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查江南鹽稅也代表着父皇對文麟的看重和培養,機會隻有一次抓不住以後可就很難了,因此他們是打算付出全力的。
他們商議了一下制定了幾個規則,首先針對帶來的士兵嚴禁喝酒聚衆,賭博喝花酒等等事宜決不允許,其次要統一行動服從命令聽從安排。
不能接受任何人的禮物,不跟女人靠近,避免碰瓷等。
臨行前文祁再三交代了,如有觸犯者軍法處置,絕不姑息,軍功不是那麼好拿的。
“我們去了要先查一下鹽商家裡,我覺得他們肯定留有後手,這裡頭商人是最精明的,關鍵的問題是我們能帶回去多少鹽稅,決定了我們能拿多少軍功。
”
文祁笑着指着輿圖說道。
“這倒是真的,不過之後呢會派誰去?
”
“派誰都無所謂,我們要幹的是實事,為朝堂為百姓做好事實事,至于用誰怎麼用那是父皇的事,不是我們該考慮的,文麟你學着記在心裡就足夠了,錢我們可以去賺,但不要惦記歪門邪道懂麼,也不要去急着拉籠朝臣,能被你拉動的未必是人才,也未必能得用。
”
到底文祁經曆過一世,看待事情的眼光不同,現在急着拉攏朝臣是沒用的,等你做了帝王也不會重用不忠來回搖擺的人,更願意用有能力你且心志堅定的人才,例如林相爺這樣中立的,且能為朝堂做事的人才,而不是牆頭草。
文麟笑着點頭,“姐,你放心吧,我可沒幹這樣的事。
眼光不同格局也不同。
”
“嗯,你明白就好,做帝王和做皇子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文祁特意提醒他,别走錯了路就行。
文麟用力點頭,含笑不語。
船上的日子比較無聊,文祁和大家一起打打牌喝喝小酒倒也惬意,每日都會照常起來刷打一套拳連一套刀法保持狀态。
秦熙經過兩三日的調節,心情也恢複如初,不在陰着臉了,主動跑來找文祁玩。
“你起這麼早啊?
”秦熙臉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望着文祁的眼亮晶晶的。
文祁一臉嫌棄的看着他,“我每天都是這時辰起來打拳的,你有事啊。
”
掉了好幾天臉子,現在換我給你臉色看了,哼!
文祁傲嬌的别過頭去,不理他。
秦熙呵呵低笑兩聲,慢慢地伸出手去勾她的手指,輕輕的碰一碰,文祁縮回手又哼一聲。
秦熙再次伸出手纏住她的手指,勾在一起,輕笑道:“小氣樣吧,還不許我心情不好了。
好啦是我不對,我這不一大早讓人做了你喜歡吃的菜,我陪你喝小酒看夕陽啊。
”
文祁又偷偷抿着嘴笑,扭過頭來故作嚴肅的看着他,“你又打什麼鬼主意,我可是不會上當的。
”還昂着下巴,一臉的小情緒。
“我能打什麼主意,小人對您的敬仰猶如高山仰止啊。
”
秦熙誇張的動作表情果然逗笑了文祁。
“哼!
饒了你這次。
你請我喝什麼酒啊不好不喝啊。
”文祁得意的搖頭晃腦,像個孩子一樣開心。
“我從家裡帶來的上好的梨花醉,略有點烈,但可是陳釀呢。
”秦熙得意的挑挑眉,跟她炫耀。
“哦,我以為你是從家裡倉惶逃出來的,連換洗衣服都沒帶呢,還帶了酒啊,行啊。
”文祁故意挖苦他,還擠眉弄眼呵呵的笑。
秦熙無奈的苦笑,“我祖母給我早就裝好了,是我爹非要關着我以為可以阻止我,鬧了起來,給的理由都站不住腳。
我又不是犯人,哪裡會那麼慘啊。
”
瞥她一眼不以為然的辯解。
“好吧,許你陪我喝一杯吧。
”
文祁雙手背過身去,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秦熙看她那得意又歡喜的小模樣,又忍不住覺得心裡暖暖的,起碼身邊還有很多真心愛護自己的人,何必糾結一個不疼愛自己卻又自私涼薄的父親呢,娘,你到底愛錯了人,他其實隻愛自己罷了。
想通這些心裡竟然覺得通透很多了,瞧着文祁這幅得意嚣張的摸樣忍不住心有不滿,伸出手在她臉上狠狠掐了一下。
文祁一時不防備他被掐了個正着,頓時哇哇大叫,“你又欺負我,你别跑,我一定打的你娘都不認得你。
”
“想打我做夢!
”秦熙一邊逃跑一邊回過頭來沖她做鬼臉,得意忘形的跟她作怪。
氣的文祁追着他滿甲闆上的亂跑,追着他打,不依不饒的,二人的歡笑聲在甲闆上流淌,這一幕美好的畫面讓其他兄弟看見了,也忍不住會心一笑,這對小兒女真是個歡喜冤家。
二人打累了,坐在甲闆上玩耍。
“我心情好多了,謝謝你甯甯,讓你擔心了,我沒事就是心裡有點堵得慌。
”
秦熙笑夠了,才收斂了笑容,長歎一聲,有些無奈更多的是替母親感到不值。
“過去了就好了,總要看開的,如同蕭文彥,蕭文晴之流,其實看開了也就沒什麼了。
”
文祁聳聳肩笑了笑,她也付出過也被辜負過,終歸日子要過下去的,唯有讓自己更加堅強強悍,才能抵禦一切風雨的侵蝕。
“你說得對,總會過去的,其實也不算什麼,我比人家庶子強多了,起碼我還是嫡長子的待遇,最好的資源和人脈,還有祖父祖母真心疼愛我,便是二叔和三叔他們待我也是真心的。
”
秦熙又笑了笑,倒是釋懷了幾分。
文祁也沒有在對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又不是啥好事,說多了讓人心情不好。
轉而說起正事來,岔開了話題。
晚間文辛等人過來湊熱鬧,秦熙帶了好酒過來,好菜好酒好友相伴,倒是一樁樂事。
“你說等咱們回去是不是就算有功之臣啦?
”趙星顯得十分激動興奮。
“嗯,幹得好應該有功勞吧。
”文祁無所謂的說了一聲,她為的是累積功勞加強父皇對她的信任和寵愛,這對他們姐弟都很重要。
“大妹,你這些年累不累啊。
”文辛忽然有所感,覺得文祁考慮的事情太多,想的太多,其實她還不到十四歲呢,還是可以天真爛漫的年紀啊。
文祁愣了一下,臉上的多了幾分無所謂的笑容,“習慣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的路難走一些,但也比較有趣,起碼我覺得比待在家有意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