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沈香苗笑着點了點頭。
盧少業臉上的笑也是越發濃了幾分。
接下來的幾日,盧少業一切如舊,陪同夏征烨四處閑逛。
逛完了景,看完了園子,賞遍了山,甚至連鬧市裡頭有些名頭的鋪子都挨個逛了逛,随行的突夏國随從都是有些百無聊賴,尤其是逛到那些瓷器文玩,書本筆墨等類的鋪子,更是意興闌珊,到是夏征烨十分的感興趣。
而盧少業,自然也就細心介紹講解,也按照秦銘晟的意思,有些東西,一并買下來,送了許多給夏征烨。
夏征烨因此,十分高興的模樣。
而沈香苗,這段時日也是頗為忙碌,陪呂氏,陪杜大夫,一邊也是幫着杜仲大夫找尋他的故友。
同樣忙碌的,還有秦叡泓。
俞氏的一番折騰哭鬧,讓秦叡泓頭痛不已,隻覺得俞氏當真是個拎不清的,這個時候竟是還分不清形勢,不知道究竟該做些什麼,這心中可謂是怨氣滿滿。
但埋怨歸埋怨的,到底是他的母親,從小呵護疼愛他長大的生身母親,不能由着這般的被冷落,被貶損下去。
秦叡泓看望的俞氏幾次,更是勸說了秦銘晟幾句。
自然,所謂勸說,自然是不能單純的讓秦銘晟消氣原諒,隻能是一邊替俞氏認錯,一邊默默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好讓秦銘晟知道,俞氏縱使有錯,但好在還是教出來他這麼一個處處得力的兒子來。
秦銘晟的态度,因此和緩了一些,下旨将俞氏的禁足,隻到月底即可。
雖說現如今才剛剛月初,還有幾近一個月的時間,但有了時限,總比遙遙無期要好的多。
秦叡泓因此而松了口氣,心底裡頭更是期待着,俞氏最好能夠因此漲些記性,莫要再到處惹是生非,給他找太多的麻煩。
但這口氣并沒有松太久的時間,前線不停的傳來了消息。
一是有關夏征烨的事情,經過一番打探,得出來的結果是,夏征烨乃是突夏國皇上與皇後所出的大皇子,自小天資聰穎,更是文武雙全,儀表堂堂,乃是突夏國皇帝最為信賴與喜愛的皇子,十歲之時便定了太子之位。
随之而來的還有夏征烨的一副畫像,畫上人的模樣,可謂是和這段時日在京都的夏征烨可謂沒有任何的分别,正是他本人。
而第二個消息,是有關前線戰事。
大秦邀突夏和談,原本目的也是趁和談之時,調兵遣将,打突夏一個措手不及,好将已經被占領的城池奪回,可突夏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一點。
城池城牆之上,尋常都會由士兵把手,可突夏卻是将所占領城池的所有百姓全都趕到城牆上,組成了人肉一般的你護盾。
如此,倘若大秦将士攻城,就勢必要将羽箭和長槍的對準百姓,殺光了這些百姓,才能傷到突夏國的士兵。
十幾個城池,皆是如此,可謂根本無從下手。
前線沒了辦法,隻能往京都送信兒,隻說再仔細勘察,尋求旁的辦法,不可操之過急。
聽聞這些事的秦銘晟,氣得紅了眼,拳頭重重的捶在了案幾上頭:“這個突夏國,簡直是喪盡天良!
”
“兩國交戰,百姓難免受災,但堂而皇之将百姓當做人肉城牆的,當真唯有突夏國這等蠻夷才做的出來。
”
秦叡泓也是怒不可遏:“士兵看到大秦百姓,自然是無法下手,而将領倘若強行要求士兵攻城,隻會讓将領乃至大秦落下一個冷血無情,不顧百姓的罪名,往後再有戰事,隻怕也會軍心浮動。
”
“即便都沒有這些顧慮,即便是攻下了城,到手裡的也不過是一個空城,往後隻怕也隻能是一個空城了。
”
“突夏的這個做法,當真是其心可誅!
”
父子倆一通的謾罵,随即都是擰上了眉頭。
怪不得突夏當時占盡優勢時,還答應了大秦的和談邀約,更是肯将夏征烨這個突夏國的太子前來和談,看來這手中當真是有了足夠的籌碼,更是早已預料到了大秦的手段,早早就做了應對。
但生氣歸生氣,發牢騷歸發牢騷的,這事情到底還是得想了辦法應對為好。
“眼下,看來隻能讓前線再尋時機,看有沒有旁的法子了。
”秦銘晟道。
“父皇所言極是。
”秦叡泓也隻能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和談之事的消息眼下已經散了出去,民間反應如何?
”秦銘晟問詢道。
是戰是和的,到底得做個決定出來,而究竟該做怎樣的決定,秦銘晟到是覺得盧少業所言極是,得看看百姓如何想,他也好如何去做。
聽秦銘晟問及此事,秦叡泓眨了眨眼睛,道:“外頭議論紛紛,戰也好,和也罷到是都有人贊成,也有人反對,但依兒臣所見所聞來說,似乎更贊同和。
”
自然是要贊同和的,不過就是給些銀兩,便能将城池給換回來,而不必打仗,賦稅減少,更不必征兵,這日子自然也不必過的那般辛苦了。
至于不能還回來的城池,和這些平民百姓也沒什麼關系,他們大約也是不想管的。
而有關送質子之事,他們便是越發的不會在意,太子而已,皇上那麼多的皇子,再立一個也就是了,反正送的也不是他們的兒子。
秦銘晟知道這一層,心底裡頭騰起一層的鄙夷。
到底是平頭老百姓,這眼界也好,心眼也罷,都是那麼的窄,隻顧得上眼前的蠅頭小利而已了。
不過這樣也是無妨,既是百姓願意如此,那他自然也不會背上了罵名。
“這段時日,将前線戰事,往外頭散一些出去,突夏國殘暴不仁,前線将士們浴血奮戰,死傷無數,百姓們應該知道此事,知道将士們的辛苦。
”秦銘晟交代道。
宣揚戰事艱辛,自然是為了讓百姓們懼怕戰争。
尤其是那些傷殘的事情,說的越多,百姓們自然越發膽戰心驚,擔憂自家人被送上前線去,自然也就越發願意和談。
秦銘晟說這樣的話,秦叡泓便知曉了其中的意思,點頭道:“是,兒臣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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