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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232章 同心 (6K,求粉紅票!

盛世妖顔 寒武記 13082 2024-11-29 15:04

  絕大部分堕民都活不過三十歲,也不能在陽光下行走。

  隻有堕民裡面少數最強大者,才能突破三十歲的界限,并且和普通的大夏人一樣,在陽光下行動如常。

  但是這些人太少了,簡直屈指可數。

  堕民的總數也在急劇減少,他們的大祭司已經用自己的性命在神殿血祭過一次,才給所有的堕民換來第二次機會。

  如果這一次也失敗了,那堕民就徹底從這個世間滅絕了。

  周懷軒皺着眉頭,回想着自己知道的所有關于堕民的情況,最後搖了搖頭,“不對,她不是……”

  鄭素馨不會是堕民。

  堕民會死,但是不會生病。

  除非鄭素馨是在裝病……

  有這個可能嗎?

  周懷軒想着,又用馬鞭敲了敲屏風。

  周顯白走了過來。

  周懷軒對他做了幾個手勢。

  周顯白點點頭,走出去對外面的普通軍士做了幾個同樣的手勢。

  那人就又問道:“你們鄭大奶奶在莊子是住在哪裡?
屋裡是什麼擺設?
方位?

  周懷軒是讓他們仔細盤問,看看屋裡有沒有藏有地道,或者密室的可能。

  他覺得隻有這兩個可能,才能對鄭素馨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行為有個過得去的解釋。

  雖然不是十全十美的解釋,但總比認為她是堕民來得靠譜。

  那軍士仔細盤問了半天,終于讓那婆子絞盡腦汁地将鄭素馨内室的陳設全部說了一遍。

  周懷軒也對那一缸睡蓮起了興趣。

  那婆子并不知道那睡蓮叫什麼名字,不過聽她的描述,周懷軒也能想象不是一般的品種。

  周懷軒又做了幾個手勢,周顯白會意,對那邊問話的軍士繼續做指示。

  一直盤問了快一個時辰,直到再也榨不出新的東西了,周懷軒才推門出去,站在樹林裡出神。

  周顯白跟着出來,跟在周懷軒後面問道:“大公子,您怎麼看?

  周懷軒拿着馬鞭一搭一搭敲着手,望着遠方冉冉升起的霧霭,淡淡地道:“這個吳家莊,不能留了。

  他感覺到,這個地方,應該是鄭素馨最為仰仗的地方,至于是為什麼,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為對他來說,隻要知道對方最為依仗的東西就行了。
然後直接除掉。

  管它有什麼來龍去脈,有什麼了不得的理由。

  隻要擋他的路,一概摧毀。

  因為有吳國公府和鄭國公府,他現在暫時不能把鄭大奶奶怎樣,但是将她的羽翼剪除,爪牙拔掉,還是完全可以的。

  就算鄭大奶奶是一頭了不得的母老虎,等她被拔掉爪牙,關在籠子裡,也隻能跟病貓一樣,不能有任何作為,更不能再暴起傷人……

  周顯白聽了卻是一愣,“這可是吳國公府的産業。

  他知道周懷軒不管怎樣辣手對待别人,比如昌遠侯府,還從來沒有對四大國公府有過任何過激行為。

  周懷軒眯了眯眼,“跟我們無關。
水火無情,天意如此,是他們倒黴。

  周顯白明白過來,正要拍手叫好,猛然想到盛大姑娘和盛七爺都在吳家莊裡面,忙道:“是不是等他們離開後再動手?

  周懷軒搖搖頭,“就要現在。
”轉頭問周顯白,“你有沒有吳家莊的地形圖?

  “當然有。
這是斥候必備的東西。
”周顯白笑嘻嘻地從懷裡掏出一張圖紙,呈給周懷軒。

  周懷軒展開看了看,又感受了一下風向,然後對周顯白指了兩個地方,“這裡……這裡……都可以……”

  周顯白點點頭,“沒問題,小的這就去準備。

  周懷軒從他手裡接過自己的長弓和劍,翻身上了馬。

  周顯白終于忍不住問道:“大公子,您帶這些全副武裝的軍士來做什麼?

  “……打獵。
”周懷軒淡淡地道,手裡馬鞭一揮,縱馬馳騁而去。

  周顯白吓得腿腳一軟,跪倒在路上。

  打打打……獵!
大公子泥真的垢了!

  大冬天打獵?

打什麼?
呆頭呆腦肥大的松雞嗎?

  那些松雞根本逃都不會逃!

  連小枸杞帶着小刺猬阿财都能随随便便抓它十隻八隻!

  哪裡需要全副武裝到可以去攻打山賊的神将府軍士來圍獵?

  大公子泥這個借口實在是太蹩腳了!

  周顯白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四周光溜溜的樹枝和山林,鄙夷地搖搖頭,轉身帶着人執行下一個任務去了。

  ……

  吳家莊鄭素馨的卧房裡,盛七爺的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很難決斷的樣子。

  吳婵娟緊張地問道:“盛七爺,您看我娘的病要怎麼治?

  鄭素馨氣得目呲欲裂,從牙縫裡勉強擠出一個字:“滾!

  她一生氣,就越發不能動彈,喉嚨裡發出荷荷的聲音,連說話都說不清楚。

  盛思顔問吳婵娟,“你母親看上去給自己也配過不少藥,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藥出了問題,你能不能拿過來給我爹看看?

  盛七爺也點頭,“鄭大奶奶确實服過不少藥。
她的脈相時而跳動急速,時而緩慢,好像是藥物相沖相克的來頭。

  吳婵娟完全不懂醫,聽盛七爺一說,覺得特别有道理,忙道:“娘,您吃了什麼藥?
都跟盛七爺說啊!

  盛思顔有些奇怪,“你母親吃什麼藥,你不知道麼?

  吳婵娟尴尬地道:“我娘都是自己吃的,沒讓我服侍。

  “那現在你母親不能動彈了,是不是就沒有再吃藥了。
——難怪病得這麼重。
”盛思顔搖着頭,從鄭素馨床邊走開。

  盛七爺也道:“我藥箱裡有先帝吃剩下的成藥,拿來給你母親吃一粒,至少可以緩解一下她的症狀。

  鄭素馨露出一臉惶惶然的表情。

  她想搖頭,可是她發現自己連脖子都動不了,隻能連連虛弱地叫着,“不要……婵娟……不用……”

  吳婵娟堅持道:“娘,您不能諱疾忌醫。
盛七爺是盛家唯一的傳人,他不會害您的。

  鄭素馨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分明看見,盛七爺面上完全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跟以前他的樣子截然不同。

  如今鄭素馨已經是風聲鶴唳,除了她女兒,誰也不信。

  盛七爺雖然是個老實人,可是他女兒盛思顔卻不是善茬……

  鄭素馨腦子裡飛快地轉着,琢磨要如何将這兩人趕出去。

  吳婵娟已經起身,跟在盛思顔後頭去拿藥了。

  她看着盛思顔打開盛七爺的藥箱,從最上面取了一個白瓷小瓶給她。

  “這是我爹當初給陛下用的藥,還剩這幾粒,都是用的宮裡頭上好的珍稀藥材。
你母親的病,跟先帝的病幾乎一模一樣,應該有效果的。

  吳婵娟大喜,她聽人說過,盛七爺确實差一點就将先帝的病治好了,但是有人不想讓先帝活下來,才設圈套,将先帝弄死,最後推在盛七爺頭上。

  盛七爺還在大理寺被關了幾個月,直到周懷軒回來,才在大理寺正堂當着衆人的面,證實此事是真的。

  吳婵娟不信别人,但是周懷軒的話,她向來是信的。

  “那好,我現在就給我娘吃一粒。
”吳婵娟大喜,想向盛思顔要這瓶藥。

  盛思顔卻握在手裡,道:“我們先去看看你母親願不願意吃吧。

  吳婵娟隻好點點頭,跟她一起繞過屏風,來到鄭素馨床前。

  盛七爺看了一眼盛思顔手裡的白瓷小藥瓶,鎮定地點點頭,“就是這個。
”然後站了起來,給吳婵娟讓位置。

  盛思顔當着衆人的面,從小白瓷瓶裡倒出一粒藥丸,托在手裡,遞給吳婵娟。

  吳婵娟接過藥,對鄭素馨道:“娘,吃了這藥,你會舒服很多的。
這是盛七爺當初特意給陛下治的藥,陛下差一點就好了……您也知道的。
來,張開嘴……”

  鄭素馨眼裡露出恐懼的神色,拼命想搖頭,卻隻能将眼珠子橫來橫去,她隻得緊緊閉着嘴,不肯吃藥。

  盛思顔見了笑着伸手道:“看來你母親不想吃我爹的藥。
算了,你把藥還給我吧。
你再給你母親另請名醫。

  吳婵娟聽了,下了決心道:“娘,您不能這樣。
快把這粒藥吃了。
”頓了頓,又道:“若是有問題,大家都在這裡看着呢。
盛七爺不至于這樣當着大家的面,給您吃毒藥,是吧?

  盛思顔撇了撇嘴,道:“吳二姑娘,您要這麼說,我們真的不敢治了。
您把藥還給我們,我們要回去了。

  “思顔,我真的不是這意思。
我娘久病在床,本就疑心比較多,我要讓她寬心,才能讓她吃藥。
”吳婵娟忙道,又叫了一個婆子過來,“你扶着我娘坐起來。

  那婆子扶着鄭素馨坐了起來。

  鄭素馨的眼淚流了下來。

  吳婵娟給她拭了淚,然後一隻手輕輕捏住她的鼻子。

  鄭素馨沒法子,終于張了嘴,将那藥咽了下去。

  吳婵娟一松手,鄭素馨就連聲咳嗽起來,想把那藥吐了出來。

  但是已經晚了。

  鄭素馨心裡一急,便又暈了過去。

  吳婵娟忙問盛七爺,“我娘這是怎麼啦?

  盛七爺診了診脈,道:“還好,是剛才太着急了,所以厥過去了。
”說着,用手指在鄭素馨的人中處使勁兒摁了一下。

  鄭素馨被這種劇痛給摁得悠悠醒過來。

  她擡了擡手,發現自己的手居然能動了,一時也愣住了。

  吳婵娟見鄭素馨隻吃了一粒藥,就能動手了,高興得不得了,忙道:“娘,您看,給陛下吃的藥,真的管用呢!

  盛七爺和盛思顔都笑了笑。

  “這種藥,應該一次吃兩粒。
”盛七爺笑眯眯地道。

  鄭素馨想起以前打聽過的陛下吃藥的情形,盛七爺确實是一次給他吃兩粒,心裡倒是又信了幾分。

  她久病在床,其實也是很希望有靈丹妙藥能趕緊将她治好,她還有好些事做呢……

  鄭素馨看了盛七爺一眼,又看了盛思顔一眼,心裡一曬,眼睛眯了眯,主動張開嘴。

  吳婵娟從盛思顔手裡接過藥瓶,自己倒出一粒藥,高興地又給她吃了一粒,再看瓷瓶裡面,居然已經沒有了,惋惜地将瓷瓶還給盛思顔,“唉,你們還有沒有呢?
如果有,有多少我要多少。
隻要能治好我娘的病,多少銀子我都肯花!

  鄭素馨一吃下第二粒藥,立刻知道糟了!

  這第二粒藥跟第一粒藥的味道完全不同,而且遇水即溶,馬上化成藥液流了下去。

  喉嚨處火辣辣地疼,鄭素馨用手扼住喉嚨,嗷嗷叫了兩聲,很快就覺得眼皮特别疲倦,手腳沉重,一撒手,居然睡過去了。

  吳婵娟有些驚訝,“我娘這是怎麼啦?

  盛七爺一本正經地道:“藥性太重,需要時間化開。
你母親先前服的亂七八糟的藥太多了,我的藥,也隻能解了她先前的藥性相沖的症狀。
至于她本來的病,這個得要找到病因才可以。
”說着,又問道:“你母親如何會得這種跟先帝一模一樣的病?
先帝當初據說就是‘吃錯藥’,難道你母親前兩個月也吃錯藥了?

  吳婵娟懵懵懂懂地搖搖頭,道:“這個我卻不知。
我娘突然就病倒了,倒是可能确實吃錯了藥……”

  “藥這個東西,其實不能一概而論。
”盛七爺笑着意味深長地道,“藥毒同源。
在一定的情況下,藥即是毒,毒即是藥。
你母親的病,你該好好想想,是不是中了毒。
——其實先帝,吃錯的那種藥,對于他來說,就是毒。

  盛思顔忍不住要在心裡對盛七爺豎起一個大拇指,點個贊。

  今日跟她配合得真是天衣無縫,到底将鄭素馨的狐狸尾巴逮住了。

  那個藥瓶裡,隻有兩粒藥,一粒是正常的藥,确實是給先帝吃的。
第二粒,并不是毒,也是藥,但是和第一粒藥性有些不和。
合在一起吃了,會讓鄭素馨進入部分“植物人”狀态。

  等她再次醒來,會發現自己除了眼睛能看見,她既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

  而且鄭素馨先前的病症,确實是跟先帝臨終的時候一模一樣。
現在盛七爺再下個定論,指出鄭素馨所謂的“病”,根本就是和先帝一樣中了亂吃藥的毒,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是後來的那粒藥出了問題。

  因為人的慣性思維,讓他們很難去想象,甚至相信,從一個藥瓶裡倒出來的兩粒外表一模一樣的藥,其實相生相克。

  更何況第二粒藥,是吳婵娟親自倒出來,然後鄭素馨主動吃下去的。

  要做的事都做完了,盛思顔轉身去屏風後面收拾藥箱。

  盛七爺也跟着走過來。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大聲的呼喝聲,哭喊聲,還有腳步紛沓聲,一起湧了過來。

  “怎麼啦?
”吳婵娟聽見,忙從屏風後面轉出來,走出去看。

  “二姑娘,莊子上着火了,您快走啊!
那風是往這邊吹的,火勢太大,大家救都救不下來,您還是帶着大奶奶快逃吧”一個婆子驚慌失措地哭喊道。

  吳婵娟心裡一沉,走到屋廊底下,看着不遠的地方已經是火光熊熊,火舌兇猛,往這邊狂卷過來。

  “快走!
這火太大了!
”吳婵娟當機立斷,馬上回屋道:“快将我娘背起來,趕快出去!
莊子上着火了!

  盛思顔和盛七爺也吃了一驚。
他們對視一眼,忙背着藥箱從屋裡出來。

  盛家的下人都圍過來道:“老爺、大姑娘,咱們快出去,那邊的火燒過來了!

  盛思顔和盛七爺點點頭,在盛家下人和神将府派來的人的護送下,快步往院門口逃去。

  可是今日的風突然大了起來。

  狂風卷起火舌,往這個院子直撲過來。

  鄭素馨住的這個院子的圍牆四周種了許多花草樹木。

  冬日裡本是蕭條,但是幹枯的枝幹更助火勢,很快,這個院子就被巨大的火舌團團圍住。

  紅光沖天,濃煙遍地,大家都捂着嘴咳嗽起來。

  吳婵娟帶着下人和下人背上背着的鄭素馨從屋裡沖出來,看見這火勢也吓呆了。

  盛七爺忙道:“大家站到院子中央。

  好在這個場院很大,站在中間暫時不會着火的。

  他們剛剛聚集到院子中央,就聽見後面傳來呼啦啦一陣響動。

  回頭一看,原來是他們剛才待的那屋子的屋頂上,也落了幾團火勢。

  整個屋頂頓時卷入一片火海當中。

  連屋子都着了火,他們站的地方也不怎麼安全了。

  盛思顔咬了咬牙,對她爹盛七爺道:“爹,我們用大氅頂在頭上,從門口沖出去吧!

  盛七爺忙道:“我護着你,咱們爺兒倆一起出去!
”說着,抖開大氅,要将盛思顔罩進去。

  盛思顔正要推辭,突然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院門口的方向傳來。

  她轉頭,看見周懷軒披着大氅,騎着棗紅色高頭大馬,伏身低頭,從已經燒得倒塌的院門前一躍而過,往他們這邊疾馳過來。

  “懷軒!
”在這火勢熊熊的院子中央,突然看見周懷軒如神兵天降般騎着馬來到她身邊,盛思顔再也顧不得矜持,高興地招手叫起來。

  周懷軒唇邊露出淡淡的笑意,伸出雙手,彎腰托着她将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身前,然後勒轉馬頭,又如騰雲駕霧般往那還燃着大火的倒塌的圍牆上飛躍過去。

  “我爹!
還有我爹!
”盛思顔急得抓住周懷軒的胸襟大叫。

  周懷軒右手持着缰繩,左臂一掀,背後的大氅騰起,趁着那大氅将盛思顔從頭到腳罩起來的功夫,他匆匆忙忙低頭,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記,“有人救他們……”說着,帶着她越騎越快,沖出了吳家莊。

  他說有人救,就一定有人救。

  盛思顔放了心,全身輕松下來。

  她回臂,抱住周懷軒精壯的腰身,将頭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籲了一口氣,閉上眼,道:“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有事嗎?

  周懷軒淡淡地“嗯”了一聲,再一次低頭,缱绻地吻她,汲取着她唇内的芳香,像是永不疲倦,永不知足……

  盛思顔在他懷裡仰着頭,柔順地回應着他,甚至主動張開小嘴,讓他能更深入地吻着她。

  不過在她再一次想咬破嘴唇,給他吃一吃的時候,周懷軒制止了她。

  他用雙唇緊緊吸住她的唇瓣,低聲道:“不用……”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樣。

  他的聲音就在她唇邊回響,帶着他特有的清冽寒氣,卻讓盛思顔心裡暖暖的。

  她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周懷軒移開唇,定定地看着她。

  他們奔跑得太急,狂風又大,剛才還穿過了熊熊大火,盛思顔的小臉紅彤彤的,雙眸更是水潤地勾魂奪魄般動人。

  他低下頭,用他高直的鼻子蹭了蹭她的。

  盛思顔抱住他的腰身,微微笑了笑。

  “從今以後,你隻有一個身份,就是我妻子。
”周懷軒淡淡地道,“你爹娘不管是誰,對我來說都是一樣。

  盛思顔怔住了。

  她移開身子,狐疑地仰頭看着周懷軒線條優美的下颌。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知道了?
還是泛泛而談?

  要知道,如果她的身世正是跟她最害怕的那種情況一樣,她真不想拖累周懷軒……

  “你不信?
”周懷軒挑了挑眉,“我不是昭王。

  盛思顔全身抖了抖,她的臉色漸漸變得雪白。
——他還是知道了……他是如何知道的?

  周懷軒看着盛思顔變了臉色,抿了抿唇,伸手捧起她的面頰,看着她怔怔的鳳眸,想到王氏曾經說過撿到她時候的情形,心裡一恸,低頭和她額頭頂着額頭,沉聲道:“沒什麼能分開我們,祖訓也不能。

  一串淚珠從盛思顔圓亮透潤的鳳眸裡滾落出來,落在周懷軒托着她面頰的手上。

  周懷軒耐心而細緻地将她臉上殘留的淚痕一一吻去,“如果你還是不信,我隻好在這裡要了你。
我會一直要……一直要……直到你大了肚子,有了我們的孩子,才放開你……”他喃喃說道。

  滿心惶恐的盛思顔聽了這話,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飛快地往四周看了看,見沒人在跟前,才松了一口氣,嗔道:“你别亂來。
我哪有說不信你?
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我隻是……不想拖累你,拖累你們家。
”盛思顔吞吞吐吐說道。

  “如果你離開我,才是要我的命。
”周懷軒緊緊擁住她,策馬回轉,跟自己人彙合。

  ※※※※※※※

  第一更六千字,粉紅加更到2640了。
下午一點還有第二更,也是肥肥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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