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如果能少愛你一點

第一卷 第435章 你仔細看,到底是不是(第一更求月票!)

如果能少愛你一點 寒武記 8922 2024-12-03 09:22

  曹老三被拖走之後,同樣被綁着胳膊的常從龍知道自己也難逃一劫。

  他沒有向曹老三一樣哀求,而是看着司徒澈說:“司徒大少,一念之差,鑄成大錯,我常從龍認栽。不過在死之前,我有個疑問,非常想問那位溫天師,不知道司徒大少能不能幫我這輩子最後的願望。”

  司徒澈看了溫一諾一眼,笑着說:“溫天師,有人想問你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答?”

  溫一諾閑适地坐在座椅上,朝常從龍微微颔首說:“我就是溫天師。”

  常從龍瞪了她半天,驚訝地說:“……你就是那個算命一條街擺攤的女術士,剛從國内來的?可是你跟那天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以至于他根本就沒有認出來!

  溫一諾扯了扯嘴角,“當然是我。你仔細看,到底是不是。”

  常從龍又眯着眼睛看了她一會兒。

  他發現他完全看不透她的面相,不過跟那天在算命一條街看見的那個土裡土氣的女術士相比,好像真的是一個人。

  因為相師看人是看骨相,不是看面容。

  他看着溫一諾的長發,喃喃地說:“……連發型都變了,請問溫天師,你是故意誤導别人的嗎?”

  “說不說故意。”溫一諾搖了搖頭,隻是人在江湖飄,哪裡能不多加小心呢?我又人生地不熟,而且你也是做相師的,你會不知道面相的重要性?”

  一席話說得常從龍如同醍醐灌頂。

  他“啊”地叫了一聲,嘴張得圓圓的,像是想通了什麼事,又像是極度遺憾,一雙眼睛怔怔地看着溫一諾,神情複雜至極。

  溫一諾看了他一會兒,收回視線,從司徒澈辦公桌上拿起自己那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常從龍低下頭,長長地歎息一聲,說:“朝聞道,夕死可矣。溫天師,我隻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我。”

  溫一諾笑了一下,淡淡地說:“……你剛才已經問了一個問題了。”

  常從龍慘笑說:“……那個跟相術無關,還請溫大天師給我這個機會。”

  他已經五十多歲年紀,現在被綁成粽子,佝偻着腰,臉上卻有股不屈的氣勢。

  溫一諾微微一怔。

  常從龍擔心她拒絕,連忙說:“我是想請問溫大天師最後一個有關相術的問題,我想知道,溫大天師是怎麼看出來瑪麗娅命不久矣的。我也給她看過相,她那天明明印堂發亮,甚至紅光滿面,确實是紅鸾星動的面相,所以我判斷她的姻緣不久就快到了,有什麼錯?”

  “為什麼溫大天師不僅不給她看姻緣,還是不收她的錢,說她的錢是‘隔世錢’?這一點,我怎麼也想不通。我常從龍看相四十年,還沒有栽過這麼大的跟鬥!”

  溫一諾心裡一動,一雙比普通人更黑沉的眸子緊緊盯着常從龍的面容,淡淡地說:“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瑪麗娅那天确實是印堂發亮,紅光滿面,确實很像紅鸾星動。”

  “可是你有沒有注意到,她的山根紅得發亮,一直延伸到兩邊眼睛。臉色泛紅而有青點,血絲隐于其中,這種面相,叫火裡煙,相主會有生命危險。”

  “就算有紅鸾靠近,也被這火裡煙給熏死了。”

  常從龍倒抽一口涼氣,着急地問:“火裡煙?!這是從哪本相書裡說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是我張派先祖傳下來的一本道書。不過我們張派以看風水為主業,相術隻是我自己的個人愛好,所以沒有怎麼研究過,讓常先生見笑了。”

  溫一諾突然客氣起來,還朝常從龍拱了拱手。

  常從龍臉色漸漸慘白,額頭上冒出一粒一粒汗珠。

  他看着溫一諾,苦笑說:“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真有不世出的道門天才……溫大天師你保重……”

  說完他猛地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溫一諾猱身而上,一拳揮出,朝常從龍左臉轟了出去!

  簡直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常從龍一聲慘叫,哇地一聲,從嘴裡飙出一口血,血裡還夾雜着一顆牙齒。

  他同時被揍得摔倒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

  溫一諾的動作那麼快,屋裡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司徒澈霍地站起來,厲聲說:“把那顆牙齒給我撿起來!”

  諸葛先生上前一步,就要揀起那顆牙齒,溫一諾卻比他更快,從他手掌底下閃電般搶走那顆牙齒,放到司徒澈的辦公桌上。

  司徒澈拿起放大鏡,看了看這顆明顯的假牙,冷冷地說:“……牙齒裡藏毒,咬碎自盡?你這麼想死,着什麼急?海水裡喂魚不好嗎?”

  溫一諾看了看一臉正氣的諸葛先生,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常從龍,嘴角輕撇,嗤了一聲,說:“常先生,我給你改個名字吧。改了名,你的運勢就變了,就不用死了。”

  常從龍本來以為自己必死,聽了溫一諾的話,陡然睜大眼睛,又驚又喜,“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不死?!”

  如果能活着,好端端地,誰願意去死呢?

  諸葛先生這時歎息說:“從龍,我知道你是一念之差,可是你已經釀成大錯。在你手上有一條人命,你是道門中人,知道這個因果吧?”

  常從龍看向諸葛先生,臉上的驚喜神情慢慢褪去。

  他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又從笑聲漸漸轉為嗚嗚的哭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看着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男人哭成這個樣子,溫一諾也有些傷感。

  她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門中人确實要對自己的因果負責。可是,瑪麗娅的死,跟他無關。如果諸葛先生讓他死,這份因果,就落在諸葛先生身上了。”

  諸葛先生隻覺得背後一寒,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溫天師這話太過份了吧?我好心幫你洗冤,你卻善惡不分,隻知道做爛好人。你想救常從龍,我能理解。畢竟瑪麗娅的事,是因為你們倆鬥法才出現的。可是瑪麗娅,她就活該白白淪為你們鬥法的犧牲品嗎?!”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三清祖師爺!”

  溫一諾的臉色也冷了下來,“諸葛先生,第一,我并沒有跟常先生鬥法。所以您說瑪麗娅是我們鬥法的犧牲品根本就無從談起。”

  “第二,我是想救常先生,因為我看出來他并不是幕後黑手!如果諸葛先生一定要他死,那就是諸葛先生欠常家一條人命。我是在救你啊諸葛先生,你怎麼能恩将仇報呢?你真白瞎了‘諸葛’這個姓氏。”

  “諸葛亮大師在天有靈,估計恨不得打死你這個不肖子孫!”

  諸葛亮智計安天下,其實很少有人知道,諸葛亮也是道門中人。

  他還是道門葛派祖師爺葛玄的長輩。

  溫一諾說完,不看諸葛先生的臉色,直接對司徒澈說:“司徒大少,我覺得這個幕後黑手不是常從龍,還請司徒大少繼續調查。”

  司徒澈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他看向諸葛先生,說:“諸葛先生,你又是怎麼發現是常從龍做的?”

  諸葛先生臉色恢複正常,淡淡地說:“是他自己主動自首的。”

  溫一諾:“……”

  她看向常從龍,眉頭蹙了起來,“常先生,你為什麼要自首?瑪麗娅的死,我相信給你沒關系。”

  常從龍閉着眼睛,啞着嗓子說:“……是我,是我嫉妒你……溫大天師,我承您的情,不過,是我罪有應得。您就不要為我壞了您的因果。”

  他對溫一諾的稱呼越來越尊敬了。

  溫一諾心裡了然,她看向諸葛先生,拱了拱手,“諸葛先生,我敬你是道門葛派三長老之一,不過我也勸您一句,人命關天,因果凜然。為了您的身家性命着想,還是再調查調查吧。”

  諸葛先生被溫一諾說得汗流浃背。

  他是道門高手,對因果的了解,甚至比溫一諾還深。

  他閉了閉眼,擺了擺手,說:“常從龍,我再問你一句,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如果不是你,你為什麼要來自首?!”

  常從龍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一諾立刻截住他們的話頭,對司徒澈說:“司徒大少,您看諸葛先生就是這麼找‘幕後黑手’的。沒有邏輯,沒有證據,沒有緣由,這怎麼能保證他找來的人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再說諸葛先生是道門高手,可不是刑偵高手。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司徒澈笑了笑,說:“不用報警,因為我們有專業的人,可以做專業的事。”

  說着,他摁了一下辦公桌上的按鈕,叫了一個人進來,說:“安總監,葛派最近上下不太平,道門大魁首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命令你進駐葛派進行大清洗,把那些陽奉陰違,心懷鬼胎,不肯好好做天師的道門敗類全給我揪出來!”

  “當然,最重要的,是找到瑪麗娅一案的真正兇手。這個人不僅敢在我唐人街殺人,還敢挑戰我司徒家一百年的禁令!”

  司徒澈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槍,拍在辦公桌上,冷冷地說:“……那就讓我們司徒家,教他們做人。”

  “是,司徒大少!”安總監響亮地回答,動作一闆一眼,非常标準,一看就是從紀律部隊退役的。

  安總監走了之後,司徒澈讓人給常從龍松綁,說:“……如果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自首?”

  溫一諾也好奇地說:“……是不是被逼的?還是有人給了你好處,讓你頂缸?”

  常從龍閉緊了嘴,這個時候一言不發。

  司徒澈點點頭,“既然你不說話,那暫時你的嫌疑還沒洗清,來人,把他先看押起來。”

  溫一諾惋惜地說:“常先生,我發現你最近運氣不太好,我給你改個名字。你同意的話,能夠保你一命。”

  常從龍閉了閉眼,不顧旁邊諸葛先生怒目而視,朝溫一諾深深鞠躬,“請溫大天師賜名。”

  溫一諾唇角含笑,說:“就把你名字裡的龍字,改成心字,就可以了。”

  “常從龍?常從心?——好名字!”諸葛先生品味了一番,擊掌叫好,“我們道門中人本來就崇尚自然,随心所欲。從心,當然比從龍要更合适道門中人的做派!”

  常從龍也趕緊躬身說:“謝溫大天師賜名!從此我就是常從心!”

  司徒澈看了溫一諾一眼,擡手說:“把常從龍,不,常從心待下去。”

  常從心走了之後,諸葛先生也告辭,說:“司徒大少,溫天師,我要回去協助安總監整頓葛派,失陪了。”

  “諸葛先生慢走。”司徒澈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等諸葛先生走了之後,司徒澈才困惑地看着溫一諾,說:“一諾,你為什麼認為常從心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他可是看你的相術不順眼……”

  溫一諾又喝了一口礦泉水,淡淡地說:“其實很簡單。”

  “第一,瑪麗娅被殺,證明了我的相術是正确的。如果是常從心要跟我鬥法,他會不會那麼傻,買兇去證明我是正确的?”

  “第二,就算他要誣陷我,動機是什麼?我跟他并沒有根本的利益沖突。他算命,也不是回回都準。所以就算瑪麗娅這個他看走眼了,也不妨礙他繼續在算命一條街做老大。”

  “第三,他對相術癡迷,都這個地步了,還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瑪麗娅的命運線的。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還是不認為瑪麗娅是會馬上去世的命格。”

  “他既然根本不認為瑪麗娅會死,那又怎麼會買兇殺人,然後再栽贓到我頭上?——這不是脫褲子放棄,多此一舉?”

  司徒澈看着她,微微笑道:“……嗯,你的分析很正确。但是如果把常從心的身份換一個,他的所作所為就完全說得通了。”

  溫一諾也明白了,惋惜地用手撐着下颌,說:“可惜了,我看你是沒那個可能幫瑪麗娅報仇了。”

  “槍手和掮客都已經去海裡喂魚了。剩下的主謀……先等一等,總會露出馬腳的。”司徒澈站了起來,“好了,我們回去吧,你的那些紀錄看完了嗎?”

  “才看了一小部分。”溫一諾想起來就頭疼,“為什麼不能用手機看呢?我現在抱着書已經沒感覺了。”

  “那可沒辦法。”司徒澈聳了聳肩,“這些紀錄不能電子化,這是我們的規矩。”

  “我也就這麼一說,總是要看完的。”溫一諾跟他并肩走了出去。

  從門裡出來,司徒澈突然問:“……為什麼要給常從龍改名?還要改成常從心?”

  “你猜……”溫一諾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的名字合在一起是什麼字?”

  司徒澈想了一下,失笑說:“……慫?你叫他常慫?”

  溫一諾勾起唇角:“對啊,他的面相太過端方,不會趨利避害。給他改名常慫,時時提醒他,慫到老,活到老。”

  她和司徒澈走出大宅,站在露台上。

  她眯起眼睛,看着蔚藍的天空,“看,有飛機。”。

  一架大型客機正劃破長空,呼嘯飛過,很快降落在紐約機場。

  蕭裔遠拎着一個輕便的随身行李站在過道上,等着下機。

  他買的是商務艙的機票,因為他買票倉促,經濟艙機票已經沒有了。

  他護照上是十年美簽,可以在十年内自由來往兩個國家。

  本來是為去打官司申請的,沒想到提前用上了。

  ※※※※※※※※※

  這是第一更,今天兩更哈。

  第二更晚上七點半。

  感謝“天堂づ糖糖”昨天的大額打賞!

  群麼麼哒!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