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第三更第39章《不服》修改過,加了一千字,收費不變,親們重新刷新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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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将軍忙道:“正是周大公子神威凜凜!
”
蔡将軍被砸瞎的左眼血流如注,将他臉上身上染得血迹斑斑,看上去極是吓人。
聽說正是周懷軒不動聲色間就砸瞎了他的左眼,蔡将軍很有些難以置信。
他捂着臉,往周懷軒那邊看了一眼,撂下一句狠話,“走着瞧!
”
周懷軒這才擡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蔡家徇私舞弊,買賣軍中職位的事,也是時候讓兵部知曉了。
”
蔡将軍聽到這話,頓時打了個寒戰,用一隻獨眼瞪着周懷軒,好似看見鬼魅一樣,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心頭大急:……這種事,周懷軒怎會知道?
他心裡一面想着,一邊大叫道:“周懷軒,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蔡家哪裡做過這樣的事?
!
”
“軍中徇私枉法,買賣軍職,按大夏軍律,罪犯欺君,男丁處斬,女子籍沒為奴。
——蔡将軍,我今兒是最後一次叫你蔡将軍了,你好自為之吧!
”周顯白在旁邊冷笑說道,一邊對外面的人打了個手勢。
跟着周懷軒來的侍衛點了點頭,轉身回神将府,找周大管事,将蔡家的事情整理出來,備好三份奏章,一份給夏啟帝送去,另外兩份分别給兵部和刑部送去。
蔡将軍兀自不信周懷軒有這樣的能耐,用帕子捂住流血的左眼,冷笑道:“說大話誰不會?
這些事情大家子裡哪裡沒有?
都是清水下雜面,你吃我也看的事。
——吓唬我?
我可不是吓大的!
”
周懷軒根本不理他,兩手平放在腿上,轉頭看了王之全一眼。
王之全這才回過神,忙道:“蔡将軍要不要去找郎中包紮一下?
”
蔡将軍的眼睛着實疼得要命,見王之全給他台階下,也胡亂應了一聲,站起來往外疾步離去。
趙無極先前還有些不忿,覺得他爹胳膊肘兒往外拐,幫着外人欺負他。
此時看見周懷軒一動手,對方就非死即殘,趙無極心下就縮了,拼命往趙侯爺背後躲。
大堂上隻剩下黃将軍一個人站在那裡。
周顯白也不理他,對着上首的王之全拱了拱手,“王大人,請問傳我們過來,有何要事?
”
王之全點點頭,将那張硬牛皮紙字條拿出來,往前推了一推,“這是從吳二姑娘被害的地方找到的,你們自己看。
”
周顯白上前,将那張硬牛皮字條拿了下來,送到周懷軒面前。
周懷軒就着他的手掃了一眼,淡淡地道:“這種栽贓陷害的事,也有人信?
”
“怎麼能說是栽贓陷害?
”黃将軍鼓起勇氣說道,“能去吳國公府内院殺人,除了你們神将府,還有何人做得到?
”
周懷軒冷冷看了他一眼。
周顯白上前一步,繞着黃将軍轉了兩圈,啧啧道:“我真想看看你的腦袋瓜子是不是榆木疙瘩做的!
就你這種人,也能做上将軍,我周顯白才是副将,真是屈才了!
”
“你别血口噴人!
”黃将軍惱火說道。
“誰血口噴人?
”周顯白拿着那硬牛皮紙字條晃了晃,“這才是血口噴人!
拿一張莫名其妙的字條,就要拖我們神将府下水。
嘿嘿,這年頭,栽贓陷害的人都不願意出本錢了哈!
就一張硬牛皮紙,就想讓我們神将府疲于奔命嗎?
!
我看你是打錯了算盤!
”
“什麼打錯算命?
你看你才是惱羞成怒!
明明就是你們神将府做的,還敢說不是?
!
”黃将軍一口咬定吳婵娟身死的案子,是神将府做的。
“哈哈,我周顯白今日才見識了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啊!
——黃将軍,是不是你殺了人,你還要在被害人身邊寫張字條,說你殺了她,你家就會興旺發達?
”
黃将軍惱道:“胡扯!
我怎會做這樣傻叉的事!
”
“哈!
你這種腦子裡全是榆木疙瘩的人,也不會做這樣傻叉的事,你怎麼會認為我們神将府會做這樣傻叉的事?
你是覺得我們比你傻?
還是覺得我們比你心軟好騙?
”周顯白笑得直拍大腿,幾乎要直不起腰了。
黃将軍是個直性子,先前被人一忽悠,覺得隻有神将府才有能耐去吳國公府内院殺人,再加上聽說了那字條的内容,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有些朝廷軍隊中的人,本來就對神将府的超常待遇忿忿不平,因此知道了這件事,又加上有心人在其中煽動,頗讓他們覺得這是一個整倒神将府的好機會。
可是聽周顯白現在一說,黃将軍回過味兒來,發現這件事沒這麼簡單,頓時遲疑下來,看向趙無極,道:“趙守備說,人證物證确鑿,你們神将府……無可抵賴!
”
趙無極沒想到黃将軍轉手就把他賣了,縮了縮脖子,色厲内荏地道:“我也是聽人說的!
你别問我!
”
周顯白橫了他一眼,對他招招手,“你過來,告訴我是誰,我保證不打死你!
”
趙無極抓着趙侯爺的衣袖,驚恐地道:“我說了我是聽别人說的,你還要怎樣?
”
“聽誰說的?
!
”周顯白和王之全異口同聲問道。
趙無極的眼神閃爍着四處看了看,終于嘀咕道:“……是……軍中的一些将軍,骠騎大将軍為首……”
聽到這裡,坐在大理寺正堂後面小隔間裡的太皇太後輕輕“咦”了一聲。
“原來是打着這個主意……”太皇太後的臉色嚴峻起來。
骠騎大将軍章大将軍,黃将軍,還有剛剛被周懷軒砸瞎一隻眼的蔡将軍,以及他們背後的軍中世家,都是太皇太後當年一手提拔起來的。
這些人跳出來跟神将府做對,就很有些意思了。
以神将府的能耐,連蔡家徇私舞弊、買賣軍中職位的事都知道,當然也會知道這些将軍,都是太皇太後的人。
太皇太後在軍中的人,卻跳出來跟神将府做對,目的就是要把神将府推向夏啟帝那一邊吧……
這一招“圍魏救趙”,确實使得不錯。
太皇太後心念急轉,皺着眉頭,想着破解的法子。
她必須要想出一個法子,既不能讓這些軍中将領跟她離心離德,也不能讓他們亂來,将神将府推向夏啟帝那一邊……
大理寺正堂上,趙侯爺的聲音響了起來,“黃将軍,你這話就不對了。
先不說兇手是誰,王大人都沒有定論呢,你怎麼能就給神将府先扣上罪名呢?
難不成,你比王大人還會判案?
”
趙侯爺一邊說着,一邊飛快地睃了周懷軒一眼。
先鼓動朝廷軍中不忿神将府的人出來鬧事,給神将府扣上黑鍋,然後他們趙家和皇帝出面,替神将府洗清冤屈。
這樣做,神将府不管怎麼說,也會和太皇太後決裂,站到他們趙家和皇帝這一邊吧?
夏啟帝最想要的就是神将府能效忠于他。
朝廷的軍隊,他現在指揮不動,隻好寄望于神将府了。
如果神将府能徹底倒向夏啟帝這一邊,太皇太後那邊就不足為慮了。
趙侯爺對周懷軒拱手道:“周大公子,陛下一定知道神将府的委屈。
您不用多慮,這件事,陛下一定還神将府一個公道!
”
趙無極往後又縮了縮,生怕被黃将軍看出來他被人利用了……
王之全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一時沉默不語。
他低頭看着周顯白手裡的硬牛皮紙字條,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周懷軒半阖着眼聽周顯白跟黃将軍和趙侯爺唇槍舌戰。
等他們都說完了,周懷軒才睜開幽深漆黑的雙眸,目光如電,往堂上的人面上一一掃了一眼。
衆人不由打個寒戰,覺得大堂上無端端冷了起來。
“委屈?
”周懷軒淡淡說道,“趙侯想多了。
”
“想多了?
你說我想多了?
你們被栽贓陷害說你們殺了人,你們也不委屈?
”趙侯爺沒想到周懷軒根本不順杆兒往下爬。
不行,這跟事先想好的不一樣啊!
“我們殺的人多了,你說哪一個?
”周懷軒站了起來,“全大夏的人都是我神将府殺的,你又能怎樣?
”
根本就不屑解釋。
“你……你别不知好歹!
”趙侯爺惱羞成怒說道,“别以為你們神将府了不起!
”
周懷軒看了他一眼,對周顯白一伸手,“拿來。
”
周顯白忙将硬牛皮紙字條雙手呈上。
周懷軒接過硬牛皮紙撚了撚,對趙侯爺道:“我來,隻是為了取這個東西。
”
“你要這個東西做什麼?
”趙無極聽着不對勁,忙從趙侯身後跳出來,警惕問道。
周懷軒理也不理他,隻是将那硬牛皮紙字條折起來,放到自己的袖袋裡。
“你們看不出來這裡面的玄機,不代表别人看不出來。
”周顯白得意洋洋說道。
他對周懷軒的舉止十分熟悉,一看就知道大公子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玄機?
一張破紙有什麼玄機?
”趙無極呆呆問道。
周顯白翻了個白眼,撸了袖子道:“你那腦袋瓜子養魚就行了,别學别人想事情。
你想也想不出來,何必白費腦子?
沒事多養幾條魚是正經。
——告辭!
”說着,大步追着周懷軒出了大理寺正堂。
趙無極被周顯白氣得渾身發抖,說話都不利索了,指着周顯白的背影大罵:“你腦子裡才養魚!
你quan家腦子裡都養……”
一個“魚”字沒有說出口,周顯白手一抖,也學周懷軒的樣兒,往後扔了一顆石子兒,直直地砸到趙無極的嘴裡,将他兩顆門牙撞豁了,從此京師守備說話漏風,後來還招緻一場禍事,此是後話不提。
……
周懷軒回到神将府,馬上去見周老爺子,從袖袋裡掏出這張硬牛皮紙字條遞過去,淡淡地道:“祖父,這張紙的質地,您看着是不是有些眼熟?
”
周老爺子接過來撚了撚,神情變得肅然,點點頭,道:“這是跟皇宮雲閣裡供奉的那張重瞳圖同樣質地的紙!
”
那張畫着重瞳圖的紙裡确實有不同尋常的東西,所以才能曆經千年而不腐,一直挂在雲閣最高處,沒有絲毫變化。
“我從來沒有在别處見過同樣質地的紙。
”周懷軒從周老爺子手裡接過字條,攤開來放到書案上細看。
周老爺子撚須想了一會兒,正色道:“有一個極隐蔽的團夥,他們傳信,曾經用過這種特殊質地的硬牛皮紙。
”
“為何?
”
“因為那副重瞳圖,就是千年之前,締造這個團夥的首領留下來的。
”
“祖父您認識那裡面的人?
”
“不,我不認識。
但是,我聽我爹說過。
”周老爺子說着,看了周懷軒一眼,“你是神将府是世子,有些事情,是該讓你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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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别忘了把昨天的第三更刷新再看一下,(∩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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