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文祁讓大家穿上蓑衣和衣而睡,輪班執勤睡覺。
她感覺到今夜肯定有事,這是一種直覺,戰鬥的直覺,往往就是這種虛無缥缈沒有根據的東西才是最靈驗的,連外公都說她天生就是應該在戰場上遊走的人,這是老天送給她的能力。
作為将軍和統帥,外公都很羨慕她這種天生如野獸般的直覺。
文祁隻讓幾個小兵去巡邏,輪班更換,自己則幹脆躺倒呼呼大睡了,越是到大戰來臨,她越能睡得着而且睡得香,要是沒這個本事,你在戰場上活不下來,要不了一個月你就得崩潰了。
秦熙瞧着她吃飽了就睡着了,忍不住笑了一下,跟王虎喬飛笑道:“看看,這就是區别,我們都有點緊張睡不着,她扭頭呼呼大睡。
”
王虎也忍着笑點頭,“所以她是将軍,我們就得聽她的,這就是差距,和她接觸的越久我也越佩服,每一個決定幾乎都算計到位了,隻有變化更多來不及處置,但沒有她算漏的,讓我們能活下來,這一點就讓人十分敬佩了。
”
“是呢。
”
喬飛也點頭贊道。
睡到大半夜的時候,文祁不知為什麼醒了過來,抹了把臉,趴在地上聽了聽,卻什麼也沒聽出來。
看了看天色還是覺得心裡突突跳,想了一下拍醒了王虎和秦熙,“去叫大家起來,我心裡非常不得勁,叫起來吧。
”
“好,我這就去。
”
秦熙一聽二話沒說,揉揉眼睛就爬起來挨個去把大家拍醒。
“整裝,我們連夜出發。
”
“是。
”
衆人無人不服,立即爬起來收拾好準備啟程了。
他們向前行進了不到十公裡的時候,秦熙望着天說道:“看來我們走不了了,要下雨了。
”
聽見轟隆一聲,巨大的雷聲響徹天際,緊接着瓢潑大雨嘩啦啦的就潑了下來,隊伍所有人瞬間被淋了個落湯雞。
“将軍怎麼辦?
”
王虎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征詢文祁的意見。
雖然大家穿着蓑衣但這麼大的雨怎麼也無法趕夜路了。
“哎,就地找片林子先躲一躲雨吧。
”
文祁無奈的歎氣,看樣子是躲不過去了。
“将軍,無論生死我們都在一起,兄弟們從來沒怕過誰,托木真不也被我們打跑了麼,怕個熊呢。
”
王虎望着文祁,大聲的說着,也是為自己提氣,也是鼓勵文祁,她沒錯。
“我知道,謝謝。
”
他們還沒有穿過密林去,隻能就近找個地方躲躲雨得了。
就在這時探子跑了過來,“将軍前頭有人過來了,像是鞑靼國的人,但我不能确定,是鞑靼國方向過來的,人數不少,看着是精銳的樣。
”
文祁看了一眼,前方黑沉一片,暴雨連綿,壓根啥也看不清。
“兄弟們準備戰鬥吧,我們躲不過去了。
”
“喏!
”
衆人沉聲應道。
衆人以極快的速度下了絆馬索,這個東西馬最害怕,絆倒了馬腿就會斷掉,起不來了。
文祁緩緩抽出了大刀,站在大路上和兄弟們站在最前面,迎接第一批最兇猛的敵人。
“兄弟們,狹路相逢勇者勝,打赢這一場,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
聲音沉穩有力,從容平靜。
“殺!
”
衆人發出低沉的呼聲,猶如野狼在發怒。
果然他們很快就聽到了聲音,混合着雨水的聲音顯得極為清晰又混亂。
“大家小心,他們不是鞑靼國的人,馬蹄聲沒有那麼整齊,鞑靼國人馬術極為精湛,不是這個動靜。
”
文祁很快就聽出了區别,馬蹄聲十分嘈雜淩亂,這是馬術沒有那麼過硬導緻的,鞑靼國的馬術精湛到了一定程度,一個隊伍出去,馬蹄聲幾乎是整體的聲音,齊刷刷的沒有這麼淩亂。
“沒錯,這肯定不是鞑靼國的人,他們的馬術很厲害,每一次托木真帶隊出來,馬蹄聲幾乎整齊劃一的。
”
王虎第一時間維護了文祁的說辭,不容置疑的堅信。
衆人也提高了警覺,舉起了弓箭等待着敵人的到來,他們都聽到了聲音。
“殺!
”
眼瞅着人影十分清晰了,兩邊拉絆馬索的人突然将絆馬索拉緊,第一排的敵人紛紛被馬揚高了身體,馬兒痛苦的嘶鳴一聲,毫無意外的倒在了地上,敵人被摔在地上。
引起了一種連鎖反應,第二波的人控制不住馬,有的直接被馬踩在了腳下,而有的人為了避讓倒下的同伴不被自己的馬踩死,自己反而摔了下來。
文祁等人趁亂,拉弓射箭,一撥箭雨等待着他們,瞬間占據了主動權。
箭雨過後彼此都有受傷的,大家不知何時都下了馬砍殺起來,因為下雨不便在馬上厮殺,大家自覺都下了馬。
文祁十分英勇,一柄大刀所向無敵,短助跑沖殺過去,就能砍傷一片的敵人,造成了瞬間的慌亂,敵人的軍心一時有點不穩,本來他們是來偷襲的,沒想到遇到了大雨破壞了計劃。
到了這裡又被人反過來伏擊了,遇到了文祁拼殺如此賣力,實力強勁,讓衆多敵人一下有點慌亂,全都圍着文祁,企圖以人多的優勢殺了她。
“來啊,看誰先死?
”
蕭文祁面對将自己團團圍住的對人,絲毫不懼,一柄大刀握在手裡,頗有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這場仗有機會能赢,她心裡的底氣更多了一些。
“蕭文祁,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
一道聲音傳來,隐約有點熟悉。
文祁微微擡頭,同時環顧着四周圍繞她的敵人,看到老熟人笑了一聲。
這個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他們确實挺有緣的麼。
“呵呵呵!
老熟人呀,啧啧!
看你這樣像是混的不如意啊,你們從這個地方過來的,哦,這裡是邊境,你們越境過來的,是知道我要回去,想趁機截殺我們,你還是這麼天真呀。
”
文祁仰起頭,朗聲笑了出來,完全不管滿臉的雨水,緊緊的盯着對面的人,眼底帶着嘲諷的微笑。
“我可是一直想念着你呢,你這樣說可太絕情了呀。
”’
男人長身而立,手裡也緊握了一柄大刀,緊盯迫人的視線死死地鎖定了蕭文祁,眼裡帶着恨意,也有複雜的喟歎之聲,似乎更多的是遺憾。
“呵呵呵!
你我有什麼情分麼,你莫不是搞錯了吧,李昭,你簡直是異想天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