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倩幽沒想到孟二銀把賬記的這樣清楚,心裡一驚,面上卻沒有任何波動,笑着說道:“怎麼不可能,大哥他們還有一萬多兩銀子呢,我怎麼會沒有?
”
說完問孟賢:“是吧,大哥,你們有一萬多兩銀子吧?
”
孟賢點頭,“對。
”
孟二銀依然不信她說的話,“那你拿出來讓爹看看。
”
孟倩幽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好啊,我把他們存在了錢莊裡,等明天我就取出來給您看看。
我要是有那麼多的銀子,你就得答應把新院子蓋起來。
”
孟二銀應道:“那是當然,爹又不跟你娘一樣小氣,有銀子舍不得花,隻要你手裡還有銀子,爹當然答應你蓋宅院。
”
孟氏無辜被說起,不願意了,“我怎麼就小氣了,三天流水席不是我掏的錢嗎?
”
孟二銀玩笑着揭了她的老底:“不錯,是你掏的錢,可是也心疼的好幾天沒有睡好覺。
”
屋内衆人被逗笑。
孟氏微紅了臉,不滿的恨瞪了孟二銀一眼。
孟二銀摸了摸頭,嘿嘿傻笑。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孟逸軒背着書包獨自去了夫子家上課。
孟倩幽回屋拿好玉佩後,吩咐文彪趕着馬車去鎮上。
文彪收拾好馬車,孟倩幽給孟氏說了一聲,就坐上了馬車。
走到半路,孟倩幽打開車簾,裝作好奇的問文彪:“在京城裡需要多少的銀子才能買一座稍微好點的宅院?
”
文彪平穩的趕着馬車,邊回答道:“京城的宅院分成了四個方位,每個方位都不同。
最貴的是東面,那裡都是朝中大員的家,誰要是在那買了房子,就相當于和各個朝中大員做了鄰居,有什麼事情就方便的多了。
不過聽說那裡的房子都是好幾十萬兩一座,尋常的人家根本就買不起。
再者就是南面的房子,那裡大部分住的都是商賈之家,房子相對的要便宜很多,一座不錯的宅院二三萬兩就能買下來了。
最好的超不過十萬兩。
北面就是一些尋常百姓家了,房子更便宜一些。
至于西邊,是一些貧困的人家和無家可歸的一些人的聚集地,因此那邊根本就沒有房子。
”
孟倩幽點頭,又問:“那在京城,一個小富之家一年的花費大約是多少?
”
文彪想了一下,回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千八百兩吧。
”
随後奇怪的問:“姑娘今天怎麼想起問這些來了。
”
“哦,一時好奇,就跟你們打聽一下。
”
文彪兩人也沒有放在心上,趕着馬車平穩的往鎮上走去。
孟倩幽落下車簾,獨自在車車廂裡沉思了很久,直到感覺馬車進了鎮上,才揚聲說道:“找個水粉鋪子,我要去買一些胭脂水粉。
”
小姑娘愛塗抹些胭脂水粉正常,文彪也沒有多想,趕着馬車找到了一間水粉鋪子,停了下來。
孟倩幽下了馬車,走進鋪子内,文彪想着都是女人家用的東西,就沒有跟進去。
沒用多長時間,孟倩幽就買了一些胭脂水粉出來。
放到馬車上後,又吩咐去衣服鋪子。
這次喊了文虎一塊進去,不但自己買了一件衣服,還讓文虎給他和文彪給挑了一件合适的衣服。
文虎心中納悶,卻也沒有多問。
東西買完,孟倩幽讓文彪把馬車趕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告訴兩人:“一會兒我們要去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喬裝打扮一下,盡量的别讓人認出本來的面目。
你們倆先把衣服換上,一會兒我給你們化化裝束。
”
兩人快速的把身上的衣袍換下來。
孟倩幽拿出胭脂水粉,先給文彪塗抹了一番,文虎牽着馬車在一邊等候。
等塗抹完,孟倩幽看了看,覺得很是滿意,讓他轉身,問文虎:“這樣你還能認出他嗎?
”
文虎看着眼前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文彪,大喜,“姑娘,您這易容術真高超,要不是親眼看着您給他變了容,我還真的認不出來。
”
文彪被孟倩幽在臉上塗抹了一番,以為把他塗抹成了女人,心裡正有些不自在,聽到文虎的話,大喜,道:“快給我看看,姑娘把我易容成了什麼樣子。
”
孟倩幽把小鏡子遞到了他面前。
文彪對鏡一看,裡面霍然是一個美男子,和自己原來的相貌差的太遠。
如若不是對鏡自照,就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狂喜,稱贊道:“姑娘的易容術确實高超。
”
聽兩人都這樣誇贊,孟倩幽笑道:“這哪裡是什麼易容術,這隻是普通的化妝,隻不過是我運用的巧妙而已。
”
兩人驚奇。
孟倩幽也沒有給他們多做解釋,同樣也給文虎塗抹了一番,把文虎變成了一個翩翩美男子。
文彪和文虎對望,兩人哈哈大笑。
要是現在這個樣子回家,恐怕自己的媳婦都認不出了吧。
兩人對孟倩幽的高超易容手法深深折服。
給兩人打扮完,孟倩幽坐到馬車内,自己也對鏡子塗抹了一番,換了身上的衣服,走下馬車來。
文彪,文虎兩人驚喜,“姑娘,您這是……?
”
孟倩幽粗着嗓音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是姑娘,我是少爺,記得一會兒不要喊錯。
”
文彪和文虎齊齊應聲:“知道了,少爺。
”
孟倩幽鄭重的囑咐兩人:“一會兒我不管做什麼,你們隻要配合就行,完事以後,趕着馬車往西去,确定沒有跟蹤的人後我們再轉頭回家。
”
文彪、文虎以前押镖,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自從被孟倩幽買來以後,雖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很好,但也時不時的惦念原來的那種生活,現在聽到孟倩幽這樣說,心裡竟然莫名的興奮起來,齊齊大聲應道:“知道了,少爺。
”
孟倩幽上了馬車,吩咐文彪去上次換銅闆的錢莊。
文彪應聲,很快的到了錢莊前停好馬車。
孟倩幽從馬車上下來,大搖大擺的走進錢莊内,文虎跟在後面。
錢莊的夥計看到來了一個穿着不凡的小公子,急忙迎上來,問:“您是存錢還是取錢?
”
孟倩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們掌櫃的呢?
讓他出來見我?
”
夥計見他一個小公子上來就要見掌櫃的,有些為難,小心的說道:“這位公子,我們掌櫃的正在接待重要的客人,你有什麼事盡可以吩咐我去做,我一定給您辦妥。
”
孟倩幽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道:“休得啰嗦,趕快去找你們掌櫃的,就說我有一件大事要找他。
”
夥計看他滿身富貴,氣宇不凡,不像是來搗亂的,就恭敬說道:“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喊掌櫃的。
”說完,快步的跑去了後面。
沒過多長時間,掌櫃的就随着夥計快步而來,看到孟倩幽隻是一個小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說道:“不知這位少爺找我何事?
”
孟倩幽打量了他一眼,問:“你就是掌櫃的?
”
掌櫃的應聲,再次問道:“不知您找我何事?
”
孟倩幽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你這開的是錢莊,我找你當然是兌換些銀子,難不成我還找你來喝茶聊天?
”
掌櫃的被噎了一下,臉上有些挂不住,恭敬的神情也退下去了一些,語氣略有不悅的說道:“兌換銀子,我這櫃台裡的夥計即可辦妥,您拿出銀票即可。
”
孟倩幽擺手:“我這銀票他們可兌換不了。
”
掌櫃的神情徹底冷卻下來,道:“小公子莫開玩笑,假如我這錢莊裡的夥計要是連銀票都兌換不了,那我們這錢莊就不必開下去了。
”
掌櫃的話說剛說完,一塊玉佩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掌櫃的睜大了眼。
孟倩幽拿着玉佩笑問:“你看這銀票夥計兌的了嗎?
”
掌櫃的接過玉佩,看了看,神情轉換了一下,放低了身段,恭恭敬敬的問道:“不知道您想要兌換多少的銀票?
”
孟倩幽漫不經心的回道:“先拿五萬兩吧,如果不夠,我再來拿。
”
掌櫃的更加恭敬:“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去,親自去給您準備。
”
孟倩幽點點頭。
掌櫃的吩咐夥計趕快給孟倩幽沏上好的茶後,才拿着玉佩匆匆的去了後面。
夥計看到掌櫃的态度一下子轉變了這麼多,也不敢怠慢,趕緊沏好了茶水,小心翼翼的給孟倩幽端了上來。
掌櫃的急沖沖的回到後面的屋子裡,拿出鑰匙打開一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張畫了兩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的紙張,拿着手中的玉佩仔細的比對,發現和其中的一塊一模一樣,急聲喊道:“來人。
”
一名夥計應聲進來。
掌櫃的吩咐他:“你去前面把周師傅悄悄叫出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
夥計應聲,快步而去。
孟倩幽裝作沒事的樣子用眼睛四處看了一下,看到一個夥計匆匆的而來,喊走了櫃台裡面的一個老人,知道他們這是對證去了,就沒有催促,而是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後,閑适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周師傅走進後院,掌櫃的把玉佩和紙張放在他面前:“老周,你快看!
”
周師傅大驚,也細細的對照了一番,擡頭驚訝的問:“這是哪裡來的?
”
“外面坐着的那位小少爺的,說是要兌換五萬兩銀子。
”掌櫃的回道。
周師傅略微想了一下,道:“我先去前面細細的觀看一番,把他的樣貌畫下來給主子送去,你按他的要求備好五萬兩銀票。
”
掌櫃的點頭,把紙張放回到箱子裡,拿好玉佩,去銀庫裡拿出了五萬兩的銀票,走回錢莊内。
孟倩幽看掌櫃的回來,似笑非笑的說道:“掌櫃的去了這麼久,莫不是錢莊裡沒有這麼多的銀子吧,如果是這樣,我也就不難為你了,把玉佩還我,我去别家兌換。
”
掌櫃的陪着笑臉:“公子說笑了,别說去去五萬兩銀子,就是五十萬兩銀子,我們錢莊也拿得出,我隻不過是去銀庫裡現拿的,速度慢了一些,讓您久等了。
”
說完把玉佩和銀票給了孟倩幽,“公子看看這數目對嗎?
”
孟倩幽把玉佩在懷中小心的放好,才拿起銀票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五萬兩,就拿出了一張,笑着對掌櫃的說道:“麻煩您在把這張一萬兩的銀票給換成小面額的吧,我總不能出去吃個飯也帶着一萬兩的銀票吧。
”
掌櫃的恭敬的應聲,去了櫃台裡。
周師傅的畫像還沒有畫完,以為孟倩幽接過銀票後會走,心裡急得不行,現在聽聞他要換小額的銀票,對着掌櫃的使了一個眼色。
掌櫃的意會,慢悠悠的拿出櫃台内所有小面額的銀票,裝作認真的在數。
孟倩幽也不催促他。
大約有半炷香的功夫,周師傅才畫完,對着掌櫃的比了一個手勢。
掌櫃的點頭,拿着一沓小額的銀票走出了櫃台,放在孟倩幽面前,恭敬的說道:“您數一數,看看夠不夠。
”
孟倩幽随手将銀票收入懷中,“不必了,相信掌櫃的一定不會數錯”
說完起身往外走。
掌櫃的親自把她送到錢莊外,看她坐着馬車遠去,才招來一個夥計,對他耳語了一番。
夥計點頭,牽了一匹馬出來,朝着馬車駛去的方向追去。
文彪按照孟倩幽的吩咐,離開錢莊後就直接朝着西面駛去,文虎時刻注意着後面的動靜。
直到快走出城門了,文虎才說道:“姑娘,後面真的有人跟着我們。
”
孟倩幽命令,“駛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将他打暈”
兩人點頭。
出了城門,文彪加快了馬車的速度,馬車朝着城西疾馳而去。
後面跟着的夥計也打馬狂奔,一路跟随。
大概出去有六七裡路,路上幾乎沒有了行人,文彪、文虎對看了一眼,沖着對方點點頭。
文彪猛然停下了馬車。
跟蹤的夥計見馬車突然停下,急忙勒緊缰繩,可是馬兒的速度太快,加上他沒有準備,并沒有立刻停下,而是朝前又跑了一段距離,離他們的馬車隻有十幾米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馬車停下,車廂裡卻沒有任何動靜。
夥計疑惑,翻身下馬,牽着馬想要上前看個究竟。
車簾忽然被打開,孟倩幽坐在車廂裡,笑眯眯的問:“從我們出了錢莊你就跟着我們,不知所謂何事?
”
夥計心虛的停住腳步,左顧右盼,答不上話來。
孟倩幽再問:“可是我們兌換的銀兩出了問題?
”
夥計結結巴巴的回道:“沒、沒有。
”
孟倩幽“哦”了一聲,“那你為什麼跟蹤我們?
”
夥計說不出來。
孟倩幽依舊笑眯眯的說道:“既然你說不出,我們回去問問你們的掌櫃的好了。
”說完,吩咐文虎,“将他綁了,我們回去問問掌櫃的。
”
夥計大駭,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就要翻身上馬
文虎早已做好準備,聞言快速沖到了夥計面前,對着一隻腳登上馬蹬的夥計的後頸就劈了下去。
夥計頭一歪,身子軟綿綿的栽了下來。
文虎一把接着他。
孟倩幽吩咐,“将他拖到裡路邊遠一點的地方放好,我們回去吧。
”
文虎點頭,将夥計拖到離大路由二三十米遠的地方放好,又把馬兒栓到他身旁,這才回到了馬車上。
“調頭,路上找個有水的地方,清洗幹淨了再回家。
”孟倩幽說道。
文彪應聲,調轉了馬頭往回走,進入城内,拐了彎,朝着自己家中走去。
路過一處河水的時候,讓孟倩幽先去清洗幹淨後,自己和文虎兩人才輪流去清洗幹淨。
孟倩幽清洗幹淨後,順便把買來的胭脂水粉扔進了河中,到車廂裡換好了自己的衣服。
文彪兩人也已清洗完畢,換回了原來的衣服。
三人都收拾停當,才懷着莫名興奮的心情回了家。
文虎下手并不重,大約有兩刻鐘,夥計就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驚得立刻坐了起來,四處看了看,哪裡還有馬車的影子。
看了看身旁,見馬兒還在,松了一口氣,趕緊起身,牽過馬,走回大路上,翻身上馬,快速的回了錢莊。
掌櫃的正在門前焦急的來回走動,看到夥計回來,急聲問道:“怎麼樣,查到了沒有?
”
夥計下了馬,搖頭,小心的說道:“沒有,小的被他們打暈了,醒來以後,馬車早已沒了蹤影。
”
掌櫃的氣的踹了他一腳,“沒用的東西。
”
夥計挨了一腳,沒敢亂動,也沒敢吱聲,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掌櫃的訓斥。
掌櫃的氣得回了後院,周師傅拿着好手中的畫像,跟了過去,小聲的問:“怎麼樣?
”
掌櫃的搖頭,“跟丢了。
”
周師傅安慰他,“一看那個小公子就不是來自普通的人家,他身邊的那個男子也不是善茬,夥計沒有功夫在身,跟丢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在我們畫了畫像,馬上就讓人給主子送過去。
”
掌櫃的歎口氣,“也隻能是這樣了,希望主子不會怪我們辦事不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