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
我吳國公府的嫡女能做妾?
”吳老爺子嗤之以鼻,“老二,你是世子,有點兒魄力行不行?
”
“這種事,跟有沒有魄力有什麼關系?
”吳二爺搖了搖頭,低聲嘀咕:“懷禮的妻子是蔣侯府的嫡女,是聖上的親戚,您還是三思而後行吧……”
“走吧走吧!
沒有一點兒主意,就知道這不行那不行,白讓你做世子了!
”吳老爺子瞪了吳二爺一眼,“出去!
”
吳二爺歎了口氣,拱手躬身退了出去。
☆→頂☆→點☆→小☆→說,
回到自己房裡,見尹二奶奶已經回來,有氣無力地走到尹二奶奶身邊的搖椅上坐下,将胳膊搭在額頭上,坐在圈椅上前後搖晃。
“怎麼了?
”尹二奶奶回頭看了看他,悄聲問道,“又去爹那裡了?
”
吳二爺閉着眼睛點了點頭,嗡着嗓子道:“爹最近真是老背晦了,什麼手都敢伸,什麼事都敢做。
我跟你說,今兒戶部開始查我們吳國公府的帳,我心裡瘆得慌……”
“啊?
戶部查吳家的帳?
!
——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尹二奶奶很是不解,“這是為什麼啊?
爹的賬目從來不會有問題啊!
”
吳二爺放下胳膊,看了尹二奶奶一眼,“有沒有問題,不是你我說了算,是戶部查賬的人說了算。
唉,這些年來,爹一直小心謹慎,說話行事都是滑不留手,從來不會讓人抓到小辮子。
但是這一次。
我看爹是太過大意了。
那種人也能相與,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
尹二奶奶不由自主想起盛思顔剛才說的話:吳老爺子這樣折騰,損害的是吳國公府的利益,也就是他們這一房的利益……
“那你有沒有好好勸勸爹?
”尹二奶奶着急說道,“前些日子家裡那麼多事,短時間内調了那麼多東西走了,我還以為是老爺盤下來的新生意,沒想到……”
吳二爺歎息着看着頭頂的藻井,“我怎麼沒勸?
我勸了很久了,但是爹怎麼都不聽。
我都不知道爹這樣做。
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尹二奶奶忍不住冷笑,“從老爺子拼命擡舉大嫂的重瞳女兒開始,我就知道老爺子的心可不小……”
不然怎麼會把明目張膽的“重瞳女”奇貨可居?
!
重瞳現,聖人出……
誰是聖人?
皇帝。
或者皇後。
都可以稱為聖人……
吳二爺怔了怔。
從搖椅上坐直了身子,駭然道:“不會吧?
爹真有那麼大的心思?
!
”說完仔細琢磨了一下,搖頭道:“不對。
我覺得爹不是為了權勢。
”
“不是為了權勢,肯定也不是為了錢财,那你說是為了什麼?
”尹二奶奶打鼻子裡哼了一聲,“難不成是為了長生不老?
哈哈,那也太可笑了!
”
吳二爺皺了皺眉頭,搖頭道:“越說越離譜,算了,不想了,總之咱們要想辦法,阻止爹的異想天開。
”
尹二奶奶轉頭看着妝台的鏡子,發現自己眼皮上的浮腫更加厲害了,用手摸了摸眼皮,喃喃地道:“真的要去請太醫看一看了。
”
“你怎麼了?
”吳二爺看了她一眼,“身子不舒服?
”
尹二奶奶點點頭,“确實有些不舒服,如果不早些看,怕是大症候。
”
“那你小心點,别累着了。
”吳二爺溫言說道,又躺回搖椅上,長長歎息一聲,“你有空呢,去跟三弟妹說一聲,讓她早點給婵穎找個婆家嫁出去。
”
“咦,你怎麼關心起三房女兒的親事了?
”尹二奶奶很是奇怪。
吳二爺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居然過問起侄女兒的親事,實在是太反常了。
吳二爺苦笑着道:“……爹在打懷禮的主意,想……想撮合他和婵穎……”
尹二奶奶吃了一驚,一手将妝奁匣子的鏡子啪地一聲阖上,挑了挑眉毛道:“爹還沒死心?
死了一個婵娟不說,還要再死一個婵穎?
”
“哪有那麼嚴重?
”吳二爺不以為然,“婵娟那是意外,婵穎怎麼會死呢?
”
“就算婵穎沒事,也不代表懷禮要娶她。
——人家有妻有子,而且妻子還給公公婆婆送過終守着孝,屬于‘三不去’的範疇,根本就不可能休棄她。
”尹二奶奶冷笑。
雖然她不喜歡蔣家姑娘,但是蔣家卻是在江南跟尹家齊名的世家大族之一。
而且蔣家如今是聖上的母族,蔣四娘的地位根本是不可撼動的。
吳二爺一拍大腿,贊同道:“我也是這麼說!
——懷禮的妻子蔣四娘可不是沒有家世的軟柿子,可以任由别人捏。
要動蔣四娘,也得看聖上答不答應!
”
尹二奶奶又一次冷笑,“爹到底是怎麼說的?
”
“爹對懷禮贊賞有加,就是遺憾他不是妹妹的親生骨肉,後來又想到早死的婵娟,心情更加郁悶。
然後爹就自己想出了一個法子,問起了婵穎的親事,很有要講婵穎嫁給懷禮的意思。
”吳二爺看着尹二奶奶,着急說道。
“這麼說,爹是鐵了心想要懷禮生一個跟吳家有關的孩子。
”尹二奶奶撇了撇嘴,“依我說,還不如培養懷智和懷信,比硬是要拉扯懷禮要強。
”
“爹在懷禮身上花了二十年的功夫,到了這個時候,怎麼舍得換人?
怎麼可能換人?
”吳二爺也很為難,“怪隻怪,周家那個天殺的殺才,居然把兩個孩子對換了。
不然的話,爹多年來的功夫怎麼會打水漂?
”
如果早早知道懷禮不是吳雲姬的兒子,吳老爺子就不用在懷禮身上下那麼大本錢了。
“那就沒法子了,既要馬兒跑。
又要馬兒不吃草,怎麼可能啊!
”尹二奶奶擡高聲音站起來,“我不管這些破事兒了,我有些不舒服,去請太醫來給我診脈。
”
吳二爺忙應了,出去命人拿他的帖子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
太醫診了尹二奶奶的脈,說得情形跟盛思顔說得一模一樣!
尹二奶奶頓時完全相信了盛思顔的話,不知不覺将盛思顔給她的一個藥方默寫了出來,然後命人去給她抓藥,照方煎藥吃了。
開始養病。
……
京城南城的小宅子裡。
叔王夏亮跟自己最親近的幕僚一起商議事情。
“……可惜,血兵的東西,都被壓在山裡,滾進了大海。
以後再也造不出血兵了。
”一個幕僚長籲短歎。
很是失望。
叔王夏亮閉了閉眼。
無奈地道:“大家想一想。
還有沒有别的法子能夠造出血兵?
”
“……沒法子了。
血兵之事,本來是千載難逢。
堕民出了‘新生’,才能根據這上面的記載造出‘血餌’。
但是‘新生’已死。
血餌又埋在山底,應該已經沒用了。
”一個幕僚搖了搖頭,将手上的小冊子交到叔王夏亮手裡,“曾老說,他最近沒法出來,這些事情暫時沒法幫主上了。
”
“那個‘新生’卓凡濤不是很厲害嗎?
怎麼這樣不經打,一下子就被人打死了?
”叔王夏亮皺着眉頭問道,“堕民裡面再沒有‘新生’了嗎?
”
“沒有。
‘新生’本來就特别難出現。
卓凡濤已經是異數,怎麼可能再來一個‘新生’?
”
“卓凡濤也就罷了,他為我們提供了‘血餌’就夠了。
隻可惜血餌被毀在東山,實在是令人痛心。
”
“這能怪誰?
誰也沒想到居然有個瘋子,燒了莊子不說,還把整座山都弄塌了!
”
“若是讓我知道這個瘋子是誰,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
一群人咬牙切齒詛咒弄倒東山的人。
叔王夏亮默默地聽了一會兒,揮手道:“好了,你們出去吧,我要靜一靜。
”
這些幕僚忙行禮躬身退下。
過了一會兒,書房的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
夏亮擡頭,看見是周懷禮站在門口,忙微笑道:“大統領有什麼事嗎?
”
周懷禮走了進來,笑着拱了拱手,道:“聽說主上在找‘血餌’?
”
夏亮點點頭,犯愁道:“卓凡濤已死,到哪裡再去找一個‘新生’來制血餌?
”
有了“血餌”,才能将普通軍士改造為血兵。
周懷禮站到夏亮面前,微笑着道:“主上不用犯愁,血餌就在您面前。
”
夏亮猛地擡頭,驚訝地看着周懷禮:“你的意思是……?
”
周懷禮伸出雙臂,眼眸一瞬間變得血紅,很快又恢複正常,“主上,那血餌,被我吃了。
”
夏亮“啊”地一聲站起來,又驚又喜地道:“真的?
真的被你吃了?
!
——太好了!
太好了!
”
“希望主上不要怪罪于我。
”周懷禮深深地長揖在地,“我隻是太想提升戰力,太想超越了……”
夏亮從書案後頭走出來,拍着周懷禮的肩膀,贊賞道:“沒關系。
我就需要你這樣的人!
有野心,有闖勁!
敢想敢幹!
——那血餌要不是被你吃了,就會被埋在山底,完全沒有用處。
”
周懷禮放下心來,拱手道:“主上放心。
我一定幫主上再造一批血兵出來!
”
不過他沒有告訴夏亮,這批經由他造出來的血兵,隻會聽從他的命令,這是他偷吃了“血餌”之後的意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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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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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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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了,親們不要宅在家裡,出去踏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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