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孫婆婆,此時也是臉色極差,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半分的精神,人也是枯瘦不已。
蘇承業坐在床上,隻去喚她:“婆婆,婆婆,姐姐來了,就是從前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姐姐,你睜開眼睛看看?
”
那孫婆婆聽到蘇承業的聲音,隻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混沌不已,也沒有半分的神采,去看沈香苗。
嘴張了張,似乎想和沈香苗說話,但因為過于虛弱的緣故,卻是沒有力氣說出任何的話出來,最後隻能合上嘴巴。
“婆婆身子虛弱,隻歇着就好。
”沈香苗趕緊過去扶住她,一邊招呼了水蘇:“快些來瞧一瞧。
”
水蘇善用暗器,也用毒物,自然也有些醫術在身上,雖不及正兒八經的大夫,但也能略看一看。
聽了沈香苗的話,水蘇便過來搭脈,更是仔細查看了那孫婆婆的狀況,道:“婆婆這是五髒郁結,心情難以疏解,加上長此以往飲食不佳,所以十分虛弱,到沒有其他的急症,隻需好生調養,假以時日,便能痊愈。
”
“這裡如此破敗,更是悶熱不通風,哪裡是養病的地方。
”沈香苗擰眉道,轉頭交代水蘇:“着人安排一下,暫且在崇州府置辦一個宅院,供孫婆婆暫且養病用吧。
”
“宅院無需過于精緻,隻需幹淨敞亮,多置辦一些床鋪,被褥的,到時候也方便這些孩子們暫且居住。
”
“是。
”水蘇應下,急忙着人去辦這差事去了。
而蘇承業此時感動的有些熱淚盈眶,隻顫了音兒道:“姐姐竟是思慮的這樣周全,我……我……”
蘇承業有些哽咽,腦子裡頭想了許多感激的話,可到嘴邊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沖着沈香苗深鞠一躬:“謝謝姐姐。
”
說着更是沖後頭喊道:“虎子你們快些過來,沈姐姐要幫咱們暫且置辦一套宅院,讓咱們暫時有安身之處,也能好好照顧婆婆,快來謝謝姐姐。
”
蘇承業話音落地,虎子等人便是蜂擁而至,看沈香苗也是滿臉感激,更是誠摯的向她道謝。
“謝謝姐姐”的話不絕于耳,且這十數個人幾乎是在這不停的同時說,隻有些掀翻屋頂之感了。
“你們且小聲一些。
”沈香苗将手指放在唇邊,示意他們低聲,更是提醒道:“這樣肆無忌憚的大聲說話,也不怕擾了婆婆歇息?
”
衆人一聽,趕緊住了口。
有幾個年紀小的,甚至是下意識的拿手捂住嘴,生怕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那個模樣到是讓人忍俊不禁。
“先到院子裡頭來,慢慢說此事。
”沈香苗擡腳往外頭走。
其他人自是趕緊擡腳跟了上來,紛紛到院子裡頭去。
沈香苗清了清嗓子,道:“我讓人暫且在府城裡頭置辦下一處的宅子,力求寬敞一些,能讓你們暫時有了栖身之所,也好方便照看孫婆婆。
”
“往後你們不必擔憂吃住和孫婆婆的飲食醫藥之事,更是不許再出去行竊或者貪圖旁人的錢财,先前偷旁人的銀錢,我也讓人一一給你們還了回去,你們也不必再擔憂此事。
”
“隻是你們需得應下我,往後不許在做任何違反律法之事,無論是在自己人面前還是外人面前,也不許談及從前偷竊旁人銀錢,拐騙銀錢之事,你們可否能做到?
”
幫着他們改邪歸正,也幫人補了銀錢,彌補了從前的過錯,為的就是讓他們有清白之身,更不必往後再為從前之事所累。
“姐姐放心,我們能做到,必定按照姐姐所言。
”蘇承業等人異口同聲答道,随後對沈香苗又是一陣的道謝。
“你們倒是别急着謝我,這天底下沒有白來的東西,往後你們也必定不是隻在宅院裡頭整日玩耍嬉鬧的。
”沈香苗說道。
“孫婆婆這邊的病我曉得你們也惦記,索性也讓你們在身旁多照顧一段時日,待孫婆婆的病略好一些之後,便需得各做各的事情了。
”
“一切都聽姐姐安排。
”蘇承業先道。
虎子等人也是連連點頭:“嗯,我們都聽姐姐的,姐姐讓我們做什麼,我們便做什麼,上刀山下油鍋的,斷然不會皺上半個眉頭。
”
“你們既是肯聽,那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我在青陽府那邊開了一個飯莊,平日裡需得用的上夥計,你們年歲尚小,跑堂的怕是做不了,隻到時候在後廚裡頭幫着擇菜洗菜的,也算暫且是個活兒。
”
“待往後你們年歲大上一些,若是喜歡什麼,或者自己有座什麼的打算,到時候盡管告訴了我去,若是合适又有時機,必定給你們安排。
”
沈香苗道:“眼下這去後廚裡頭做活,算是暫時的打算,并非長遠之計,你們不必擔憂往厚無出頭之日,更不能抱怨此時要任勞任怨的做活。
”
“姐姐說的是哪裡話,姐姐不計較我們從前做的錯事,又給我們落腳之地,還打算給我們謀生計,這已是天大的恩情,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
”虎子搶先答道。
剩下一下孩子們也是連連點頭:“是呢,姐姐就是從前我爹娘口中那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
“往後咱們也能堂堂正正的做活賺錢呢。
”
“是呢是呢,往後我們需得好好做活,才算是報答姐姐的恩情。
”
“……”
小孩子天真爛漫的話總會透着真摯的情感,讓人易生欣慰,也讓沈香苗心生歡喜。
水蘇辦事利索,加上召集了幾個手下幫忙,宅院已經置辦妥當,更是很快領了馬車回來,好生将那孫婆婆,以及這些個孩童一起,送往宅院。
後續的安置,都交由水蘇全權打理,自不必細說。
時隔幾近一個月的時間,青梅書院那邊,公布了通過考試,能夠入學的人名單。
而其中,章弘钰與沈文忠兩個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章福将這個消息說與章筠庭聽的時候,章筠庭手中的茶碗險些打翻,隻不可置信道:“當真?
那個小兔崽子,當真考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