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究竟是不是突夏國的太子本人。
“是,兒臣謹遵父皇之命,必定辦好此事。
”秦叡泓停止了腰杆,朗聲回道。
秦銘晟春秋鼎盛,即便是年後秦叡泓大婚後立為太子,但所做之事不過皆是禮儀所需,實質上并沒有參與任何的國事。
雖說皇上尚在,太子自然不能越權,更是不可私自結交大臣等,秦叡泓知曉此般模樣也是尋常事,但到底有些滿身才華無處施展的憋屈感,此時秦銘晟肯将這樣大的事情交于他去做,擺明了便是想讓他多多參與政事,這如何讓秦叡泓不高興?
果然方才表忠心之舉,着實甚好。
秦叡泓心中不免得意了幾分。
而盧少業,低眉垂眼的,卻是将秦叡泓一絲一毫的神态全部都盡收眼底,卻也隻是勾了勾唇,微微一笑。
突夏國前來議和所提的條件,可謂不是秘密,很快便傳了出去。
而秦銘晟,也是有意想将此事讓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好看一看衆人對于此事态度如何,也好作為往後做決定的依據,因而在推波助瀾之下,到是很快傳遍朝野,傳遍了後宮。
皇後俞氏,幾乎是後宮第一個得知此事的人。
當場驚的手中的茶碗打翻在地,在宮中焦急了轉了三個圈後,索性直接帶人去了雎雲居,去尋秦叡泓去了。
時值晌午,日頭已是有些毒了。
見皇後俞氏前來,秦叡泓頗為意外:“母後怎的這個時候來了,這樣大的日頭,隻怕容易曬着,若是母後有事,隻着人來喚了兒臣就好。
”
若是平時,俞氏必定是心中暖意融融,更是要誇贊秦叡泓孝順懂事,可此時她哪裡顧得上這些,都顧不得遣散身邊的下人,便怒氣沖沖道:“泓兒,你糊塗啊。
”
“母後何出此言?
”秦叡泓大約是猜得到俞氏想說什麼,便給她使了眼色,更是道:“都是那些個愛嚼舌根的人在那胡說八道罷了,母後切莫要動怒,且聽兒臣細細給母後講來。
”
說着,秦叡泓便要拉着俞氏往内室走,示意她莫要高聲喧嘩,更是屏退了身邊所有的下人。
可俞氏正在氣頭上,根本沒有注意到秦叡泓的這些小動作,更沒有理解他所說的意思,隻當秦叡泓是有意想要瞞着她,越發有些急切道:“你莫要再瞞母後,母後什麼都聽說了,說是突夏國談議和,要以你為質子送往突夏國去,且你還答應了?
”
“正是。
”秦叡泓知道此事不得不說,索性也就答應下來,随後急忙解釋道:“隻是此事也是事出有因,母後且聽兒臣給你解釋一二……”
“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泓兒,你答應此事便是犯了糊塗,現如今瞞着母後更是糊塗,又要替自己辯解,更是糊塗上的糊塗了!
”
“所謂質子,說的是被當做貴客,以禮相待,但身在他國,如何能做到這些?
隻怕是被十足的苛待,更有性命之憂,與他牢獄之中的囚犯可謂無二,更何況這交換質子并無任何期限,倘若一去不複返,這大好的江山,不就拱手讓給了旁人?
”
“泓兒,此事萬萬不可答應的如此之痛快,若是答應下來,回頭便是再無任何回旋餘地,運氣不好,便當真是萬劫不複了……”
俞氏越說情緒越激動,聲音更是有些哽咽。
而秦叡泓,對俞氏的如此哭鬧,頓時十分頭疼。
從前他的母後也算的上是明事理有手段的,後宮之事料理的十分妥當,更是将所有有異心的妃嫔處理的幹幹淨淨,按道理來說有此等手段之人,必定也是能夠明白且理解他此番作為,可現在卻是哭鬧不休,更是說些根本不着邊際的話……
母後,當真是自先前的事情之後,這心思便大不如從前一般通透了。
秦叡泓略感失望,臉上的耐心也淡了些許,隻道:“母後莫要如此哭哭啼啼的,若是被人傳到父皇耳中,隻怕是會讓父皇覺得母後不識大體,不顧大局。
”
“我連兒子都要保不住了,還要這大局做什麼?
”俞氏聲音越發有些沙啞:“你父皇若是責備的話,那是更好,本宮到是要問問你父皇,這樣多的兒子,為何不選了旁人去,偏生要選了你去做什麼質子,莫不是就是因為厭棄本宮,所以恨屋及烏,連帶着連你也不喜,所以要眼不見心為淨?
”
“母後!
”秦叡泓看俞氏說話越發的不像話,索性提高了幾分音量,打斷了她的話。
繼而更是朗聲道:“母後說這話,便是冤枉了父皇,冤枉了兒臣!
”
“母後若是想聽兒臣細說一下其中緣由,便請母後稍安勿躁,喝杯茶水,仔細聽兒臣給母後細細道來,母後若是不想聽,兒臣便隻能恭送母後了。
”
秦叡泓顯然是有些生氣,而俞氏更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後才尋了個凳子坐下來,道:“你且說罷。
”
俞氏願意聽,那倒是也說明還有的救。
秦叡泓吩咐人送了茶水上來,自己則是坐在了俞氏的身邊,道:“母後,這所謂質子,不過是突夏國提出來的而已,答應與不答應,此事暫時都還沒訂,兒臣自願請求,不過隻是在父皇面前表一表忠心,讓父皇知道兒臣的心思,往後信任兒臣而已。
”
“突夏國原本就是邊疆部族,眼下議和,不過也是緩兵之計,前線戰事也是瞬息萬變,若是我軍能夠反敗為勝,自然也就有了本錢與傲氣,和突夏國讨價還價,自然不會應下此事。
”
“更何況,大秦泱泱大國,凡事也得講究體面,父皇也是極其注重尊嚴之人,如何能夠讓堂堂大秦太子前往突夏國做質子這種奇恥大辱之事發生?
此事可謂幾乎不會發生。
”
“兒臣便是料定此事,知道自身極難會有所威脅,因而這才趁機自請,父皇因為此事對兒臣十分贊揚,更是交于了兒臣重任,可見父皇是有多高興。
”
“兒臣如此說,母後可明白了?
”秦叡泓去瞧俞氏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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