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腳步頓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恢複過來，扶着路遠回他的套房去了。

　　顧念之小聲對路近說：“爸，路總的個人問題是他的隐私，您不要再亂說了……”

　　她說得小心翼翼，其實很怕傷了路近的自尊心，也擔心自己傷了路近的面子，所以等霍紹恒和路遠離開她的套房了才開口。

　　沒想到路近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驚喜地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我聽我姑娘的！
”

　　說完繼續美滋滋地誇顧念之：“我姑娘對我真好，怕我亂說話得罪路老大，還悄悄提醒我。
念之，你知道爸爸有多感動嗎？
”

　　路近還裝飾性地擦了擦眼角，做出一個哭的表情。

　　顧念之：“……”

　　這演技，真應該讓戲王之王給培訓一下。

　　顧念之在心裡暗暗吐槽，但是心情卻是輕松又愉快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

　　因為她發現，無論怎樣跟路近說話都不要緊，路近會自動腦補轉化，都是為了他好……

　　這種感覺真是從來沒有過的，哪怕跟霍紹恒在一起，她也不能如此肆無忌憚。

　　因此過了一會兒，顧念之忍不住還是問路近：“爸，您是怎麼看出來路總有第二春的？
”

　　路近瞥了一眼顧念之手裡收集起來的路遠畫的那些素描，撇了撇嘴說：“你看他那些畫，傻子也能看出來他有多喜歡她……”

　　顧念之挑了挑眉，笑道：“想不到爸您還懂美術？
”

　　“不懂不懂，就是看過幾本美術方面的書籍而已。
”路近哈哈哈哈地笑，心情靓到飛起。

　　顧念之勾了勾唇角，看着自己手裡的畫，試探着繼續問：“那您認識這畫上的女子嗎？
她長得好美。
”

　　路近毫不猶豫地說：“不認識，不過她沒我姑娘長得漂亮，也就不錯而已吧。
”

　　顧念之差一點捂着臉笑出聲，不過忙收斂了神色，微笑着說：“爸，您這粉絲濾鏡太厚了，快擦一擦。
您是科學家，科學家不是最講究實事求是嗎？
”

　　路近呵了一聲，認真地說：“我怎麼不實事求是了？
事實上，人的外貌美醜并沒有客觀标準。
根據心理學，一個人覺得另外一個人美，要麼是對方有跟自己相似的相貌特征或者氣質，要麼對方像自己熟悉的某位血親長輩，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互補性面貌，也就是喜歡自己沒有的面貌特征。
”

　　“而你是我女兒，你有跟我相似的相貌特征和氣質，所以我覺得你最美，有什麼問題？
”

　　路近看着顧念之，表示自己在這個美醜問題上非常客觀。

　　顧念之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跟路近有相似的相貌特征她認了，雖然她沒見過路近毀容又整容之前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她見過對面世界顧祥文的樣子。

　　他們既然是對應體，那麼肯定長得一模一樣。

　　對面世界的顧祥文可是非常英俊帥氣的，特别是一管挺直優美的鼻子，跟顧念之的鼻子一模一樣。

　　路近毀容以前，應該也有那樣的一管鼻子吧？

　　可是氣質相同？

　　她十動然拒。
（十分感動然而拒絕）

　　顧念之飛快地往路近臉上瞅了一眼，垂眸笑說：“爸，我就喜歡您這樣将科學理論用于胡說八道的理直氣壯。
”

　　路近嗐了一聲，笑道：“哎喲，被我姑娘發現了，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吹水了？
！
”

　　父女倆說說笑笑，一邊将年夜飯的桌子都收拾了。

　　路近将所有的碗盤放到洗碗機裡，再倒入洗碗機專用的洗潔精，用洗碗機洗碗。

　　顧念之等了他一會兒，兩人才離開廚房，去客廳看春節聯歡晚會。

　　此時春節聯歡晚會已經進行兩個小時了。

　　歡樂的歌舞已經過去，現在是海外遊子們向祖國人民拜年的節目時間。

　　顧念之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盤腿坐在沙發上，習慣性地抱着小熊貓抱枕，以手托腮看着牆上那個一百吋的大電視，說：“我喜歡看小品，特别是表現軍旅生涯的小品。
”

　　路近興緻勃勃地看着電視，說：“這種小品很少，近幾年我都沒看見過。
”

　　他不怎麼喜歡上網，因為上網就手癢癢想黑點什麼，所以有時間就看看電視。

　　這是他人際交往的主要方式。

　　正說着話，霍紹恒走進來了。

　　路近聽見有人，扭頭看了一眼，驚訝地說：“你怎麼來了？
你把路老大一個人丢下了？
”

　　霍紹恒笑着說：“路總已經睡着了，沒事了，我來看看路伯父，您沒事吧？
您今天晚上喝得也挺多。
”

　　路近笑了起來，得意地說：“我不怕喝醉，我的肝髒裡天生乙醇脫氫酶和乙醛脫氫酶比常人多。
”

　　“所以喝了酒之後，分解酒精非常快，不會喝醉。
”

　　霍紹恒和顧念之面面相觑，不過兩人都很明智地閉嘴，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霍紹恒順勢坐在顧念之另一邊的沙發上。

　　他一坐下來，顧念之突然有些不自在地将那小熊貓抱枕扔了。

　　霍紹恒見了，抿了抿唇，默然移開視線，看向前面的電視屏幕。

　　路近也是坐在顧念之身邊，看見那小熊貓抱枕被扔在咖啡桌上，忙問：“怎麼了？
不喜歡嗎？
”

　　顧念之極力控制自己，才沒有紅了臉。

　　她還沒有想好理由開口，霍紹恒突然說：“顧小姐喜歡這些毛茸茸的玩具？
那你喜歡玩偶嗎？
我們蘇聯有著名的套娃玩偶，你要喜歡，我讓同事給你寄一套過來當過年的禮物。
”

　　顧念之心裡一動，霍紹恒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路近那邊毫無反應，像是不知道霍紹恒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确實安靜下來了。

　　靠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看着電視屏幕出神。

　　不知道是真的在看電視，還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顧念之隻好說：“也挺喜歡的，那就麻煩彼得先生了。
”

　　路近這時瞥了顧念之一眼，還是什麼都沒說。

　　三個人看了一會兒電視，海外遊子們的拜年時間結束了。

　　這時，電視上出現了何承堅沉穩果決的面容。

　　他是坐在自己家的小會議室裡發表拜年講話，明顯是錄播的影像。

　　“各位電視機前的朋友，各位華夏帝國的公民們，全世界所有華裔們，你們好，我是何承堅。
值此新春佳節之際，我祝大家和和美美，圓滿順暢。
也祝我們的國家蒸蒸向上，日新月異！
”

　　他說完話，緊接着出現的是何之初的面容。

　　他也是在那個小會議室裡，穿着一身燕尾服，打扮得非常正式清貴。

　　“電視機前的朋友們，你們好。
我是何之初，今天是我們華夏人的除夕，是我們的傳統，我們的節日。
我在這裡祝大家阖家歡樂，萬事如意！
”

　　何之初說完，潋滟的桃花眼輕閃，薄唇微啟，好像笑了一下。

　　非常迅速的，微博上何之初這個拜年的小視頻被人拍了下來然後上傳。

　　一瞬間風靡了整個微博上的少女群體。

　　【今天何少退婚了沒有】：“何少好帥啊啊啊啊！
”

　　【心裡隻有何少】：“想親！
想上！
想嫁！
”

　　【我為何少狂】：“樓上想多了，親上嫁輪得到你嗎？
起碼也要排在我後面！
”

　　【我是何太太】：“何太太在這裡，大家了解一下……”

　　【樓上是小三】：“呸！
樓上最多是個小三，我才是正房！
”

　　顧念之一邊看電視，一邊在刷微博。

　　這些熱門很快就轉到她的首頁。

　　看着這些瘋狂追星的少女，顧念之覺得很有趣，看得津津有味。

　　而電視上，何之初和何承堅拜年之後，春節聯歡晚會的一個主持人走出來，笑着充滿激情地說：“大家好，我們今天還請來了一個兩個重量級嘉賓，比梅基金的華夏區域執行官鄭永豪，和聯合國人口基金會的首席科學家石原倍三先生。
”

　　顧念之耳朵倏然動了一下。

　　她剛才聽見了什麼名字。
——石原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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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1702章《你喜歡玩偶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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