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彪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愉,不敢怠慢,揚起馬鞭,催着馬兒快速的回了朱府。
後面的幾輛馬車緊緊跟着。
到了朱府門口,馬車停下,孟倩幽剛要下馬車進府去看看朱岚的爹娘醒過來了沒有,皇甫逸軒一把摁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
孟倩幽不解,看着他。
皇甫逸軒陰沉着臉,抿唇不語。
朱岚下了馬車,走到兩人的馬車前,欲要邀請兩人進府,皇甫逸軒冷冷的聲音響起:“朱公子,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你回府安置一下就好,我幾年沒有回家了,想念爹娘的很,就不去你府裡坐了。
”
朱岚呆住。
孟倩幽皺眉。
未聽見朱岚離去的腳步聲,皇甫逸軒冷聲問:“朱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
朱岚回神,趕緊回應:“沒、沒有。
”
說完,看了一眼絲毫未動的車簾,轉身朝府裡走去。
聽見腳步聲離去,想起張俪母子還在自己家中,孟倩幽想要告訴朱岚他們母子傷勢嚴重,暫時移動不得,便“哎”了一聲,想要喊住他。
皇甫逸軒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孟倩幽被他的冷意駭到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隻這一會兒的功夫,朱府門前和院内弓箭手的屍體都消失不見了,門前和院内都都是幹幹淨淨的,一絲血迹也沒有。
龍衛押着失魂落魄的王德勝站在朱府門口,見朱岚進了府,便走到馬車邊恭敬的禀報:“世子,都處理好了。
”
皇甫逸軒坐在馬車裡微點頭,吩咐:“我回家去看我爹娘,你們留下,協助縣丞盡快将此事調查清楚,拿到王德勝的口供,早日回京複命。
”
龍衛應聲。
“文彪,回家!
”吩咐完龍衛,皇甫逸軒命令文彪。
文彪見孟倩幽沒有反對,應聲,趕着馬車朝回走。
文彪的兄弟們和精衛們也都站在了朱府外,看文彪趕着馬車遠去,也急急忙忙的上了馬車,跟在了後面。
來的時候比較着急,文彪将馬車趕的飛快,現在沒有什麼事了,文彪自然是放慢了速度,馬車便沒有那麼颠簸了。
馬車裡,幾日沒見的皇甫逸軒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将孟倩幽迫不及待的摟在懷裡親吻一番,而是抿唇緊緊的盯着她。
孟倩幽被他盯的發毛,壓低了聲音問:“你又抽什麼瘋?
”
皇甫逸軒不說話,隻是死死的盯着她。
孟倩幽的心頭火起,高聲怒罵:“你……”想起文彪會武功,耳聰目明,自己說的話有可能被他聽到,便又降低了聲音,怒道:“有什麼事你就說,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
皇甫逸軒隻是盯着她,依然不語。
孟倩幽猶如一拳頭搭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心裡那個氣呀,真想一腳把他踹下馬車去。
皇甫逸軒沉着聲音說了一句話,卻讓孟倩幽更加的想把他踹下馬車去:“今天晚上你和我睡一屋。
”
孟倩幽忍住揍他一頓的沖動,怒道:“這是在家裡,爹娘都在,我怎麼可能和你睡一屋。
再說了朱岚的媳婦和孩子受了重傷,還在二哥家裡躺着呢,我要去照顧她們,哪裡顧得上你。
”
皇甫逸軒的臉色似乎更加黑了一些,湊近她,低聲威脅:“你若不答應,我回去就要求爹娘讓你我三日内成親,你信不信?
”
孟倩幽終是沒忍住,踹了他一腳:“你到底發什麼瘋,皇上那邊還沒有同意,我們怎麼能成親?
”
挨了一腳,皇甫逸軒也不在意,蠻橫道:“我不管,你要是不答應,我便告訴爹娘,你我在京城就有了肌膚之親,說不定連身子都有了,他們自會答應我們盡快成親的。
”
皇甫逸軒從來沒有這麼不講理的時候,孟倩幽驚愕了一下,擡手摸着他的額頭,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不舒服嗎?
”
皇甫逸軒盯着她,沒有說話,等着她的回答。
感覺他的額頭沒有發燙,知道他說的不是胡話,孟倩幽疑惑的看着他,瞅了半晌,見他神色堅定,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無奈的點了點頭。
見她答應,皇甫逸軒這才露出一個笑容,将她摟在懷裡,嘴唇精準的壓在了她的嘴唇上。
一會兒就到家了,要是讓家裡人看到她被吻的紅腫的嘴唇,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孟倩幽拍打他,示意他不要太過。
又怕文彪聽到,自然是沒有用多大的力氣。
被打的不痛不癢,皇甫逸軒自然是沒有在意,狠狠地親吻了一番,解了這幾日的相思之苦以後才氣喘籲籲的放開她,盯着她绯紅的臉頰,忍不住又親了下去。
孟倩幽快速的身手擋在他的唇前,威脅他:“你要是不想讓大哥、二哥把你趕出去,就收斂一點。
”
皇甫逸軒悻悻的坐直了身體,不滿的看着她。
孟倩幽撇開眼,裝作沒看到他的神色,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還好,不會被家裡人看出來。
這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皇甫逸軒得意的低笑。
孟倩幽氣不過,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皇甫逸軒笑着挨了她這一腳,伸手将她摟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滿足的喟歎:“終于又抱到你了,這幾天想的我快瘋了。
”
孟倩幽沒有反抗,乖乖的坐在他的懷裡任他摟着,嘴裡卻故作不在意的說道:“我一點都沒有想你。
”
皇甫逸軒側頭,含住了她的耳垂,戲弄了幾下,柔聲誘惑:“說,想我了沒有?
”
孟倩幽身子一陣顫栗,承受不住,連忙改口,急切的小聲道:“想了,想了。
”
皇甫逸軒低笑了幾聲,恢複了剛才的動作,繼續說道:“我正想着找一個什麼理由回家來一趟,正好收到了你的信,我便去了宮中給皇伯父要了龍衛,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幸好,幸好,我來的及時,否則的話……”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卻是摟的孟倩幽更緊。
孟倩幽轉身面對他,伸出雙手摟着他的脖子,笑着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道:“我說過,要陪你白頭到老的,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死去。
即使你不來,他們這些人我也沒有放在眼裡。
”
孟倩幽這個動作誘惑至極,皇甫逸軒眼睛一亮,嘴唇猛地就壓了下來。
孟倩幽擡頭,柔柔的迎合他。
知道她心中所想,皇甫逸軒也放輕了自己的動作,低柔輕緩的在她唇邊輾轉吸吮。
直到兩人喘不上氣來才分開。
幾日不見,本已是幹柴烈火,再加上孟倩幽的動作,皇甫逸軒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麼事情來,深深吸了幾口氣,暗啞着聲音轉移了自己和孟倩幽的注意力:“究竟是怎麼回事?
”
孟倩幽回神,把自己一回家便碰到若蘭,然後逼問出所有的事,這才讓精衛去朱府打探,精衛救回張俪母子的事以及後來的事都告訴了他。
聽完,皇甫逸軒的眼中多了一絲狠厲,道:“我沒想到,賀章竟然将手伸到了家裡,幸虧你回來過年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
孟倩幽也是心有餘悸,慶幸點頭,道:“若蘭我已派人看管好,等你回京的時候直接帶她回去就行。
”
皇甫逸軒點頭:“喬家雖然已經全部死光,王德勝卻還活着,隻要能撬開他的嘴巴,這次我就能扒下賀章的一層皮。
”
“朱籬!
”感覺馬車到了清溪鎮,孟倩幽高聲喚道。
朱籬來到馬車前:“主子!
”
孟倩幽命令她:“你先回家裡,告訴爹娘,逸軒回來了。
”
朱籬應聲,施展輕功飛躍而去。
皇甫逸軒自然知道她的用意,道:“不用如此,興師動衆,不是我回家的本意。
”
“你現在身份不同了,就算今年你能悄悄的回了家,明日傳開了,全村的人照樣還得去拜見你,反而攪的家裡人不得安甯,不如今日全解決了,明日閉門謝客,我們一家人靜靜的在一起。
”孟倩幽笑着解釋。
皇甫逸軒低頭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才點頭:“聽你的,明日我們可以舒服的睡到太陽曬屁股了才起。
”
孟倩幽好久沒有聽到皇甫逸軒說這樣不文雅的話了,不由的笑出聲。
道:“如果你這句話在京城裡的達官貴人之間說出來,不知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
皇甫逸軒也笑眯了眼,搖頭:“他們的下巴自然會落一地,不過不是因為我說了”太陽曬屁股“這句話,而是因為我說的是我們。
”
孟倩幽這才想起自己答應了晚上陪他睡一個房間,臉色立刻就紅了,不解的問:“你剛才發什麼瘋?
”
皇甫逸軒低頭又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在她耳邊低語:“晚上再告訴你。
”
孟倩幽的臉色更紅,但也知道他不會做出逾越的事情來,讓自己丢了臉面,便也沒有再反對。
朱籬快一步回了家中,把皇甫逸軒回來的時告訴了孟二銀和孟氏。
孟二銀高興的同時,想到了逸軒的身份,吩咐孟氏把家裡好好的打掃一下,便疾步去了大宅院,告訴了孟中舉和孟大金這個消息。
逸軒現在的身份尊貴無比,孟大金聽後不用孟中舉吩咐,立刻讓孟仁和孟義去通知各族的族長出來拜見。
自己則去了孟氏族長的家裡,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
老族長聽完,高興的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命人給他換了新衣服,由自己的子孫攙扶着來到孟二銀家門前。
孟中舉夫婦也是穿戴一新,站在門口迎接。
其餘的幾位族長也是高興的先後來到。
這樣的大事,不一會兒便傳遍了村裡,村裡人不管男女老少,也全部來到,幾百口人聚在孟二銀家門口,黑壓壓的一片,卻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音,全都伸着頭望着村裡的大路,等看到幾輛馬車先後來到了以後,才神情激動起來。
馬車駛到人群外停下,皇甫逸軒打開車簾走了下來。
幾年不見,當年的小男孩已經長大了,帶着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度,仿佛日月光華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照的他們這些人自慚形穢,可望而不可及。
孟氏的老族長在兒孫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領着衆人走到皇甫逸軒面前,跪了下去,激動的說道:“孟氏族長孟清耀帶領黃莊的人們恭迎世子。
”
皇甫逸軒急忙伸出手,親自攙扶起老族長,伸手示意所有的人起來,高聲道:“我隻是回家看看,大家不必多禮。
”
他這一句話說的衆人動容,謝過,起身後,孟氏站在人群後,伸手擦了擦濕潤的眼睛。
皇甫逸軒看見,越過衆人,走到他和孟二銀面前,一撩衣角,跪了下去,:“爹、娘,不孝孩兒回來看你們了。
”
“轟”沒料到他有此動作,所有的人轟動起來。
孟二銀和孟氏也吓了一跳,趕緊上前扶起他,孟氏口中埋怨:“你這孩子,現在身份尊貴着呢,怎麼能給我們下跪。
”
皇甫逸軒随着他們的攙扶起身,笑着說道:“孩子即使身份再尊貴,也是你們的孩子,給你二老磕頭行禮是應該的。
”
孟氏族長摸着胡須笑着點頭。
其他幾位族長也是點頭不已,隻有牛氏的族長眼裡流露出後悔。
孟倩幽也是沒有想到皇甫逸軒會當着這許多人的面給自己的爹娘下跪,神色也有些動容,站在人群後,看着他的背影,心裡忽然莫名的有了一絲自豪感。
給孟氏夫婦磕完頭,皇甫煜轉身給孟中舉夫婦行禮:“爺爺,奶奶,孫兒回來了。
”
孟中舉畢竟是讀書之人,注重禮節,側開半邊身子以後才笑着扶住他,點頭笑道:“好好好,回來就好。
”
又一一給孟大金,和各式族長見了禮,皇甫逸軒才在衆人的簇擁下進了家門。
孟倩幽看他進去,吩咐文彪:“帶着你的兄弟回去休息吧,一會兒我派青鸾給你們送藥來。
”
文彪應聲,吩咐人把馬車趕去了後院。
沒有特别的吩咐,精衛們也回了下人房裡休息。
孟倩幽轉身,帶着青鸾和朱籬來到孟齊的院子裡,直接來到張俪母子養傷的屋子裡。
自從她去了縣城以後,孫茜寸步不離的守在張俪母子的身邊,定時給他們母子喂藥和參湯。
陪偶爾清醒的母子倆說話。
現在正是母子倆清醒的時候,孫茜慢聲細語的給他們母子說着話。
看孟倩幽進來,孫茜急忙起身,張嘴要問些什麼,想到張俪母子還在身邊,又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孟倩幽知道她要問什麼,笑着轉移了話題,“大嫂,逸軒回來了,家裡人正在忙着招待去拜見的各族族長們,你回去幫一會兒忙吧。
”
自從四年前一别,逸軒就再也沒有回來,孫茜也是想的緊,聽他回來了,驚喜的不行,立刻起身,高興的說道:“我這就回家,俪兒母子你先照顧着,等我忙完了就回來替你。
”
“不用了,我陪她們就好了。
”
孫茜點頭,歡喜的走了出去。
張俪也認識逸軒,自然知道他是孟倩幽的未來夫婿,笑着打趣她:“幽兒姐姐真幸福,這才幾天不見,逸軒就追過來了。
”
聽她跟自己開玩笑,看來是這次的受傷在她的心上沒有留下太多陰影,孟倩幽心裡高興,語氣輕快了不少,道:“那是自然,你幽兒姐姐這麼個天仙般的人,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他自然是要看緊一點,否則跑了,他就是哭鼻子也找不回來了。
”
張俪被逗樂,忘了自己受了傷,笑出聲來,卻扯動了傷口,疼的皺起眉頭“哎喲”了一聲。
孟倩幽慌忙問:“怎麼了?
哪裡不舒服嗎?
”
渾身是傷還不能動彈的小兒也擡頭看着她,伸出小手,撫摸着她的身上,童聲童氣的問:“娘,你怎麼了?
”
張俪面帶微笑,摸了摸他的頭,道:“娘沒事,娘隻是被你幽兒姑姑逗樂了,不小心扯動了傷口。
”
曉兒緊繃的笑臉放松了下來,臉上也露出天真的笑容。
看着母子倆相似的笑容,孟倩幽抿唇,思量了一下,道:“俪兒,我剛才去縣城了。
”
張俪身體一震,回頭看向她,臉上的表情既害怕又期待,嘴唇動了幾下。
孟倩幽急忙說道:“你不用擔心,朱岚和朱伯父、朱伯母都沒事。
”
張俪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忐忑的看着她。
孟倩幽不想讓她把這份恩情記在自己身上,道:“逸軒就是為這件事來的,那個狗官和喬敏已經被拿下,喬家一家全部畏罪服毒自盡。
”
張俪驚的瞪大了眼睛。
孟倩幽看着她,面帶微笑:“所以,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傷害道你們了。
”
“那喬敏呢?
會被處死嗎?
”驚訝過後,張俪開口問。
孟倩幽隐瞞了自己對喬敏的處置,笑着道:“這個我不知道,喬敏和那個狗官是共犯,應該是被押解去京城,等候審理,你放心,即使她不被處死,也會被判處監禁,今生是不會在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
張俪是良善之人。
雖然喬敏對自己和曉兒下了毒手,可想到她也是心儀朱岚多年而不能得到,才瘋狂的做下此事的,心裡對她又是同情的很。
看她的表情,孟倩幽就知道他她心裡想的是什麼,收起了笑意,繃起臉,語氣嚴肅的說道:“俪兒,人有良善之心可以,可是要是良善的過頭了,就是傻了,喬敏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也不能同情。
”
張俪點頭:“我記下了。
”
聽說家裡人沒事,張俪徹底的放下心來,和孟倩幽說了一會兒話,困意襲來,便摟着曉兒又沉沉的睡去。
孟倩幽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守着她們母子。
衆人把皇甫逸軒簇擁進了屋裡,恭敬的和他說過話後,便全部起身告辭離去。
家裡安靜下來,孟氏這才問起他在京城的情況。
皇甫逸軒簡略的說了以後,隐瞞了他回來的真相,道:“爹、娘,我想念你們的很,好容易有了功夫,一日夜就從京城趕過來了,實在是乏累的很,能不能幫我先安排一個僻靜點的屋子,讓我歇息一會兒。
”
家裡的馬車時常去京城,孟氏知道他們去一趟少兩天兩夜,聽逸軒這樣說,心疼壞了,連聲說道:“好好好,娘馬上就過去給你收拾屋子,你先等一會。
”
“謝謝娘。
”逸軒笑着道謝。
孟氏走了出去,喊着孫茜去了孟小鐵住的院子裡。
孟小鐵和孟清原本也是住在這邊的,因為過年了,他搬去了老宅,和孟中舉夫婦同住,因此他的院子裡暫時沒人。
孟氏打開屋門,直接去了西屋,打掃幹淨後,和孫茜回了前院,抱了幾床厚厚的被子在床上,又端了個炭盆放在屋裡,才回了自己的屋子裡心疼的對逸軒說道:“娘給你收拾好了,快去歇一會兒吧。
等晚飯的時候娘喊你。
”
逸軒再次笑着謝過,獨自來到這邊的屋子裡,連夜趕來也确實累了,脫掉外衣,躺在了厚厚的被褥上。
原本想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呢,可是腦子一直回想着喬敏的話,“她看過朱岚的身體!
她看過朱岚的身體!
”
霍然睜開眼睛,惡狠狠的嘟囔:“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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