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聰穎好學,從前在鄰村一個秀才那裡讀書,先生姓蘇,也算是博學廣聞,其女與女婿在青陽府城做生意,與沈姑娘也頗有交情,後來文忠考取青梅書院,與青陽知府的獨子章弘钰一并在青梅書院讀書。
”盧少業答道。
“如此,便不會有錯了。
”秦銘晟放下了手中的紙,就連随後有人再送來的那些字也都沒有再看。
若是串通的說辭,臨時之間總會十分倉促,且總能發現漏洞,但這些事情卻是十分完整的連在一起,兩人說辭又是這般的一緻,并非是臨時編造的,而是事實的确如此。
且沈香苗身上也的确有盧少業所給的定情信物,此事應該不會是假的。
“是,也算是為微臣與沈姑娘正名,往後也再無人對此事懷疑分毫。
”盧少業笑道:“既是微臣有未婚妻之事屬實,皇上是否為微臣及沈姑娘賜婚?
”
原本就已經訂婚,隻等良辰吉日完婚就是,可偏生盧少業卻還要提及賜婚之事。
無外乎就是覺得沈香苗在旁人看來不過是尋常農家之女,擔憂她往後在京都行走之時被人诟病身份地位之事,所以特地請旨賜婚,給足沈香苗榮耀,往後再不敢有人非議此事,說道沈香苗的身份問題了。
“從前隻知道盧侍郎是冷面閻羅,到是不曾想盧侍郎到是個寵妻護妻的,既是你開了這個口,近日又因泓兒之事立下了大功,朕也尋思着該賞你些什麼,那便除了金銀以外,便賜婚沈姑娘與你吧。
”
“朕随後着人給你們挑個好日子,待泓兒之事完全處理完畢,聖旨便送至盧家,可好?
”
“微臣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盧少業與沈香苗跪拜謝恩,二人均是滿臉的笑容,幾乎要溢了出來。
秦銘晟見狀,便曉得自己此事做對了。
金銀珠寶的不過都是身外之物,尤其盧家也是世代官家,家境殷實,不過是領受了皇恩,實在是派不上太大用場,盧少業心中隻怕也不會有太多感觸。
但這賜婚之事,到是讓盧少業這樣心生歡喜,往後必定也對他這個皇帝感恩戴德,越發忠心做事。
秦銘晟對自己賞賜到了正點上而十分得意。
秦叡泓更是朗聲笑道:“恭喜盧侍郎,恭喜沈姑娘。
”
“父皇,此次盧侍郎十分辛苦,為兒臣之事更是盡心盡力,兒臣心生感激,一心想着送些什麼給盧侍郎,卻不曉得該送什麼為好,又适逢父皇賜婚這樣的大喜事,盧侍郎又是這樣疼愛沈姑娘的,那兒臣便送一處莊子給沈姑娘,當做沈姑娘的出嫁之時的嫁妝,父皇以為如何?
”
“這些都是小事,你且瞧着做主就好。
”秦銘晟道。
秦叡泓笑道:“是,那便這樣定了。
”
說着更是看向沈香苗:“那處莊子不算很大,卻是勝在幽靜,更連帶了一些田産,傍身之用到是也不差。
”
“民女多謝大皇子。
”
“微臣多謝大皇子。
”
沈香苗與盧少業兩人,跪拜謝恩。
兩個人此時并排跪在殿上,瞧起來是金童玉女,頗為相配,越發讓秦銘晟心生歡喜,笑着擡手:“起來吧,沈姑娘千裡迢迢來到京都,一路勞累無比,又是初次來京都的,盧侍郎先帶沈姑娘安頓下來,好好歇息,再在京都中走上一走,看一看京都的民土風情。
”
“對了,你們兩個得了空再去慧貴妃那裡拜見一番,貴妃最是記挂你的婚事,見了沈姑娘,知道你的婚事算是徹底有了着落,估摸着也能安心些許。
”
“至于前去帶福王回京都之事……”秦銘晟頓了一頓。
“多謝皇上費心操持,福王之事,微臣必定辦好此差事,請皇上放心。
”盧少業搶話道。
秦銘珗陰險狡詐,若是讓旁人前去,盧少業十分不放心。
需得親自前去,将秦銘珗帶了回來才好,非但如此,他也想見一見秦銘珗,好說道說道一些事情。
原本秦銘晟想着既是沈香苗入京,盧少業必定心中記挂,索性此事派給誰去做都無妨,便想成人之美,可現下見盧少業一心記挂正事,倒也覺得并非是那種為女人便不顧一切之人,心中欣慰:“也好,那便兩日之後啟程吧。
”
“是,微臣遵旨。
”盧少業應道:“微臣告退。
”
“去吧。
”秦銘晟擡手。
盧少業領着沈香苗退了下去。
秦銘晟目送兩個人離殿,目光便落在了一直在一旁戰戰兢兢,不知所措的皇後俞氏身上。
俞氏心中一驚,急忙站起身來跪了下去:“皇上,臣妾冤枉。
”
“你冤枉不冤枉的,朕心中有數。
”秦銘晟目光微斂:“此事到底是家醜,朕不想外揚,也不着人審理,但此事個中緣由為何,皇後心中也是心知肚明。
”
“俞嵩林,無視法紀,濫殺無辜,罰俸一年,以儆效尤,至于皇後你,前段時日照顧泓兒着實辛苦,想必也是極累的,這段時日便好生在宮中修養,不必到處走動了。
”
面上說的是要她修養,但又不許她到處走動,也就是說,要将俞氏禁足。
尋常妃嫔,犯錯被罰禁足,是常有的事情,但俞氏身為中宮皇後,卻是從未有過,傳了出去,豈非是令人笑話?
且秦銘晟并未明确說明禁足多長時間,也就是無诏不得外出,那時間上就有了完全的不确定性,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接觸了。
不過就是想成全俞清柔與盧少業的婚事罷了,她堂堂皇後,豈能沒有這點權利?
為人臣子,一生一世不就是為國、為君盡忠,且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更何況這區區賜婚。
秦銘晟不站在她這一邊,反而還要給足盧少業的面子,照顧他的感受,這如何讓她能夠接受?
俞氏聞言,心中是又羞又惱,登時揚頭:“皇上,臣妾……”
“兒臣替母後謝過父皇。
”秦叡泓急忙搶了話過來:“方才母後便說頭疼,兒臣先帶母後回宮休息。
”
“嗯。
”秦銘晟有些不耐煩的擡手。
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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