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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九十七章 壽筵 下 (粉紅200提前+…

重生空間守則 寒武記 5453 2024-11-30 13:36

  第九十七章壽筵下(粉紅200提前+)

  李氏聽見婆子的話,氣得臉通紅,拉過身旁的香枝,問那婆子道:“剛才她不是過去了?
怎麼偏我就不行?
——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

  那婆子在心裡十分瞧不起二太太李氏。
//看//——明明是個打秋風的破落戶,還硬裝大家子少奶奶頤指氣使,我呸也不嫌自己有沒有那麼大的福氣以前大姑娘糊塗,被二太太哄住了,大夫人投鼠忌器,隻好讓着二太太,才讓這個女人越來越張狂。
如今大姑娘醒過神來,徹底抛了二房那邊,這二太太還想拿着雞毛當令箭,可是再也不行了。

  “二太太,天幹物躁的,您老人家也消消火。
我說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該幹嗎幹嗎,别手伸得忒長,撈過了界,就不好了。
要不,您老人家先回去歇歇,有什麼事,讓小的們去辦,如何?
”那婆子不陰不陽地刺了二太太李氏幾句,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

  二太太李氏剛嫁進來的時候,自诩是官家嫡女出身,看不起大夫人許氏,覺得她不過是有幾個臭錢,十分心高氣傲。
後來又拿捏住了賀甯馨,掐住了大房兩位的七寸,更是在賀家橫行慣了,哪裡受過下人這樣的奚落?

  隻聽“啪”地一聲,那婆子臉上已是挨了二太太一下。

  二太太指着那婆子的鼻子罵道:“你算什麼東西?
也敢對我說三道四?
我跟你說,惹惱了我,把你扔到我們家東南的鹽場上去——讓你生不得,死不得,活受罪”

  許夫人以前雖然分給二太太一向管家的事項,但是大頭還是握在自己手裡。
這次跟賀甯馨交了底,自然打算不再慣着二房。
——膿包灌的好了,總得擠一擠,不然就成了大症候了。

  所以這一次,許夫人專門派了些刺兒頭過來,總得惹惱了二太太,才讓人有由頭發落她。

  這婆子當然不是省油的燈,二太太打了她,她再看不起二太太,也不敢回打。
隻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苦天搶地起來,大叫大嚷道:“了不得了打殺人命了——我呸,也不拿鏡子照照,也敢在老身面前充大頭還東南鹽場,老身可不曉得,什麼時候大夫人的嫁妝,也成了你們家的了你們這些破落戶,要不是我們夫人心善,早不知道住到什麼破窯裡去了,還能站在這裡擺威風……”

  二太太氣得頭暈,卻也想起來自己剛才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東南鹽場,名義上當然是大夫人的陪嫁。
//看//可是這種話,二太太半個字也不信。
她更不相信大夫人一介女流,生得又不好看,還能經營起這樣大的鹽場和鋪子。
——一定是大老爺做了官,給賀家添的産業。
可恨不能用大老爺的名頭,隻好讓大夫人占了個便宜。
賀家并沒有分家,大房添的産業,二房也有份

  總之這個帳,等老太太上了山,賀家分家的時候,二太太可是要好好跟大房算一算的。
可别把賀家的公産,當成了她許英華一個人的私産

  這邊回春見這婆子叫喊得厲害,别的丫鬟婆子也對她們虎視耽耽,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心裡十分害怕,忙勸二太太道:“太太,您是金玉一樣的人,就不要跟這糟老婆子一般見識了。
還是先回去,再作計較。

  二太太下不來台,可不去看個究竟,到底心有不甘。

  兩方正僵持着,從外頭路上急匆匆又走了一個婆子,對地上正放賴的婆子道:“大夫人有急事,你快跟我過來。
”又對大房别的人道:“快去大姑娘院子前頭守着,除了大房的人和老太太那邊,别的一個外人都不能放進去。
”說完,又看了二太太這邊的人兩眼,冷笑兩聲,拉着地上的婆子一徑走了。

  大房剩下的婆子丫鬟趕緊三三兩兩地回去守門,一邊走,一邊低聲嘀咕:“這樣嚴,敢是出事了?
……”

  二太太站在一旁看見這些大房的下人對她視若無物,氣得牙根發癢,隻是還有一絲理智,到底忍住了。
又聽見大房的下人在嘀咕“出事”,心頭不由一動。

  香枝也聽見了,趕緊擠到二太太身邊,在二太太耳邊道:“太太,不如聽了回春的話,先回去再說?
看大房這個架勢,一定是出大事了,不然怎麼不讓大太太去見大姑娘?
”說到這裡,香枝靈機一動,想起二姑娘先前給她的一封信,對二太太又輕聲道:“二姑娘剛才給了奴婢一封信,說是要交給太太。
二姑娘一向機敏,想是事成了……”

  李氏更喜,忙點頭道:“有理。
我們回去再說。
”說着,一行人又轉回了二房的院子。

  二房外頭看門的丫鬟婆子迎上來,見二太太一臉陰沉,忙向二太太跟前的人打聽端倪。
聽說是大姑娘那邊不讓二太太進去,二房這邊的丫鬟婆子互相對視了幾眼,便上前對二太太李氏回禀道:“太太,先前我們恍惚看見大姑娘和聶表少爺過來這邊走了幾圈,又往二門上去了。

  二太太一聽,臉上立時喜出望外,問道:“當真?
你們當真看見了?

  說話的兩個人并沒有看得十分清楚,隻因大姑娘一直低着頭,戴着觀音兜,看不清臉。
不過那身大氅,她們可都是認得的,絕對是大姑娘的物件,是上等灰鼠皮子。
她們平日裡聽二姑娘說得多了,對大姑娘的那件大氅都十分有印象。

  從下人那裡得到肯定的答複,李氏終于定下心來。
——看來聶維和羽兒終于把賀甯馨這個糊塗蟲給诓出去了,大房知道人丢了,如今正滿世界尋人了……

  一定是這樣,所以才不讓自己去賀甯馨的院子。

  李氏越想越覺得有理,一回到自己屋裡坐下,便對香枝道:“信呢?
快給我”

  香枝從袖袋裡掏出信,恭恭敬敬地雙手呈上。

  李氏拿來一看,信封上寫着娟秀的“母親大人親啟”的字樣,落款是“不孝女兒拜上”,信口用紅漆密密地封着。

  李氏在娘家的時候,李家人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對女孩子的教育,隻讓她們念了女誡、女則,不做睜眼瞎就罷了。
因此李氏隻是勉強認識這幾個字,至于字迹好壞,她是完全看不出來。

  香枝是窮家小戶出身,又賣身做了奴婢,雖然心高氣傲,又聰明過人,隻是有一樣不好,完全不識字。

  這封信便被李氏和香枝都當了寶物,恨不得找個香案來供起來。

  “好好好——我看她許英華還有什麼能耐,能在我面前猖狂”二太太李氏摩索着這封信,十分得意,對大嫂許氏在下人面前都直呼其名起來。

  香枝也在旁湊趣,添了許多話,一邊奉承二太太喜得佳婿,又恭喜二老爺也能仗了女婿的勢,為官做宰不在話下。
說得二太太眉開眼笑,看香枝也順眼了許多。

  李氏被香枝說得興起,等不及吃飯的時候再攤牌,忙忙地起身道:“跟我去大夫人的院子裡去,我倒要看看,不可一世的大夫人,以後還有什麼臉出來見人”

  李氏的大丫鬟回春死拉不住,見識不妙,隻好躲進了别的院子,不敢再跟二太太在一起。

  香枝卻管不了這麼多,隻一心奉承二太太,幫二太太拿了帕子,捧了沐盒,帶着幾個婆子,一陣風似地往大房許夫人的上房裡去了。

  來到許夫人的院子,看見不像賀甯馨的院子一樣,有許多攔路的婆子,二太太李氏的心又定了幾分:看來,真的是賀甯馨那裡出了事,才戒備森嚴。

  看見二太太李氏帶着幾個下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許夫人跟前的一個二等丫鬟名喚荷蕊的,上前對李氏行禮道:“二太太來了。

  李氏眼角都沒有擡一下,甩着手徑直往前上了台階。

  荷蕊趕緊幾步趕在前頭,對裡屋通傳了一聲,道:“二太太來了。

  許夫人正坐在裡屋同鎮國公簡老夫人和她的嫡女簡飛怡叙話。

  簡老夫人剛來賀家的時候,見賀家不過是三進院子,不比鎮國公府屋宇衆多,就有幾分輕慢之心。
後來進到許夫人的上房,屋裡那一套黃花梨木的家私讓她微微吃了一驚。
等上茶的時候,兩個水蔥一樣的丫鬟呈上來一套蝦青色玉瓷金邊茶盅,簡老夫人已經心裡有了數,對許夫人越發客氣起來。

  一個有意結交,一個留神打量,屋裡的人很快就熟識起來,長篇大套地說起了家務人情語。

  二太太李氏帶着幾個下人趾高氣揚地走進許夫人的上房,把屋裡的人倒是吓了一跳。

  簡老夫人擡眼看見一個穿着海棠紅妝花褂子,深藍色馬面裙的豔妝婦人走了進來,不知是何人。
本來打算站起來,可是看許夫人在主位上坐着一動不動,簡老夫人便歇了起身見禮的心思,端了一旁的蝦青玉瓷茶盅在手裡細看。

  簡飛怡很少出門,再加上幼時在鄉間長大,骨子裡就不受拘束,正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
今兒看見從屋外進來的這個婦人有些來者不善的意思,便在一旁看得興緻勃勃。

  二太太李氏進來四下掃了一眼,看見許夫人下首坐着一位皮子白淨細膩,眉目嫣然,十分美貌的婦人,又見她穿着煙霞色蹙金繡雲霞翟紋褙子,下面露出三寸來長藕荷色繡纏枝花式樣的襦裙,頭上身上皆是帶着明晃晃地金器翡翠,十分富貴奢華的樣子。
李氏心裡一動:敢是大姑娘未來的婆母到了?
——她可是曉得許夫人專門請了鎮國公太夫人。

  正是天助我也李氏在心底裡暗暗高興。

  許夫人見二太太李氏不請自入,坐在上首微微蹙了眉,淡然問道:“二弟妹,你可有要事?

  二太太李氏把目光從坐在客位的簡老夫人身上收回來,看向許夫人,臉上立時擺出一幅愁容,拿帕子捂了嘴,對許夫人哭訴道:“大嫂真是命苦,如今出了這種事,以後大侄女可怎麼做人呢……”

  許夫人眉頭緊皺,提前一聲喝止她道:“你敢是撞客着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
”又看了左右婆子一樣,威嚴地道:“我這裡見客呢,你們怎麼看屋子的?
還不趕緊把二太太送回去?
——二太太忘了吃藥,盡說胡話。
你們也跟着腦子生了病,要吃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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