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物出手,錢貨兩訖,概不退換。
張文江默默吞下苦果,解釋道,“如今國庫空虛,各衙門皆捉襟見肘。
咱們衙門隻能給一位副指揮使、五位巡街副使發俸祿。
”再多找了人,也沒銀子發!
姜二爺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張文江剛松了口氣,卻聽這貨道,“大人您也知道下官愚笨,隻一位副使幫下官打理衙務,下官怕耽擱了正事。
下官多找一位副指揮使,兩位巡街副使,他們的俸祿俸祿由西城兵馬司衙門出,您看這樣……行嗎?
”
喀吧!
張文江聽到了自己青筋蹦出的聲音。
周其文在一旁替姜二爺說話,“大人,論規矩各衙門确實可以多配些差官,由衙門為其量情發放俸祿。
”
“西城衙門哪來的銀子!
”張文江瞪眼。
衙門裡銀子多着呢,姜二爺心裡這樣想,嘴上卻慚愧道,“是下官無能,才需多配人手,屆時衙門無銀發放,下官願從自己的俸祿裡拿出銀子付他們的薪俸。
”
張文江氣道,“既然如此,你招他們入姜府為你做事?
”
姜二爺笑得一臉燦爛,“下官是覺得他們若頂着正經頭銜,能更好辦差。
”
張文江恨不得把名單摔到他的臉上,“由你!
”
“多謝大人!
”姜二爺目的達成,美滋滋地出了京兆府,吩咐姜猴兒按名單知會這些人明日去衙門報到。
今日,他要帶着兩個閨女去王家。
姜二爺整了整身上的官服,問道,“可準備好了?
”
“好了。
”姜慕燕道,“女兒給外婆帶了一件燕窩、兩匹布。
”
少了些,姜二爺道,“再添四項禮盒,兩盒茶葉。
”
奶娘去準備禮品時,姜留好奇地跑到爹爹身邊看他的名單,“這些人都是爹爹要用的嗎?
”
“大半是。
”姜二爺之所以寫這麼多,是為了迷惑張文江,好跟他讨價還價。
姜留又問,“爹爹,他們都很厲害?
”
姜二爺正無處炫耀,便抱着小閨女逐一給她講,“都還不錯。
賀道斌和李長存是爹從其他衙門要來的能手,他倆以後就是爹的副指揮使,負責衙内諸事;周師爺的二弟本事也不錯,任掌文書的吏目;瞿倫學先留下看看,史良勇是你白三嬸家的人……”
聽爹爹滔滔不絕地講完,姜留忍不住問道,“那爹爹要做什麼?
”她怎麼感覺差事都讓手下幹完了。
姜二爺非常認真地道,“爹體察民情。
”
……
所以,你當了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每日還是四處閑逛?
當官也可以這麼輕松嗎?
因早就得了姜家姐妹要來王家探望外婆的請帖,王訪漁特意将這一日空出來,等姜二爺上門。
待看到姜二爺穿着一身官服從馬車上下來,光彩照人地往那一站,王訪漁就覺得他心裡一定在罵自己。
孔氏異常熱情地上來拉扯姜慕燕和姜留,請他們父女入内院。
姜二爺本不想再邁進王家的大門,但王老夫人怎麼說也是兩個孩子的外婆,若自己不去,折的也是兩個孩子的面子。
于是,姜二爺邁步徑直到了内院,給嶽母問安。
看着女婿身着官袍,神采奕奕地站在自己面前,王老夫人忍不住想:如果她的清荷還活着該多好,女婿中進士,她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姜二爺給嶽母行完禮,便以“公務繁忙”為由,留下兩個女兒,他先行離去。
王訪漁沒想到妹夫連坐也不肯坐,隻得邊送他邊說自己留在府中等他的目的。
“愚兄聽聞西城兵馬司副指揮使一職尚空缺,想為你保舉一人,此人才高八鬥……”
“副指揮使的一職沒有空缺。
”不隻沒有,别的衙門隻有一個,他有倆。
姜二爺而心裡美滋滋。
因他應了幫人在妹夫手下讨份差事,王訪漁接着道,“副指揮使乃是你的左膀右臂,須得慎重。
”
“府尹大人已過目首肯。
”姜二爺看着王訪漁一臉受憋不得發洩的模樣,心裡爽透了。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自己吃了十幾年的憋之後,終于輪到這道貌岸然的家夥了!
姜二爺從王家出來後,迎面便碰上了孔能的父親孔全武,姜二爺這才想起來,孔能還在兵馬司衙門大牢内關着呢。
還不等孔全武沖上來,便被姜猴兒攔住了。
姜二爺上了馬車後,直接命車夫出城,趕往姜家祖墳。
到了祖墳上,姜二爺先給祖父和父親磕頭行禮,報上自己出人頭地、可以幫大哥支撐門戶的好消息後,便來到了王氏墳前。
他倒背雙手看着墓碑上寫着的“亡妻”二字,張了幾回嘴,又閉上了,覺得有些無趣。
王氏都死了,他還跟她計較個什麼勁兒!
便是王氏活着,也不會因為自己中了進士、當了指揮使開心的。
王家内院,王老夫人正在跟外孫女們說了會兒閑話,便道,“雅正夫人還是每隔兩日去教你們彈琴?
”
“是,夫人說燕兒和妹妹學得也很好。
”姜慕燕靠在外婆身邊輕聲道。
如此算來,雅正教姜家閨女彈琴,已一年有餘了,她甚少會教誰家的姑娘這麼長時間。
王老夫人皺起眉頭,“燕兒,雅正夫人待你們如何?”
嗯?
旁邊啃水果的姜留,嗅到了八卦的氣息,擡頭看過來。
姜慕燕滔滔不絕地講着,“夫人除了細心教琴,還給妹妹送傷藥,妹妹手腕上的傷口就是塗了夫人送的傷藥,才沒有留下疤痕。
夫人還教燕兒畫竹子,外婆您沒想到吧,夫人不隻琴彈得好,書畫也極好……”
外孫女越說,王老夫人的眉頭皺得越緊,“你祖母與夫人相處的如何?
”
姜慕燕笑得更甜了,“祖母也很喜歡夫人,她們經常坐在一起吃茶、聊花草。
夫人送了祖母兩株”
外孫女越說,王老夫人的眉頭皺得越緊,“你祖母與夫人相處的如何?
”
姜慕燕笑得更甜了,“祖母也很喜歡夫人,她們經常坐在一起吃茶、聊花草。
夫人送了祖母兩株”
外孫女越說,王老夫人的眉頭皺得越緊,“你祖母與夫人相處的如何?
”
姜慕燕笑得更甜了,“祖母也很喜歡夫人,她們經常坐在一起吃茶、聊花草。
夫人送了祖母兩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