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意思是……”莺兒試探性的詢問。
“嗯。
”盧澤惠點頭:“既然從前業兒說過他有看上的姑娘,那便搶先一步,隻暫且将那姑娘娶進門來,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的,皇後即便有心,到時候也是無能為力了。
”
“娘娘主意到是不錯。
”莺兒點頭,随後卻是道:“隻是盧大人中意的那姑娘,娘娘不曾見過,這般貿然的就娶了進門來,若是往後不是個端莊穩重的大家閨秀,可如何是好?
”
“再不濟也比那個俞清柔強,更何況是業兒看上的人,業兒眼光一向不錯,不會差的。
退一萬步不講,即便是個驕縱的,好歹也是業兒喜歡,總好過被人脅迫娶了那個俞清柔,更何況往後時日還長,慢慢調教也就是了。
”
總之,現在先應付了皇後這邊再說,其餘的,慢慢來就是了。
盧澤惠對此,頗不以為然。
讓她擔憂的,則是皇後所說的,皇上有心試探她與盧少業的事情。
倘若皇上當真是對她與盧少業頗為忌憚,想以此來試探他們姑侄二人的心意,想看看他們兩個人會不會有二心的話,這個到是不太好辦了。
盧澤惠隻擰了眉頭道:“總之,你且先去請了業兒入宮,将事情大緻說與他聽,更要叮囑,無論如何都要咬死已與那姑娘訂婚之事,旁的往後再說。
”
“娘娘所言極是。
”莺兒點頭:“婢子這就去辦。
”
莺兒拿了盧澤惠的腰牌,領了人便是急匆匆而去。
而盧澤惠這邊,則是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始終也安定不下來,隻在宮殿中坐立不安,就連皇子公主二人想要她陪着玩耍,盧澤惠也隻是面上應了,實際上卻是時常走神,心思完全不在這個上頭。
莺兒去而複返,且應該是一路小跑的緣故,上氣不接下氣的。
看莺兒隻身一人,并不曾看到盧少業,盧澤惠這眉頭擰的越發緊:“怎的隻有你一個人,業兒人呢,那些話可曾帶到?
”
“娘娘。
”莺兒氣喘籲籲:“婢子出宮便直往盧府去了,可到了那裡,門房卻說婢子到之前,盧大人剛走,說是被皇上傳召入宮,商議要事。
”
“婢子自然是前去追人,可緊趕慢趕的,卻是不曾追上,到了宮裡頭,婢子也特地打聽過,得知盧大人的确正在尚陽宮與皇上說話,原本婢子是自作主張,想着假借娘娘的意思,看能不能請了盧大人過來說話。
”
“可門口的人攔着,說是皇上發話,誰也不許前去打擾,婢子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的功夫,見盧大人還不曾出來,索性先回來給娘娘回話。
”
莺兒說罷這些話,氣息總算平穩了些許。
而聽完這些話,盧澤惠則是越發的坐立不安:“皇後前腳出了宮,我後腳便讓你去請人,可偏偏還是遲了一步,看這模樣,皇後應該是早已料到如此,所以索性直接早咱們一步将業兒帶到宮裡頭來。
”
“皇上此時問詢業兒是否婚嫁,業兒性子忠厚老實,必定會說了實話去,如此一來,隻怕是給了皇後可趁之機,業兒這樁婚事,隻怕是……”
不得不被人拿捏在手中了。
盧澤惠一想到這裡,心中頓時一片的怅然。
從前哥哥去世之時,她曾經可是在兄嫂的墳墓前立下誓言,許諾要照顧盧少業一生一世,好好護得盧少業的周全,不讓旁人欺負了他去。
可現如今,事關到盧少業一輩子的婚事,她現在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瞧着被旁人算計,讓她往後如何再面對兄嫂?
盧澤惠頹然的癱坐在了軟塌上,一張臉更是面若死灰。
“娘娘……”莺兒伸手扶住了她:“娘娘莫要難過,當心身子。
”
“若是業兒的婚事如此,本宮還要這身子做什麼?
”盧澤惠咬牙切齒道,片刻後騰的站了起來:“随本宮去尚陽宮!
”
去尚陽宮,自然是要去尋皇上,懇求盧少業的婚事了。
“娘娘,去不得。
”莺兒急忙去攔:“倘若此事是由皇後所提的也就罷了,倘若當真是皇上自己的主意,皇上又先娘娘一步傳召了盧大人,想必就是猜想到娘娘會不滿意此事,必定也是有些遷怒娘娘的,娘娘這會子再去,必定不會有了好臉色。
”
“且娘娘本就叫婢子去傳話不成,這會子盧大人在尚陽宮,隻怕該說的話也已經說了,娘娘此時再去,隻怕連求情的理由都沒有,到是不如娘娘此時并不發作,隻佯裝應下此事,隻哄得皇上高興,覺得娘娘賢良淑德,待尋了機會,再與皇上說起此事到是也不遲……”
“總之,娘娘若是此時和皇上鬧起來,失了恩寵的話,往後豈不是再也沒有給盧大人說情之人了?
”
“娘娘三思!
”莺兒跪在盧澤惠的跟前,隻語重心長道。
盧澤惠腳步頓時一頓,但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卻是重新擡了起來:“往後尋了機會,哪裡還輪到咱們打算往後?
此事若是此時再不去周旋,隻怕聖旨一下,回天乏術,此時無論如何,為了業兒,也得去試上一試,這恩寵,不要又能如何?
”
盧澤惠說罷,大步流星的去了。
莺兒從地上爬起來,隻急匆匆的在後頭跟上。
這邊尚陽宮中,秦銘晟與皇後俞氏皆在,且兩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俞氏,嘴角雖說帶了笑容,卻也有微微的寒意,看盧少業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的不滿。
到是秦銘晟,此時表情十分尴尬,許久之後才清了清嗓子,道:“盧侍郎是說,你早已有了婚約?
訂下了婚事?
從前朕到是從未聽你提起過。
”
“回皇上的話,微臣從前曾将皇上提及一次,說微臣已有了心儀的女子,不過當時商議政事,微臣也隻是一句話帶過,皇上心系國事,大約也不曾聽清,不曾向皇上既是禀告此事,此事是微臣的不是。
”盧少業道。
說起這個,秦銘晟到是突然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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