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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230章 真心 (大章求月票)

傾世寵妻 寒武記 8438 2024-11-29 15:03

  這就走了?

  司徒盈袖瞪着謝東籬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直到他跨過二門的門檻,往垂花門外走去,再也看不見了,才疑惑地轉身,回到煙波閣。

  “咦?
這麼快就走了?
”沈詠潔探頭往窗戶外看了一眼。

  已經快入冬了,院子裡一片蕭索,樹上的樹葉都快落光了。

  風一吹,那樹葉就打着旋兒在青石闆路上轉。

  小喵和以前比,瘦了不少,在院子裡追着落葉轉圈。

  司徒晨磊拿了弓箭要去外院練箭。

  家裡的一切都是如此平和安好。

  司徒盈袖坐到沈詠潔身邊,用手撐着下颌,靠着軟榻上的憑幾皺眉,低低地應了一聲:“嗯,就送到二門上。

  “也沒跟你說說話?
”沈詠潔笑着悄聲問道,“東籬今天吃飯的時候看了你好幾眼,你傻乎乎地,就沒有想一想是為什麼?

  司徒盈袖怔了怔,想起剛才謝東籬問她的話,心裡很不好意思,當然也不能跟娘說。

  她知道謝東籬臉皮薄,他那種病,肯定不願意讓别人知道原因。

  那就先瞞着再說吧……

  至于師父那邊,她要不要催師父,幫着找一找治療的方法呢?

  以前沒有跟謝東籬定親的時候,司徒盈袖覺得向師父求助治療方法,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但是現在定親了,她卻說不出口了,總覺得怪怪地。

  “……也沒問什麼話,就問我是不是真心願意嫁他的。
”司徒盈袖慢慢地道,把能說的話都對沈詠潔說了。

  “啊?
他為什麼這麼問?
難道你不情願?
他看出來了?
”沈詠潔也很驚訝,不明白謝東籬為什麼會這麼問。

  司徒盈袖慌忙搖頭,“沒有沒有!
我哪有不情願!
我說了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

  “那他怎麼會這麼問?
”沈詠潔狐疑地看着司徒盈袖,臉色嚴肅起來:“袖袖,以前娘問過你,問你想找個什麼樣的男人成親。

  “是啊,怎麼了?
”司徒盈袖更加不解。

  “那是在定親以前,你如果有看中的人,還有轉圜的餘地。
但是現在已經定親了,你就不能再想這種事了,你心裡隻能有你的未婚夫。
”沈詠潔拉着司徒盈袖的手,語氣很是慎重,“朝三暮四的女子要不得。
萬一成親以後你們實在合不來,過不下去了,要合離也使得,但是你不能在合離之前就跟别的男子有首尾,明白嗎?

  司徒盈袖“啊”了一聲,待看見沈詠潔豎起來的雙眉,忙又道:“哦,我知道了,娘,我不會做朝三暮四的女子,心裡也不會有别的男子。

  至于師父,司徒盈袖默默地将他劃到“長輩”那一欄裡,這樣就不在沈詠潔說的“别的男子”的範疇了。

  那麼她心裡有師父也就無所謂了。

  就像她的長輩親人一樣,比如爹、外祖父、大伯父、二伯父……

  沈詠潔看見司徒盈袖懵懵懂懂的樣子,歎了口氣,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她“難産而死”的時候,這孩子才四歲,在她成長的這十年中,很多需要親娘言傳身教的東西,盈袖明顯都沒有體會過。

  而張氏那種北齊專門培養出來的女間者,能教給盈袖什麼好東西?

  肯定全是去其精華,取其糟粕,生生把這孩子養得不知所謂。

  沈詠潔想到被關到白塔大獄的張氏,還有不知所蹤的凡春運,又警醒幾分。

  凡春運跑了,多半是被張氏送到北齊。

  這人不除,以後必是袖袖的大敵。

  想到這裡,沈詠潔生起幾分緊迫感。

  “袖袖,這些話,應該從小就跟你說,但是娘這些年也是身不由己,希望現在教你,還不遲。
”沈詠潔打起精神,細細對司徒盈袖說起男女之間的大防。

  “你是大姑娘了,明年及笄之後就要嫁人。
你要記得,跟别的男子保持距離,不能讓他們碰你。
”沈詠潔低聲說道,“姑娘家冰清玉潔的身子,要自重。
最疼愛你的人,是你以後的夫君。
他對你好,你也要對他好。
人心都是肉長的,你……”

  想到司徒健仁,沈詠潔又躊躇了,便換了一種說法:“絕大部分人的心都是肉長的,可以以心換心。
少部分人例外,那種人沒有人心,隻有狼心狗肺。

  司徒盈袖本來怔怔地聽着,待聽到“狼心狗肺”,噗嗤一聲笑了,趴在憑幾上肩膀直抖,道:“娘,您這個彎轉得可真大的。
——那萬一,我要遇到狼心狗肺怎麼辦?

  “萬一不幸遇到了,也沒什麼,咱們合離就是了。
”沈詠潔在這方面很是大度,“隻要别在合離前理虧就行。

  司徒盈袖又“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什麼男人都不能碰嗎?
除了夫君以外?

  “當然。
”沈詠潔說得很嚴肅,“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連手都不能拉。
當然,性命攸關的時候不算在内,比如東籬那次救你,就不算在内。
如果他就是因為看了你的身子就要娶你,我也是不會答應把你嫁給他的。

  “啊?
”司徒盈袖又張大了嘴,糊塗了,“可是您剛才又說,連手都不能拉。
現在是他……他……看了我……您又說不嫁……”

  “我說了,特殊情況例外。
比如你中了毒,不如此你就會送命,這個時候,還談什麼男女大防?
當然是活命最重要。
沒了性命,就什麼都沒有了。
”沈詠潔拿手指頭點了點司徒盈袖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道:“真是個榆木疙瘩!
你娘我答應把你嫁給東籬,還不是看在他對你有幾分真心的份上!

  司徒盈袖:“……”額頭的上汗涔涔而下。

  娘這個誤會真是大了!

  她怎麼才能跟娘解釋,謝東籬願意娶她,多半是因為他那奇怪的病……很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生兒育女了……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決定把這個事實爛在肚子裡,永遠不跟娘提起。

  她定了定神,又試探着問道:“娘,連親戚、長輩都不能拉手嗎?

  “親戚、長輩?
哪個親戚、長輩要拉你的手?
讓他出來!
娘保證不打死他!
”沈詠潔眯了眯眼,心驚膽戰地看着司徒盈袖。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有一個小夥伴,是王家的一個小姑娘,因為年幼無知,被她家的一個長輩親戚弄了,後來事情鬧出來,那小姑娘被遠遠送走,從此不知去向,王家那個人面獸心的長輩也永遠消失了……

  從那時候起,沈詠潔的娘親就告訴她,對外男要防,對自己家裡的男性親戚更是要防!

  因為外敵好擋,家賊難防。

  男性親戚,不管是長輩,還是同輩,甚至是晚輩,如果年歲過了十五,就絕對不能允許他們對小姑娘動手動腳……

  司徒盈袖慌忙擺手:“沒有沒有!
沒有親戚、長輩要拉我的手!
我就是好奇,看娘說得那麼嚴,還以為自己家的人是沒關系的。

  “呵呵,有時候,越是親近的人,才是越傷人的。
”沈詠潔鄭重囑咐司徒盈袖,“你要聽娘的話……”

  為了讓司徒盈袖信服,沈詠潔将她童年那個王家小夥伴的事,一五一十對司徒盈袖說了,隻是隐去了真實姓名。

  司徒盈袖聽得目瞪口呆,用手捂着胸口,惡狠狠地道:“娘!
我不怕!
如果有男人膽敢這樣對我,我一定親手打死他!

  她可不是弱質女流,她有功夫在身!

  沈詠潔說着又笑了,道:“其實啊,娘也是白囑咐你。
咱們家裡這麼多丫鬟婆子,不管你走到哪裡,她們都會跟着你,就連見自家親戚都不例外,娘放心得很。
”一邊說,一邊安撫司徒盈袖的情緒,免得把她吓壞了。

  司徒盈袖明白娘的心意,跟娘又說了一會兒話,等管事婆子要進來回事的時候,才告辭離去,回到自己的至貴堂。

  她在屋裡坐着嫌悶,一個人走到至貴堂後院的藤蘿架下坐着,看着港灣對面的那座小山出神。

  剛才沈詠潔的話,對她很是震撼。

  但是她想來想去,依然認為師父是例外。

  如果師父真的是那種人面獸心的男人,根本用不着教她這麼多事情,更用不着總是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出現,救她于水火之中。

  而昨夜帶着她去白塔大獄,解除她的心結,更是讓她感激涕零。

  重新給了她新生的人,就算要把這一切再拿走,她也毫無怨言。

  ……

  平靜的日子沒有過多久,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初一,也是元宏帝的萬壽節。

  這一天,東元國舉國上下張燈結彩,歡慶陛下的生辰。

  東元國的京城打扮得尤其漂亮。

  每條主要街道兩邊的樹幹上都披了紅綢,挂了紅燈籠。

  家家戶戶門前都挂着象征長命百歲的萱草和萬年青,還有一長串五福小荷包。

  今天陛下生辰,要普天同慶,晚上會在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口放焰火。

  司徒盈袖打算帶着弟弟司徒晨磊去看焰火,因此一大早就開始準備車馬,還有在車上吃喝玩樂的東西,務必要占據最好的位置,跟弟弟和娘親好好過一個萬壽節。

  沈詠潔沒有阻攔,反而給她出了很多主意,甚至鼓勵她去元宏帝要出現的西城門去湊熱鬧。

  司徒盈袖向來不喜歡湊熱鬧,笑着問司徒晨磊:“小磊,你想去哪個門?
東南西北四個門任選。

  司徒晨磊聽娘說西城門的焰火是最好看的,馬上道:“西城門!
當然是西城門!

  司徒盈袖笑着應了,對沈詠潔道:“娘,那我先去西門看看。

  沈詠潔點點頭,“早去早回。

  她要早些出去,才能在西城門那邊占一個停車的好位置。

  東元國京城講究的是“東富西貴,南貧北賤”。

  他們司徒家住在東城區,不像那些達官貴人,直接就住在西城區,在自己家院子裡的高台上就可以看見焰火,不用出去跟老百姓擠得水洩不通。

  司徒盈袖他們隻是皇商,想去西城門看焰火,就得一早去占位置。

  又因為陛下要去西城門,因此西城坊區那邊一大早就設了關卡,為了控制人流,需要主人家出面去占位置,一般下人都沒法進去。

  司徒盈袖起了個大早,匆匆套了件雀金呢天馬皮大氅,抱着手爐,坐着大車往西城區行去。

  半路上,正好遇到謝東籬騎馬過來。

  看見是司徒府的大車,跟着謝東籬的小厮阿順忙過來打招呼,“請問是司徒府的車嗎?

  司徒盈袖從大車裡探出頭,見是阿順,先對他笑了笑,才道:“阿順,你要去哪裡?
你主子呢?

  阿順嘻嘻一笑,不好意思說,隻朝身後指了指,“我們五爺在那邊呢。

  司徒盈袖擡眼看去,見謝東籬在街角勒馬而立,披着一件蓮青色鬥篷,面色蒼白,眸光冷凝,瘦了很多的樣子,忙朝他招手:“謝大人!
”又要掀開車簾下車。

  自從上次謝東籬在她家突然不告而别,她已經有十來天沒有見過他了。

  謝東籬本來不想理睬司徒盈袖,但是又做不到熟視無睹地從她身邊走過。

  況且他今日出門,說是随便逛逛,但是逛着逛着就走到往司徒府去的路上,已經被阿順臊眉耷眼看了好幾次,他臉上也有些過不去。

  不過司徒盈袖主動跟他打招呼,又要下車來跟他說話,謝東籬臉色方好了些,忙策馬過去,冷冷地道:“别下車,外面冷。

  司徒盈袖剛掀了一半的車簾,聞言放又不是,掀又不是,尴尬了一瞬,讪笑着道:“謝大人,真是巧。

  謝東籬點點頭,漠然道:“我要去丞相閣。
”說着,看向前方的路,也不看司徒盈袖,自顧自問道:“你要去哪兒?

  司徒盈袖看了看前方,暗道丞相閣怎麼是那邊?
走反了吧?
忙給謝東籬指路:“謝大人,丞相閣不在那邊,在這邊。
”她往謝東籬的後方指過去。

  謝東籬眯了眯眼,不再說話,勒轉馬頭,往後方轉身就走。

  司徒盈袖搖搖頭,暗忖脾氣還是這麼大……一大早上,跟吃了炮仗一樣,好好說句話會死啊……

  一邊腹诽,一邊命車夫快點往前趕,等晚了就搶不到停車看焰火的好位置了。

  謝東籬策馬繞大街跑了一圈,又從街的另一邊繞了回來,依然走在司徒盈袖大車旁邊,冷冷問道:”你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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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更四千字。
親們,月票和表忘了。
特别是啊親!
不要逼俺發單章求好不好?
(╯□╰)o

  (∩_∩)O。

  現在還在加班。

  晚上的加更,隻能盡量,不能保證。
說好了,如果字數少,也表叫喚。

  o(︶︿︶)o表打俺。

  。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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