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
一聲沉穩的厲喝傳來,衙役不禁納悶的停了下來朝門外望去,就發現原來是劉利一身官服進來了。
劉利當時并沒有跟上來,是因為府裡死了人了,管事的都慌了,急需要他安撫一下,做一些安排,把府裡先簡單安排一下,把周圍的人疏散了。
因此也僅慢了一步而已,卻剛剛好趕上了。
文祁則一把上前奪過殺威棒,一棒子就下去了,劉夫人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喊叫,聽聲音都知道是真疼,那喊聲幾乎是嘶啞的凄厲。
“劉将軍你敢阻止衙門行刑,他們不敢得罪你但我敢,要麼我親自執行?
今兒這頓打我要定了,劉将軍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今兒不打闆子我就要她的命,你選一個?
”
文祁沖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我蕭文祁從來就不怕得罪你劉家,當年我年幼時就敢讓人揍劉媛,今兒我就敢殺劉夫人,選擇權在你手上,你夫人的命也在你一念之間。
”
劉利幾乎要氣瘋了,反倒是出奇的平靜,望着她的目光好像淬了毒一樣,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
文祁則報以甜美的微笑,眼眸沁涼如兵。
“你可想好了,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
劉利咬牙切齒的威脅,甚至已經是明示了。
“想好了呀,想的很清楚了。
從小到大我們姐弟生存艱難,你劉家給我的一切,我都會一點一滴的讨回來,例如劉媛,例如你夫人,還有你的兒子媳婦孫子,我都會讨回來的,我這個人從來不玩陰的,你做出以我做十五,趙家多死一個人,你劉家必定要死一個親眷,絕對是血親。
劉将軍你可以試試看看我敢不敢,有本事你永遠留在京城别離開,否則我一定會屠盡你劉家滿門,我蕭文祁把話放在這,你試試看看我敢不敢?
“
她微微仰着下巴,帶着堅定的力量,無所畏懼的強大的眼神望着他,上輩子我都敢做,這輩子我也不怕。
隻是不想再給父皇給關愛我的人帶來麻煩跟任何不好的影響而已,隻是我有了軟肋,不代表我怕你了。
“你……”
劉利氣的頭暈眼花,蕭文祁的每一句話都紮在了心坎上,疼的眼冒金星,卻不得不說她紮準了位置了。
原來就是抱着要打擊收拾趙家人的意思,但文祁領悟太快,且她的手段絲毫不亞于自己,是真狠呀,這樣的人才讓人懼怕,對别人狠不算什麼,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讓人畏懼的狠。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蕭文祁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任由自己威脅欺負的女孩了,她成長為一個可以讓整個趙家都依靠的參天大樹了。
現場一片安靜,氣氛壓抑而靜谧,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的詭異狀态,在場的衙役等人都縮着腦袋不敢說話。
“有沒有上來杖刑,沒有我可自己動手了,我這手可重,打死了可别怪我不尊重縣衙大人啊。
”
文祁捏着殺威棒緩緩的舉了起來。
劉利扭頭朝衙役怒吼一聲,“你死了麼?
動作快點,打完了我擡走呢。
”
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衙役吓得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哦哦,公主給我棍子。
”
一把搶過棍子,推開公主,朝兄弟使了個眼色,輪番開始噼裡啪啦打了起來,一通殺威棒下去,徐氏早就不吭聲了,打暈過去了。
打完了,劉利滿腔恨意的瞪着文祁,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可以了麼,長甯公主。
”
“衙門判了劉家賠償我的損失和福貴的損失,合計一共三千兩銀子,銀票也可以,劉将軍,銀錢拿來。
”
文祁毫不客氣的要錢,人都來了,我幹啥要自己受委屈呢,得罪一下也是得罪,得罪三下五下也是得罪,沒區别,往狠裡弄了再說呗。
“我出來沒帶錢,回頭讓人給你送去。
”
劉利氣的翻了個白眼,真是睚眦必報呀,心裡這個後悔懊惱呀,小崽子長大了,會咬人了呀。
“成,想必您不會賴賬的吧,我窮人缺錢。
”
文祁皺着眉頭一臉訴苦的表情,眼裡藏着小得意的勁。
“不會少你一分錢。
”
劉利咬着牙壓低聲音怒吼。
“那就行,走吧。
”
文祁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腦袋微微歪着,一臉無聊的樣。
劉利一會受讓身後的小厮和管事讓人把夫人擡回去救治。
“山水永相逢,咱們走着瞧。
”
“對的,劉将軍暫時别出門,剛才你夫人當着百姓的面辱罵我們母子三人,大家都聽的真真的,等我父皇的旨意吧。
”
文祁專等着劉利出門了,才有來了這麼一句。
劉利腳下一歪,差一點腦袋啃地,他不知道還有這一茬呢,身體停頓了一下,朝管事看了過去,管事面色難看的點點頭,并沒有說話。
劉利氣的胸口一起一伏,隻覺得頭暈的厲害,恨恨的看了眼已經昏死過去的夫人,一揮手讓人擡走了,自己也上了馬回府。
文祁等人走了,才轉身看着衙門,“若有任何麻煩立刻去馬相爺或者林相爺家訴委屈,記住要公開磕頭,人越多越好,越委屈越好,自然有人給你出頭。
”
這是暗示如果被人報複立刻去告禦狀去。
“多謝公主提點。
”
衙門立刻站出來鞠躬感謝。
文祁低頭給大家還禮,“給各位添麻煩了,讓你們受驚了。
福貴。
”
“這是公主賞賜大家喝茶的,鬧了一場給大家添麻煩了。
”
福貴掏出碎銀子給了大家,讓下去分一分算是答謝。
“我走了,若你們被人威脅,直接去公主府找我。
”
“多謝公主,恭送公主。
”
衆人立刻道謝,低頭彎腰恭送她離開。
“福貴,劉家的錢拿到手,換成米糧送去給困難的孤寡老人窮人,也算我的一份善心。
”
她不稀罕劉利的錢但也不能便宜了劉家就是了。
“奴才遵命,肯定給你辦利索了。
”
福貴立刻彎腰應聲。
“嗯,你回去好好養傷,需要什麼藥材讓周嬷嬷開了庫房拿給你就是了。
”
“多謝公主憐惜,奴才皮實不要緊的。
”
福貴憨憨的笑了笑。
文祁騎了馬回宮去了,去幹啥,當然是告狀啊,你辱罵一朝皇後的賬還沒算呢。
就這麼便宜你,想得美!