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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402章 相識 (第一更4K,求月票)

傾世寵妻 寒武記 9290 2024-11-29 15:03

  小白兔默默低下頭,三瓣嘴咬着那株幽靈蘭放到謝東籬面前的地上。

  “你看你看!它還會拍馬屁賄賂你!”盈袖眼睛都直了,難以置信地用手指指着那圓圓胖胖的小白兔。

  謝東籬微微有些詫異,但是他這人沉穩得多,而且見多識廣,不像盈袖這樣一驚一乍。

  謝東籬彎腰将那株幽靈蘭撿起來細看,然後交到盈袖手裡,“你拿着,我下去看看。”說着,他一躍而下,跳到那坑裡去了。

  那坑應該是以前有人挖的陷阱,不知道要做什麼用,後來不知為何,又棄用了,棄用的人也不知作何考慮,沒有把坑填起來,而是在坑頂架了橫七豎八的粗樹幹,并且用雜草掩蓋起來。

  剛才那小白兔就是在他們眼皮底下将這個坑刨了出來……

  “五爺?五爺?”盈袖趴在坑頂叫着謝東籬,她不敢往裡面,再說那坑裡黑黢黢的,她想看也看不到。

  謝東籬不知道在裡面做什麼,也沒有回應她。

  盈袖心急,不過不敢再叫謝東籬了,她瞪了那小白兔一眼,嘟哝道:“都是你的錯!如果我夫君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那小白兔沒有擡頭看她,隻是探頭看了看坑底,然後轉身走了。

  它胖胖的小身子一拱一拱,圓圓滾滾跟個小白球一樣。

  盈袖:“……”嚓!好想逮住這隻兔子做麻辣兔丁!

  那小白兔突然全身抖了抖,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加快速度往前爬,很快消失在草叢裡。

  盈袖:“!!!”

  沒過多久,謝東籬從坑底爬了出來,手裡還拿着兩株幽靈蘭,對盈袖道:“趕緊回去制藥。這幽靈蘭離了浮木一個時辰就不能活了。”

  盈袖大喜,跑過去問道:“你沒事吧?坑底下怎麼回事?”

  “這坑像是個專門養幽靈蘭挖的坑,應該已經挖了很久了,但是好像一直不成功,所以被棄用了。”謝東籬将三株幽靈蘭小心翼翼地放到盈袖背着的背簍裡,“隻是不知道過了多久,碰到合适的水份和氣候,這幽靈蘭居然又活了,還開了三朵花。”

  盈袖好奇,“這幽靈蘭有什麼特殊用處?師父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呢。”

  蘭草雖然有藥用價值,但是一般的蘭草還是觀賞價值大于藥用價值。

  不過幽靈蘭除外。

  謝東籬對盈袖娓娓道來:“……幽靈蘭的藥用功效,世人所知甚少,不為别的,隻為這種功效,隻有對盛家人才有用。”

  “啊?還有這事?”盈袖更加驚訝,“為什麼隻對盛家人才有用?”

  謝東籬想了想,道:“幽靈蘭據說能讓人進入完全無知無識的假死狀态,服用的人感受不到疼痛,也感覺不到外界的接觸,就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那會真的死嗎?”盈袖疑惑,“而且怎麼知道不是真死,而是假死呢?”

  “這我到不清楚。隻有盛家人的獨門秘方,可以順利用幽靈蘭入藥,别人都不敢,用了就是個死。所以隻有盛家人需要這種幽靈蘭。”謝東籬感慨着将盈袖背上的背簍取下來拎在自己手裡,“我聽說過,盛家人可以用幽靈蘭制成一味藥,讓人服用後進入一定時間的假死狀态,在這期間,可以對這人做任何事,包括開膛破肚治病都沒有問題。”

  盈袖咂舌,“那不會覺得疼嗎?”

  想想她就不寒而栗。

  開膛破肚啊!

  “當然不會。不然怎麼叫‘假死’呢?如果知道疼,還是死亡嗎?”謝東籬微笑着說道,舉目看了看四周,“沒想到這裡也曾經有人試圖培養幽靈蘭。”

  他不知道是誰曾經在這裡做過,但是,這片山一直屬于他們謝家。

  會不會,是他們謝家的某個人呢?

  盈袖跟着輕歎:“盛家醫術真是太神奇了!真希望我們能快點找到他們。”

  說話間,兩人找好下山的方向,準備下山。

  嗷嗚!嗷嗚!嗷嗚!

  這時候,山間深處突然傳來幾聲狼嚎。

  盈袖一驚,下意識回頭,隻見一隻小白兔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從草叢裡竄出來。

  盈袖低下頭,看見那小白兔嘴裡叼着一支胡蘿蔔,放到她腳邊,擡起頭,兩隻紅彤彤如同寶石一樣靓麗的眼睛一動不動盯着盈袖。

  盈袖立刻心軟了,笑着道:“算你識相,知道讨好誰。”

  如果和剛才一樣,這小白兔還是隻知道讨好謝東籬的話,她真的要嘔死了……

  謝東籬笑了笑,問她道:“你想養一隻小白兔嗎?”

  盈袖笑道:“一般的小白兔也就算了,隻配做菜。可是這隻能把我騙到坑裡去的小白兔,養養倒是無妨。”

  謝東籬也低頭看了一眼。

  那小白兔垂下頭,一副特别溫順老實的樣子。

  想到剛才那隻又蹦又跳,又挖又刨,還搶他們蘭草的兔子,再看看這隻溫順無比的小白兔,盈袖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剛才那隻,和現在這隻真的是同一隻小白兔嗎?!

  謝東籬像是明白她的心思,笑道:“應該是同一隻小白兔,你看看它嘴裡還叼着那株蝴蝶蘭。”

  盈袖蹲下身,慢慢伸出手,試探着摸了摸那小白兔身上的毛。

  柔軟光滑得不得了……

  盈袖看着這小白兔,深思道:“這是一隻野生的兔子吧?它是如何保持這麼雪白的皮毛的?”

  那小白兔低着頭,耷拉着長耳朵,乖乖任摸。

  盈袖促狹心起,故意道:“我還缺一個圍脖。五爺,你看這皮毛如何?給我做一個兔毛圍脖?”

  那小白兔全身禁不住顫動,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等謝東籬說話,盈袖自己就心軟了,馬上道:“好了,真是兔大點膽子,我逗你玩的。”

  那小白兔的長耳朵唰地一下又豎起來,它擡頭看看盈袖,轉身又往草叢裡跑。

  盈袖有些失望地站起來,搖頭道:“看來它還是不願意跟我們下山啊。”

  “你又要拿人家做菜,又要拿人家做圍脖,我要是小白兔,我也不要跟你走。”謝東籬含笑揶揄說道。

  盈袖撇了撇嘴,轉身跟來謝東籬往山下走。

  但是沒走多久,他們又聽見草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兩人回頭,不約而同瞪大雙眸。

  隻見那小白兔從草叢裡拖出幾隻錦雞。

  那錦雞身上的毛流光溢彩,五彩斑斓,在陽光下美不勝收,映在小白兔全身雪白的皮毛上,将它幾乎映成一隻彩虹兔……

  “算你狠……”盈袖喃喃說道。

  瞧她揀到什麼寶!

  一隻會抓錦雞的兔子!

  盈袖彎腰,将那小白兔抱了起來,撫着它雪白順滑的兔毛,笑道:“你胖得跟個球一樣,我就叫你球球吧,姓白,名球球。”

  小白兔在盈袖懷裡擡起頭,三瓣嘴一裂開,好像在笑一樣。

  “喲?這是答應了?好吧,白球球……姑娘……你好啊!”盈袖掀開小白兔的身子,不動聲色看了看,發現這是一隻小母兔。

  謝東籬将錦雞扔到自己的背簍裡,一個人在前面開路,沒有理會身後一人一兔的無聊話語。

  兩人一兔很快下了山,盈袖去收拾白球球,謝東籬馬上去臨時改作藥房的耳房裡制藥。

  這三株幽靈蘭,他要小心處理,争取最大的用處。

  因幽靈蘭必須野生,而且實在太難養活,所以就算是盛家,也是有一株就用一株。

  如果這個天底下有什麼東西能吸引盛家人親自前來,就隻有幽靈蘭了。

  可是謝東籬不許盈袖現在說出去,說要等再過一陣子,再把這個消息散布開。

  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家裡守株待兔了,不用離開東元國。

  盈袖明白輕重,馬上點頭應允。

  第二天,兩人在别莊的花圃裡種蘭草。

  别莊花圃邊上有一個池塘,裡面種有荷花。

  正是初春時分,荷花剛剛抽出嫩箭,新長出的荷葉綠得能滴得出水來。

  盈袖和謝東籬在臨水池的亭子裡擺上大條案、顔料、畫筆和雪浪紙,準備要畫初春的景色。

  那些蘭草都已經移種到花圃裡,有兩株喜水的水仙蘭種到了水池邊上。

  微風襲來,池塘裡蕩起一陣漣漪。

  蘭草嬌弱的莖杆被微風吹得随風傾倒,但卻有股韌性,雖然彎,卻不折。

  謝東籬手執畫筆,将眼前的景色一一畫了下來。

  盈袖拿着一支小狼豪筆,偷偷将球球畫到了雪浪紙的角落裡,就蹲在那水仙蘭和荷花之間,精靈趣緻,風雅無比。

  不愧是一隻風雅兔!

  采桑和阿順在旁邊磨墨調顔料,看得贊歎不已。

  其實……

  “白球球!你再偷吃蘭草,今兒晚上不許你吃雞!”盈袖一聲嬌斥,打破了采桑和阿順的幻想。

  這隻名叫白球球的小白兔,不僅愛吃雞,還愛吃蘭草。

  當然,更加臭美,每天下水遊泳,身上的兔毛才能保證常年雪白。

  嗷!

  一隻黑色的小豹子一樣的動物突然從遠處奔了過來,往球球那邊沖過去。

  專心緻志偷蘭草吃的白球球背後沒有長眼睛。

  隻聽見撲通一聲,它一下子就被那黑色小豹子一樣的動物給撞到水裡去了。

  盈袖瞪大眼睛,放下手中的小狼毫筆,拎着裙子從亭子裡走出來,驚訝地道:“小喵?你怎麼來了?”

  小喵朝她嗷地叫了一聲,跟着撲通一聲紮到水裡。

  小喵是謝東籬送給盈袖弟弟小磊的一隻小波斯貓。

  當然,現在已經長成大貓了。

  “姐姐!姐姐!”跟在小喵身後的,當然是元晨磊了。

  盈袖驚喜轉過頭,看向聲音的方向,果然是她弟弟小磊來了。

  “小磊!你怎麼來了!”盈袖顧不得球球,忙走過去握住小磊的手,仔細打量他。

  小磊面色紅潤,穿着一身天馬皮紅白雙色箭袖長袍,腳踏青緞羊羔皮長靴,頭上戴着貂毛卧兔,看上去英氣勃勃,眉目俊雅,似乎一個冬天不見,他已經長成為一個英俊的小夥子了。

  小磊拉着盈袖的手,也細細看她,笑道:“姐姐,你氣色不錯。”說完又問謝東籬:“姐夫的傷好些了嗎?”

  盈袖朝亭子那邊指了指,“你姐夫在那邊畫畫,你要不要去看看?”

  “姐姐不跟我一起去嗎?”小磊殷切問道。

  “剛才小喵把球球撞到水裡去了,我要去……”盈袖話沒說完,就看見小喵已經從水裡冒了出來,嘴裡叼着一團雪白的圓球……

  盈袖:“……”

  小喵将球球叼了上來,放到水池邊的一塊方形的芙蓉石上。

  那芙蓉石可以當凳子坐。

  不過現在隻是球球抖毛的場所……

  “快走開!”盈袖忙拉住小磊退後,免得球球滿身的水都抖到他們身上了。

  小喵趴在芙蓉石下,兩隻貓眼一隻睜,一隻閉,緊緊盯着球球的動靜。

  盈袖雖然跟着小磊上了亭子,但是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這一貓一兔身上。

  這倆怎麼看怎麼違和,但是它們好像不打不相識,如今居然相處融洽!

  當盈袖看見球球最後從芙蓉石上滾落下來,趴到小喵背上睡覺的時候,她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的心情。

  謝東籬擡頭看見這一幕,也怔了一下,半晌才對小磊點點頭,“小磊來了。”

  小磊仔細打量謝東籬的面容,關切地道:“姐夫的傷好些了嗎?”

  在外人眼裡,謝東籬面色蒼白到毫無血色,雖然已經是初春,但是他在外面的時候還是貂毛大氅,狐皮長袍,兼紫貂帽子、狐皮手筒,全套冬季禦寒的裝備。

  謝東籬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好多了,就是天天犯困。”

  “春困秋乏,常事常事!”盈袖笑着說道,問小磊,“你隻是來看我們的?”

  小磊點頭:“一來是看看姐姐姐夫,二來,也是爹……催我來。”

  “爹催你來做什麼?”盈袖不以為然,她對這個爹已經仁至義盡了。

  “是娘的事。”小磊又抿了抿唇。

  “爹催你來,為了娘的事?”盈袖眯了眯眼,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太陽沒有打西邊出來啊!”

  小磊忍不住笑了,走到謝東籬身邊,看着他正在畫的畫,又道:“張紹洪已經辭去副相一職,如今是他弟弟張紹天繼任。”

  盈袖看了看小磊,“那又怎樣?”

  “張紹天向娘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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