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開始了圍繞三軍轉悠做監軍的快樂生活,帶着杠子等人挨個的去打架,拾掇這些懶散的家夥們。
兄弟們都很高興,就連守備軍和九門的兄弟們都樂呵呵的,将領們都看着文祁的人揍他們兄弟,全程帶着笑臉。
對他們而言這是一種交流,兄弟情分之間的交流,外人也不懂這份情為什麼要靠打架來表達。
秦熙難得沐休帶着兒子來看看,今兒沒帶臻姐,文蘭找了臻姐去算賬理事去了,教她如何管賬理财,這方面文蘭是高手。
主要是不放心文祁,啥也不給孩子留,文蘭說了,我教孩子們掙錢吧,你這娘不靠譜,我怕我侄兒侄女餓死了。
“熙哥哥你怎麼來了?
”
文祁一頭的汗水就跑了過來,摸摸兒子的頭,宏哥羞澀的笑了。
“你兒子說想你了,要來看看,順便也跟大家夥聚聚。
”
秦熙拍拍兒子的後背笑着開口。
“我們在玩對抗呢,和他們比拼,輸的人沒肉吃。
”
文祁指着騎兵已經準備好了。
“你也打算玩麼?
”
秦熙也有點躍躍欲試了。
“你也來不?
玩一場,我不行我站後面了,幾下就把我打下去了。
”
文祁偶爾玩一回罷了。
“行,等着我,給我匹馬,我給你報仇,誰打我媳婦啊。
”
秦熙說着就脫了外袍,換上皮質的馬甲翻身上了馬。
轉過身對兒子說道:“宏哥,看仔細了,今兒讓你知道為什麼這裡的叔叔伯伯們如此尊重你娘,為什麼她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了這些兄弟們。
”
文祁什麼也沒說,抱着兒子拍了拍他的後背。
也翻身上馬,拎着大刀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不在懶洋洋沒骨頭的樣子,反而脊背挺的筆直,威武不屈,猶如高山仰止讓人敬仰。
文祁揚起大刀,左手連續做了幾個動作,杠子和老三還有秦熙立刻騎馬沖了出去。
她跟在隊伍的後面依舊勇猛的沖了上去,兩隊騎兵交戰在一起。
文祁作為武力值最差的那個,自然受到了更多的關注和打壓,但即便是苦苦支撐,她依舊頑強,身上迸發出的那種勇敢和無畏,永遠感染照耀着所有人。
宏哥遠遠的看着,雙眼灼亮迷人,呢喃了一句,“原來爹娘還有這樣一面啊,我竟從不知道,我爹娘如此英勇啊。
”
守備軍的統帥站在他旁邊笑道:“你爹娘可是真正打過仗的人,他們當年在西北可比如今還要厲害很多呢。
尤其是你娘她是大齊的戰神,你以為因為她是公主才有的這個封号麼?
并不是的,她是靠自己的實力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是付出了血的代價。
如今看着身體不行了,要是以前這些人都不是她的個。
你生的晚些,沒有見到你娘威武的一面,如今這都不算什麼。
”
宏哥拉着他的袖子搖晃着,雙眼明亮動人,“伯伯,我娘真的很厲害麼,自打我記事起,就見到我娘一直在吃藥啊,她很少和人動手的。
出行都要杠子叔叔他們保護的,我以為我娘一直都很嬌弱呢。
可他們都說我娘很厲害,我以為是哄我,奉承我娘的。
”
老将軍皺着眉頭,拍拍他的頭,“傻孩子,你娘是英雄,不要懷疑這個事實。
她是因為傷病才變成如今這樣的。
别瞧不起她,尤其是你們作為子女的,不能這樣看待她,她會受不了的。
”
“我曉得,我爹叮囑過我,不許提這些事的。
”
宏哥認真的點頭。
“快看,你娘他們隊伍要赢了呢。
”
老将非常高興地用手一指。
“娘好棒啊,爹加油!
”
宏哥激動的拍着巴掌給爹娘加油鼓勁。
今天特别順溜,文祁沒有被人打下馬,還堅持到了最後,赢了比賽,滿臉的汗水,臉紅撲撲的,雙眼帶着愉悅的笑容。
“哎呦,我的膀子好疼啊。
”
文祁一下馬就開始喊疼了。
“哈哈哈!
我瞧着你還行麼?
”
老将也哈哈大笑,讓人上了茶給他們。
“不行了,這些日子在骁騎營西山大營轉悠了兩個月,沒少活動身子骨,不然還堅持不住下來呢。
我剛去骁騎營的時候,三兩下就被人打下馬了,哈哈哈!
可丢人了。
”
文祁自嘲的哈哈大笑,也不避諱誰。
“已經恢複的不錯了,那會子我以為你連刀都拿不住了呢。
如今這樣真是可喜可賀呀。
”
老将一輩子都幹這個,其實能看出來,那會子文祁自己個都瘦弱的,風一吹似乎就能給刮跑了,還拿刀呢,别逗了。
“嘿嘿!
我也覺得還是咱軍營最養人了,早知道我早來了。
”
文祁笑着調侃。
“你說得對,今兒咱喝兩杯,你少喝一杯甜甜嘴吧。
”
老将也很體貼人,難道有知己過來,喝兩杯是人生快事了。
“好,好,好久不活動真是退步了。
”
秦熙也擦了汗坐了下來,一臉很痛快的樣子。
“可不是,你以為我整日在這幹啥呀,其實我上去還不如你們呢。
”
老将也擠擠眼笑了,年齡不饒人,對誰都一樣。
衆人哈哈大笑,宏哥也不插嘴,看着他們說話在一旁聽着,隻覺得爹娘在這裡笑容更真誠,心情比在家的時候要好很多,娘的眼裡有着平日裡沒有的亮光和快樂。
中午大家一起聚餐吃了飯,文祁給兄弟們說西北的趣事和戰事,也有自己打敗的事,也沒隐瞞啥,和大家夥一起嘻嘻哈哈,似乎回到了從前快樂的時光。
變得隻有文祁的身體不行了,其實上不得馬了,大家也會調侃她,她也笑的開心,其樂融融。
“爹,我娘好快樂,從來沒見到她這樣高興過。
”
宏哥作為兒子敏銳地發現了母親的變化。
秦熙笑着說道:“這裡是她的起點,也是她的夢想,是她為之奮鬥犧牲了一切的地方,這裡是她站起來的源泉,等你再大一點你就懂了。
”
“嗯。
”
宏哥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懂了父親的意思,在這裡母親才是真的快樂的,是她自己,僅僅隻是蕭文祁,不是公主不是王,不是什麼其他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喝酒聊天打屁一起打架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