裡回頭看他,也沒有進去,隻是負手站在别莊門口的台階上,定定地看着大車遠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見了,才回身進門。

  盈袖回到東城坊區的忠貞國夫人府,在門口拎着球球下車了。

  球球被裝在一個竹籃裡,被盈袖提在手上,像坐轎子一樣跟盈袖回到娘家。

  忠貞國夫人府門前已經停着一輛大車,盈袖進角門的時候問了門子一聲:“今天有客嗎?

  那門子喜笑顔開地請她進去,一邊道:“大姑奶奶回來了。
”一邊又說:“是張四爺的大車,張四爺剛剛來看夫人。

  盈袖抿嘴笑了笑,将裝着球球的竹籃遞給身後的丫鬟采桑。

  這是從小路邊的假山上傳來嗷地一聲大叫。

  盈袖擡頭,見是小喵威風凜凜從假山山探出一隻貓頭,對着她們叫。

  竹籃裡的球球本來懶洋洋地趴着睡覺。

  一聽這聲音,它陡地擡起頭,圓胖的身子突地往上一躍,竟然從竹籃裡跳了出去!

  采桑目瞪口呆看着猛地輕下來的竹籃,結結巴巴地道:“這球球……球球……它是怎麼跑得這麼快了?

  盈袖看着小喵從假山上也一躍而下,追着球球圓滾滾白胖的小身子遠去了,忙對采桑道:“你跟過去看看。
我總擔心小喵不知輕重,傷了球球就不好了。

  采桑應了聲是,追着小喵和球球消失的方向去了。

  盈袖帶着采芸和另外兩個婆子來到内院的煙波閣。

  張紹天果然在這裡做客,正在堂屋裡跟沈詠潔對坐喝茶。

  小磊在院子裡舞劍。

  看見盈袖進來了,小磊歡呼一聲扔下手中的劍,來到盈袖身邊問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盈袖笑着摸摸他的頭,“我想小磊了,來看看小磊。
”說着,命人将謝東籬給小磊準備的禮物送了上來。

  小磊笑眯眯地将謝東籬送他的一匣書抱在懷裡,道:“太好了!
我正愁沒書看!
多謝姐姐!

  “你謝我做什麼?
這是你姐夫給你準備的。
”盈袖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要多謝姐夫。

  “不用。
”小磊将腦袋搖得如同風車,“如果不是姐姐,姐夫怎麼會理我?
所以我隻有多謝姐姐就對了。
以為我對姐姐好,姐夫隻有更高興!
他才不會喜歡我去讨他的好。
我隻要讨姐姐一個人的好就行了。

  “古靈精怪的,都跟誰學的這些歪門邪道!
”盈袖笑着用手指點點小磊的額頭,“放回去吧,看上去挺沉的。

  一匣子書,當然沉了。

  小磊卻搖了搖頭,“姐姐,我現在可有力氣了,這匣子書算不了什麼。

  盈袖這才上下打量了小磊一眼。

  果然是士别三日,當寡目相看。

  小磊又竄高了一截,關鍵是,他的肩膀寬厚了許多。

  不再是以前單薄的少年身軀,而且肩背寬闊,腰身緊繃,手臂和腿都勁鼓鼓地,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如果不是他的面容依然俊秀白皙,光從背後看,盈袖真是要認不出來了。

  這樣的小磊,從體力上看,确實已經不需要盈袖擔心了。

  盈袖忍不住想,她再也不用擔心小磊會在外面被人欺侮了……

  當然,就算小磊沒有長成現在這般模樣,她也不用擔心,因為小磊身邊的明衛暗衛太多了,就跟皇太孫元應佳差不多。

  但是盈袖還是覺得,求人不如求己。

  如果小磊有自保的本事,那麼就算護衛偶爾掉鍊子,她也不會擔驚受怕。

  小磊和盈袖一起走入煙波閣的堂屋。

  沈詠潔放下茶盞,笑着問她:“你怎麼回來了?

  張紹天對盈袖點點頭。

  盈袖對張紹天颔首示意:“張四爺來了。
”又對沈詠潔道:“娘,我回來,是有事要跟娘和小磊商議。

  張紹天見狀,會意地站起來,道:“今兒就說到這裡,我先回去了。
以後有事,你使人跟我送信就行。
我如今搬到你家隔壁,以後走動就方便了。

  盈袖一下子結巴了:“……搬……搬家了?
您搬家了?

  張紹天笑着點點頭,“剛剛搬出來不久,今兒過來打聲招呼。
”說着,對沈詠潔深深看了一眼,又拍拍小磊的肩膀,“練得不錯。
回頭我找幾個人來教你摔角。

  “多謝張四爺!
”小磊喜笑顔開,比以前開朗多了。

  張紹天大步離去,盈袖一下子沒有轉過彎來,回頭看了看沈詠潔,又看了看小磊,“張四爺怎麼回事?
怎麼從張家搬出來了?

  沈詠潔一點都不隐瞞,笑道:“他跟他大哥分家了,當然搬出來了咯。

  “分家?
張老夫人不是還活着?
”盈袖訝然地坐到張紹天剛才坐的位置上。

  小磊也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沈詠潔還在剛才的位置上坐下。

  幾個丫鬟上前,收拾了剛才張紹天喝過的茶盞,又給小磊和盈袖上了兩盞茶,還擺上來四碟點心,有玫瑰桃酥,水晶粘糕,梨肉小郎君的果脯,還有一碟白糖糕。

  小磊最愛白糖糕和玫瑰桃酥,盈袖愛吃水晶粘糕和梨肉小郎君的果脯。

  沈詠潔分别将點心送到盈袖和小磊面前,一邊輕言細語地道:“他跟我定親,讓他娘大怒。
他就說,分家吧,反正他的年歲也不小了,不能再跟大哥大嫂住在一起了……”

  盈袖用手托着腮,沉吟道:“這可是有趣……”

  其實她覺得光是這樣,應該不見得就要分家。

  因為親已經是定了,木已成舟,張老夫人那種人,最是會算計,沒有一點好處的事,怎麼會答應張家分家?

  當然還有别的原因,沈詠潔不想讓盈袖和小磊知曉,隻是轉了話題問道:“你的生辰禮要怎麼辦?
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帖子?
沒有幾天功夫了,準備好了嗎?

  盈袖回過神,搖頭道:“沒有。
娘,我今年不打算辦生辰禮。

  “這是為何?
”沈詠潔的臉色沉了下來,“我女兒在娘家的時候,年年都有生辰禮,嫁了人,反而沒有了?
這是什麼說法?
要不要我去問問謝家的大夫人陸瑞蘭?

  盈袖忙按住沈詠潔的手,笑道:“娘先别生氣,是這樣的。
東籬到現在傷還沒好,病情也反反複複,剛好一點,又壞一點,我實在是分不開心準備别的事情,更沒心情為自己的生辰大擺筵席。
大嫂二嫂也問了我的,我都回絕了,您可别錯怪了她們。

  沈詠潔容色稍霁,但還是憤憤地道:“那也不行。
謝東籬有病,難道你就不過日子了?

  脾氣比以前沖了許多。

  盈袖挑了挑眉,伸出手腕,拉開衣袖,露出自己左手腕的豹镯,道:“娘,這是東籬給我的生辰禮,您看看這個镯子,還比不上幾桌酒席嗎?

  沈詠潔一愣,探頭仔細看了看,倒抽一口氣,“這是當年大周皇室有名的豹镯!
還是大周開國皇帝最心愛之物,據說是他娘親盛思顔親手畫的圖,他爹周懷軒親自打造的镯子。

  豹镯,又名寶镯,因為大周開國皇帝的乳名正是阿寶。

  據說是他娘親盛思顔打算要送給自己兒媳婦的,沒想到後來她和周懷軒離開了中州大陸,隻給兒子留下這隻豹镯。

  盈袖用手摩挲着那豹镯上星星點點的鑽石,笑眯了雙眸,她點頭:“正是!
娘親也是識貨的,這是東籬今年送我的生辰禮,您還有什麼不滿嗎?

  “雖然你娘我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不過,這豹镯實在是太紮眼了,我的眼睛忍不住開了……”沈詠潔笑眯眯說道。

  盈袖發現娘親也開朗了許多。

  雖然她娘并不承認,也許自己沒有意識到,但是盈袖已經敏銳地感覺到,娘親對張紹天,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情意了。

  沈詠潔如今的表現,不再是凡事往自己身上扛,而是有了倚靠的樣子。

  再強悍的女子,都想有一個肩膀可以讓她靠一靠啊……

  盈袖心裡也很高興,說服了弟弟和娘親,便告辭離去。

  她的車剛從娘家門口走過,來到隔壁那間宅院門口,就見一輛青幄小車行了過來。

  車簾掀開,一個女子從車上下來,拍着隔壁那間大宅的角門,哀哀切切地叫道:“開開門,你開開門啊……”

  盈袖知道那宅子正是張紹天的新宅,心裡一沉,正要使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見又一輛大車駛了過來。

  從這輛大車上下來的女子居然是張貞琴。

  她怒氣沖沖從車上下來,一把抓住剛才那正在拍門的女子的頭發,惱道:“齊漱玉!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你跑我四叔家投懷送抱,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浸豬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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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一更四千五百字,(∩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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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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