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懷仁頓時憤憤不平。
闫世先方才顧及沈香苗不曾說,但他也猜得出來,說闫世先不詳之時,必定也是說沈香苗早年喪父,是命硬克父之人,也是不祥之人。
這些無中生有之事,且各個都涉及到人們最為關注的運程、運勢之事,極易讓人心生動搖不說,更是在打壓蜀香閣之時,有着想毀掉闫世先與沈香苗的意思。
往後兩個人無論做什麼,隻怕都要逃不過這些流言蜚語,旁人也都計較兩分,倘若又是不湊巧的碰上什麼災禍的,必定也都往沈香苗與闫世先的身上說,怪責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所以才招緻了禍端。
這已經不是可惡可以形容的了,可以說是心思歹毒,毒若蛇蠍。
尤其是方懷仁從沈文韬那裡聽說過從前沈香苗的大伯娘便是借此生事,花錢雇了一個号稱半仙之人的,為的就是想将沈香苗置于死地的事情,現下對這些事情時越發的反感與惱怒,一聽到這個事情,便暴跳如雷。
“的确,這文俞元顯然是刻意針對。
”闫世先點頭:“如此一來,蜀香閣必定也會大受影響,我思來想去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所以特地尋了沈姑娘和方掌櫃來,看看如何解決此事。
”
方懷仁微微垂眸,低頭沉思。
半晌擡頭:“既是說咱們這晦氣,咱們自然可以說他惠元樓不好,這個惠可不是和晦同音麼。
”
一說起這個的,方懷仁到是嘟囔了一句的:“自己家的名字也好不到哪裡去,到是拿咱們的名字在這裡說事兒,這個文俞元也真是有一套。
”
“這個到是也不是不行,隻是若是這樣反擊,隻怕是步了文俞元的後塵,沒有什麼新意的不說,也會讓人覺得咱們是兔子急了咬人。
”
闫世先頗有顧慮:“而且,咱們隻是說惠元樓的不是,并不澄清自身的話,也怕咱們兩敗俱傷,漁翁得利,讓旁的酒樓飯莊,趁機的占了上風去,到時候得不償失了。
”
“的确。
”方懷仁點頭:“眼下之計,還是得澄清了名聲為好。
”
隻是,如何澄清的,是個問題。
這就好像是旁人抓住你,說你是個小偷,登徒子的,你越是慌亂的解釋說自己不是,反而讓别人越發的肯定你就是做了這樣事情的人。
方懷仁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好看向沈香苗:“沈姑娘,你可有法子?
”
闫世先看方懷仁這也沒有什麼好法子了,也隻好将目光投向了沈香苗,祈求能夠得到答案。
“這個嘛……”
沈香苗頓了一頓的,道:“文俞元趁着過年時候賺錢之事,這個到是無可厚非,憑本事賺錢,旁人不能說什麼,羨慕不來,更是嫉妒不得。
”
“到是惡意诋毀蜀香閣之事,到是得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
“隻是這事情呢,辯的好呢,頂多說咱們蜀香閣強詞奪理,牙尖嘴利的,辯的不好的,也就坐實了這件事情,索性是不管如何的,都會說咱們是心虛,時不時的還得拿這件事情出來說一說的膈應咱們。
”
“既是無論怎樣做都不讨喜的,那咱們索性不澄清了,不辯解,由着他們去就是了。
”
沈香苗笑道。
“由着他們去?
那豈不是越發助長了文俞元的嚣張氣焰?
”闫世先一臉錯愕。
“由着他們去,可不代表咱們無動于衷的。
”
沈香苗抿嘴笑道,見二人仍舊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模樣,便解釋道:“既是他惠元樓說咱們帶晦氣的,咱們又無從辯解的,那咱們到是不防不辯解,順着他的話說下去就是了。
”
沈香苗低聲,低聲解釋了一番。
沈香苗說話之時,嘴角微揚。
說起來,這件事情,與從前慧貴妃腹中雙生胎的流言蜚語,到是有相似之處的,這應對的方法,卻是不能相同。
總之,沈香苗不畏懼流言,更是要根據這具體的情況,拿出相對應的應對之策來。
聽沈香苗這樣輕聲漫語的說着,闫世先與方懷仁方才高高擰着的眉,漸漸平複了下來,最後甚至還帶了些許的喜意。
“這個法子,我看可行。
”方懷仁笑道。
“那事不宜遲,我這就着人趕緊去做,街頭巷尾的到處一說的,大家夥再一傳十,十傳百的,估摸着不到兩日的,這事情也就傳開了。
”闫世先道。
沈香苗直了直身子:“适當的時候,請了柳大人等人到蜀香閣坐上一坐的,更是能夠印證了這些話,到時候衆人心中必定再無半分的疑慮了。
”
“正是。
”闫世先點頭應道:“你們先坐一會兒的,我去給夥計們交代一番的,咱們事不宜遲的,不多做耽擱。
”
凡事越往後拖的,越不知道會生出怎樣的變故來,自是要越早解決越好。
“嗯,闫掌櫃先忙,不必管我們,剛好我和方掌櫃的,歇會兒腳的,待會兒出去瞧瞧要不要買些東西。
”沈香苗笑道。
家裡頭年貨都已經備的齊全,在經曆了大批量的買買買之後的,這越發的倒顯得意猶未盡,想着再買些小東小西或者稀罕東西的來,這會子剛好到了縣城的,也就再出去逛上一逛。
闫世先快步離去的,沈香苗與方懷仁兩個人先是喝起了茶水,盤算着待會兒都要去哪裡逛去。
沈香苗是心心念念着稍等會兒的,該去買些怎樣的東西,到是這方懷仁,眉頭不舒,始終想着這蜀香閣的事兒。
思索許久的,索性将手中涼掉的茶水放回到桌上去的,方懷仁還是開了口:“這名聲的事兒有了應對之策,到是這惠元樓過年時候開門做生意的事兒,若是不管不顧的,會不會不太好。
”
眼瞅着旁人賺錢吧,這倒是罷了,畢竟各憑本事,不能說什麼。
但是眼瞅着惠元樓要借過年之事搶走一大部分的客人的,方懷仁心裡頭總是覺得不太舒服,也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更何況,就算是解決了蜀香閣流言一事的,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那文俞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