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原本就是無可厚非,隻是在你這等自怨自艾人的眼中,便成了旁人是任人唯親,當真是可笑。
”沈香苗冷哼道。
這等人,自己沒半分的本事,卻還狂妄自大,不可一世,覺得凡事都該是她的,若是稍有不順,便覺得都是旁人的錯,全世界的人都對不住她,着實是令人生厭。
沈香苗看馮氏的眼神中越發多了幾分的鄙夷與不屑。
倒是馮氏,聽到沈香苗的這些話時不但不曾有絲毫的悔意或醒悟,反倒是嗤笑了一聲,斜眼看了沈香苗一眼,伸手指着沈香苗喝道:“你好有了臉面幫這個蠢笨不堪的人說話,也不先瞧瞧自個兒的德行!
”
“仗着自己有那麼幾分的小聰明,便四處都插上一腳,咋的,顯得你能耐?
有本事?
聰慧無比?
顯得旁人都蠢不可及?
四處顯擺你那點伎倆,不就是想着四處勾搭男人麼,現如今好了,各家的男人都對你滿口誇贊,瞧不起自個兒的婆娘了,你便高興了,滿意了,覺得自個兒了不起了,是吧!
”
“瞧着你這個德行,那也就是上輩子狐狸精轉世,這輩子專門來勾搭男人來了,不要臉不要皮的,也不怕被人戳斷了脊梁骨,也不怕被這唾沫星子淹死!
”
馮氏罵着,似乎越罵還越傷心了,哭的越發狠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瞧着十分可憐。
隻是,沈香苗可沒有憐憫對自己敵意滿滿,當中辱罵自己的人的習慣,當下便黑了臉,喝道:“給我滾出去!
”
“你讓我滾我便滾?
憑了什麼?
”馮氏忽的止了哭,突然又笑了起來。
本就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臉上又因為方才下跪磕頭的緣故沾染了不少的灰塵,現下臉上眼淚鼻涕橫流,一臉的髒污,加上這詭異的笑,顯得越發的猙獰,頭發更是散落了不少下來,形同瘋婦一般,令人生懼。
更是指了沈香苗破口大罵:“浪蹄子,生來便是想着四處勾搭男人,當真是有爹生,沒爹養的玩意兒,你娘在家裡也不曾管教了你不成,竟是讓你不懂得半分的禮義廉恥……”
沈香苗的唇頓時抿在了一起,一雙眼睛更是狠狠的盯着馮氏。
辱罵她暫且不許,更何況是辱罵了她的家人,她打算用了一輩子心血去守護的家人,親人。
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沈香苗走了兩步到了馮氏的跟前,咬了咬下唇。
沈香苗一年的時候,個頭長得飛快,現下已不是從前的瘦弱小豆芽,而是比尋常成年人還要高的大姑娘。
而馮氏,雖說長得有些胖,個頭卻是比尋常人矮上一些,眼下沈香苗這般看她大有一副居高臨下之下,加上沈香苗陰沉無比的臉,竟是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啪!
”
耳光落在了馮氏的臉上,聲音清脆而響亮。
“這一巴掌,給教訓你出言不遜,惡意辱罵于我。
”
沈香苗淡淡的說道,再次擡起了手。
“啪!
”
又是一聲清脆響亮,聲音比方才還要更大。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辱罵我的爹娘!
”
說完打完之後的沈香苗,瞧着那馮氏,臉上的憤怒倒是消散的一幹二淨。
不是因為出了氣解了心中的不痛快,而是覺得因為這樣的人,壓根不值得她去動怒,就是該冷眼旁觀,然後再下了狠手教訓一番!
沈香苗神色淡然,語氣卻是異常的的凜冽:“這兩個巴掌不過是小懲大誡,若是你還滿嘴噴糞,我便将你的嘴巴剪開,再拿針縫上!
”
猝不及防被結結實實打了兩個耳光的馮氏,隻覺得眼冒金星,随後便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口中更是有些腥甜的味道。
被一個黃毛丫頭當衆打了耳光,馮氏自是氣憤萬分,喝道:“你竟是敢打……”
最後一個“我”字不曾出了口,馮氏便硬生生的把那個字咽了下去,捂着嘴瞧着沈香苗手中握着的一把小巧的尖刀,不敢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沈香苗的彪悍兇狠,在月滿樓與火鍋店上下,那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下手狠,下手快,而且是眼睛都不眨上一下的。
這樣的人,拿了刀子出來,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那不是不可能的事。
馮氏對此自然是畏懼的。
殺人,沈香苗自然是不敢的,畢竟人命關天。
但是若是真在身上捅個窟窿,或者在手上臉上的劃到幾道,毀了容或者成了殘廢的,那便是一輩子的事兒,躲也躲不去的,到時候即便是殺了沈香苗怕是也無法挽回。
因此,馮氏膽怯萬分,不敢再輕舉妄動。
隻是就這般被一個黃毛丫頭震住,又是她憎惡無比的人,就這般落了下風的,這讓馮氏心有不甘之餘,更覺得沒有半分的臉面,咽不下這口氣去。
既是不能去惹沈香苗,不敢去罵她,更是不敢打她兩巴掌出去,那便……
馮氏冷笑一聲,整個人便重重的往正中央的那個放滿糕餅的貨架子上撞去。
既是不能傷了沈香苗,那便毀了她的東西,讓她抓心撓肝的,心疼去吧!
胡初翠自是看出來了她的用意,頓時驚呼一聲,接着便是下意識的去拽馮氏,免得她這肥胖的身形撞到上頭去,這剛費心做好的糕點便都毀于一旦了。
可胡初翠本就是清瘦的,哪裡能拽得住馮氏這樣的,馮氏又是刻意掙脫了胡初翠的手,隻能眼睜睜的瞧着馮氏往那糕餅架子上撞去。
這下當真是遭了!
胡初翠暗叫不好,接着便是捂上了眼睛,更是聳了肩的縮成一團,不敢去瞧稍等之後的一片狼藉。
隻是,許久之後,也不曾聽到稀裡嘩啦的東西倒地的聲音,反倒是聽到了悶悶的一聲“噗通聲”。
胡初翠詫異萬分,将捂着眼睛的手掌,略略的露出幾條縫隙出來去看狀況,待看到那貨架子紋絲不動時,略略的“咦”了一聲。
随後便将遮擋着雙目的手移開,去瞧個究竟。
隻是這一瞧,胡初翠越發的驚奇了,眼睛不由得瞪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