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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三章 雪上加霜 下 (含四月粉紅11…

重生空間守則 寒武記 8747 2024-11-30 13:36

  太夫人心裡煩悶,又覺得累得很,聽見老二楚華誠在旁邊不斷唠唠叨叨要分家,連發脾氣都沒有力氣了,揮手讓他出去。

  楚華誠沒得到準信就不肯出去。

  太夫人無法,隻好允了他,等皇後娘娘的喪事過後,就談分家的事。

  楚華誠卻還是不甘心,對太夫人道:“皇後娘娘的喪事是國喪,我們隻要跟着去跪靈就行了,哪要我們做什麼事?
——娘,還是分了吧。
您也不想三成的家産落到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手裡吧?

  聽見楚華誠說起柳夢寒,太夫人終于提起一些精神,咬牙切齒地道:“隻要我活着一天,那個女人休想進我們甯遠侯府的大門!

  楚華誠撇了撇嘴,在心裡嘀咕:人家早就進來了,還不屑地出去了……

  “娘,老族長可是站在她那一邊。
娘就沒有想想,老族長為何站到一個既沒有明媒正娶,又看上去居無恒産的女人那邊?
”楚華誠提醒太夫人,想想老族長的立場。

  這是太夫人内心深沉最恐懼的事。
老侯爺有什麼本事,太夫人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想起老侯爺可能跟那個柳夢寒有别的交待,太夫人就拍得抖起來。

  “娘,還是趕緊分了吧。
——都分了家,那個女人就算是進了門,也隻得分家另過。
到時候,這甯遠侯府就是大哥的,她就算是進了門,一個妾室,總不能跟分了家的嫡長子一起過活吧?
”這一次,二老爺楚華誠真正說到了太夫人心坎裡去了。

  是啊,若是現在分了家,那個女人憑什麼住進甯遠侯府?
——這甯遠侯府不再是老侯爺留下的,而是自己大兒子的私産!

  太夫人精神一振,對外面吩咐道:“來人!
打水讓我梳洗,使人叫大夫人和二夫人都過來。

  對柳夢寒的恨意,暫時壓倒了對于女兒過世的悲戚,太夫人又覺得自己鬥志昂揚起來。

  裴舒芬不知出了何事,忙忙得帶着婆子丫鬟趕到慈甯院。

  待知道是二老爺想分家的事,裴舒芬也暗自琢磨起來。

  分家,可是她想了好久的事,隻是侯爺肯定不允,所以她也忍着從來不提。

  現在二老爺主動提起來,她是不是應該附和一下呢?
再說,二老爺說得也是正理,外面那個虎視耽耽的女人,讓裴舒芬也很有些不自在。

  看了二夫人黃氏一眼,發現二夫人黃氏正笑着對她點點頭,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和睦。

  太夫人寬了身上金棕色的妝花褙子,另換了一身素白鑲銀邊的褙子,頭上的花钗冠也取了下來,換了一幅素銀頭面,對屋裡的人道:“先傳話下去,府裡都要挂白,下人發青黑色素服,主子也都要換上喪服,預備入宮哭靈。

  想起早逝的女兒,太夫人掌不住,又哭了一場。

  裴舒芬和二夫人黃氏趕緊上前相勸,又陪着哭了一場,苦勸太夫人:“娘一定要保重。
如今皇後娘娘去了,還有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要靠着娘呢。
娘若是有個好歹,可讓皇子和公主靠誰去呢?
”如此種種,終于讓太夫人止了哭。

  太夫人哽咽了一會兒,對裴舒芬道:“将内院的帳清理出來。
傳話給秦管事,讓他把外院的帳也清理出來。
等老大回來,咱們就先把家分了吧。
”又對裴舒芬道:“雖然分了家,暫時還是住在一起。
等娘娘的喪事過了,再分府。

  此言一出,裴舒芬和二夫人黃氏都是喜出望外,兩人不覺又親近了幾分。

  這邊說完話,裴舒芬跟着去二夫人院子裡取帳本,二老爺去外院吩咐秦管事,太夫人親自去督促府裡挂白,換裝,準備為皇後娘娘守喪。

  本來都以為侯爺這一去宮裡面,幾天都不會歸家。
誰知沒過多會兒,侯爺就怒氣沖沖地回了府。

  裴舒芬正和二夫人黃氏在中瀾院裡理帳,便看見楚華謹一腳将門踹開,走了進來。

  黃氏吓了一跳,趕緊行了禮,便指了一事先回去了。

  裴舒芬過來幫楚華謹寬了外衫,問他:“侯爺怎麼這早晚就回來了?

  楚華謹氣得一拍桌子,咬牙切齒地道:“簡飛揚!
——我跟你沒完!

  裴舒芬心裡一跳,給楚華謹倒了杯茶過來,細問他:“鎮國公又怎麼惹着侯爺了?

  楚華謹接過茶,一飲而盡,對裴舒芬氣憤地道:“拿着雞毛當令箭,連我都攔着,不許我入宮裡去。
——你說,我是外人嗎?
他簡飛揚算老幾?

”對聖上将宮裡的禁軍防衛交給簡飛揚一事,實在是有些羨慕忌妒恨。

  裴舒芬得知楚華謹去了這半會兒,居然連宮門都沒有踏進一步,也有些六神無主,問道:“那怎麼辦?
什麼消息都沒有嗎?

  楚華謹搖搖頭,道:“我累了,要歇一會兒。
就在家裡等着吧,宮裡會派人來的。
”說着,便走到裡間屋裡,踢了鞋子,睡去了。

  裴舒芬咬了咬唇,也走到裡間屋子,輕聲細語地道:“侯爺,妾身有話要說。

  楚華謹有些不耐,在床上翻了個身,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還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裴舒芬坐到床邊,推了推楚華謹,道:“侯爺,二弟想分家。
娘已經允了。

  聽了這話,楚華謹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問裴舒芬:“你說什麼?
”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裴舒芬忙将手搭在楚華謹身上,柔聲道:“侯爺别急,聽妾身把話說完。
”說着,就将二老爺楚華誠說得理由對楚華謹說了一遍,末了,也道:“妾身覺得,二弟說得很有道理。
隻是,”歎了一口氣,接着道:“我們這一房,比二弟那一房的人,要多得多,可是家産還得跟他們平分……”很是不甘心。

  楚華謹甩了甩頭,清醒了幾分,沉吟了半晌,緩緩地道:“也好。
要分早分,省得麻煩。

  裴舒芬含笑點頭:“正是這個理兒。
既然回來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娘那裡,将明面上的東西都過了帳,明日再去官府上了檔子,趕在皇後娘娘的喪事之前,趕緊分了算了。

  隻要正式分了家,二房就得搬出去了。

  裴舒芬不動聲色,打算徐徐圖之,對着楚華謹還是一幅傷心的樣子:“可憐我們大房這麼多人,我将來的孩兒,還不知道能不能分得一磚半瓦。

  楚華謹掀開袷紗被,下床跻了鞋,對裴舒芬笑道:“你也别太小氣了。
明面上的家财就這麼多,他們想要,全拿去都行。
”神秘地眨了眨眼,“其實大頭早就被我轉到咱們的私帳上去了。

  這是頭一次,楚華謹給裴舒芬交底。

  裴舒芬有幾分驚喜,卻又有些不信,嗔道:“侯爺可别哄人家。
人家心眼實,可是要當真的。
”頗有些風情萬種的樣子。

  楚華謹看得呆了一呆,過來抱住裴舒芬,就往床上放。

  裴舒芬趕緊躲開,道:“侯爺饒了人家吧。
現在國孝家孝兩重孝,可不能讓人拿住錯處。

  說得楚華謹一凜,趕緊收了旖旎的心思,隻是親了裴舒芬一下,笑道:“也不知道為什麼,你雖然生得不如那柳氏,我卻隻覺得你好。
”除了單先生……

  裴舒芬心裡喜悅,又奉承了楚華謹幾句,便跟他一起去了太夫人的慈甯院。

  太夫人見楚華謹回來了,問了幾聲宮裡的事,知道楚華謹沒能進得宮去,太夫人也甚是惱怒,對楚華謹道:“先别想着那頭了。
你媳婦跟你說了分家的事吧?

  楚華謹點點頭,坐在太夫人下首,道:“二弟既然這樣說,我這個做大哥的,也不能強求大家住在一起。
既然他們想分,就分吧。

  太夫人便使人叫了外院大管事秦力生進來,再命人叫了二老爺楚華誠和二夫人黃氏進來,一起先分外院的産業。

  大齊朝裡大戶人家分家,作為祭祀的祖産是不分的,由嫡長子繼承。
能夠分的,是除祭祀産業以外的公中的财産。

  外院的鋪子、田莊,秦力生都拿了帳本過來,一共十六處。
太夫人看了看,對二老爺道:“這些鋪子,你們拿着不合适,還是多分些田産吧。
收些租子過活,最容易了。
”擔心楚華誠沒有得用的管事,将鋪子都敗了去。

  楚華誠也沒有挑,隻是笑着道:“隻要數目差不多,鋪子、田産都行,我們不介意。

  秦力生便重新算了算,将田産和鋪子都折了市價,重新分成兩份,将田産多得那一份,交給二老爺楚華誠,田産少,鋪子多的那一份,交給了侯爺。

  楚華誠見一下子,自己就有了七八萬兩銀子的産業,十分滿意,連二夫人黃氏都沒得挑,兩口子滿臉笑意。

  裴舒芬撇了撇嘴,沒有言語。

  接着分内院的帳。

  内院的流水帳,一個月需要一萬兩銀子的開銷。
都是從外院關了來,再分發到各房各院。

  裴舒芬自從上次放印子錢被人陰了一把,将自己的私房都陪進去之後,便收了手,再不沾印子錢。
不過也才過了一年,她的元氣大傷,還沒有緩過勁來。

  内院如今帳面上隻有一萬兩銀子,便分了三千給二房,三千給大房,另留了四千,做公中的開銷。

  楚華謹和楚華誠到底是親兄弟,太夫人主持分家,又分得極公,兩人都沒有啥可争的,都笑着畫了押,隻等明日一大早去官府上檔子,楚家就正式分家了。

  這邊賀甯馨在鎮國公府裡,一面派了自己身邊最得力的丫鬟扶風去幫着料理兩個孩子的瑣事,一面使了人去自己的娘家賀家報信,讓他們别擔心。

  許夫人和賀思平也不放心賀甯馨這裡,聽說簡飛揚領了禁軍,護衛皇城,賀思平和許夫人坐了車,專程來到鎮國公府,看看賀甯馨有沒有什麼需要幫襯的。

  賀甯馨見爹和娘這樣擔心自己,十分感動,馬上吩咐廚房做了上等席面,陪着許夫人和賀老爺一起吃飯,又将楚謙益和楚謙謙叫過來見禮。

  許夫人看見這兩個孩子彬彬有禮,又有些拘束的樣子,對他們十分憐惜,摟在懷裡親熱了半天,才放了他們出去。

  “你對别人的孩子這樣上心,是好事,也有不好。
”許夫人歎了口氣,“飛揚不說你,也要自己知道分寸。
”擔心簡飛揚不高興。

  賀甯馨讪讪地笑了笑,心知簡飛揚是有不滿。
不過他并沒有遷怒到别人頭上,而是如一頭伺機而動的獵豹一樣,匍匐在黑暗的叢林裡,等到時機的到來,随時可以拔地而起,撲向自己的目标。

  許夫人看見賀甯馨暈生雙頰的樣子,明顯對簡飛揚已生情愫,心裡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也覺得歡喜起來。

  吃過飯,賀甯馨親自送許夫人和賀老爺出到鎮國公府的大門外面。

  三人正站在門口寒暄,從鎮國公府門口的大街另一頭,傳來得得的馬蹄聲。

  賀甯馨擡眼看去,見是一個身材高壯的人騎着一匹棗紅色的大宛馬從長街盡頭過來,頭上戴着玄色頭盔,蓋住了頭臉,隻看見頭盔頂上的紅纓迎風招展。
身上穿着玄色重甲,外披着暗金色披風,呼嘯而來。
後面還跟着數十個親衛,同樣穿着重甲,戴着頭盔。
所到之處,揚起一片煙塵,過往的車輛行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正是簡飛揚回來了。

  來到府門口,簡飛揚翻身下馬,對着正要上車的許夫人和賀老爺拱手行禮:“嶽父、嶽母不多坐一會兒?

  賀老爺撚須微笑颔首:“坐了一下午了,也該回去了。
”又問簡飛揚:“差事辦完了?

  簡飛揚将頭盔取下來,抱在左手邊,搖頭道:“還沒。
我回來取點兒東西,跟甯馨交待一聲,就得回去了。
這一次,恐怕得等三個月之後,才能回府。
”看來還挺麻煩。

  賀老爺聽出了簡飛揚的言外之意,又看了簡飛揚一眼,歎息道:“聖上那裡,太過哀戚,也傷身子。
你若是有機會,多勸勸聖上。
多思傷神啊……”

  簡飛揚會意地點點頭,親自扶了賀老爺上車。

  賀老爺坐上車,又看了站在鎮國公府大門口的女兒賀甯馨一眼,忍不住對簡飛揚道:“飛揚,你雖是女婿,我們可是拿你當親兒子待的。
還望你多多體恤包涵馨兒。
她是個實心腸的孩子,有時候不知變通,若是你有不滿,直接跟她說清楚,千萬别指望她能自己想明白……”

  簡飛揚有些囧,讪笑道:“嶽父大人說哪裡話。
甯馨聰明着呢,怎會不知變通?
”不過他也知道賀老爺所指何事,看見兩位老人家擔心的樣子,簡飛揚忙将話說開了:“嶽父、嶽母多慮了。
甯馨對益兒和謙謙上心,是她厚道心善,就像你們兩位老人家早年對我一樣。
若不是有嶽父當年不遺餘力的護持,飛揚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說得十分誠懇。

  賀老爺點點頭,伸手拍了拍簡飛揚肩膀上的鐵甲,道:“你能這樣想,也是馨兒的福氣。
唉,隻望現在這些事情趕緊過去。

  這話提醒了簡飛揚,忙對賀老爺低聲道:“皇後娘娘薨了,聖上很快就要下旨,算是國喪。

  賀老爺曉得,皇後薨逝,庶民三月不得宴飲嫁娶。
官員一年不得宴飲嫁娶。

  大齊朝還是上次嘉祥帝薨逝的時候,有過國喪。
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這樣也好。
”賀老爺打了個哈哈,對簡飛揚道:“皇後娘娘的喪事,大家要守一年的制。
你們反正在孝期,一年之後正好出孝,兩不耽誤。
哈哈……”又笑了起來。

  簡飛揚又囧了囧,看着許夫人嗔怪地将賀老爺拉了進去,又同簡飛揚告了别,将車簾放下,命車夫将車趕回去了。

  簡飛揚方才轉身,往台階上走過去。

  賀甯馨含笑看着他走過來,伸手摸了摸簡飛揚身上的重甲,好奇地問:“沉不沉?

  簡飛揚跟她一起進了府,一邊走,一邊道:“還好,隻是裝個樣子,吓唬人的。
若是在戰場上,還得穿着重甲去沖鋒陷陣,那才叫要命呢。

  兩人說着話,便到了二門上。

  簡飛揚在二門處停住,對賀甯馨道:“我這一去,得要三個月之後才能回府。
你自己多加小心。
”想了想,又好奇地問她:“你是不是把益兒和謙謙接到府裡來了?

  賀甯馨紅着臉點點頭,眼巴巴地求簡飛揚:“就住兩天。
過兩天我就送他們回裴家去。

  簡飛揚看着賀甯馨一臉急切讨好的樣子,心下不忍,伸手替她挽了挽耳旁細碎的鬓發,低聲道:“你别急。
我沒有不讓你将他們接到府裡來。
”頓了頓,又道:“不過,你既然做了打算,何不趁此機會,一勞永逸?
”曉得賀甯馨想讓兩個孩子被逐出楚家宗族,徹底跟甯遠侯府斬斷關聯。

  賀甯馨苦笑:“如今出了皇後娘娘這檔子事,我們的計劃,隻好暫時推後了。
”又問簡飛揚:“宮裡的情形如何?

  簡飛揚的面色沉肅了幾分,道:“聖上和皇貴妃娘娘都很難過。

  提前上傳的。
好困了,先感謝大家的粉紅票和推薦票。
感謝碧縷紗的勤奮之果。
還有炫影的惡魔之果。
0(∩_∩)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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